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罪孽都从不经意间透出的一颗黑痣上谈起,那埋在半透明长袜里的,那长在罕见角度上的黑痣,误打误撞,精准踩中了一个成熟男性刁钻的性癖。
领口肌肤滑过潮热的水滴。
久违的兴奋闪过大脑,哪怕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但徐牧择还是恼了。
被一张图片刺激到的大脑,会使他怀疑一个历经百态的成年男人的审美和定力。
他不喜欢没长开的。
在他的理解里,那些对“幼”有执念的择偶准则,多少都有点变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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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喜欢熟男熟女[摸头]
第14章
拥挤的出租屋里,景遥正蹲在地垫上,手里握着一小盒腮红,指尖涂得透粉,指根上也沾满了脂粉。
膝盖被腮红打满,又用液体修容笔加了层水光,使得肌肤更加诱人。由于镜头太吃妆,肉眼底下,他涂得算是重了,整个膝盖红得发指。
他拍了几张角度不同的照片,从侧面,上面,正面,都各自来了一张,然后从中挑选看起来更引人遐想的那一个。
景遥没有P图,技术不到家也没有时间,他不确定对面这个男人的性癖,上次贸贸然就离开了,他得先给出一个结果,实验一下,对方到底喜欢什么类型,能不能勾起他的兴趣,让他愿意留下来,陪自己多说一会话。
照片发出去后,景遥十分主动地追问了对方。
花花花药:【哥哥还满意吗?】
Allure没有迅速回复他,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账号显示在线状态,人还在不在,景遥不能百分百确定。
他又发送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过去。
这下对方没有装死了。
Allure:【你成年了吗?】
花花花药:【成年了呀】
问这个做什么?是怕自己摊上事,还是想线下约他?景遥顿了顿,又主动。
花花花药:【哥哥不喜欢这样的角度吗?我可以换的,哥哥喜欢什么角度呀?】
他豁得出去,为了拯救他的账号。
景遥已经非常确定,对方一定是KRO的内部成员,说不定还是具有话语权的那种,就算没有,从对方口中得知自己是否被KRO整了也是一个好事,起码不用死的不明不白。
从对方嘴里套话是需要时机的,当下里对方并没有向他放出消息的理由,这种事需要循序渐进,景遥希望对方贪财好色一些,那样才好跟他套关系。
可是对方冷漠的不似那天在他直播间时的样子,会对他打赏还提出许多要求,换人与否只是景遥的个人猜测,实际上是因为什么,景遥不知道,或许对方只是突然不喜欢他了而已。
不管是哪种结果,景遥都不在意,他可以主动出击,只是过程有些艰难。
隔着屏幕,两人从未见过,那太陌生了,他抓不准对方的喜好。
就不能投其所好。
男人都是色胚,更遑论给他打赏这么多,提出那些变态要求的人了。
他只好从最能确定的方向下手,实际上拍摄私密照发送给对方是从来没有的事,他只会在直播时穿女装,私下里可没有穿女装的爱好。
花花花药:【哥哥怎么不回复我了呀?如果您在忙,可以跟我说哦,不要让我苦等,那样我会以为哥哥不喜欢我】
不喜欢他就不会给他打赏,还上了榜一,景遥卖弄娇俏,打在屏幕上的每个字都没有二次回顾的勇气。
Allure:【这就是你给我放出的福利?】
一句容易使人产生自我怀疑的提问,景遥反复琢磨这句话,和以往的榜一大哥不同,他完全摸不透对方的意图。
不喜欢他吗?怎么会给他打赏这么多?
喜欢他么?私人福利还不满意?
