“怕什么。”迟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最烦这种贵族间的破烂规矩。”他嘴上没个遮拦,我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注意一些。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
第24章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即使我再三阻止,迟闻还是拉着我偷溜了出去。院中那几株枝叶茂密的高大银杏树遮蔽出落下一片散碎的光荫,我跟在迟闻身后走到树荫下,倒是比在厅里舒服许多。
出了宴会厅迟闻倒是更舒坦了一样,他抬手随意揉了揉头发,原本打理好的发丝瞬间变得凌乱不堪,几根乌黑的发丝随意垂落了下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拈出一支香烟点上,享受一般的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个标准的烟圈,朝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要来一根吗?”
我低头一笑拒绝道,“被发现的话……”我欲言又止,想了想他应该是不怕的,索性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他不在乎别人的说辞更不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规矩。
“你老实和我说,你在这里开心吗?”迟闻嘴里叼着烟看上去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可是他眼中笃定的目光却让我明白,他是在认真的关心着我。
我抿唇笑了笑,想了想道:“你知道赵鹤州失踪过一段时间吗?”
迟闻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个这么不受宠爱的弃子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他没有点破只是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他……被我藏起来了。”
“什么?”迟闻的声音明显的拔高了起来,但又立刻小声起来,似乎是怕引来注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微微垂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此刻的我无比清醒,一如当时救下赵鹤州的我,隐藏起他的我,都是清醒的做着那些不后悔的决定。
迟闻很聪明,不用我多说他似乎就明白了,“所以那段时间你每天……准时回家……是因为他在你家?”
“嗯。”此刻我没有丝毫的隐瞒,毫无保留的对迟闻坦诚相待。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迟闻才颇为兴奋的凑到我的身边,“你胆子比我想的大多了。”
我没想到他听到我做的那些事情后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只见他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哎,那赵鹤州的活好吗?”
我猛地抬起头将站在我身边的迟闻推开,目光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只能慌乱的四处瞧着,只觉得脸颊边发烫,“你……你胡说什么!”
迟闻嫌弃的瞥了我一眼,上下打量道:“他可是s级的Alpha哎,你这小身板承受得住?”
我抿着唇只觉得面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又叠加了一层,此刻羞涩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迟闻估计是被我的模样逗笑了,随手掐灭了烟,拍拍手开口:“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我看着他总算正经了一点的模样缓缓地舒了口气,还未等我放松下来,迟闻又追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微微皱了皱眉,原原本本的将救下赵鹤州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怎么会去今宜区……是在今宜区被刺杀的?”听完我说的话,迟闻低着头若有所思自言自语起来。我没有说话眉头紧锁,跟着他说的话思考起来,确实赵鹤州出现在今宜区是有些奇怪。
“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待在宫里。”迟闻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赵鹤州的身份是太子,你是什么?太子妃?”
我垂下眸唇边不自觉的浮上一丝苦笑,现在的我怎么敢肖想太子妃的位置,“我不知道……”
迟闻一脸不争气的看着我,“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你,你跟他们提条件。”
我没有迟闻想的那么多,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赵鹤州能够快些好起来,我能够为我曾经对他造成的伤害做一些弥补,“他现在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
“得了吧。”迟闻撇撇嘴眼中闪过一死鄙夷,“他们就是看你好欺负,纯把你当工具人。”
我没有反驳,因为我心里清楚的明白自己对于赵鹤州来说是什么,不过是一个治病的药而已,等病好了就可以丢弃。
“你别傻了行不行?”迟闻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按住我的肩膀试图唤醒我一样,“要是赵鹤州一直好不了怎么办?你就这样待在宫里一辈子吗?”
