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师尊爆改恋爱脑by墨弦青

作者:墨弦青  录入:11-01

可现在,他们都要走了。
他见?不到他的小公子了。
五岁的许景昭拧着眉,他没料到只是提前告知离开?的消息,会让庄少白反应如此剧烈。
他反手抱住对方,将伞面更多倾向庄少白,小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我还?会回来的。”
庄少白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流得更凶,无声地浸湿了许景昭肩头的衣料。
还?会回来?那是多久?
他们会各自长大,会有新的朋友、新的世界……一想到生命中再无小公子的踪影,他的心就像被生生剜去一块。
他呜咽着,几乎是耗尽最后?力气哀求,“别走……求你了……”
他离不开?南洲,他的身份,他的母亲,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许景昭张了张嘴,“要不你……”
他想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春隐门吧,可话到嘴边,想起小白母亲那并非药石能医的心疾,终是沉默了。
外?面雨水滴滴答答拍打在伞面上,在伞面边缘留下一道水幕。
只有他跟庄少白在在伞撑起的方寸之?地,寂静的只剩呜咽。
庄少白哭的很小声,悲伤到极点的时候也只能将哭声压抑到喉咙里,听得人心头发酸。
许景昭慌了神,手足无措:“对不起……”
他强势的插手了别人的人生,现在又要抽身离去。
浓重?的愧疚感淹没了他。
庄少白的身子猛地一僵,哭声戛然而止。
他明白了,哭泣和哀求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他抱着许景昭的手臂缓缓松开?,通红着眼眶,仰头站在许景昭面前。
眼底曾一闪而过?的怨怼被他强行压下,只剩下全然的可怜与无助。
“……非要走不可吗?”
许景昭愈发愧疚,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小手指:“对不起……”
庄少白抬起湿漉漉的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哽咽着问:“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
许景昭想说他也不知道,因为阿爹跟阿娘说他原本?就该生在中州的,中州才是他的家,他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仅仅这一个字的迟疑,庄少白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颤抖着嘴唇,可怜兮兮道:“快点回来好?不好?,没有你我会死掉的。”
“如果你不回来,我就……”
他抿紧苍白的嘴唇,没有说完,但许景昭已然听懂了他未尽的威胁。
许景昭脸上带了惊愕,反应过?来后?,面色十分严肃,“你怎么能这么说?”
庄少白抿着唇不语,有些固执,但是见?许景昭真的生气,他又软了态度,“我不这样?说了……”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像只被遗弃的小兽:“所以……你能回来吗?”
许景昭看着他,郑重?承诺:“我会的……”
“等你母亲身体好?些,我想办法接你们一起去春隐门。
阿娘说那里和花溪村一样?美,你一定会喜欢的。”
庄少白垂下眼帘,伸出细细的小拇指,带着最后?的希冀,抽噎道:“那……说好?了……”
见?庄少白情绪终于缓和,许景昭连忙伸手与他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庄少白勾住那根温热的小指,抬起眼,目光细细描摹着许景昭稚嫩却坚定的脸庞。
小公子既然答应了他,若是做不到……
等他长大了,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去把人找回来,带回南洲。
不过?他愿意相信许景昭,小公子向来言出必行。
许景昭收回了手,“走吧,我阿娘做了好?吃的。”
他刚抬起伞面,就听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
这雷声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骇人,震得人心胆俱颤。
许景昭握伞的小手一抖,伞面倾斜,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肩头。
庄少白顺势又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颈侧,低声问:“小公子害怕了吗?”
许景昭怔然的摇了摇头,只觉得心口?痛。
在他身体里许景昭的神魂面色复杂,他知晓后?面的一切,现在再看庄少白不知该做何反应。
但更让他心慌的是刚刚的雷声,阿娘阿爹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前方雨幕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
“少主!小白!”
许景昭撑着伞瞧过?去,就看到一个陌生的人影,直到看到他头顶牛角,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阿黄?”
黄守犁冲到近前,不容分说,一手一个拉住他俩:“别问了!快跟我走!”
许景昭看着他的动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黄守犁语塞,僵硬地重?复:“门主跟夫人让我带你们走……”
许景昭盯着他闪烁的眼神,再望向那片黑沉压抑的天空,他猛的抽回了手,掌心抽出了剑,“不对……不对!”
他猛地转身,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一定是出事了!”
