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遥的唇被男人含住,徐牧择的吻激进,就像他的情绪一样浓烈,景遥束手投降,沉沦进和徐牧择的甜言蜜意之中,无法自拔。
徐牧择趴在他的肩颈喘息,景遥问:“daddy,那他没有到底有没有背叛你呢?”
问别人总是问不出来的,他们都是人精,不会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徐牧择说:“他有参与,但也说不上是背叛,野心大了而已。”
“你会因此心寒吗?”
“不会,”徐牧择掷地有声,“我不是当年,手底下的人不缺他一个,即使真的背叛我我也无所谓。”
徐牧择云淡风轻,这是他在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的冷漠,他势必见过更多的肮脏,早不会理想化地看待任何人。
景遥不再好奇了,仅凭徐牧择这句话,他就感受到徐牧择和他那个小徒弟之间的氛围了。
“daddy,不要了,”景遥慌张地攥着衣扣,“刚才在浴室,已经……”
徐牧择亲吻小孩的手,目光里又染上了情欲,“刚才是刚才。”
景遥委屈地说:“我很累了,daddy,明天还要工作呢。”
“就一次。”徐牧择不肯松口,景遥也争执不过他,不过他很快就会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到底,徐牧择在这方面总是言而无信。
景遥瘫了,连脚趾蜷缩的力气都没了,这一晚他睡得很沉,也注定了明日状态的糟糕。
回到公司直播的日子越来越稳定,景遥也更加得心应手,从不适应徐牧择的保驾护航,到坦然面对,花费了几天的时间,景遥的心态调整了过来,出入公司变得更加自由。
他的直播氛围也更加和谐了,景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粉丝,忽然都涌进他的直播间,向他示爱,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令他防备了好几天,确定了没有小动作,景遥才松口气。
他每天在直播间里跟别人聊天,他也知道徐牧择闲暇的时候会看他的直播,他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放肆地讲骚话,他在徐牧择面前,总是想塑造一个乖宝宝的形象,景遥这份谄媚根深蒂固,刻进了骨髓里。
这天,他买了一堆精致的小发卡。
特意掐着徐牧择可能在休息的时间播这段内容,他在镜头前化妆,把自己的额头两边都扣上了发卡,在镜头前卖弄可爱,网友们不知深意,盲目地以为小主播还是那个小主播,风骚是他的风格。
景遥选了两个不同的发卡在镜头前问,“哪个好看呀?”
[我喜欢叉叉的]
[青苹果好看,幺妹信我]
[紫色的,紫色的好看]
[右手那个]
景遥举起右手的紫色叉号,扣在头发上,摆正自己的位置,开始对着镜头化妆。
他学过,化妆功夫不说精通,皮毛还是有的。直播室里开着空调,他穿的单薄,身上的长袖挽起来,景遥举着胳膊试色,手法熟练地描摹自己的眉毛。
[还是那个幺妹,依然这么骚]
[我服了,主播一个男的比我还会化]
[手残党一碰化妆品仿若自残,主播好会化]
[你他喵这建模脸随便刷两下也好看]
[宝贝好美腻,亲亲]
景遥没有功夫看弹幕,他好久没干过这种事了,也完全不是为了网友,纯粹是为了那个可能正在看着他的男人。
他卖弄地说:“我化的不好,大家轻点喷。”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妖精吗]
[妖精你转性了?勾引谁呢你]
[笑死了,妖精是拍了电影之后就转性了吗?我猜是娱乐圈的要求]
景遥耐心地描摹自己的五官。
【Pupli梦桥进入直播间】
【深圳Typhoon七渡进入直播间】
【上海Chole弋阳进入直播间】
【椰奶进入直播间】
【上海SK久霜进入直播间】
弹幕正在疯狂播报,被“卧槽”刷了屏。
景遥还没注意,描眉的时候瞟到了弹幕上一个名字,他垂眸看过去,弹幕正惊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是子务啊!!!]
[我靠子务]
[老公!!!]
[我嘞妈,KRO来人了]
[卧槽子务都来了]
一个ID醒目地挂在了他的列表上,作为KRO的高人气选手,以及目前的国一中单,子务迅速顶替其他职业选手,成为景遥直播间里最闪的一颗星。
景遥和这个职业第一中单没有很深的交情,停留在特别陌生的表面,KRO是星协旗下的战队之一,是被他的偶像Eidis独立领导的,景遥对KRO的成员很少开麦,除了蹭Eidis的流量之外,与其他成员并无交集。
景遥没有率先讲话。
他的后台私信突突跳,是其他职业选手和主播发来的,全是让他留下子务的,可见其不一般的人气。
职业号进来,大张旗鼓,目的不明。
【上海KRO子务:来一盘?】
约Solo来了。
景遥明确了目的,握着眉笔,不奉承也不谦卑,“确定吗?”