“不会的。”我笃定道,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仿佛是在给自己一个希望,“宋夏至已经在研制治疗的药了……”
迟闻嗤笑一声,满脸嫌恶:“你以为宋家那些人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握着拳没有说话,只是头微微垂下,心底泛起苦涩的笑,一直蔓延到喉头,像是吞下一碗漆黑的药汤,即使知道是苦的也只能含泪咽下。
“知予……”迟闻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别过头不忍心再听下去,他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我是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溺在海里,却什么也不想做。就算赵鹤州对我来说是一味毒药,我也甘之如饴的吞下去了,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赵鹤州没有逼我,知家也没有逼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迟闻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给我一些勇气和安慰。我抬头对他笑了笑,转移掉话题:“先回去吧……”
“嗯。”迟闻目光流转最后和我的双眸相对,我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再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力般吐出两个字:“走吧。”
我点点头跟在迟闻的身后往宴会厅的方向走,抬眼看着华丽的宫宇,这里于我仿佛是一座囚笼,可我却心甘情愿的踏入这里。
“知予。”迟闻停下脚步,我抬起头只见他立在原地,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后。”
我咬着唇看着迟闻毅然决然的走进屋中,仿佛要为我冲锋陷阵一般。我只觉得鼻尖发酸,深吸一口气让那些不该在此刻落下的眼泪收了回去,我换上淡然的笑容从容的模样,缓缓地踏上我为自己选择的路。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最近太热了,大家注意防晒!
第25章 你的骨血你的肉体灵魂都是我的
宴会结束之后我便和迟闻分开,他的身份也不方便住在宫里,迟闻依依不舍的看着我,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我笑着看向他再三保证:“我有事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最好是这样。”迟闻有些狐疑的看向我,我抿唇笑了笑没有讲话,看着他跟在迟开吉身后离开。我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连赵鹤州什么时候站在身边的都未察觉,我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才惊觉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他面容依旧冷然,湛蓝色的双眸中仿佛由冰霜化成,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仿佛将我冻在原地。
我微微低垂着头以为他会训责我,谁知道他只是收回了目光,离开了宴会厅。我微微松了口气,走到屋外便看到星期二还在院中等着我,见我出来立刻迎了上来,“先生,还好吧?”
我看着他担忧的模样温柔的笑了笑,“我没事。”听见我这么说后他明显舒了口气,“那我们回去吧。”
“嗯。”我点了点头,由星期二陪着我往我的住所走去。夜已深,我住的地方离举办宴会的宫宇并不近,来的时候天还未黑,只是此刻离我的住所越近人便越稀少,巡夜的守卫都明显少了下来,出了路灯和月色,几乎是漆黑一片。
我虽然心下有些害怕,也庆幸还有星期二陪着我,他虽然是一个机器人,但于我而言和真人并无分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走到了那片熟悉的花园,只是夜色顺着园种的花枝爬满了窗格,安静的叫人更加心慌,我只好加快脚步往屋中走,谁知道还未到门口便看到窗户上透出微黄的灯光,“明明关了灯啊。”星期二小声的嘀咕着,我没有说话,快步向前,走进客厅却看到赵鹤州正依在沙发上,我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近,才发现小小的团团正一动不动的蜷缩在他的怀中。
星期二不知道何时退了出去,甚至贴心的关上了门。我没有叫醒赵鹤州,窗外月色如水夜风拂梦,我实在不忍心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赵鹤州生的真的很漂亮,配上那双湛蓝色的双眸会让人觉得过于锋锐,像是刀锋破开冰面让人觉得冷峻,可是此刻这样睡着之后又格外的沉静,像是融于了着无尽的夜色之中。
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指尖触碰着他温柔的眉目,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贺知州回来了,他和赵鹤州融为了一体,又或许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只是爱我与不爱我的区别。
“你在干什么?”
我被赵鹤州的呵斥声拉回了思绪,手腕一阵疼痛,被他用力的抓在手中,“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见团团也被惊醒,似乎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它识趣的跳开一溜烟的便没了踪影。
赵鹤州手上用力,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拉到了他的身侧,鼻息间立刻涌入他的信息素的气味,夹杂着淡淡的酒气,我心慌的别过头只听见他冷笑一声:“这么迫不及待?”
“我没有……”我抬起双眸与他对视,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的解释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多余,他应该并不想听。
“没有?”赵鹤州嗤笑一声,他翻身将我压在柔软的沙发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鼻息,抬眸便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只见长密的睫毛幽幽扇了两下,我下意识便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了耳边,清冷的男声中带着一丝丝夜雨:“真的没有?”