他人小,但是修为高,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庄少白脸色煞白,他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满是恐惧,
“是……乌玄惊……”
他也不再犹豫,紧跟着许景昭跑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许景昭心急如焚,豆大的冷雨狠狠砸在他身上, 寒意?直透骨髓, 他从?未有过这种慌乱,或许是灵魂对?于?命运的先知,又或者是他身体里许景昭本?就知晓的恐惧。
啪嗒啪嗒……
他顶着雨幕穿过漆黑的小巷,雨水拍打青石板的声音跟他心跳共鸣,扑通扑通,他跑过小巷尽头, 停住了步子。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雨水混着暗红的血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 许景昭盯着那片刺目的红,怔了一瞬, 随即发疯般冲上前去?。
“阿娘!阿爹!”
稚嫩的呼喊声在雨中颤抖, 他踉跄着奔向前方, 只见院门洞开,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尸体。
钟婉棠单手持剑,伫立在小院中央,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孤绝。
许景昭心脏稍微缓和,然?后走上前去?,“阿娘……”
钟婉棠的脸上溅满了血, 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敌人的,她明明身受重伤,神色却?依然?镇定,转头看见许景昭时微微一愣, 随即朝他招手。
许景昭鼻尖一酸,扑进她怀里。
钟婉棠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别?怕,娘在呢。”
这句话?像定心丸,让许景昭狂跳的心稍稍安稳,“阿娘,阿爹呢……”
“你?阿爹去?追敌人了,没事的……”
钟婉棠的声音依然?温柔,但许景昭能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
他指向门口的尸体:“那……那些是?”
“是被邪祟蛊惑感染的修士。”钟婉棠话?音刚落,声音突然?一顿,“昭昭,你?来的时候遇到?什么没有?”
许景昭茫然?摇头。
钟婉棠稍稍安心,扶住他的肩膀,“昭昭,现在很危险,你?带小白先走,等?爹娘处理完这里,就去?找你?,好不好?”
她凝视着儿?子的眼?睛:“我相信昭昭能保护好自己,对?不对??”
许景昭刚要开口——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团黑影挟持着一个人影缓缓逼近,狞笑道:“想跑?怎么能跑得了呢?”
钟婉棠和许景昭同时回头,只见乌玄惊立在门口,一道黑影正死死扼住庄少白的脖颈,庄少白仰着脸,面颊被憋得通红,但是紧咬着牙,死死不敢出声。
钟婉棠猛地?起身,长剑直指,“你?还敢回来?”
乌玄惊如同一团蠕动的墨影,嘶哑的声音里满是恨意?,“我是来报仇的,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他的目光落在许景昭身上:“这是你?们儿?子?天赋真不错,可惜……”
可惜没有他的血脉,不能成为他的容器。
钟婉棠比许景昭想象的更要果决,她一把推开许景昭,提剑迎上前去?,灵剑一挥斩断了钳制庄少白的枷锁。
“昭昭,带小白走。”
尽管身受重伤,钟婉棠的修为依然?强横,硬生生在绝境中撕开了一道缺口。
“阿娘……”许景昭僵在原地?,心口阵阵发紧。
他紧握手中的剑:“阿娘,我长大了,可以和你?一起……”
钟婉棠眉目凛若冰霜,只吐出一个字:
“走。”
她持剑而立,手中银剑带着莫大威势,眉宇间正气?凛然?,宛如九天降下的神女。
乌玄惊冷哼一声,“我已将此处彻底封锁,到?处都是我的分身,没有人能逃出去?!”
钟婉棠执剑冷笑,“好大的口气?。”
乌玄惊确实很强,但在某处有裴乘渊在牵制乌玄惊的真身,眼?前这个,钟婉棠有八成把握能拿下。
许景昭回眸看了眼?钟婉棠,他知道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拖累,他咬着牙回头,咬紧牙关,胸腔被愤怒与不甘填满。
要是他有修为就好了。
纵使天资卓越,他也需要时间。
“小白,走。”
庄少白捂着喉咙,惊魂未定,任由许景昭拉着他跌跌撞撞地?向外跑。
乌玄惊没有说谎,花溪村已被彻底封锁,到?处都是被邪祟蛊惑的村民和修士。
“啊!”
