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下by逐柳天司

作者:逐柳天司  录入:11-05

裴居堂也同“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去往县里火化场的路上还挺平坦,一路都走的高速,裴居堂一家三口坐在后座上,各自都有很多话想说,但又都累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下午两点多这样,裴远歇也没带歇的就要当天把他母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去,老裴劝了两句没用就放任侄子去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火车站外逗留了一会儿,就直奔去医院看老爷子怎么样了。
老人身体情况还算稳定,但是情绪不太稳定,他们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忙了大半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的,不得不出去喘口气了。
然而裴居堂却说他没胃口,他想先回镇上去。
“又不是明天见不着了,非要着急这一下?”老裴直接戳开了儿子的心思说。
裴居堂急着见人是真的,但他更急何权青会不会出什么事,毕竟对方今天那样为他们家出头,怕是要遭人诟病。
“怎么不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人家替我们办了多少事!不信你问我妈啊!”
“嚷嚷什么。”老裴真是没招了,“现在给你那个谁打电话。”
“干什么?”裴居堂警觉问。
老裴又是心情复杂的一哼,这一哼里有妥协也有感慨,但他还是要强撑着自己最后的倔强,没好气说:“让人家过来一起吃个饭呗那还能干什么,那我不得好好谢谢人家何师傅吗?”
裴居堂哦了一声,但又强调说:“人家现在是何老板了。”
老裴:“……”