我慌忙的睁开眼,只觉得面颊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滚烫不看,我瞧见他戏谑的笑容愕然的想要推开他,可他却变本加厉的制衡住我的身体,双手被高举过头顶,我被迫挺起胸膛,下一秒双手便被他的领带束缚住。
我难堪的别过头没有出声,对于他来说我不过时发谢的工具,不过是他的药,我早就明白了不是吗?
“你想借着迟家的关系给我施压?”赵鹤州不由分说的捏住我的脸,我被迫与他对视上,直面他双眸中的冷峻,“什么……”我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下一秒听见他冷笑一声,手下更加用力,面颊被他捏的发痛骨头仿佛都要碎掉一般。
“你应该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疼痛,眼中很快便蕴满了泪水,我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眼泪比话语更先落下来,我抖着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张口便咬在了赵鹤州的虎口处,我咬的用力只感觉到铁锈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伴随着一声闷哼,赵鹤州眼中多了几分狠戾。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赵鹤州冷笑一声,鼻息间他信息素的气味明显变得浓郁,我缓缓地松开了口,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迟闻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是他们需要我,是赵鹤州需要我给他治病。
赵鹤州冷着脸,下一秒屋内的灯不知道怎么暗了下来,漆黑一片立刻笼罩了我,身体似乎被一手捞起,很快我便被丢到了床上,惊呼还未出口嘴巴便被堵住,我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可赵鹤州不用动手信息素便可以控制我。
Omega对Alpha天生便有着渴望,更何况是与自己肌肤相亲的Alpha,尽管他并没有标记我,尽管我没有信息素和发情期,但是我依旧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渴望,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
房间里很快充斥着我的啜泣声,此刻我无比庆幸赵鹤州束缚住了我的双手,否则我怕是会攀附在他身侧祈求他,而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求他,即使我知道他这么做就是想要让我求他,想要证明我是一个即使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也依旧会发情的Omega,可即便口中已被我咬出了血,我依旧没有如他所愿。
赵鹤州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倔强,他俯身将我拉到怀中,轻柔的抚摸着我唇边的血渍,“这么可怜?”
我呜咽着哭出声,这个人为什么能这么可恶,他对我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求我。”他冷然出声,仿佛丝毫没有被欲望影响,“只要求我,我就给你。”
“不……”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只要我放松警惕,求饶便要脱口而出。
房中的檀木香越来越浓,我下意识的便神隐出声,一个s级的Alpha,用他的精神力控制我,我无助的摇着头,只感觉到冰凉的手指贴在我的脸颊边轻轻地抚摸,下一秒耳垂仿佛被轻轻地含了一下,可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温热:“你费了那么多心思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做这档子事,现在在装什么?”
手上的束缚被解开,我无助的睁开眼,意识已经去完全由不得自己,我难堪的朝赵鹤州伸出手,颤抖着声音道:“求你……求你……”
我还是输了,无论是什么时候面对赵鹤州,我都输的一败涂地。
赵鹤州冷笑一声,他捞起已经湿透的我,逼着我吐出更难听的话:“求我什么?”
我拉住他的衣袖忍不住哭出声,即便到了如此,可我自小受到的教育那些肮脏的话无论如何我也吐不出口,可赵鹤州一副势必要打破我伪装的样子,命令道:“嗯?说出来。”
眼泪愈来愈多,大可的眼泪如同断线珠子一样落下,可即便如此欲望也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愈发的强烈。我难堪的抬起头,攀附住赵鹤州的臂膀凑到他的耳边,“求你……曹……”话还没有说完,赵鹤州便笑了出来,可他仿佛还不满足,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吐出更脏的话,“说清楚,要我怎么做?”
我被他逼的没有办法,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一股脑的将那些脏话全都吐了出来,最终赵鹤州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他拍了拍我湿漉漉的脸颊,像是要让我清醒的记得,“记住你说的话,记住你是怎么的音档。”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像是连心中最后那点坚持和自尊都被打碎,被赵鹤州踩在脚下,完完全全失去了自我,变成了随时可以被他丢弃的所有物。
作者有话说:
保佑过审保佑过审!