庄少白吓得声音变调,身后邪祟匍匐着抓住了他的脚踝。
许景昭猛地?将他拉开,快准狠的一剑刺中那邪祟的手腕,直接削了那人的脑袋,邪祟俯身的身躯成了两节,一股黑雾朝着远处飞去?。
他脸上还带着未退净的婴儿肥,一双琉璃眸子通透淡漠,眼?尾溅上一滴血,像是妆点的睫下痣。
他反手握住了庄少白的手,“别?怕。”
庄少白惊魂未定,他最怕这种幽冷的邪祟,他抓紧了许景昭的手,尽量克制自己身体发抖。
“我……不怕。”
两人走的路十分艰难,乌玄惊蛰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报当年封印之仇。
就算许景昭再天赋异禀,可他才五岁,还是一个孩童,在邪祟连番围剿下,很快被逼进穷巷。
他把庄少白护在身后,手上拿着那把剑早已钝的不成样子,但是他依旧死死握着。
裴乘渊教导说,剑是修士的命,他不能丢。
庄少白站在他身后,怕的牙齿打颤,“小公子……你?……你?跑吧,我过去?,他们不敢杀我……”
他身体里留着一半乌玄惊的血脉,他不会死,只会被邪祟献上,绞杀了魂魄,成为乌玄惊放置意?识的容器。
“别?说话?。”
许景昭全神戒备,眼?眸死死盯着前面的敌人,他娘亲可没教导他丢下伙伴自己逃跑。
前面的墨影越来越多,缓缓逼近,它?们最喜欢灵力充裕的修士,食之大补。
许景昭跟庄少白缓缓后退,直到?抵到?那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捏着庄少白的手,“一会我跟他们缠斗的时候,你?就跑,能跑多远是多远知道了吗?”
庄少白用力摇头:“不……我不要。”
许景昭握紧了手中剑柄,上面因为沾了很多血而变得黏腻,近了,更近了……就是现在。
许景昭把庄少白往旁边一推,“跑。”
他自己则拿着剑迎了上去?,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他在钟婉棠和裴乘渊的熏陶下长大,骨子里早已刻下了他们的风骨。
庄少白踉跄一步,却?没有逃离,反而转身扑了上来。
许景昭手中剑被邪祟绞断,眼?睁睁看着邪祟冲他伸出了手,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人影就冲到?他前面,将他挡住。
庄少白身子怕的发抖,却?半步不退。
如果两人一定要死,那也是他死在小公子前面。
许景昭瞪大了眸子。
但庄少白却?扬起了嘴角,跟许景昭死在一起,也是他的荣幸。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灵诀落到?两人身前,前面的邪祟未来得及发出声响,就迅速消融。
两人震惊的望去?,逆着光的小巷口站着一个十分瘦弱的人影,宽大的衣袍在风中飘荡,仿佛随时会被吹倒,但那脊梁却?挺得笔直。
庄少白看清人影那一刻,惊的捂住了嘴。
许景昭仔细辨认,才认出这是庄少白重病在床、患有心疾的母亲。
他从?未想过,庄少白的母亲竟也是一位修士。
庄寒鸢目光只是瞧了二人一眼?,便面无表情寻着乌玄惊而去?,她感应到?毕生仇人来此,纵使托着病骨,也要跟那人同归于?尽。
“我……”
庄少白不由自主上前一步,他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庄寒鸢从?不许他叫母亲。
庄寒鸢脚步几不可闻的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只冷冷留下一句话?。
“往北走,消息已发出,仙执殿主跟离光宗的人很快便到?。”
庄少白看着母亲的背影,知晓母亲心有死志,不会再回来了。
他咬了咬唇,巨大的茫然?席卷而来。
紧接着他就被许景昭握住了手,牵着他往前跑,“走。”
许是来路已经被庄寒鸢清理干净,两人没有遇到?什么邪祟,在正北寻到?一处安静小院,许景昭将灵囊里的东西都撒在外面,带着庄少白躲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轰鸣的雷声夹着闪电,带着骇人的威势劈在不远处。
耳中充斥着灵力的爆响与呼啸的风声。
庄少白跟许景昭躲在一起,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夜色越来越浓,两人在冰冷的屋子里躲了六个时辰,就在凌晨夜色正浓郁的时候。
庄少白忽然?心口一空,仿佛某种血脉联系骤然?断裂。
他茫然?的看着许景昭,豆粒大的泪珠往下滚,从?此刻起,他真真正正地?无家可归了。
许景昭沉默的抱住他,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空气?中雨势渐小,远处雷鸣声跟灵力渐息,好像浩劫已过,外面入眼?是浓郁的黑,睁眼?不见五指。
寂静中,只剩下两个孩子急促的心跳声。
许景昭的心里同样焦躁不安,夹杂着恐惧跟后怕,只是在庄少白面前并未表现出来。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许景昭安抚地?拍了拍庄少白,全身戒备,手已握住一旁的碎琉璃。