到底要怎样。
景遥察觉到一丝难缠,他自认为在网络上混迹了那么久,可以拿捏许多人的心理,此时则略微棘手。
花花花药:【我什么都能做,只要哥哥提出来】
Allure:【你似乎很想让我对你做些什么】
花花花药:【我希望,好哥哥,您给我一条指令吧,我喜欢明确的指令】
Allure:【那我的指令就是,我不喜欢这些福利,别再发了】
景遥愣了会儿。
屏幕上的文字他反复读了多遍,受伤什么的不至于,他又不是真想卖给他,他只是有点手足无措,这样的进展可不适合他接下来的意图。
花花花药:【那……哥哥愿意线下跟我见面吗?】
Allure:【原因】
花花花药:【想送哥哥一些礼物,哥哥不要福利,那我就送给哥哥一些实用性的礼物当做回报】
Allure:【你们主播回报人的方式是这样吗?】
线下见面,送实用性的礼物给对方,这是少有甚至从没有的事,倒是榜一大哥花尽心思想约主播们出来是常态。一旦主播提出这样的要求,第一时间就会让人以为他是要约炮,而不是真的要送实用性的礼物给对方。
可见对方也是互联网老油条了,景遥将腮红修容笔全都放了回去,来到床边坐下,他一手剥掉脚上的长袜,一手按住听筒,将声音转成文字发送给对方。
花花花药:【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Allure的回复比之前迅速了,即使没有语音,景遥也能听到对方嗤笑声。
Allure:【没耐心了?】
果然,这个人把他给看透了,甚至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招,完全没有按着他的套路走,一点儿也不肯给他套关系的机会。
景遥将剥掉的长袜丢在了地垫上,腿上的腮红成为了多余的动作,他没有取悦到对方,反被人拿住,文字游戏没有过关,景遥确实丢了一些耐心。
花花花药:【哥,您是KRO的人吗?】
Allure:【你可以猜猜看】
花花花药:【您是吧,您让我拭目以待,我现在真的被封号了】
Allure:【所以这次找我,是为什么?】
这就是一种证明,对方没有反驳,足以证明对方就是KRO的人。
花花花药:【我想知道,KRO要把我怎样?是永久封杀,还是暂时的?】
说不紧张是假的,封杀是一辈子的事,是无论开多少个账号也没用的事,现在他丢的只是一个最值钱的账号,之后就不好说了,他之后还能不能出现在互联网上都将成为一个问题。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他,仿佛知道他在套话,无论回答是与否,只要跟这个问题沾边,就能理得出头绪。
显而易见,景遥再次体感到了对方的难缠,他转移了话题,巧妙地掌控了话题主动权。
Allure:【私生粉一向不被喜欢,你的行为该受到怎样的结果,心里没数?】
花花花药:【我是真心喜欢E神的,您别误解我,我希望您能帮我给KRO澄清一下,好吗哥哥?】
Allure:【我为什么帮你?】
没有利益驱使的事,如何让一个陌生人去帮助他?景遥迟疑了会儿,在想法子讨对方欢心的的期间,新的消息进入。
Allure:【知道星协吗?】
景遥仿佛看到了希望,迅速回答。
花花花药:【我知道】
Allure:【你现在自救的唯一方式就是找到比星协更强大的靠山,KRO封你不是一时兴起,与其在这里跟我磨嘴皮,不如做个实干派,我没有任何义务替你带话或向KRO申明原委,我不是慈善家,不必再朝这个账号发送消息。】
高兴的太早。
对方的账号已呈离线状态。
景遥仔仔细细地看完这段话,他没有恼怒的理由,素未谋面的一个陌生人,凭什么三言两语就愿意帮他?
社会的人情冷暖,景遥早就知道了,他抬起脚,踩住床沿,枕着自己的胳膊,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发呆。
无论他混互联网多久,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他还是青涩的,同一个招数不会人人都为他买账。
所以,他该怎么办呢?
找一个比KRO更大的靠山吗?
可是KRO的背后是徐牧择,是一个圈内人都知道的顶尖的资本家,他有对手吗?在电竞这个行业,谁还能越过他去?
景遥又羡慕起对方的儿子了。
他真羡慕,有些人出生就能得到这样的庇护,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在电竞行业立于不败之地,成为徐牧择旗下的一员,终身不必烦恼收益,何况他的儿子呢?
投胎真是门技术活。
景遥累了,真累,什么行业都不好混,他到底该去哪里找到比徐牧择还强大的靠山,来解决当下的难题?
