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理啊,”江繁胳膊一抬,搭在周岩理肩膀上,揽着他脖子说话,“两年前我喝多了,做了错事,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兄弟之间不计较这个,不就是亲了一宿吗。”
周岩理:“……”听听,这是什么话,不就亲了一宿嘛。
周岩理影帝上身,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头也慢慢往下垂,留给江繁一个明明很受伤却又故作坚强的侧脸轮廓。
他喉结先滚动了一下才开口,鼻翼两端不受控制般抖动两下,看起来委屈坏了。
“……好,你说我们是兄弟,那我们就是兄弟。”
午夜,江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时往墙壁上看一眼。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正睡着一个曾被他深深伤害过的脆弱男人。
虽然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事情已经发生,错误已经铸成。
江繁想了半天,最后怪在那晚的酒上。
酒精上头,酒后乱性,酒就不是个好东西。
江繁思考了半宿,决定以后戒酒。
江繁又认真回忆了一遍那个“春梦”,回忆完突然睁开眼,呢喃一句。
“周岩理的初吻对象是我。”
天一亮江繁就起了,特意从短视频上找了几个早餐教程,带着点儿补偿心理,想给周岩理做顿早饭。
周岩理听到客厅动静也起了床,隔着厨房玻璃门看见江繁正在里头忙活。
江繁身上穿着围裙,带子系在腰后,掐出紧窄的腰线。
江繁一手拿着手机视频看教程,一手正在准备食材。
“两个公鸡蛋打散。”
江繁:“……来来来,你去给我找俩公鸡蛋,快去。”
“面粉少许。”
江繁:“少许是夺少啊?”
“加盐183粒……”
江繁火了:“尼玛,这个早餐不补偿也罢,兄弟之间,不计较那些个小事儿。”
周岩理看江繁气得要摔手机了,立马推门走进去:“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周岩理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江繁差点儿原地蹦起来,反手撑着厨房台面转过身。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什么时候过来的?”
“起床就过来了。”周岩理看了眼厨房台面,食材不少,但都没动,旁边还摆着量杯跟小秤。
他顺手接过江繁手里的鸡蛋,在台面上一磕,单手熟练地把鸡蛋打进碗里。
江繁往旁边站了站,给周岩理腾出更多地方发挥,挠挠太阳穴:“那个,兄弟,早啊。”
他打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呼,特意强调兄弟一词。
他不说兄弟俩字还好,现在一提兄弟,脑子里自动播放周岩理昨晚跟他说的话。
他曾夸兄弟牙齿很整齐,下巴很好看,嘴唇像果冻一样好吃,还夸兄弟舌头很灵活。
这么想着,江繁的视线已经滑到周岩理嘴唇上。
周岩理的唇形很清晰,颜色是淡淡的很干净的粉色,在单纯的好看之上,性感成分占比更多。
这么性感的一双唇瓣,他吻过两次。
不对,加上两年前,已经是三次了。
客观评价,确实挺好亲的,周岩理的嘴唇触感带着韧劲儿的弹性,亲一下还想继续。
周岩理舌头也确实很灵活,能搅得他身体发麻,里里外外都不安宁。
江繁心里正在唱大戏,腿还嘚瑟地抖了抖。
周岩理不知道江繁在想什么,看他腿抖的有点儿兴奋,扭头问他:“你一开始想做什么早餐?”
“嗯?”江繁没反应过来,腿不抖了,“你说什么?”
“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葱花鸡蛋饼吧。”
周岩理说了声“好”,在鸡蛋里加了碗面粉,又洒了小半勺盐。
“要不要加火腿?”
“加吧,加点儿好吃。”
“帮我从冰箱里拿一下。”
江繁开始给周岩理打下手,把火腿切成丁,放进面糊里。
一顿早饭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鸡蛋饼喷香,江繁吃得却很慢。
他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张了好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来,他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这次周岩理没挨着他坐,两人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很宽的餐桌。
餐厅很安静,碗筷碰撞声格外明显。
以前周岩理都是挨着他坐,大腿还得贴着他大腿,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彼此的身体温度。
今天,桌子底下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江繁能感觉出来,周岩理在跟他刻意保持距离。
江繁并不想把关系弄僵或者弄得很生分,毕竟他还要跟周岩理一起住好几年。
现在的场面,不是江繁想看到的。
江繁也不知道在泄谁的愤,狠狠咬了一大口鸡蛋饼,用力嚼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吃完鸡蛋饼江繁那点儿愤就没了,周岩理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也是可以理解,他昨晚才拒绝了周岩理的表白。
撩骚撩到兄弟头上,一夜情后拍拍屁股忘了,现在又拒绝了兄弟的表白。
他真该死啊!