有些桥段没法写,大家脑补一下!
第26章 不过是一个消遣的玩具
经过那一晚,我毫无意外的又生病了,大约是被赵鹤州的信息素控制了太久,导致我昏迷了很多天,再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连院子里的蓝雪花都已经全部凋零。
团团在这段时间里明显长大了一圈,从原本的一小团长成了一大团,只是毛茸茸的模样却没有变。团团显然没有忘记我,它亲昵的跳到我的手边蹭了蹭,直到它长大一圈我才发现原来它并不是纯白色,尾巴和耳朵处的绒毛处点缀了一圈不易察觉的银灰,我笑着捏捏它的耳尖,惹得他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我披着灰色的外套坐在秋千上晒太阳,我仰起头看着阳光从簇拥的催翠绿银杏叶里洒下了光斑点点,久违的暖意落在了眼上,我伸出手接住那片刻的温暖,直到星期二出声叫醒了我沉睡的思绪。
“先生,您怎么自己来这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放下了手,大约是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所以想要晒一晒太阳。
“您刚醒,我去叫医生来给您再检查一下吧。”星期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我却只是看着他摇摇头,“没事的。”
星期二看着我欲言又止,但他只是一个接受指令的机器人,在收到我的命令后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我在秋千上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天幕渐渐染上黑色,才在星期二的搀扶下离开。
身体状况日渐恢复,只是我却像是变了一样,变得更加沉默更不爱说话,或许我真的如赵鹤州所愿,成为了一朵真正的菟丝花,被他豢养在见不得光的井底。
夏日好像在我的沉默中渐渐的消散,日暮渐渐变成清秋的模样,在夏日的最后一场雨之后,潮凉的风伴随着银杏的黄叶吹到了身边。
我捧着书照例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团团慵懒的趴在树下袒露出柔软的肚皮,大约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它警惕的竖起了耳朵,随后在一声陌生的女声中迅速的蹿上了银杏树,我循着声偏过头,看着被星期二领过来的宋夏至。
“这么悠闲?”她笑着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我合上书笑了笑,沉默着没有说话。宋夏至并没有刻意的寒暄,反而是单刀直入的将问题袒露在我的面前,“药物研发失败了,还需要一些你的血。”
我微微垂眸,木讷的将手臂伸了出来,示意她可以直接抽取。大约是我太过直接,宋夏至微微一怔有些狐疑的看着我,片刻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星期二添了一些茶点,宋夏至无心品尝,她的人很快过来完成了抽血,我看着被装在试管里的新鲜血液,红的让人有些眩目。
“你别担心,这些血不会影响你的身体。”宋夏至似乎以为我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出口宽慰。我勾了勾嘴角,轻声道:“我知道的。”
宋夏至并没有多作停留,她只是在做她该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被抽了血的缘故,还是因为看书导致的困倦,困意瞬间缠绕上我,我打着哈欠泪眼朦胧的挪到了树下的躺椅上,星期二在躺椅上铺着柔软的毯子,我刚坐在躺椅上没多久,团团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它熟练的跳到我身上,在我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忍不住捏捏它的肉垫,跟着它一起小憩一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渐渐变得刺眼,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仿佛在一圈光晕中看到了赵鹤州,他温柔地朝我伸出了手,我忍不住将脸颊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醒了?”清冷的声音让我瞬间醒来,意识立刻回到了脑中,我睁开眼看着坐在面前的赵鹤州,这还是那一晚之后第一次见到他,我坐直了身体轻声应了一句:“嗯。”
赵鹤州垂眸看着我,暮色渐晚他的瞳色此刻也变得更加深邃,我别过脸没有说话,只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我的脸,逼着我与他对视,“你在想什么?”
我倔强的咬着唇不肯出声,赵鹤州冷笑一声,俯身便制衡住我的身体,脆弱的摇椅似乎无法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别……”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他似乎看出了我眼中慌乱,顿时觉得更加有趣,唇边挂上戏谑的笑,“怕了?”