窗外的天越来越黑。
同样的年纪,有人吃喝不愁,享有资本庇护,有人躲在拥挤的出租屋里,讨好取悦,戴着面具卖笑脸和身体,即使早已认清社会的不公,还是偶尔会有失落。
景遥闭上眼睛,深思熟虑,时不时听到类似于老鼠钻过柜箱的声音。
淅沥沥的雨滑过窗沿。
室内传出淫靡之音,男人的粗吼和女人的低吟,像一首不适时的聒噪的摇滚乐,不仅不能安抚燥动的情绪,反而推波助澜,让徐牧择的大脑更加烦扰。
屏幕上交缠的身躯,丝毫未曾勾出徐牧择的情欲,他冷冷地望着热情如火的主演,觉得一切都虚假至极。
他有权有势,有足够的外貌资本和实力横行当今的社会,他不喜欢幼童,对稚嫩的面庞毫无兴趣,这当然不应该产生优越,但起码让他在拥有乱来的资格而始终能够保持一个正常人的审美庆幸,他警惕自己走上变态的道路,至今依然如此。
一个没长开的小孩,和一个已为人妻的熟.妇,必要时二选一,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审美是其中之一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在于他是个成熟的男性,成熟的男人追求“幼态”,在徐牧择看来是一种低级趣味。
也许用上幼这个字太过夸张了,毕竟对方也是成年人了,可是相对而言,那张脸在自己面前就是个孩子,他拥有可以做他爹的年纪。
被一个年龄差距如此之大的小朋友勾出一点微末的兴趣,令徐牧择感到巨大的屈辱和失败。
高潮的女人面色潮红,汗湿的发贴在脸上,一股熟.妇的风韵,镜头怼着她风情的眼,这是徐牧择最有感觉的一部情色片。
他往时看它是用来解决生理需求,而今夜看它,是用来拯救自己的低级趣味。
审美降级是小事,变态是一辈子的事。
徐牧择将笔记本扣下去。
拿起手机,甩了一通电话。
通话被接听,徐牧择的声音低沉,有一股难挡的肃杀之意,“在哪?”
杨番正在嗨皮:“徐老板,我在酒吧呢。”
“明天通知梁巡,让他来见我。”
杨番顿了顿:“KRO刚拿下比赛,老巡应该很忙吧。”
“我只说一遍。”徐牧择的语气不容置疑,交代完便挂了电话。
他从未封杀过任何人,生死局上的对手,他也愿意给人反击的机会,素人之类的他更是管也不想管,但是现在,他选择对一个稚嫩的小孩下手。
他不希望在任何场景看见他,包括网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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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景遥似闻到了一股异味。
窗户封着,不可能是外面的味道,在房间里四下搜寻,没有地方漏水,电器也是好好的,一时找不出是哪里传出来的,景遥又翻了翻床底,那味道像一股腐尸。
天气炎热,闻起来更加恶心了。
这栋出租房发生过不少糟糕的事件,之所以还有人愿意住在这里,不过是看中了它的低价。房产盛行,距离闹市区近一点的都要上千块,房子的价格一直在涨,唯有这栋对上层资本来说的“鸡肋”住宅,还始终保留着十年前的价格。
这里还有一所凶宅,自杀的,被杀的,传得离谱,景遥也有所耳闻,说是姐妹俩争风吃醋,妹妹失手杀了姐姐,从此凶宅诞生,几年前还登上过新闻,至于真实性,智者见智吧。
景遥刚住过来时,有人说深夜有哭声传出来,闹得人心惶惶,胆子小点的,陆陆续续地搬离了这里,但景遥从住进来那一刻至今,从来没在深夜听见过什么哭声。
如果有,也只有情侣吵架,夫妻闹矛盾时,女人的哭喊声,那不能算了。
腐尸的味道越来越强,景遥不免想起这些传言,那味道是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难不成真像恐怖电影里演的那样,他的房间某个角落藏了受害者的尸体?
景遥决定翻箱倒柜找出来。
可他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他有一秒怀疑是自己的嗅觉出问题,说不定只是下水道的味道?
景遥站在房间里观察。
忽然,他把目光放在了今天拿进来的快递盒子。
景遥提起一把小刀,蹲下身,划开了那几个堆积的快递盒,依然是祭祀类的物品,没有特殊的东西,但他明显感到那味道越来越重,他相信问题就出在这里。
果不其然,在划开倒数第二个盒子时,那恶心的味道更重了,景遥打开快递盒,看见被拨开的老鼠的尸体。
血淋淋的,恶心得人吃不下饭。
景遥迅速把那些东西塞进垃圾袋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来到楼下丢垃圾,开膛破肚的老鼠被装进一个透明盒子里,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但因为老鼠体积小,还包了几层薄膜,味道散发的慢一些。
这是快递寄来的吗?