江繁说了要戒酒,就真的滴酒不沾了,不管谁攒酒局,叫他都不去。
郁子真猜了半天,问江繁是不是被家里那位管住了,把他这个浪子彻底收服了,不然怎么连酒都不喝了。
江繁想想自己干的那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根本没脸跟兄弟们说,只能重重叹气。
他这口气叹得是五味杂陈百转回肠,郁子真跟程旭尧私下里一合计,同时脑补出了结果——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繁为情所困了。
周岩理刻意又明显的保持距离,让江繁扎扎实实不舒服了好几天。
只是周岩理要躲着他,他也遂了周岩理的愿,没硬往他跟前儿凑,每天俱乐部跟家两点一线,大D工作室都不去了。
两个人早上吃完饭自己开自己的车走,回家也是自己开自己车回。
但家是两个人的,只要家门一关,立起来的墙面框出来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
周岩理还是会做两个人的饭,江繁也还吃,饭桌上两个人偶尔交流两句,这菜好吃,那汤好喝,米饭煮多了,下次他想吃饺子这种离不开食物的话题。
再多余的,没有了。
家里客厅书房厨房这些个公共场地,周岩理很注意分寸,再也没光着膀子乱晃荡过,衣服也扣得齐齐整整。
江繁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心理,以前单纯欣赏周岩理的身材,现在周岩理不露了,周岩理光着膀子在他眼前走来走去,还有那些浴室里洗澡的画面,总会突然蹦跶出来,牵着他眼睛遛两步。
虽然两个人都在刻意保持距离,但关于周岩理的消息,江繁一点儿都没少知道,他从早到晚给李飞宇发无数条消息,偷偷问周岩理的情况。
大D工作室里所有人都知道周岩理跟江繁的关系,以前俩人天天一起来一起走,一整天都黏糊在二楼,江繁就差把俱乐部的办公室挪到大D来了,现在还要通过他这个中间人了解情况。
李飞宇能猜出来,俩人肯定是闹矛盾了。
他虽然是周岩理助理,之前面试时周岩理就交代过,在大D工作室里,平时怎么对他,就怎么对江繁。
他们是夫夫,是一体的。
后来他们也都看得明白,江繁说什么周岩理都听,他的话比周岩理的还好使。
李飞宇化身和事佬,凡是江繁问话,他一定是有问必答的。
“飞宇,你老板现在在干嘛呢?”
“岩理哥在二楼呢,他一整天都没下楼,今天精神头儿看起来不是很好。”
“那他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不过吃得很少,总是心不在焉的。”
“中午休息了没?”
“中午我让他睡会儿,他说不困,他只想静静。”
江繁很想问静静是谁?但这种无聊的笑话现在不适合。
江繁每天都问,后来李飞宇都是主动跟江繁汇报。
“岩理哥昨晚好像没睡好,白天一直让我冲咖啡,他今天喝了太多咖啡。”
“大如姐来了,俩人聊了会儿后面工作的事儿。”
“刚刚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国外的朋友,说过几天来中国找岩理哥玩儿,还说想认识下岩理哥的结婚对象。”
“今天中午也没午休,自己在二楼雕塑,还总发呆叹气。”
这里面真真假假,掺了不少李飞宇自己在空白处的自由发挥。
江繁想了解,那他就在事实之上,可劲儿编些情绪化的东西。
第五天,还是江繁先憋不住了,他本身就不是能有事儿往心里闷的人。
下午一忙完,江繁直接把车开到大D门口。
周岩理正好也忙了,刚从工作室里走出来,要去开车回家给江繁做饭吃。
江繁降下车窗,对着周岩理喊了一声:“你车就放这儿吧,我带你一起回家,明早我送你过来。”
周岩理其实已经看见江繁了,但他还是往车边走了两步,直到江繁出声喊他,他才捏着车钥匙丝滑地拐了个弯儿,直接上了江繁副驾。
两个人好几天没好好说话,周岩理一上车,江繁隔着车窗玻璃瞅了瞅天儿,先热络地开了个场。
“今天天儿有点儿冷啊。”
“今天是冷,”周岩理系好安全带,又看看江繁,江繁身上只穿了一个薄外套,“天气预报说明天也会降温,你穿得太少了,明早加个毛衣。”
“行,”江繁答应着,“我也觉得该加件衣服了,你也多穿点儿。”
江繁开场铺垫完,油门踩下去的同时换了话题:“你工作室怎么样,这两天忙吗?”