脚步声在窗前停驻,随后窗棂被轻叩三下:
“我不是坏人。”
许景昭并未放松警惕,单手推开窗扉。
窗外站着几位素未谋面的女修。
为首的女修目光掠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庄少白身上。
“我是离光宗长老秋槿,来接师妹回家,师妹临终留有遗言,让我问你?可愿回离光宗?这是你?的决定,去?不去?随你?。”
庄少白瞪着眸子,他说不出来话?,一张嘴,眼?泪却?先往下掉。
秋槿看着庄少白的模样,眉头紧拧。
许景昭安抚着捏了捏他的手指。
庄少白定了定神,哽咽说道:“你?们……你?们走吧……我……我不是庄寒鸢的儿?子……”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
秋槿仔细的打量了庄少白两眼?,心里却?松了口气?。
庄少白的身份于?庄寒鸢来说是耻辱的证据。
他既主动断绝关系,那邪祟血脉便与庄寒鸢再无瓜葛。
秋槿收回了视线,这才看向许景昭。
“仙执殿主已将乌玄惊逼入禁渊,大局已定,村内邪祟已除,你?们可以出来了。”
秋瑾说完,略一颔首,带着庄寒鸢的遗物回去?。
许景昭这才觉得血液奔涌起来,心脏重新恢复跳动。
“没有邪祟了,我们回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钟婉棠跟裴乘渊的身边,再如何,他都只是一个孩子,他会害怕。
庄少白抹去?眼?泪,站在沉郁的夜色中,沉默如没有生气?的雕像。
许景昭在漆黑的夜色里走了两步,意?识到?庄少白没有跟上前来,忽的停下步子。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门,吱呀的门扉被风吹起,如同要合拢的棺椁。
“小白,走啊?”
庄少白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应该死掉的,他的存在就是耻辱跟错误。
门缝将要合拢,许景昭小手啪的一声拍在门框,他信誓旦旦跟庄少白保证,“小白,你?放心,以后我家就是你?家,我在哪,你?在哪!”
黑夜里看不见庄少白的表情,只能瞧见那脸颊上泪痕的反光。
许景昭伸手用手臂擦了擦他的脸,从?灵囊里掏出来一颗松子糖,伸手递了过去?。
他跟庄少白初识就缘于?此,一块糖就能将庄少白哄笑。
过了许久,庄少白才伸手,并没有触碰那颗糖,反而抓住了他的手,“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不能反悔。”
许景昭伸出小拇指,反手勾住了庄少白的指尖,“我们拉勾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庄少白走了出来。
外面雨色好像停了,许景昭举着火把,带着庄少白回去?。
两人走回时,夜色正浓,就连火把都照不明亮,直到?又拐出一道小巷,路边亮着符光,许景昭知道,阿娘跟阿爹在等?他。
他这才丢了火把,飞奔跑进院子。
“阿爹!阿娘!”
此刻的许景昭终于?流露出属于?孩子的稚气?,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跑进院子,发现阿爹跟阿娘伤势很重,裴乘渊赤着上身,几乎整个背脊都被劈开,缠绕着的绷带被血色浸透,身上带着浓浓的血煞气?。
钟婉棠面色苍白,心口受伤,气?息微弱得几近断绝。裴乘渊手掌抵在她心口,将丝丝缕缕的生机与灵力渡入她体内。
许景昭停下步子,眼?眶瞬间红了。
裴乘渊侧过脸来看他,见他哭鼻子,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你?爹还没死,你?就先哭上了。”
许景昭眼?泪止不住,哭的更大声了。
裴乘渊又看了眼?站在许景昭身后的庄少白,心里了然?,轻咳一声。
“外面冷,快进来。”
许景昭跟庄少白都走进去?,许景昭哭的放肆,但不敢吵醒钟婉棠,眼?泪哗哗的掉。庄少白被许景昭感染,他本?来就喜欢哭,现在跟许景昭哭的不相上下。
裴乘渊看着张着嘴呜呜哭的两孩子,有些手足无措,他正想着怎么安抚,旁边就有人开口。
“这位便是少主吧……”
许景昭这才发现屋子里有两个外人在,连忙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朦胧着眼?睛看着身前两位陌生人。
裴乘渊咳嗽了两声,“昭昭,这是你?裴伯父跟万伯母。”
许景昭擦了擦泪,看着两个人。
裴伯父跟阿爹长的有一点像,但是眉宇间总是挂着几分愁绪,万伯母看着很温柔,但是嘴笑眼?不笑,瞧着有几分凶。
许景昭小声开口,“裴伯父,万伯母。”
裴听河不善言辞,视线落到?许景昭身上,点了点头。
万莺儿?倒是走上前去?,“这就是小少主?多年不见,竟已长这么大了。”
许景昭胡乱的点了点头,现在没心思说话?,注意?力都放到?爹娘身上。
裴听河面色凝重,“婉棠伤势太重,你?这般……只是权宜之计,若能有祛祟丹就好了…至少能稳住伤势,撑回春隐门。”
庄少白恍惚间捕捉到?某个字眼?,猛地?抬头,“我……我家有!我去?取!”
