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师尊爆改恋爱脑by墨弦青

作者:墨弦青  录入:11-01

外面天色将明,还未挣脱浓夜的昏沉,细密的雨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唢呐和哭喊,在黎明前?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许景昭心里也松了口气, 经过裴乘渊半宿的努力,钟婉棠苍白的脸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裴乘渊不顾自己满身伤痕,柔声对庄少白说:“好孩子。”
庄少白脸颊微红,捧着丹药上前?一步。
许景昭望向庄少白, 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还好,阿娘不会有事了。
可下?一秒,万莺儿突然伸手捏起丹药,指尖轻捻,丹药化作齑粉从她指间?飘落。
许景昭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裴乘渊怔愣片刻,面上首次浮现怒意,“万莺儿,你要做什么?”
万莺儿漫不经心地碾着指尖的粉末,神色恍惚,只淡淡回道:“对不住了,门主。”
接下?来的变故发生得?太快,裴听河与?万莺儿同?时?出手,灵力激荡,屋内器物应声而碎,小院的地面被割裂出无数沟壑。裴乘渊重伤在身,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袍。
等许景昭再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在混乱中中了不知谁的攻击,身体里灵气紊乱。
裴乘渊身上气势逼人,以重伤之躯承下?所有伤害,他握着剑的手颤抖,但?是眼神凌厉又坚定。
“昭昭,带你阿娘走?。”
钟婉棠意识模糊,许景昭与?庄少白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跌跌撞撞地逃出小院,万莺儿还想追,却被裴乘渊一剑封死退路。
他的妻儿在外面,只要他活着,没有人能动?他们。
除非他死。
许景昭的意识时?断时?续,恐惧、不甘、怨恨、痛惜……种种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被风胡乱吹到后面,等他停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了知觉。
天空上又开始朦朦胧胧落雨,地面上不知道是哪家撒的纸钱,被雨水浸湿黏在地面,像是泡皱的脸皮。
许景昭有些想要干呕。
他双膝一软,抱着钟婉棠瘫跪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庄少白站在他身边,脸色惨白,脆弱的像是一张纸。
“小……小公子,他们……他们也被邪祟感染了吗?”
要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对小公子的父母动?手。
许景昭脑子恍惚,闭上眼睛就是深受重伤的裴乘渊,还有那满身的血,他耳朵里根本听不清东西。
庄少白蹲下?身子,蜷缩在许景昭身边,但?是却没再敢碰许景昭跟钟婉棠。
村子里的人说他生下?来不祥,那他果然不祥。
他在想,是不是他跟许景昭一家走?的太近,所以他们也沾了厄运。
庄少白哆嗦着,颤抖着,一双眸子望着雨夜出神,空洞看着地面水色。
许景昭哭的喘不上气来,一开始还是小声哭喊,到最后实在是压抑不住,呜呜的哭声散在风里,哭得?让人难过。
直到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钟婉棠虚弱地坐起身,轻咳一声,将他的头揽入怀中。
“阿娘,阿爹他……他……”
钟婉棠抚摸着许景昭的手微微一顿,强作镇定地安慰,“你阿爹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她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那双眼睛望向远处,压抑着怒火。
但?她并未在许景昭面前表露出来。
她摸了摸许景昭的脑袋,转过头去看面色空白的庄少白,握着他冰冷的手。
庄少白茫然抬头。
钟婉棠拭去他脸上雨水,“小白,你还小,不关你的事……”
庄少白眼眶一热,想要掉眼泪,他咬着牙,低下?了头,有些不敢看钟婉棠的眼睛。
谁让他身体里留了一半肮脏的血。
钟婉棠声音很轻,“天快亮了……”
“你们躲起来,一直躲到天亮,谁叫都不要出来。”
她站起身,执剑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回头深深看了许景昭一眼,转身决然而去。
许景昭扑上前?:“阿娘,你要去哪里?”
钟婉棠回头看他,目光温柔而坚定:“阿娘去去就回,你们躲好。”
她用灵力结了结界,提着剑转身向着回处走?去。
许景昭拼命拍打着结界,任凭他如何?哭喊,钟婉棠始终没有回头。
他哭哑了嗓子,庄少白默默的站在他旁边。
天色从暗到明,可迟迟等不到天亮,灰白的天光蒙着一层阴翳,压抑得?令人窒息。
啪嗒啪嗒,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许景昭跟庄少白屏住了呼吸,两人向外看去,只瞧见了站在路边那道朦胧的血影,是裴听河。
他伤的也重,那张向来隐忍的脸上带了几分狰狞,他扭过头来,直直地看向两人,“找到了。”
许景昭捂住嘴巴,裴听河出现在这里,那他爹娘呢?
