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但男主法海byLimerency

作者:Limerency  录入:10-28

“呜!”宜年憋得眼角泛红,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焦急,发出小兽般的呜咽,表达出自己想要辩解的决心。
旁边的黑衣人见状,立即上前按住这只不安分的“活鱼”。宜年被按得死死的,连脚都动不了了。
“谁准你碰他?”
孟章的声音陡然沉下去。明明语气不重,却让整个走廊的温度瞬间骤降。黑衣人触电般退了回去,却宜年喉间溢出一声吃痛的抽气。
“都给我滚出去。”
孟章眼睛一眯,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迅速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房间,只留下孟章和宜年两个人。
男人的手终于松开了,宜年刚想要说话,却抬头看到男人将手套取下,立即又将手掐在他的后颈。提溜他就像是提溜一只小猫,将他放到了大腿上。
宜年不由得咳了两声,声音都带着哽咽了:“我……我不是,我不是劳改犯……”
男人突然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宜年耳畔。他修长有力的手臂穿过宜年腋下,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将人牢牢禁锢在怀中。
男人突然深深吸气,鼻尖几乎蹭到宜年颈侧的肌肤,像是在品尝他的气息。宜年浑身一颤,偏头时正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冷厉的眼睛此刻竟染上几分餍足的神色,嘴角挂着危险的弧度。
“你叫宜年是吧?”男人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辞?”
他收紧手臂,让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宜年能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心跳,以及某种危险的压迫感。
“既然有人特意把你送到我面前……”男人低笑着,大手抓着宜年的腰侧,“这份大礼,我怎么会不收?”
在孟章的认知里,这世上除了孟苍,再没有人真正了解他隐疾的真相。
外界都道孟家家主患有所谓的“接触恐惧症”是个矫情的心理毛病。那些商业对手背地里嘲笑,媒体揣测这是豪门子弟的怪癖,就连流水似的治疗师们也只会给跟他进行漫长无谓的枯燥对话,再多就是开些无关痛痒的保健药品。
没人知道,每一次肌肤相触都像千万根钢针扎进神经。西装革履下藏着的是随时会崩溃的躯体,自从千年前的灵魂抽离,他便再也没有办法与任何活物相触。
只有孟苍,那家伙回来之后,一直拽着他,要把他拽到深渊去。
竟然连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
他倒要看看,孟苍该如何收场。
“不是的,你真的误会了!你听我……”
解释啊。
宜年的手脚还被绑着,根本没有办法挣扎,只能任由男人对他为所欲为。
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类!
宜年觉得再这样被吸,自己的精气真的要被吸干了,对方每一次呼吸都像抽水泵般卷走他的生命力。这屋子就透着古怪,孟家家主背地里兴许是做囚禁生魂的违法勾当!
他意识到男人根本不会听他解释,解释是没有用的。
他必须要自救!要逃出去!
在全息修行中,法海或玉蝉子一个是高僧一个是半佛,威力无边。虽然他现在比不上他们,但至少他比裴宣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是好很多的。他从小修佛,挑水劈柴练出来的体魄不会差。
虽然看着是青春男大,但脱了衣服是一身线条分明的肌肉。
宜年还没学到结印的课程,不过有了全息修行的经历,他还记得该怎么做。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指尖在背后艰难地掐出半个生涩的火印。
有效!他感觉到绑住手和脚的绳子在燃烧了!