“还行,”周岩理有问必答,“不是特别忙,你呢?”
“我也还行,最近又有不少新会员,要组织几场活动,”江繁余光瞄着周岩理,“你是我们的第一个会员,到时候你来吗?我哥跟大嫂都会来参加。”
周岩理都不用犹豫:“我肯定去。”
江繁轻咳两声,好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随口一问:“对了,你那个人物雕塑,还在继续吗?”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他现在不去大D当模特了,周岩理那人物雕塑怎么办,到底还雕不雕了。
他一直在等周岩理主动找他,拜托他继续当模特,他到时候该怎么说都想好了,结果等了好几天周岩理那头都没动静,连提都没提过。
周岩理给了个肯定的答复:“要继续的。”
“不用我给你当模特了吗?”江繁继续随口问,“你自己能搞定吗?”
“没有模特,好像搞不定。”周岩理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江繁的身体,每一个线条走向,肌肤的纹理,哪里该深,哪里该浅,他早就深深刻进脑子里了。
就算江繁不给他做模特,他也能按照记忆丝毫不差地雕出来。
“那怎么不叫我过去?”江繁用开玩笑的语气埋怨他,“有需要你招呼一声就行。”
“我是怕你不自在,”周岩理不动声色地开始引导,“毕竟我们之前吻了一整夜,有过一夜情……”
又来了又来了,周岩理跟电影回放一样,又跟江繁回放了一遍生日那晚的细节。
舌头勾了几圈儿,掌心是扣着他脖子的,手还不老实,到处乱窜,大腿都被他掐紫了。
江繁:“……”
江繁正开着车呢,冷不丁又被周岩理带上高速。
他舔了下嘴唇,故作淡定,硬着头皮说:“酒后冲动,明天我去你工作室,我们继续人物雕塑。”
他担心周岩理还避着他,继续摆事实讲道理。
“我真不在意什么裸不裸的,反正你啥样我都见过,澡我都给你搓了好几回,前后都看全乎了,忙我肯定会帮到底,还有你上次说的让我陪你找灵感的事儿,我也会好好陪你找。”
“谢谢你,”周岩理语气很认真,“没想到我们亲了一整宿,你还愿意帮我。”
江繁越听越古怪,但又挑不出来能往外说的毛病,毕竟那是事实。
他“嗐”了声:“咱俩这都是实在兄弟,别说亲一宿了,就算是互相鹿一宿,又能怎?”
江繁一说完先后悔了,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叫互鹿一宿又能怎?
他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礼义廉耻在哪里,道德底线在哪里?
他真是渣男实锤了。
江繁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骚话,周岩理却是真真地听进心里去了。
到家后房门一关,周岩理一把掐住江繁胳膊,把他反摁在门板上。
周岩理劲儿大,突然的那一下速度很快,江繁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唇上已经被两片温热覆盖,紧接着就是风云变幻的突袭。
没有任何试探,没有推进过程,甚至没有节奏,只有一味霸道的索求。
江繁只有一个想法,周岩理的吻技好像又进步了,舌头很会勾,都快把他的魂儿给勾散了。
时间空间都在膨胀扭曲,江繁的世界起了雾,什么都看不清。
他们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周岩理心满意足后才放过江繁的唇。
江繁嘴唇水淋淋的,缺氧后的眩晕让他不得不贴着周岩理,但手还是轻轻推了周岩理一把:“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推开我。”
说完,周岩理又一低头,张开嘴一下咬住江繁颈肉,但他很快松了口,又自动找上江繁耳朵,手也已经找准落点。
“当然是实践一下你刚刚说的,兄弟之间,鹿一宿,又能怎?”