一瞬间?,恨意压倒了恐惧。
当裴听河劈开结界走?上前?来的时?候,他率先?出手,视死如归。
裴听河一脚将他踹开,他脸颊上身上都是细密的伤口,全盛状态下?的他,却敌不过重伤的裴乘渊。
庄少白挡在许景昭身前?,他张开手,死死护着许景昭。
他发过誓的,想要许景昭的命,要先?在他的尸体上跨过去。
接二连三的阻挠,裴听河怒意达到顶峰,他高举长?剑,狠狠地向着庄少白劈去。
庄少白吓得?白了脸,但?脚步死死不动?。
千钧一发之际,许景昭猛地将他拉开,两人身形调转,身上运起灵力。
裴听河瞧见是许景昭,眼中一惊,手中剑势一偏,长?剑劈开薄弱的灵力护盾,重重劈在许景昭的肩膀上,从肩膀划过锁骨,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庄少白站在许景昭身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他慌忙按住他流血的伤口。
“你……你怎么样?”
许景昭痛得?额角青筋暴起,却仍死死瞪着裴听河,眼中燃烧着刻骨的恨意。
裴听河被他目光惊住,反应过来后有些恼羞成怒。
他想要动?手,却被空气中丝丝缕缕的灵力缠住了手腕,他怒道:“钟婉棠!”
钟婉棠人不在,倒是给她儿子留了不少后手。
庄少白跟许景昭趁机逃走?,可身后的人总是能找到他们,如同?附骨之蛆,逃不开甩不掉。
两人躲在一个小巷子里,许景昭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唇瓣都没了颜色。
庄少白摸了摸许景昭发热的脸颊,眼眸决绝,声音坚定,“我去引开他,你等我回来。”
许景昭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痛得?浑身发抖,“不行,你不能去。”
庄少白沉默片刻,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活着,一定会回来找你。”
“活下?去,我的小公子。”
庄少白走?了,只留许景昭一个人在昏沉的夜色里。
他抬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痛恨这时?间?的漫长?,他好像困在了夜里,永远等不到光亮了。
他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琉璃眸子黯淡失了神色,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踉跄着起身。
裴听河能跑出来,那爹娘一定是出事了。
如果要死的话,那自己也要死在爹娘身边。
如果侥幸不死,他要将裴听河跟万莺儿碎!尸!万!段!!
地面上是浓郁的血色雨水,如他所料,爹娘伤势十分的重,裴听河跟万莺儿一定是还有别的图谋,他们重伤了爹娘,却又吊着他们一口气。
他站在墙院后的小巷,看着爹娘依偎在一起。
许景昭想要上前?,却不知道被哪里来的灵力推到了院后面的小巷,那灵力微弱,却顺着他的经脉,缓缓修复他肩膀伤口。
隔着一道缝,钟婉棠声若游丝。
“昭昭……”
“天亮之后,仙执殿主便会回来……”
“你记得?吗?阿娘跟你提过……还给他取了名字……名唤微尘……”
“对不起,阿娘…没让你吃上生辰面……”
“离开……去仙执殿找他……他会帮你……”
许景昭没有等来天明,裴听河跟万莺儿做了十足的准备,在黎明破晓之前?,他们将许景昭打昏,带上了前?往春隐门的云舟。
三日后生剥灵根,颈后多了一道血疤。
恨意,恐惧跟咒骂,随着被剥夺的灵根一起消散。
春隐门闭门封山,谢绝外客。
许景昭失忆了,再睁眼面前?站着两个极为陌生却又感觉熟悉的身影。
他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两张面孔,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得?茫然问道:“你们是谁?”
钟岚衣瞧着他开口道:“这里是春隐门,我是门主夫人钟岚衣,那是门主裴乘渊。”
“你觉得?名字熟悉吗?”
许景昭茫然的摇了摇头,“不记得?。”
钟岚衣替他掖了掖被角,温和道:“不重要,你的家被邪祟摧毁,我们路过此?处便将你带了回来,你安心住下?,春隐门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许景昭依旧茫然的点点头,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他再次端详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在哪里见过?好熟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空间?坍塌,画面定格,五岁的许景昭身体龟裂,十八岁的许景昭踏血而来。
他双目赤红,满腔恨意翻涌,恨不得?生撕活剐了裴听河跟万莺儿。
覆面祟!