说罢转身就往家中奔去?。
她娘是修士,家里有不少丹药,但是他娘从?来都不吃,只要吃下丹药意?味着清醒,也意?味着痛苦。
许景昭目送他离去?,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万莺儿?站在许景昭身前,她看着许景昭,就想到?了裴玄墨,她温和道:“少主要是在春隐门长大,定能跟墨儿?玩到?一块去?,墨儿?性格内向,整日都盼着有人能同他玩呢……唉。”
许景昭心不在焉地?点头,根本?没听清她说的是“墨儿?”还是“绿儿?”。
万莺儿?见许景昭精神不好,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开口道:“少主几岁了?可请过先生,现在修炼了吗?”
“五岁,未请先生,都是爹娘教我。”许景昭揪着手指,视线始终都落在钟婉棠身上,“已经修炼了。”
万莺儿?又温声问道:“修炼到?何种境界了?正好回去?跟墨儿?一起。”
许景昭敷衍回道:“快金丹了……”
万莺儿?温和的表情僵在脸上,快要维持不住了。
裴听河的视线也瞧了回来,视线落到?许景昭身上。
“快……快金丹了?”
万莺儿?重复一遍,不敢置信,许景昭才五岁,他修为就如此恐怖,那在春隐门里不能修炼的墨儿?算什么?
要怎么说?果然?不愧是裴乘渊与钟婉棠的孩子么?
是了,这两人就是人中龙凤,那他们的孩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她收回了手,指甲死死捏住,道理她都明白,可她就是不甘心。
裴听河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他视线落到?许景昭身上,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裴乘渊。
裴乘渊出生便是天之骄子,春隐门未来少主,修炼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在别?人还在刻苦修炼的时候,他早就把众人甩在身后。
他们拼尽全力才得到?的东西,对?于?裴乘渊来说却?是轻轻松松。
而他只不过是裴氏远门旁系,耗尽心力才堪堪在长老面前挣得一丝关注,每每得到?夸赞,总是刻苦,努力,最后还要在叹息一声,尽管如此努力,还是跟裴乘渊云泥之别?。
就连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也要重蹈他们的覆辙吗?
裴听河与万莺儿?不约而同地?回头,目光在空中交汇,相同的念头在彼此眼?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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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仅仅为了裴玄墨,还有两人自始以来的自卑跟嫉妒,纯坏
可以骂,但是请不要剧透哦~

屋子里有人各怀鬼胎, 但?是表面却一片祥和。
只有十八岁的许景昭借着自己五岁那年的眼睛,看清了杀人凶手。
裴听河与?万莺儿,曾是他父母最信任的至交好友。
裴玄墨与?裴听河虽一同?长?大, 命运却天差地别。一个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一个却在泥泞中摸爬滚打,尝尽世态炎凉。
裴乘渊有着天之骄子的傲气,喜欢打抱不平,性情洒脱不羁。
裴听河勤勤恳恳数十年,才?勉强赢得?站在裴乘渊身旁的资格,成为春隐门少主的助手。
裴乘渊越是随性洒脱, 裴听河越是嫉妒不甘,但?他生性沉闷,话都憋在心里, 那野心却越滚越大。
万莺儿跟他相同?经历,但?是比他坏的坦荡, 也更?明晰自己的野心。
十八岁的许景昭目睹这一切, 震惊与?愤怒在胸中翻涌, 却无能为力。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庄少白捧着丹药欢天喜地地回来,气喘吁吁的小脸上带着薄汗,将丹药举起递给裴乘渊。
推书 20234-11-01 : 和前夫哥在离婚综》:[近代现代] 《和前夫哥在离婚综艺吃瓜》作者:守约【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03-12完结总书评数:4137 当前被收藏数:24894 营养液数:40192 文章积分:255,236,752文案:  一场车祸,让瓜王霸总储星黎失忆了,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是狗血虐文里下场凄惨的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