只是这烧焦的味道太明显,孟章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有意思,怎么蠢笨,还有胆子接近我?”孟章眯起眼睛,却任由火焰烧断绳子。他甚至放开了手,让宜年从他腿上摔倒了地面。
宜年赶紧用力将绑着自己的绳子挣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抄起案几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孟章砸去。
“身手勉勉强强。”
带着笑意的吐息擦过耳垂,宜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记扫堂腿放倒。他急中生智就地翻滚,却被龙尾缠绕住脚踝,一下子又扑倒在地。
孟章趁机欺身而上,膝盖重重压住他的腰眼。
“唔!”宜年痛哼出声,突然感觉后颈一热。孟章竟在舔舐他汗湿的皮肤!舌尖划过脊椎时,他浑身像过电般战栗起来。
太可怕了。
妖怪要把他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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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又忙起来,但应该隔日更是可以的,有空就日更,但这个不能确定时间,只能说我码好了就发出来[可怜]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回
宜年从未感受过如此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像被装在玻璃瓶里的飞虫,连颤抖的余地都没有。孟章身上散发的威严如有实质,压得他连呼吸都很困难。
他的声音染上哭腔, 差点要哭出来,求饶道:“求, 求你了, 不要吃我……”
在这个人妖共处的法治社会,妖族想要获得人间界的合法身份, 必须通过妖管局的重重审核。从血脉检测到心性评估,连祖上三代的功德簿都要翻个底朝天。新闻里总在宣传跨种族和谐共处的模范案例, “拒绝种族歧视”的公益广告也一直在各大平台推送。
人类与妖族本是天地法则下泾渭分明的两个族群。
妖族的本源妖气会侵蚀人类肉身,轻则经脉逆行,重则异化成半人半妖的怪物;而人类修士的猎妖传统更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一枚妖丹往往抵得过百年苦修。
这种与生俱来的对立持续了千万年,直到有修行者突破天人之境。那些站在修行巅峰的仙神们发现,无论是人类飞升,还是妖族登天,最终都要面对同样的天道法则。
在浩瀚星穹之下,种族之别不过沧海一粟。
凡登仙籍者, 当以天道为尊, 弃族群之见。
新世纪以来,传统天庭发生巨大变革, 重组为仙界管理委员会为中心的体系。在仙界管理委员会的监督协调下, 人类社会与妖族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和平共处。在三界通商条例的框架下,一种前所未有的跨族群共生社会模式逐渐成型。
通过基因稳定技术、灵能防护系统等一系列跨时代发明,人类异化概率已降至极低,让种族共存成为了新时代的现实。
同时, 当代修行体系也发生了革命性改变。现代修士通过科技手段获取修炼资源,曾经血腥的狩猎传统已被更文明的方式所取代。
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共生表象之下,血脉深处的种族烙印始终无法抹去。即便同处一座现代化都市,无形的族群界限依然清晰可辨。城东是人类聚居区,而城西则主要是妖族活动。两个族群比邻而居,却差别非常巨大。
这种差异在教育体系体现得更为明显。
蓬莱学府虽然开创性地设立了妖修学院,但那座仿古建筑群在主校区旁海对面的群岛上。毕竟妖族寿命长久,妖修按照专业而设置的学制差别很大,最短的有三十年,而最长可达五百年。妖修的教育,与人类修行者完全不是一个体系。
在推行了数十年的融合政策后,妖族居民占比始终不到总人口的百分之十。那些成功获得合法身份的妖族,无不是经过层层筛选的精英。而更多的妖族则游走在灰色地带,他们很多被贴上堕魔者的标签。若是被治安部门抓到,大部分妖族都会被关押在特设的监狱中,甚至被处刑。
宜年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地板,孟章沉重的身躯将他死死压制。虽然现代社会妖族食人的案例非常罕见,但此刻掠食者般的压迫感让宜年不得不求饶:“求,求你了……”
孟章的呼吸立即变得更加粗重,舌头停下了舔舐,开始审视身下的人。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像蜜糖般渗入他的耳膜,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灼热从下腹窜起,几乎要把浴衣的腰带给崩开。
前所未有的感觉。
宜年被迫俯趴的姿势将身体的曲线展露无遗,背脊线条流畅,在腰际陡然收束成诱人的弧度。
孟章的目光顺着那道凹陷的脊柱沟一路向下,在腰窝处流连。腰臀曲线将紧绷的底裤勾勒出饱满的弧度,随着挣扎的动作若隐若现并圆润地颤动着。修长的双腿更是要命。常年习武练就的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脚踝处被尾巴勒出了淡色红痕,脚趾因紧张微微蜷曲。
宜年无意识地并拢双膝,因为紧张而肌肉紧绷,使得细嫩的肌肤挤出一道诱人的褶皱。常年被僧袍遮蔽的部位比别处更显白皙,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是某种不谙世事的活物,全然不知自己正在掠食者眼中展现出何等可口的模样。
孟章听过无数濒死的哀求、看过千万种讨饶的姿态,却从未像此刻这般。那甜软的呜咽竟像一把火,将他每一根神经都点燃。
“想勾引我?”他危险地眯起竖瞳,指尖突然暴起寸许长的青色爪芒。只听“嗤啦”一声,最后那层单薄的遮掩被撕裂成了碎布。
“既然这么想当诱饵……那我就成全你。”
宜年只觉得某个部分变得异常清凉,龙妖坚硬的皮肤让他非常难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不是,这样还不如吃了他呢!