原来是覆面祟!
裴玄墨在姚家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
“覆面祟是一种邪术,在人活着的时?候扒下?脸皮……”
“噗——”
许景昭喷出一口鲜血。
眼前?景象飞速消散,他死死盯着裴听河与?万莺儿的脸,眼中恨意滔天。
裴听河与?万莺儿年少时?总爱问他:
“昭儿,你最想要什么?”
他每次都说:想要修为。
幼时?他只当是自己喜欢争强好胜。
如今才?明白,完整的答案应该是:他想要无尽修为,手刃杀亲仇人!
画面破碎,昏沉的雨色跟黝黑的山洞没什么不同?。
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像是雨色的泪,自欺欺人地伪造着天光。
他爹娘临终前?都未见黎明。
他这十三年忘却前?尘,成了仇家子。
被毁去灵根杀了父母,却还感恩戴德地要还他们恩情。
裴听河万莺儿,好狠毒的手段!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许景昭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记忆如潮水般涌回。
正因为记忆如此?清晰,才?显得?他的人生如此?荒唐可悲。
他看着前?面两具晶莹骸骨,仔仔细细地擦去唇边的血迹。
“爹,娘,我会让他们用血来偿。”
他要用裴听河跟万莺儿的血,给他爹娘铺一条往生路。
“昭昭,你吐血了……你怎么了?”
裴玄墨急忙到许景昭跟前?,“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景昭却忽的推开了他的手。
裴玄墨愣在原地,脸上写满茫然与?痛楚:“怎……怎么了?”
许景昭的目光太冷,裴玄墨视线落到旁边,看到那两具骸骨,磕磕巴巴道:“你刚刚……说这是你……爹娘的骸骨?”
他面色僵硬,心里却又止不住的慌乱,“怎……怎么可能呢昭昭,不会的……你爹娘被邪祟所害……然后你被我爹娘带回春隐门……”
裴玄墨不知是跟许景昭再讲,还是要说服自己。
今日本该是他跟昭昭大喜之日,但?先?被人打乱,又有宴微尘现身,到现在……到现在秘库里还有两具骸骨……
他大喜大悲,身子承受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想要去扯许景昭的袖子,“昭昭……这是假的对不对……”
他本以为还给许景昭灵根后,宁愿自己沦为废人也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可现在……或许可能……隔了两条人命……
裴玄墨那双向来傲气的眼睛带了哀求,声音颤抖,“昭昭……这是假的对不对……”
许景昭避开他的手,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裴玄墨,我早就洗经伐髓,你身体里的灵根我不在乎,也不想要——”
接下?来,他有另一笔账要跟他们算。
他半跪在父母的骸骨面前?,晶莹的骸骨泛着温润的光泽,丝丝缕缕的光点浮动?。
裴听河跟万莺儿当然没这么好心留着他父母的遗体。
他们图的是春隐门的传承。
他爹娘毕生的修为。
传承的光点钻到许景昭的身体里,像是终于?寻到了归宿跟寄托,奉献给他们真正的主人。
远处的裴玄墨看着这一幕,怔愣在原地,心脏从攥紧的痛到麻木,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一切明了……他不仅抢了昭昭的修为,还抢了昭昭的身份……
他至始至终……都活在假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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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覆面祟指路十七章
宴微尘取名字在六十七章
更重视修为的是裴玄墨,因为他幼年自卑不曾拥有,当时在仙执殿对许景昭不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他拿了许景昭的东西,害怕在重视修为的仙执殿被戳穿。
庄少白只能蛊惑裴玄墨,是因为其他弟子都是世家正统,生下来就洗礼,邪祟不侵,但裴玄墨身子太弱,他没有。
昭昭五岁前还没有大名

春隐门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地缝合拢的刹那, 不太白?咆哮一声,将春隐门众人掀翻在?地,卡着缝隙挤进那道狭窄通道, 消失不见。
宴微尘缓步而来, 玄色衣袍在?身后迤逦铺展,袍上金线在?晦暗光线下泛着冷冽寒光,冠冕上的紫玉幽深如潭。
他每踏前一步,殿内摆件便应声迸裂,瓷片四溅,在?裴听河与万莺儿?脸上划开细长血痕。
修为稍浅的弟子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迫, 纷纷屈膝跪倒在?地。
宴微尘并未刻意释放威压,他只是怒不可?遏。
当黄守犁那声少主脱口而出时?,往日所有无法解释的疑团瞬间贯通明朗。
宴微尘倏然驻足, 山风掠过他冷峻的面庞,却吹不散眼底凝结的万载寒冰, 汹涌的怒意在?他胸中翻腾。
他早该想到的。
为何?当年春隐门突然闭关。
为何?恩人始终不肯见自己。
又为何?裴玄墨身负极品灵根, 修炼之途却步履维艰。
宴微尘静立原地, 墨玉般的眼眸死死锁住燕归堂下的两人,声音冷得如同九凝岛终年不化的积雪。
“原来……如此……”
他猛然抬手。
裴听河与万莺儿?骤然色变,他们未及反应便被?无形之力硬生?生?从堂内拽出,重重摔落在?青石地上。
“你们怎敢——”
上一次宴微尘如此震怒,还是初登仙位闻知龙族遭屠之时?。此刻,蛰伏在?血脉深处的暴戾再度苏醒, 那如有实质的杀意,让裴听河跟万莺儿?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怎么敢的!