[OMG!!!]
[卧槽!卧槽!世纪大战啊]
[子务宝宝不要跟他打,妖精虽然没品,但真的强]
[人家是国一中单,妖精你疯了?]
[花药别太猖狂,还确定吗,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打!打啊!!!我已经能看到明天的新闻了]
对弹幕的起哄,两方皆是视若无睹,子务回他一条上号,非常果断。
景遥的账号挂着呢,没有切,他看了眼对方,子务没在直播,难怪他的直播间涌进一大批子务的粉丝,全都来他这里解馋了。
景遥收拾着化妆品,动作耐心细致,他化的不浓,是淡妆,还涂了口红,发现Allure这个账号在线,景遥就更加来劲了,他不似之前那样狂妄,而是耍起了扮猪吃虎的招数。
进入对局之后,景遥非常尊重对方的职业,拿了冰神跟对方切磋,职业选手的英雄池很深,子务出色的英雄有很多,冰神是最顶的那个。
冰神一身控制,玩的就是预判,和刺客对垒不能有任何失误,否则就是祭天。
这把他们双法师对线,子务选的并不是自己最拿手的冰神,而是一个突进爆发佩兰,看到景遥拿的是冰神,子务发消息跟他说了声抱歉。
说这把要血虐他了。
职业选手的实力摆在那里,因为冰神是控制系,对线灵活突进的佩兰是很难的,加上子务实力碾压,这一把景遥着实占不了上风。
子务看起来也了解过他,并不小觑,说下把玩同样的英雄吧,这一局就切了。
景遥说:“再让我试试嘛。”
好不容易抓住和国一中单对垒的机会,景遥不肯放过,在这局被克制的状况下,频繁被子务击杀,子务几乎可以无伤越塔,带走他不费吹灰之力。
景遥说:“呜呜,哥哥怎么这样?”
[俺不中了,他又开始了]
[不行,我对幺妹这话应激,子务你不要放松警惕]
[虽然一直被虐,但我的心还是跳的好快,妖精这货就喜欢扮猪吃虎]
[子务宝宝好厉害!]
景遥的冰神冻不到子务,人家的意识领先他,作为全国最了解冰神,持有冰神历史最高分的职业选手,景遥倍感吃力,几个回合下来,他连把子务打成半血都做不到。
被迫投降。
下一把,子务让他拿他最擅长的阿媂娅,景遥本性暴露,说道:“哥哥怎么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哥哥是研究过我吗?”
子务也不是老实本分的主,回他说,是呢,早就盯上你了。
一语双关。
景遥没有在收敛,如对方所愿,掏了一手自己最威风的英雄,子务也拿阿媂娅与他对线,阿媂娅是景遥最擅长的,但子务也并不陌生,在历史记录中有着和景遥同样的高分记录在榜。
阿媂娅和阿媂娅对线,那就是一场绝对的心理博弈,炮台法师靠远程消耗敌人,每一个技能都讲究精准度,对线两分钟,双方都非常谨慎,职业选手带来的压力非同一般,景遥找不到空子消耗对方。
两分钟下来,他和子务的状态以及经济都处于持平状态,尾刀都没有漏,彼此都在维护自己的电竞地位。
[看得我好紧张]
[小心啊老公,妖精阿媂娅真的很可怕]
[我手心都出汗了]
[老公不要露头,让妖精先清线吧]
[要是别的英雄还好,阿媂娅这个,全网找不出几个能对得过幺妹的]
[别吹了,主播和职业有可比性吗?花药也就是……]
弹幕还没说完,第一滴血的击杀播报响彻峡谷。
抬头一看,场上只剩下一个阿媂娅。
[啊????]
[我靠我就说妖精很可怕吧!!]