快递可以寄这种东西吗?
景遥不知道,他的黑粉太多了,他根本无从判断是谁寄给他的,怎么寄给他的。
但景遥确实被这只死老鼠恶心到了。
他从楼下回到房间,洗了很多遍的手,屋子里都散不去那股气味。
于是把窗户打开,把灯也打开,景遥没再上床休息,他湿着手,呆呆地看着门旁拆开的一些符咒之类的物品。
他无法确定是不是一个人寄来的,反正他的地址已经暴露了。
恶心的味道经久不散。
景遥来到电脑前坐着,没开播,也没打游戏,而是盯着招财猫发呆。
【睡了没】
飞仙夜半发来了消息,他们这些搞直播的作息颠倒是常态。
【什么事?】
【号还没好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
【要是真G了,你怎么办?】
景遥抬头看了眼电脑,全没了睡意。
【我用小号播】
只能这样了,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他没有任何能抗争的手段。
【明天再看看吧】
景遥不需要安慰,他走黑红这条路的后果和可能会遇到的事他都想到了,他准备了无数的账号就是为了应付今天。
【你找我就说这个?】
【怕你这个小财迷晚上睡不着】
【你想多了。】
飞仙确实想多了,他不会睡不着,他被那么多势力针对,见招拆招,什么状况都遇到过,只要互联网没彻底解决他,他就可以重新再来。
【那就好,睡了】
飞仙下了。
景遥把手机搁在桌子上,腐烂的味道还没消散干净,电脑屏幕映出他的脸,景遥把两只脚摆上电竞椅,这股腐烂的气味不断熏着他的眼睛。
动物和人类的尸体,腐烂的味道是相同的,那种恶心的,消极的,象征某种意义的味道,环绕着他整个童年。
每当他快要忘记,就总会重现,一遍遍刺激他的嗅觉和神经,让他想起来时路上没有鲜花,只有腐烂,将延伸进他的未来里。
那只被开膛破肚的小老鼠他不陌生,因为好几次,都差点是他自己。
最值钱的账号丢失以后,景遥只能拿小号开播,他比之前播得更久了,从早上播到夜晚,晚饭之后继续,时常连饭都在直播时吃,小号推流不行,收益低迷,他只能靠延长时长来弥补不足。
[你是畜生吗?不需要休息?]
[一睁开眼就在播,牛马也需要睡觉吧]
[哎呦呦,大号被封了,小号都没几个人,哎,这个是小小号吧,怪不得,更没几个人了]
[这号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关注了都没刷到过,还是特地点开才知道在直播,幺妹你换个号播试试呢?]
账号的确存在问题,有某种外力在阻碍账号的流量进来,景遥一开始以为是正常现象,直到他发现人数越来越少。
他和飞仙连麦的时候,飞仙也帮他推了流,依然没什么效果,景遥换号点击直播间,竟然会出现进不去的情况,显示账号异常,可他正在播呢,怎么会异常?
互联网的厉害之处在于主播时常并不能发觉是自己直播的风格问题,还是平台故意的限制,无声无息地,就能解决一个人。
周六这天中午,景遥的账号已经完全不再进入新人,网友们却并未察觉出什么,景遥是经过自己的检测才知道了问题。
当他下播再重开的时候,一条醒目的后台消息进来。
“抱歉,此账号存在异常,请及时联系管理员。”
他被强制下线了。
没有提及任何敏感话题,小号需要养,在养成期间,景遥需得谨慎它变成危险账号,可还没等到他养成,号就废了。
凭借他的经验,他深知这不是直播事故,平台后有一双手在操控局势。
KRO封了他的大号,这次是谁?
真是椰奶的公会不成?
落井下石是有可能的。
但也可以是别人。
全网公敌,得罪太多,一时找不到源头。
飞仙:【哎,你怎么又下了?】
景遥敲字告诉他,我没了。
这不是普通的制裁,连他的小小号都没有放过,这是封杀的前兆。
景遥嗅到了危机,脑海里又浮现出和Allure的对话。
飞仙打了电话给他。
景遥没有立刻接听,他从椅子上慢慢站起身,被强制退出后,他的账号已经成了一堆乱码,呈现还没有注册的样子,停留在一个团播界面上。
女主播在卖力地秀身材。
景遥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他把窗帘拉到了底,站在窗口眺望远处的颓废。
“怎么回事,说清楚。”飞仙关心地问他。
“一时恐怕说不清楚。”景遥握住窗帘,无奈地问:“你还在上海吗?”