宴微尘飞升之初四面受敌,为了不给春隐门夫妇带来麻烦, 他就算跌落到尘埃里都未曾求援。
直到他将昔日仇敌清洗,直到他建立仙执殿在?五洲站稳脚跟,在?一切平息之后,宴微尘收敛了全身的血气,带着忐忑发出了那么一封信。
原本……原本钟婉棠跟裴乘渊已经说好,让他去春隐门,信中满是欣喜地提及他们得了一个伶俐可?爱的儿?子,天性纯良,根骨绝佳……
当年他接到消息去南洲追杀乌玄惊,却不想阴差阳错……竟是永别。
他在?南洲重伤,却急急赶到春隐门外时?,等来的却是宗门紧闭的消息……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春隐门夫妇本不该死,他跟昭昭也?早就该相遇的。
宴微尘周身怒意汹涌,脚下青石地砖应声绽开蛛网般的裂痕。
“宴微尘,你——”
万莺儿?话音未落,更恐怖的威压已如山岳倾覆,将二人死死摁在?地上,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
满座皆惊。
能做到门主的位置,这两人早就脱离分神达到合体?期修为,可?宴微尘甚至未曾出手,仅凭威压便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这便是大乘修士的绝对实力。
五洲之内,再无敌手。只要宴微尘想,无人能逃。
人群中,几?位大宗长老面色铁青。
天空阴云翻滚,隐约有雷鸣声闷响。
丹霖脸色一变,立马跑上前去,“冷静!宴微尘,你不要命了?”
宴微尘神色未动。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怒声。
“纵使你是仙执殿主,也?没有随意杀人的道理?,我们门主……犯了什么错事?”
宴微尘淡淡抬眸,就看到人群里一个长老梗着脖子道,见宴微尘瞧过来,下意识噤了声。
但周围人却有了情绪。
“是啊,这可?是一门之主啊?!”
“就凭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妖物,说了几?句话,连个证据都没有,难道就盖棺定论了吗?”
“这世道……难道真是谁强谁有理?……”
“我还听闻啊,今日成?亲的那位弟子,跟他不清不楚……呃。”
最后说话之人突然扼住喉咙,再无法出声。
薛宿宁从人群中走出来,怒气冲冲道:“再造谣生?事,小心你的舌头!”
“你……”
萧越舟颇为沉稳,直接将薛宿宁扯了回来,省得越描越黑。
封辞安安静静站在?后面不说话,只是目光在?场内转了一圈,落到裴听河跟万莺儿?身上,他们都知晓这是裴师兄的双亲,可?如今……
仙执殿弟子站出来,萧越舟带着师弟站在?宴微尘身后不远,默默表明自己的态度。
“仙执殿也?不能仗势欺人啊……”
人群中有人小声抱怨,可?诸位都是修士,自然听得清楚。
薛宿宁最意气用事,一点情绪都压不住,但对面毕竟是裴师弟的父母,又关乎许景昭……他心乱如麻,种种念头交错翻腾。
黄守犁瞪圆了眼睛,指着裴听河跟万莺儿怒声开口。
“仙执殿何?错之有?他们是杀人凶手!他们害死了真正的门主与夫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春隐门长老们尤为震惊,一位长老猛地起身:“你……你有何?证据?”
黄守犁冷哼一声,扬声道:“十三?年前,裴门主与钟夫人镇守禁渊五载,那时?南洲封印已现裂痕,为免引发恐慌,门主与夫人寻好友帮自己坐镇宗门……却不想引狼入室!”