第34章 智取小小繁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江繁迅速改口,“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是比方,嘶……”
江繁的解释已经晚了,事实证明,有些话不能乱说,不然会被老六抓住破绽,然后趁虚而入。
一股凉风先钻了进来,然后是很陌生的,非自然的热,是从周岩理手指上传过来的。
江繁眼睛里的一切随着感官一起慢慢向四周晕开,好像墨点滴进水里,周岩理的视线很重,落在江繁眼皮上,上面薄薄的青色血管很清晰,仔细看还在发着抖。
最要命的地方被周岩理掌握着,江繁一下就红温了,一半是怒的,一半是爽的。
“你指甲刮到我了,别握那么用力,疼……”
“抱歉,我没经验。”
“握别人没经验,握自己还没经验?”江繁训他,“你多注意点儿。”
“好,我多注意。”
江繁再开口说话,周岩理重新覆上去,尾音都被周岩理吞了个干净。
江繁手臂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上的开关,客厅里的灯一下子灭了,周围漆黑一片。
周岩理要开灯,江繁摁住周岩理手:“别开灯。”
“好,你说不开就不开,”周岩理把江繁胳膊捞下来,“黑点儿也很好。”
江繁裤子就扔在玄关地板上,衬衫扣子也被拽崩了两颗,滚进了鞋柜底下。
从玄关到卧室的那段距离,周岩理也不放过江繁,始终没松过手。
两个人是穿着上衣进浴室的,热水浇下来,又添了把火。
周岩理握着江繁的手,掌心包着彼此。
最后浴室瓷砖都脏了,两个人的混在一起,分不出来是谁的东西。
江繁看错了周岩理,明明看起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做起这个来却又那么多花花。
江繁也算是阅片儿无数了,自认为知识储量很足,但在周岩理面前,完全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江繁脖子仰着,理智碎成了渣儿,什么兄弟,去他妈的兄弟。
他都快融在周岩理手里了。
几次风平浪静后,江繁躺在床上,把脸闷在枕头上,他晚饭还没吃,先累瘫了。
房间里还黑着,江繁还是不让周岩理开灯。
江繁不想在灯光里见人,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周岩理,他的身体是空的,魂儿也空了,还没捋好自己。
周岩理躺在他身边,从上往下拍着江繁后背:“闷,别一直埋在枕头上。”
江繁转转脖子,翻了个身,脸朝着窗户,背对着周岩理。
“你说一宿,还要继续吗?”
江繁捞起脸下面的枕头,直接往后砸了过去:“兄弟,你越界了。”
“别叫我兄弟,”周岩理抓着枕头,又板板正正塞到江繁脖子底下给他枕好,“兄弟之间不会亲一宿,也不会鹿一宿。”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江繁撑着胳膊坐起来,摸黑看周岩理:“你这两天晾着我,是不是故意的?男人,你在欲擒故纵。”
“怎么会?我不是故意的,你把我当兄弟,但我不是,我看着你会情不自禁,你今天主动来找我,还说那种话来撩拨我,我就没把持住……”
周岩理越说越受伤,他还委屈上了:“小繁,你这话很伤我心,我们从小光屁股的时候就认识了,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江繁都快被气笑了,又一枕头砸过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周岩理肯定是不承认自己狗的,安安静静躺在江繁身边。
江繁继续叨叨:“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跟我做恨。”
周岩理不顺着他说:“我不想跟你做兄弟。”
江繁用脚尖儿踢了踢周岩理小腿:“我现在的理智出现了问题,你让我自己捋捋,我有点儿累,我想想静静。”
周岩理掀开被子下了床,又弯腰在江繁额头上亲了下:“你累就先睡会儿,我去做饭,做好了进来叫你。”
周岩理走到门口,江繁摸摸咕噜噜直叫的胃,扭头叫周岩理:“那什么,我想吃虾。”
“好,我给你做,”周岩理笑着答应,“还想吃什么?”
江繁又把头扭了回去,不看他:“再拍个黄瓜拌一拌。”
“行,再拍个黄瓜。”
周岩理跟江繁相处了这么久,也早就摸透了江繁的脾气。
小少爷得顺毛捋,不能老跟他对着干。
周岩理哼着小调儿进了厨房,一顿饭做得身心舒畅。
江繁没能把自己捋明白,最后稀里糊涂睡着了,被周岩理叫醒的时候房间里亮着灯,周岩理的脸就在他眼前,还是放大的。
江繁只睡了半个多小时,一睁眼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睡前的事儿都像是一场梦。
周岩理看江繁懵懵的,真怕他又像上次,睡一觉拍拍屁股什么都忘了,他先提醒了一遍。
“饭已经做好了,起来吃吧,一会儿多吃点儿,刚刚我们好几次,确实累着你了……”
“停,好了,”江繁伸手打断他,那点儿懵也没了,人也彻底清醒过来,“你可以不用再说了,我还记得呢。”
“我怕你跟上次一样,忘了。”
“我这次没喝酒,”江繁都无语了,脸臭臭的,“我忘不了,你真把我当成渣男了?”