我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即使我在今宜区住了那么久,但自小我受到的都是传统贵族的教育,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不行,这里。”我慌乱的揪住赵鹤州的衣服,他作为太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可我越这样赵鹤州似乎越得意,他像是享受这种玩弄人心的把戏,更享受将我完全的掌控在手心里,“在想什么?”他再次问道。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赵鹤州还未用信息素控制我,但我清楚明白的知道,如果我还不回答他也根本不会可怜我。
“我……”夜色中我看着他淡淡的轮廓,在月光下更加的冷冽,仿佛是来自地狱中厉鬼,“在想……你怎么来了……”
赵鹤州冷笑一声并未追究我话语中的真假,只是冰凉的手指悄无声息的钻入了衣袖下,肌肤在凉意的触碰下忍不住颤栗起来,我无助的仰着头看向他,“别在这里……”
赵鹤州没有说话,只是垂眸将目光落在我的唇上,我看着他睫毛轻颤像是扑扇着翅膀的蝴蝶,赵鹤州明明应该是冷静的克制的,可偏偏此刻仿佛变成了地痞无赖的模样,丝毫没有作为太子该有的模样。
大约是我害怕的太厉害,赵鹤州轻笑一声从躺椅上下来,冷意从身上消散我立刻松了口气,坐直了身体。
赵鹤州抬眸看着我,冷声吩咐:“明天有个舞会。”
我抬起头和他的目光对视上,又听见他道:“你也参加。”
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我不知道他让我参加的用意,或许又是因为迟闻的缘故,但我明白无论何种原因,我都只有听安排的权力。
赵鹤州没有再说话,良久之后似乎看到了我手臂上被抽过血的痕迹,才问道:“宋夏至今天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目光和他对视一秒便挪开,可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是团团不知道又从哪里溜达了回来,踩着轻快的步伐跳到了赵鹤州的身上,我心下一惊伸手要去抱下它,谁知道赵鹤州快我一步,捏着团团脖子后的软肉便将它提了起来。
“别……”我抖着嗓子出声,害怕赵鹤州生气便对团团做什么。
团团蹬着腿喵喵叫着,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猫毕竟是兽,尽管它一向乖巧,可这样被人提着它似乎被激出了脾气,后腿蹬着前爪迅疾的扫过赵鹤州的手背,几条血痕立刻显露出来。
我惊呼一声,吓出一身冷汗,赵鹤州眸中闪着冷光,似乎在他眼中团团已经成了一团死物,我心下慌乱顾不得其他,上前将团团从赵鹤州的手里抢过丢在一旁,见它一溜烟跑没了影子才松了口气,祈祷着赵鹤州千万别生气。
赵鹤州一直沉默着没说话,我紧张的蹲在他身前抓着他的手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口,小心试探:“先去处理一下吧……”
赵鹤州垂眸看着我,眸中的冷意收了不少,只是依旧如冰如霜一般,我握着他手起身,“房间里有医药箱。”
赵鹤州难得乖巧的起身,被我带着回了房间。我拿来医药箱,仔细的替赵鹤州处理着伤口,好在团团似乎没有用力,伤口处并不深。我在赵鹤州的伤口处抹好药,又有些不放心的开口:“团团它很温顺的,它只是刚刚害怕了……”
“要处理它应该不难。”
我猛然抬头,双手用力的抓住赵鹤州的衣摆,着急的替团团辩解:“它不是故意的……”
赵鹤州歪着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下下的敲着沙发,我咬着唇祈求的看向他,我清楚的知道赵鹤州的狠戾,他要处死团团也是轻而易举,“求你放过它。”
赵鹤州轻笑一声,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你为了一个畜生求我?”
我别过头没有说话,他怎么可能明白团团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赵鹤州捏住我的下巴不允许我有任何的逃避,“说话。”
我看着赵鹤州湛蓝色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是……求你别伤害它。”
赵鹤州沉默了片刻,他眉头一挑冷了脸。我咬着唇看他靠在沙发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难堪的低垂着头,颤抖着手捏住自己的衣摆。对于赵鹤州来说,任何事情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如果他不伤害团团,那么我可以付出什么呢……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