[我的天,这么远怎么预判到的]
[不是子务?子务被幺妹秒了]
景遥没有对这滴血发话,他的神情严肃了几分,复活之后的子务重新回到线上来,打得非常激进,子务不再犹豫,寻找到空子,落地就要秒景遥。
景遥的反应虽然很快,躲掉了一部分技能,但被对方精准控制路线,还差一个普攻就能被收掉的血量危在旦夕,他不得不回城补状态,重新对垒。
职业和职业之间也有着很大的差距,子务更是领先其他职业选手一个水准,于是景遥不能像虐杀其他人那样轻松,他全程非常谨慎,仅仅几分钟,他就能感受到对方恐怖的职业统治力。
七分零四秒的节点,景遥被子务击杀,扳回一城。
十分钟的节点,景遥再杀子务。
十一分钟,子务回击,因为人头落后一个,经济差导致子务少了一个装备,没有秒掉,被残血的景遥反杀。
十五分钟,子务又追回,粉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复活就落地火拼的景遥再次击杀了对方。
[我嘞个纯火拼]
[双方都不要线了,纯对技术啊]
[视觉盛宴,视觉盛宴]
[妖精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不是,这花药这么猛的吗]
[妈嘞,能跟子务五五开,还有点领先,不敢想这主播的实力]
[只是阿媂娅而已,花药最擅长的英雄,对人家的其中之一,不占上风就说不过去了]
[子务粉别闭眼看世界行吗?去翻翻积分榜看看幺妹多少个高分英雄吧]
[你们还质疑上妖精了,别太离谱,妖精人品不行,技术这方面没得说的,久霜和几个大主播都点过头的,并不是所有主播都不如你职业哈,职业不就是打运营吗,单拎出来指不定谁更牛逼]
众人争执之中,景遥连杀了子务两次,他忘记了自己要卖弄什么,彻底沉浸在和职业的对线快感中,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景遥很少碰见,更是很少这么酣畅淋漓地打过一局。
“哥哥好强。”景遥仿若回到了最巅峰的手感,强劲的对手激发了他的胜负欲,景遥没有比现在更认真的时候,他的手心出汗了。
【上海KRO子务:真是厉害】
毫不吝啬的夸赞,作风坦荡的职业选手没给自己找任何理由。
【上海KRO子务:我技术不如人】
【上海KRO子务:给我个好友位】
景遥说:“那是必须的呀!”
这场对垒是景遥获胜,但和以往不同,不算是大获全胜,比较吃力。
子务私信问他进入电竞圈几年了,什么时候开始摸键盘的,考不考虑打职业,愿不愿意去KRO做青训生。
景遥一一回答。
上海KRO子务:【你很有天赋,经过系统化培训可以站世界舞台。】
景遥回他说谢谢,但他并不考虑打职业,他没有那颗进军职业的心。
这场对局之后,景遥的风声更大了,他可以想见明天的电竞热闻,要是以前,他会狠狠作秀蹭上一波,但现在他的心态平和下来,他不再那样做了。
景遥退出了房间。
弹幕疯狂刷新,热闹得仿若假象。
景遥擦了脸上的粉,彼时子务的好友消息跳动,向他一再确定。
【真的不愿意打职业吗?】
【你不是喜欢我们队长吗?】
景遥回他说,不了。
直播结束之后,景遥坐在椅子上发呆,对于子务给出的肯定,心里格外地满足,他从发现自己的天赋,到今天利用这份天赋,他从始至终把电竞当做赚钱的手段,并不像其他电竞人那样热爱它,尊重它,他不配站在那样的舞台,他也无心去抹黑那个舞台。
他清楚自己一路以来的招摇过市,也清楚自己不具备成为职业选手的心态。
下了直播后,景遥换了衣服,卸了妆,照常去找徐牧择。
天越来越凉,出门要套棉袄,景遥穿了一件轻薄的羽绒服。
徐牧择的办公室里有很舒服的空调,有很宽敞的空间,他喜欢在那里玩儿,就是发呆也是好的。
他在傍晚去了徐牧择的办公室。
那时徐牧择还在开会,景遥自己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徐牧择的几个秘书已经熟悉他了,给他倒咖啡,关照着他。
景遥坐在徐牧择的办公椅里,拼一块小魔方,静静地等待着。
因为知道他会来,桌子上摆了新鲜的零食,景遥从前否认自己是个小孩,但在徐牧择面前,他愿意承认自己是个不成熟的小孩,他还是一个会喜欢吃零食的年纪。
徐牧择准备的零食都是健康的,他很贴心,在办公电脑上贴了一个手写便利贴,上面写着“别吃太多”。
景遥喜欢徐牧择写的字,字如其人,仅仅看着便会令他心动。
景遥撕下那张便利贴,在旁边画了简笔画小狗,又加了两个爱心上去,画个丘比特之箭把两颗心串在一起,嘿嘿一笑。
他把便利贴粘回去。
等了一会儿,他吃了,也喝了,玩也玩了,就趴在徐牧择的办公桌上假寐,想着他的生日,和今天与职业选手的对垒。
徐牧择会怎么给他庆生呢?