梵天从芳菲苑离开之后,心里出现了很多挣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人利用了,不仅是被岳珺,也被孟苍利用!
明明他才是最早来到宜年身边的人,明明他才是……
借着夜色的掩护,梵天的身影如鬼魅般融入黑暗。虽然媒体这些天因为孟苍违反交通法的事在孟家大门外蹲守,但梵天清楚那位孟家二爷另有去处。果然,不过半刻钟后,他就捕捉到一个戴着工牌、伪装成技术人员的熟悉身影悄然离开大宅,直奔太虚云图总部。
在公众视野中,太虚云图是一家冉冉升起的人工智能新锐企业。其年轻化的管理团队频频登上商业杂志封面,自主研发的太虚算法更是获得了国家级科技基金的鼎力支持。公司官网首页至今还挂着与工信部领导的合影,配文是“科技报国,创新未来”。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在数家离岸公司、私募基金和科技孵化器的复杂网络背后,孟苍实际掌控着太虚云图超过一半的股权。就连最资深的财经记者也想不到,那些看似独立的B轮、C轮融资,都是早就被计划好的剧情。甚至那个由岳珺牵头的全息修行项目,底层代码和服务器都在太虚云图公司总部。
所以梵天在跟岳珺合作的同时,也接受了孟苍的提议。他不介意做一个首鼠两端的小人,他只不过是想要在其中找到最有利于自己接近宜年的路经。这是孟苍的秘密,就也是他手中的筹码,但他没想到,孟苍竟然一点也不怕他会用这个把柄做什么。
“孟二爷好手段啊,我替你当刀,你却在背后捅我刀子?”
梵天在孟苍进入公司总部顶楼隐秘的办公室时,悄然出现,声音轻得可怕,眼底却翻涌着血色,“不仅偷偷带走宜年,还顺走了灵犀玦,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梵天控制着自身的灵压,让整层楼的玻璃都在同一时间出现了震动,却不至于到碎裂的程度。
孟苍修长的手指勾住口罩边缘,缓缓摘下,露出那张阴恻恻脸。帽檐阴影下,他淡淡地瞥了梵天一眼,说:“进来说话。”
门无声而开,梵天见他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便径直走进去坐下,倒要听听孟苍会说什么。
“急什么?”孟苍坐到了梵天对面,竟然亲自动手沏茶。水汽氤氲中,他的声音却很确定,“事情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就算是刀,也已经扎在最必要的位置了。”
太虚云图号称是智能科技的先锋,引以为傲的智能茶艺系统此刻却安静地待机在一旁。作为幕后的掌权者的孟苍对这些毫不感冒,他不爱用任何一款智能工具,他更愿意自己动手来做。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为操纵的,是不可信的,他只信得过自己。
“别说这些废话!”梵天已经没有耐心,他的师弟失踪不见,疑似跟孟家有极大的关系,他不得不怀疑是孟苍在从中作梗。
他伸手扯住孟苍的领口,质问:“宜年为什么会失聪?你拿走灵犀玦又是要做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孟苍却一点不着急,将茶杯放在了梵天面前,第一杯茶水润过杯子后,被倒掉丢弃了。
他说:“无论是什么修行者,到了这个项目当中来,都有这样那样的心魇要破。这个心魇,不是虚拟设定,而是由我们的数据读取修行者的灵而分析出来。
“对与佛修来说,心魇就是障。佛门至高秘法《楞严四障经》记载,修行者需依次突破听、视、言、感四重障关,每突破一障即上得一重境界。
“宜年并非失聪,而是正处于破障证道的关键阶段。他的初心不就是证道吗?我这样做,是为了他好。”
梵天慢慢松开,坐了回去,怒视孟苍:“为他好?你知道听不见有多难受多辛苦吗?你就说是为他好?孟苍,岳珺那人虚伪卑鄙,嘴上说着公平竞争,暗地里只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我才答应你的提议,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孟苍给梵天的杯子里到了新鲜茶水,反问:“这种人?”