“不是渣男,”周岩理先给予了一个肯定,又问,“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吗?”
江繁很干脆:“不,不负责。”
那还是渣男。
周岩理做的饭好吃,江繁闷头扒饭,周岩理一直给他扒虾。
“晚上我们……”周岩理刚起了个头,话还没说完,江繁立马截住。
“晚上你睡你屋,我睡我屋。”
江繁一手握着筷子吃饭,一手捂着自己屁股,他怕屁股不保,还很严肃地做了个总结。
“不管是什么关系,鹿一宿肯定是不行的,一宿我们都得秃噜皮,所以你别想继续。”
江繁反应很大,周岩理给他解释:“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你,吃过饭要不要去拳馆练练,顺便消消食儿。”
“啊?练拳?”
“之前不是你说,想跟我学打拳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亲兄弟,跟亲过鹿过的兄弟,能一样吗?
江繁犹豫了,开始找借口:“都这么晚了,拳馆还开门儿吗?”
“我在微信上问过了,他们营业到10点半,现在才八点,开车过去十几分钟,还能练会儿。”
江繁又往嘴里夹了个虾,嚼了半天才咽下去,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现在的确很想发泄下。
周岩理一去拳馆就办了两张会员卡,又给江繁选了套适合他的装备。
两个人不需要教练,去更衣室换衣服。
周岩理当着江繁面,脱了衬衫,换上一件运动工字背心,优越的身材一览无余。
江繁总往周岩理肌肉上瞟,刚刚他俩一直是乌漆嘛黑的环境里,手下曾触碰过的轮廓,现在就在他眼前。
这么好的身材,他刚刚怎么没好好感受下?
“你怎么不换?”周岩理看江繁一动不动,就站在那看他。
“我一会儿换,先去个洗手间,”江繁眨眨眼,把包一放,转身往外走,“你先出去等我吧。”
周岩理看出江繁不自在,自己先出去了。
江繁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周岩理跟拳馆里一个教练比划了两下。
“哥们儿可以啊,动作这么专业。”这个教练是特意来找周岩理的,他刚刚听到周岩理说自己会打,不用教练教,主动过来找他切磋两下。
他没想到,周岩理确实有点儿东西,轻视的心态也没了:“以前是不是练过?”
“跟朋友练了几年,就是随便玩玩,好久没打了。”
“太谦虚了。”
江繁换好衣服出来,周岩理跟教练说了声,跑到江繁身边:“我先带你去热热身。”
热完身,周岩理正式教江繁,怎么站,怎么出拳,怎么发力,每一步都很详细。
“像这样,脚蹬地,转胯,出拳,力量是从下往上从里到外的,不是只用手臂的力量。”
周岩理先给江繁示范了几遍,然后站在江繁身后,手把手,腿贴腿纠正江繁的动作。
“腿再分开一点,手臂抬高,对,就是这样……”
江繁被周岩理一句话说的耳朵发热,刚刚在家里的浴室,周岩理也说过这话,只不过跟当下的场景完全不同。
“别走神儿,集中注意力……”
这句也说过。
“再快点儿……”
这句也有。
江繁出拳转了方向,直接对准了周岩理。
周岩理反应很快,立马后退两步,攥住江繁挥过来的手腕。
“你能不能好好教我打拳,浪什么浪?”
“我就在好好教,”周岩理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在纠正你的出拳动作。”
江繁:“……”
江繁不跟周岩理练了,自己找了个沙袋砰砰砰瞎打一通。
周岩理用旁边一个沙袋,自己边打边给江繁说要点。
江繁嘴上说不跟他练,但还是跟着周岩理说的要点来,很快也有模有样了。
周岩理身上出了不少汗,撩起衣服下摆擦了两把脸,低头的时候腹肌紧紧绷着,擦完汗转头就找江繁的视线。
江繁确实在看周岩理,跟周岩理对视上的那一眼,心脏也跟着拳头砰了声。
心跳平稳后,江繁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