黄守犁越说越愤怒,“门主跟夫人这般信任你俩,你们是怎么报答的……”
裴听河默不作声,咬紧牙关,万莺儿?却瞧着黄守犁,满脸怨毒。
“你们趁着门主跟夫人重伤,竟起了鹊占鸠巢的心思,将门主跟夫人害死,连少门主也?不放过!”
他转向众人,厉声道:“不是要证据么?好!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究竟是不是门主与夫人!”
“你们可?听说过覆面祟?活剥人面,施以邪术,十日之后,纵是至亲也?难辨真假!”
黄守犁话音落地,不知道是谁惊得拿不住东西?,发出哐当一声响。
薛宿宁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越舟跟封辞面上惊讶只多?不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裴玄墨跟许景昭家?中竟藏着这样的秘辛。
裴玄墨的父母是许景昭的杀父杀母的仇人,而他又被?仇人养大……
薛宿宁的目光掠过满地猩红带喜的绸缎,只觉无比刺眼讽刺。
满场哗然,良久才?有春隐门人颤声反驳:
“放肆!你当我们辨不出邪祟气息?”
“再敢诋毁我们春隐门,纵使你有仙执殿做靠山,我们也?要请五洲人评评理?!”
“呵。”
宴微尘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他望着裴听河跟万莺儿?的眼眸里满是杀意。
万莺儿?看着宴微尘,脸上表情逐渐惊恐,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开口的余地。
啪嗒一声脆响,她腕间珠串猛然断裂,还有裴听河的玉佩,皆碎的干干净净。
宴微尘松了手,两人重归自由。
遮掩气息的灵力破碎,两人身上借助邪祟的气息遮掩不住,只要精神力足够敏锐的修士都能察觉到。
万莺儿?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她仰着头,看向宴微尘的目光带着怨恨,“宴微尘!你竟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宴微尘面上表情不动,如果不是想要等昭昭出来,他甚至想活剐了这两人。
“真的……是覆面祟……”
“天啊!春隐门…这里面水可?真深。”
万莺儿?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仰头看着宴微尘,怨恨道:“宴微尘,你莫不是忘了,你跟天道立誓,你可?杀不了我们。”
宴微尘眼神幽冷的瞧着她,“我不能杀春隐门主,你们是吗?”
万莺儿?自知死路一条,她被?揭穿后,反而不怎么怕了,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只要我们一日顶着他们的身份,你就奈何?不了我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许景昭早有私情!”
宴微尘眼神不变,万莺儿?跟裴听河监视许景昭,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毕竟他们一家?子,都觊觎着昭昭的血肉。
这让宴微尘十分不悦。
他这样想着,裴听河跟万莺儿?忽觉周边空气抽空,两人像是被?扼住咽喉,面色渐紫。
万莺儿?面露痛苦,捏着喉咙道:“你要杀……杀我们…你就不担心密室的……许景昭……”
宴微尘垂着眸子,眼神冰冷的像是瞧着一对死人,他唇角勾起,带着浓浓的讽刺。
“昭昭很好,但是你的儿?子……可?就不一定了……”
此话一出,万莺儿?的表情彻底变了,她眼神惊恐,“他……他对我的墨儿?做了什么?”
轰隆一声,云层里的闪电好像终于寻到了缺口,狠狠的劈到一旁楼宇之上,直接削去了半个屋顶。
“劫……劫雷,有人渡劫,快跑!”
云中雷声愈隆,腰身粗细的紫电裹挟天威轰然坠下。
风云变色,雷声呼啸,唯有宴微尘站在?雷暴中屹然不动,不太白?是他的眼睛,从许景昭进入地下密室后,做的所有事宴微尘都知道。
知道许景昭想起了记忆。
知道许景昭的愤怒,不甘,恨意,也?看到他气急攻心的那一口血。
许景昭的每一个抉择,他都未曾阻拦。
他看着许景昭接受传承,看着他接纳远超负荷的修为,看着他被?狂暴灵力反复冲刷,看着新生?经脉寸寸碎裂又重塑。
一遍遍的碾碎,一遍遍的修复,许景昭始终沉默,唯有那双眼睛愈发明亮,带着浓浓怒火,每破碎一遍,许景昭对裴听河跟万莺儿?的恨意就更深了一分。
推书 20234-11-01 : 和前夫哥在离婚综》:[近代现代] 《和前夫哥在离婚综艺吃瓜》作者:守约【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03-12完结总书评数:4137 当前被收藏数:24894 营养液数:40192 文章积分:255,236,752文案:  一场车祸,让瓜王霸总储星黎失忆了,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是狗血虐文里下场凄惨的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