“如果是我,我绝不可能让宜年陷入险境,我定会将宜年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他沾染半分腌臜。不会让他难受,让他不开心。我会默默守护、保护、照顾他……”
“哦?”孟苍抿了一口茶水,嗤笑,“所以你才化作老方丈,引导宜年入了佛道?做方丈做得不过瘾了,养大了孩子,看到人家读大学,又以师兄的身份在他身边转悠来转悠去……”
“你!”梵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孟苍竟然知道他一直隐瞒的秘密。
孟苍抬眼,目光冰冷:“你又是什么好人吗?真当自己是守护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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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周三晚更新

“你!”梵天恼怒, 将茶杯往桌上一震,里面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孟苍没有再继续用言语激怒他,两人在沉默中暗自较劲。互相都拿着把柄, 维持着微妙又脆弱的平衡。
虽然梵天心眼子没有孟苍和岳珺多,但他也不是什么蠢货, 他从孟苍这里获得了目前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信息。更多的事情, 他暂时还不想要牵扯,便也忍住了脾气, 没有立即与孟苍撕破脸。
两人的对峙最终以无言的僵局收场,不欢而散却又似乎保持了某种奇异的默契。
梵天离开后, 孟苍依旧留在太虚云图公司总部。他启动办公桌上隐秘的按钮,整个空间开始发生剧变,变得更加封闭隐秘,无数的屏幕在他眼前升起。
画面中,孟章与宜年的身影清清楚楚,甚至连声音都完美还原。
这不同于普通监控,而是一比一的画面复刻。孟苍利用太虚云图的优势,接入到了孟家的传输信号,不需要借助任何媒介, 这场监视就像读取自己的记忆般自然。
甚至于, 视角还能够动态变化,由孟苍的意识操纵。从宜年因紧绷而蜷缩的脚趾, 到汗湿的脚踝, 再到那截纤细的腰线在挣扎中拉出的脆弱弧度。汗珠自他光洁的额角滚落,滑过颤抖的睫毛,最终悬在下颌摇摇欲坠,然后被那饥渴的龙君贪婪吞噬。
即使做好的心理准备, 孟苍也不由得滞住了呼吸。
他盯着屏幕里与自己容貌完全一致的孟章,此刻正用与他如出一辙的手指扣住宜年的后颈。少年裸露的肩胛骨在灯光下像一对折断的蝶翼,随着孟章的动作泛起病态的潮红。
“求你……求你,不要……”宜年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潮湿的喘息和细微的颤音。
孟苍与孟章起了同样的反应,某种灼热的、原始的冲动升起。少年僧人每一次颤抖的喘息,每一声带着哭腔的哀求,都在加倍刺激着这份诡异的同步率。
孟苍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不得不自己动手,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画面中发生的互动。
孟章与孟苍截然不同。千百年来,他对于触碰活物深恶痛绝。
孟章胡乱地抱着身下的人,动作却明显发颤。这种明明已经怀抱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折磨,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紊乱。少年温热的体温像无形的诱惑,而他却只能像个渴极的旅人,站在清泉边却无法啜饮。
孟苍对于孟章的迷茫毫不在意,他满心满眼只关注于宜年的反应。
他自然希望自己能够代替孟章,所以手上的动作便更剧烈了。不过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也乐见。
毕竟,他有信心能够吞噬孟章。
到那时候,孟章对宜年做过的任何事情,也就等同于是他自己做过的。甚至于远古时候的短暂交集,轮回时的宿命纠葛,都会成为他宣誓主权的证据。
孟苍靠在椅背上,裤子紧绷的线条随着他压抑的动作而起伏,画面在他眼中几乎烧起来。
他的掌心覆上自己,施加恰到好处的压力。这与孟章悬在宜年皮肤上没有章法的手形成诡异的镜像。
呼吸逐渐加重时,他忽然收紧手指,就像在模拟孟章终将扣住那小和尚后颈的动作,这个念头让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脊椎。
汗湿的额发垂落下来,他盯着画面里宜年咬出齿痕的下唇。当孟章终于失控地让指尖擦过隐秘时,孟苍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他不可能输。
宜年被揉捏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的苦苦哀求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甚至可能还起了反作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的哀求声非但未能换来怜悯,反而激起了对方更浓的戏谑。
这个龙妖异形的男人把他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舔了个干净。覆着细鳞的手指一寸寸碾过他的肌肤,湿冷的舌苔周身游走,连脚踝凹陷处都沾满了黏腻的涎液。
宜年再也支撑不住,胃部猛地痉挛,酸腐的秽物从喉间喷涌而出。他剧烈干呕,泪水混着唾液糊了满脸,整个人像只被掏空的破布口袋,瘫软在污浊里不住发抖。
天旋地转,他无知无觉,整个人晕了过去。