景遥还没有过过生日。
他有点儿紧张,越接近那个日期,越是觉得受宠若惊,这不是普通的生日,这是徐牧择给他办生日,一定会壮观。
想着想着,一张外衣落在他的肩上。
景遥抬起头,看见徐牧择静静地站在一边,阅读从会议室里带回来的文件。
“daddy。”景遥叫他。
徐牧择头也没抬,手里持着黑笔在文件上滑动,“我以为你睡着了。”
景遥看着男人的腰身,无名地羞涩,“等累了,歇一会。”
徐牧择对他今天干了什么,了如指掌,“和子务对线赢了,宝贝很厉害呢,那可是国一中单。”
景遥不好意思地说:“赢的很吃力,他好强啊,不愧是王牌战队。”
徐牧择无心和他在这方面客气。
低头扫视,徐牧择目光在小孩的发丝上掠过,“发卡呢?”
景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儿还有被发卡卡过的痕迹,他问道:“daddy觉得我戴发卡好看吗?”
徐牧择答非所问:“怎么不戴?”
景遥说:“daddy先回答我。”
徐牧择捧着文件,盯着小孩的眉眼,抬起一只手,用黑笔掀了掀小孩的发丝,“像个小公主一样。”
景遥的脸长得嫩,又白白净净的,戴个颜色鲜艳的头饰在发丝上就显得更加精致,此刻的脸上残留着化妆品,唇上的口红没擦干净,肤色和化妆品残留相得益彰,衬得那张小脸更加精美。
景遥从口袋里掏出一堆发卡,站起来,捧给徐牧择,“daddy替我选一个。”
徐牧择打量那些颜色各异的发卡,他选了一个亮晶晶的平嘴夹,捧着小孩的脑袋,轻轻地扣上去。
欣赏一番后说:“这下更像了。”
景遥走上前,抱住徐牧择的腰。
小孩依偎的动作给徐牧择带来的极大的心理满足感,他低头闻着小孩发丝上的香味,问道:“怎么了?”
小孩在他怀里摇头。
徐牧择说:“不许瞒我。”
景遥欲言又止,牙齿抖了抖,纠结着,仿徨着,闭上眼睛,忽然问:“您会喜欢我多久?”
徐牧择便察觉到了小孩的心思,他抬起小孩的脸,神情骤然严肃,“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会一直疼你。”
疼和爱是两种观念,是不同的性质,也许,徐牧择会习惯他在身边,会对他像从前自己期望的那样当做亲生孩子来看他,可家人和爱人的感情不一样,景遥不再担心徐牧择会把他怎样,景遥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爱消磨干净后,他该怎么调整自己。
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他好喜欢这个男人,可他到底也不是真的小孩,景遥会醒,会一点点恢复所有的理智,会从热恋中脱离出去,他不具备徐牧择所需要的任何优秀的条件,他只有年轻这一张王牌而已,可他会长大的,会不再这样年轻,但徐牧择是不会变的,他始终拥有绝对的地位。
新鲜感之后,徐牧择总会去爱别人的,所有的关系都是如此,景遥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例外,他能出的牌太少了,阶级地位带来不可磨灭的差距。
他不信灰姑娘的故事,他也不是灰姑娘,原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他和徐牧择热恋,不知所以,情绪上头一切由着本心去了,随着时光消磨,终究会认清现实。
“好吧。”景遥那样说,语气透露着他的无奈,他其实很不想扫兴,可他是下位者,下位者往往敏感多疑,胆战心惊。
徐牧择捕捉小孩的情绪,他撂了手上的文件,对小孩道:“去关门。”
景遥错愕着抬起头,撞进一双严厉的眼眸,“daddy?”