飞仙说:“我前天就回来了,你没看我直播啊?”
“没有,最近播得有点上头,”景遥揉了揉眼睛,他很少喊累,“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飞仙那头沉默了。
凭借他对景遥的了解,一个财迷心窍,为了赚钱可以不要健康的人,是不会轻易说出这句话的,飞仙意识到了什么。
景遥笑了一声,抬头望了望无边际的天,“不要担心我,我年纪轻轻的,可不会寻死,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需要停下来,审视一下自身,和那所谓的未来。
飞仙沉默片刻说:“来鞍山,我给你买票。”
景遥深呼一口气:“不去,太远了,我要去上海。”
“去那儿干什么?”
他讨厌公会,讨厌有制度的一切,讨厌被谁管控,被谁要求着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就告诉他不准做什么。
可事到如今,没有所谓的讨厌不讨厌了。
“去找出路。”景遥轻声说。
去找能对抗星协的势力,去找能庇护他的靠山,去找徐牧择的敌人……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话,他拼命也得上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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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宝贝快来[狗头叼玫瑰]
飞仙没大明白。
景遥不愿意多说,事情没成之前,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我最近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从做直播开始,时间就没有自由过,除账号问题,每天准时开播,还时不时根据人数收益等来提前开播或通宵。
“还是那句话,走投无路来我这儿,”飞仙说:“哥给你买票,认真的。”
景遥笃定地说:“轮不到你买票,你那地方太远,我不会去。”
力邀景遥去鞍山不止一次,景遥却从未认真考虑过,不是他不把飞仙的话当真的听,是去了也改变不了他的状态。
飞仙念叨了一句:“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这……真的是KRO干的吗?”
景遥说:“百分之七十吧。”
他也不确定,无所谓是谁了,景遥认识到自己的困境了,他现在必须做点什么。
飞仙谨慎地说:“那我也不敢蹭了,我还经常蹭九哥呢。”
被KRO制裁的只有景遥一个,KRO不是小作坊,不会盯着人下手,是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想借KRO搞了他,不会有人帮他说话的。
“自己保重吧。”景遥的手指碾过窗台,“我先挂了。”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通话结束后,景遥站在窗口发呆,说是去上海,斩钉截铁,去找所谓的靠山,但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的。
景遥坐在床上,抬头看向自己的电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在后台碰见的男人的脸,那满身的权势气息,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几乎当时就认怂了。
他最近总是想到那个男人,每当他遇到挫折时,就会浮现那张威慑力的脸,仿佛一举一动都带着决定权。
景遥从小就流落在社会,防御机制会教他认识大人物的气息,辨别人群之中最为贵重的那一个。碰见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周围没有别人,没有可以对比的地方,可景遥还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尊贵,和自己脑袋中认知的大人物还不太一样。
那气质太出色了。
不像是简单的有钱人。
他能出现在总决赛的后台,是否代表他也是这个行业里的人物呢?如果是的话,他是哪一家的人物呢?他可以去投他,直觉告诉景遥,他一定拥有庇护自己的能力,他太不一样了。
景遥不臆想漂亮的面孔和情情爱爱那点事,他会臆想有钱人,财迷不是人设,他羡慕有钱人,崇拜有钱人,也会意淫有钱人。
意淫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生活。
不会再有任何的烦恼。
或有人反驳,但之于他自己就是那样,有钱,他就不会再有任何烦恼。
杨番最近看不到小主播了。
一打听才知道,是KRO把人给封了。
杨番那天还好奇呢,梁巡的肚子里能撑船,怎么会对一个小主播下手?余烬更不是经不起舆论的人,况且小主播也没喷他,纯粹是对他发骚有点过头了而已,不至于引得KRO大动干戈才对。
今天从梁巡那儿听了解释,杨番一头雾水,开车回去的时候,琢磨着其中的味儿。
他开车来到大楼底下,远远地就瞧见一辆红色超跑,杨番定睛一看,主驾驶门边站着一个人,弯着腰,对着车镜撩头发,穿的那叫一个骚哄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