他做了梦,却不太记得梦中是什么,似乎是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被老方丈选中之后。他第一次坐那么远的车,到了深山的寺庙里。
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庙在悬崖顶上,从上望下去看不到底,只有无边无际的云海。他一开始还恐高,不敢走山路,所以老方丈一直抱着他,给他棒棒糖吃。
他对佛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只觉得老方丈对他来说就是佛。
但在梦里,老方丈的脸变得好模糊好模糊,那个陪伴他成长的长者成了一个虚幻的概念,触摸不到了。
再后来,他上了大学,从头开始系统学习佛法,心里的脉络才清晰了些。但对于佛是什么,宜年还没有从本体论或者认识论中寻找到自己心中的真知。
甚至意外通过灵犀玦进入了全息修行,有所悟道之后,他仍不能算是彻底明悟。
对于他来说,佛与“觉者”有着绝大部分的相同,指向彻底了悟存在本质的觉醒状态。在禅学的概念里,缘起性空,佛性既非实体亦非虚无,而是对诸法无我的实证。
宜年能够接受一切现象皆无独立自性,却很难理解因缘和合的暂现。
梦中,他走在那条无数次走过的山路,明明寺庙就在眼前,他却怎么走都接近不了。他肩上挑着水,担子变得越来越沉,若是再到不了目的地,他恐怕会被压垮。
“咕噜咕噜。”
似乎有人在说什么,他回过头去,看到来时的路上有好多人的影子,他却分辨不出这些人的样子。他们嘴巴动着,但宜年却听不到确切的声音。
是在说什么呢?
宜年想要凑近去听,脚下却滑了,肩上的担子掉下来。水从桶里往外漫溢,竟然源源不断,让来时的山路变成了一条流动的河。
那些在路上的人被河水冲走,世界变得无比安静。
但宜年心里却很慌,他想要听见,他想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还有很多想要听见的声音,他不想要做一辈子的聋人。
为什么他会听不见?
随其心净,则佛土净。
宜年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从无声的梦境中挣扎而出。映入眼帘的是垂落的丝绒帷幔,身下触感柔软如云,他正躺在一张宽大得近乎奢侈的床上。
记忆如潮水回涌,龙妖冰冷的鳞爪,黏腻的触须缠绕,还有自己崩溃的哭求……他下意识掀开被单,身上什么都没有穿。皮肤上那些屈辱的指痕虽未消退,黏浊的污秽却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手腕上还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宜年想要下床,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被套了项圈样的东西,通过一条链子连接床头。
不是吧?
他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了,他被人非法监禁。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他似乎经历过,这不是跟全息修行里的剧情重合了吗?
宜年勉勉强强下了床,赤脚站立。还好,他感觉好了很多,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适的感觉,唯一难受的点在于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周围也没有提示时间的钟表,他不知道自己被抓来这个地方有多久了。
项圈的链子很长,是自由收缩的类型,也不会很碍事,但把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屋内和连接的盥洗室。
宜年找不到出去的门,除了与盥洗室连通的那一扇,这个屋子就没有别的门或者窗户。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宜年有些饿,突然闻到了饭香,他一回头竟然看到桌子上凭空出现了饭菜,但其中竟然有不少荤菜,显然为他准备饭菜的人还不知道他是出家人的身份。
“谁?”宜年转了个身,没有发现房间里出现别的人。他心中遗憾,还是听不到声音,连自己的问话都是无声的。
他再一转身,发现自己被笼罩在阴影之下,之前纠缠他的龙妖异形变回了人类的样子。
“醒了?”语气倒没有那么轻蔑,甚至柔和了很多。
这让宜年心里更加委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他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偷偷穿了别人的衣服,怎么就被抓到这种地方来了?
他抓住男人的手,慌张地说:“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冒充治疗师的!我也是医院里的患者,你不能这样随便抓了我!你给我脖子上套了什么东西?快点解开!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男人却没有说话,眼睛一瞬不瞬地锁住他。冰凉的手指缓缓攀上他的脸颊,指腹摩挲过颤抖的睫毛。这触碰既像怜惜又似审视,没有了之前的贪婪和求索。
宜年略楞,与其对视。
男人身着一件修身皮衣,皮革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哑光,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男人生着一张与玉青分毫不差的面容,但似乎有哪点又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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