徐牧择不容置疑,拽开领带,扔在书桌,“你太不乖了,逼我在这里操.你。”
第82章
来时寒冷, 现在穿着单薄的衣衫也是汗涔涔,景遥抱着徐牧择的脖子,手掌压着桌子上的文件, 两条腿被捧得高高的。
他的眼睛长在了徐牧择的脸上, 半分都不肯移开, 这个过程他想了许多的事, 想他们这一路来的风雨飘摇,想那梦幻的发展, 就是想不起方才那点苦闷了。
徐牧择的手用力地攥着小孩的大腿,看小孩露出的羞愧的模样, 他知道他方才在琢磨什么, 为了不让他想那些有的没的,徐牧择加重了力道。
“daddy!”景遥忍不住喊出声, “daddy慢点……”
发卡坠在他的头顶,灯光将他的脸扫得通红, 景遥努力地想去抱徐牧择的脖子, 奈何男人刻意拉开了距离, 景遥碰不到他, 委屈地要哭。
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有那么多的眼泪。
他的眼泪全部挥发给了徐牧择,把他半生的苦, 都留在了徐牧择的面前, 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掉着眼泪。
徐牧择拿手背触小孩的脸, 眼睛里沉着一阵的阴郁,惩罚他胡思乱想,惩罚他没有下定决心跟自己共度一生。
办公室的房门紧闭,低吟外泄,景遥控制着自己的分贝, 可惜到最后他也无力了,倒在办公桌上,手背捂着额头,委屈地哭喊。
徐牧择罚他,他心里都知道,他也不敢在徐牧择面前生这些小心思了。
两人这天回去的很晚,徐牧择抱着景遥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发泄过之后,他专心地审批文件,景遥就坐在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肩上,一个劲地喘气。
“还喘。”徐牧择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充满威胁的力道,“你快把我喘起来了。”
景遥拍了一下徐牧择的肩,疲累的力道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徐牧择的手掌钻进他的衣服里面,根根分明的手指摩在后背,那枚尾戒凉冰冰的。
徐牧择打个电话出去,声线平稳地说:“陈诚,叫纪总来一趟。”
听筒里传出陈诚的回应。
徐牧择挂了电话。
景遥动了动双腿,要下去,徐牧择却按住了他的大腿。
景遥皱起眉头:“会被看到的。”
徐牧择说:“看到就看到,你是我恋人,不是我情人,不能被看到?”
景遥回头瞟了一眼,警惕房门,哽咽说:“daddy,真的不能这样。”
徐牧择不搭理他了,他不放开他,迫使来人就这么看到了他们的亲密。
徐牧择全程抱着景遥就像抱自己的孩子一样,面对面让他趴在自己的肩上,神情无比宠溺,和他人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是不刻意炫耀,也不避讳的坦然态度。
景遥不敢回头,听着人跟徐牧择讲话,耳朵羞得滚烫,就在刚刚,他们在这里……景遥很担心被看出来。
他全程警惕,不敢乱动,隐隐约约听到了徐牧择提起什么深圳和他那个小徒弟的名字,然后说什么要去深圳的事。
身后的男人说:“行,那我安排一下。”
徐牧择说:“去忙吧。”
脚步声传来,那人离开了。
景遥这才抬起头,问道:“daddy要去深圳?”
徐牧择说:“给你办完生日之后,还早着呢。”
景遥失落地说:“要去多久?”
徐牧择说:“一个星期。”
景遥说:“那我就一个星期不能看到你了。”
徐牧择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你会想我吗?”
景遥羞涩地点点头。
徐牧择刮了刮小孩的鼻子,郑重地说:“想我都是小事,你想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这一次是警告,下次再犯我就真的恼了。”
“想也不能想吗?”
“不能想,”徐牧择弹了弹小孩的额头,“我都跟你说过我的心意了,你这么想岂不是辜负我?”
景遥捂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孩子气的神情看着徐牧择。
徐牧择握住小孩的脸颊,揉他烫红的耳朵,“你所想的那些差距是对于别人,你我之间没有这许多的差距,我能爱上你就证明了我的心之所向,你不用跟任何人比,我从很早时打算的就是一辈子,而不是一阵子,我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你不可以这么想我。”
徐牧择的目光热烈,真诚,相比之下,景遥自觉愧疚,他的胆战心惊和考量辜负了徐牧择对他的一番打算。
景遥答应他说:“那,那我不想了,我就和daddy在一起吧,不乱想了。”
“别嘴巴上说着哄我,你想什么,瞒不过我。”
“不想了不想了,随它去吧,”景遥说:“真的不想了。”
徐牧择抬起他的手,亲吻,目光灼灼,“但愿如此。”
景遥的生日眨眼间就要到了。
家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这阵子出入庄园的人也多了,每天都是声势浩大的,景遥还为此穿着礼服拍了照片,这是他第一次成为宴会的主角,景遥太害怕了,孙素雅安慰他说没事的,习惯就好了。
习惯?他真的能习惯吗?
徐牧择把他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高处,景遥这阵子的心总是怦怦跳,反应特别强烈,越接近生日当天越害怕,若是仅有自己人的庆祝也就罢了,徐牧择给他的是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他这种小老鼠会不会出糗?上得了台面吗?景遥很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