第82章 管用
何权青接到裴居堂的电话马上就动身了,车子走得高速没花多少时间,也就没让他们一家三口等太久。
他到饭店时,菜也刚刚上齐,裴居堂亲自下楼把他领上来,两人在进入包间之前,裴居堂又拉着他串通起话来。
“最后一个,就是如果我爸问你爱我吗,你就说爱,知道吗。”
何权青头发还是湿的,他出门前洗澡了,但是还没来得及把头发吹一吹,他点点头,又要解释:“这个我知道啊,这个……还不用你教,我特别特别爱你的。”
“怕你到时候不敢说而已。”裴居堂真是怕这张嘴该聪明的时候又笨起来。
“我敢的,就怕你爸不敢问。”
“巴不得他问呢。”裴居堂哼哼。
“哪有父母会问这种问题的。”何权青笑笑,但又不免有些局促。
裴居堂给对方抓了抓冷冰冰的头发,又把手伸进对方后颈下捂了捂,他在这人脸上亲了一口打气说:“别紧张。”
何权青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紧张的。”
两人对了一下眼神,准备就绪后就一同进了包间。
何权青进门就叫了人,老裴看到人总算来了,直接招呼:“坐吧先坐吧,人快饿死了。”
一切总算暂时安定了下来后,裴居堂这会儿也是总算有了胃口,何权青来之前的两个小时就已经吃过午饭了,他这会儿还不饿,心里战战兢兢的就等着被发落。
但这一家三口好像真是饿得不行了,每个人都忙着吃饭,而裴居堂口中的“被为难”情况更是迟迟没有发生。
何权青如坐针毡半个小时后,老裴才终于开口向他道了谢,这感谢话说得太有份量,直接给他整得站了起来,坐都坐不住了。
“你又没犯错,站起来干什么,坐下。”裴居堂拽了拽身边人的衣服。
何权青看了对面的两位长辈一眼,得到允许后他就又乖乖坐了回去。
但老裴这感谢话说完以后,竟然也没有下文了?过了一会儿老裴才说自己还得回去处理一下裴远他爹留下的烂摊子,该补税的补税,该调查的调查,然后又让裴居堂在县城里待两天,等他爷爷身体好了以后,再负责把人接回家去。
出去前,老裴又问何权青说他这两天方不方便,方便的话,到时候就由他替自己把老人家接回去。
何权青没有不方便的可能,老裴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莫名其妙对裴居堂说了一句:“别给人家何师傅添太多麻烦,知道吗。”
“?”裴居堂想问自己添什么麻烦了给的,但他听明白后也就:“哦。”
“对了小何,你家师父回来没有?”老裴人都出包间门了,又停下来问里面的人说。
何权青摇摇头,“还没有,我师父他今年可能不回来了。”
“这样……”老裴若有所思,有点犹豫,“你要是家里没人的话,过几天……”
里面两孩子看着他,却又迟迟等不来老裴继续说下去。
“你倒是赶紧说啊。”杨桃催促丈夫说。
老裴搔了搔头,口齿不清的扔了句:“你要是家里没人,就上我们家一起过年吧。”
何权青还没来得及高兴人就走远了,但想到今年家里估计只有二哥一个孤家寡人要自己过年了,他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
但是没办法了,他要去接受下一轮考验了,不得不先割舍一下兄弟情谊。
随后二人也从饭店出去了,裴居堂再去再去医院看了一遍他爷爷,他爷爷要求过两天就回家,裴居堂没意见。
不过老人又问起他的选调面试时,裴居堂就知道迟早要有这么一天,比起他自个,他爷爷比任何人都想让他当官,他是做好了应付爷爷的话术,可他没做好让何权青知道的准备。
“是还没考还是不考了?”老爷子追问说。
裴居堂低头看了看地板,感觉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小声说了句:“没考上,落选了。”
“啧,怎么就落选了?”老人家明显不信,“怎么成这种?”
裴居堂声音越说越小,“就是落选了,比不过人家有什么办法……”
老爷子又问哪里比不过,裴居堂:“哪里都比不过。”
“哎呀落选就落选呗……以后再考就行了。”裴居堂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老人还是安慰自己,“把研究生读完再考还能做更大的官呢,又不急这一会儿……”
他爷爷还是不太能接受的样子,裴居堂只好抖落出来说自己没接受在本校保研的资格,而是报了清北其一的研究生,年后就出笔试成绩了,他信誓旦旦说笔试没什么问题了,老人家才接受了刚刚那一茬,又表示这个决定做得好。
从医院回去时,裴居堂就等着何权青问他这事呢,结果何权青也没问,他干脆自己提出来了:“我不能去民政局当局长了,不能给你盖章跟我结婚了,你看怎么办吧。”
“那我自己画一个章行吗。”何权青给对方扣上安全带,准备开车回公司总部。
“那怎么行,伪造印章是犯法的。”
“我不刻民政局的名字。”
“那你刻什么,天地银行?”
何权青将车子平缓驶出住院部,他想了想,回答说:“就刻同意结婚四个字啊,直接可以盖在我们名字上面。”
裴居堂心情好了很多,他切一声,又忍俊不禁道:“还同意结婚……搞得像在养殖场里,往活猪身上盖一个同意审批猪肉入市一样。”
“那刻同意结婚,不管用吗。”
“……”裴居堂感觉自己都要被带偏了,“管用。”
时间说早也不早,说晚也不晚,四五点这样两人一同在何权青的公司休息间补了个觉,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才出来吃饭。
距离除夕还有一周,外边的街道上都挂满了灯笼,卖春联的把城市这一块那一块的都挂了一片红,哪哪都有点提前入年的味道了。
两人原本只是出来觅个食,后面又逛起了街,路过祝骁门店附近的街区时,二人就特意上门拜访了一番。
可能是年轻时没积够阴德,祝骁真喜提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他说自己一天要冲几十次奶粉都冲得手疼,虽然根本没人有空理解他就是了。
“哟,你不回来过年你上哪过年。”祝骁一听何权青跟他商量过年的事就明知故问说。
“我有事。”何权青低声说,怕被在一旁逗孩子的裴居堂听见,
“你能有什么事。”
何权青酝酿半晌,然后挺牵强的问了一句:“五哥我可能也要像你一样去上门了,你有没有什么经验说点给我……”
“你?”祝骁皱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轮,“看不出来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有吃软饭的潜质?”
“我没吃软饭……!”何权青有点激动,“我就是去那个而已……”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不就是上人家家里过个年吗。”
何权青说不是那么回事而已,他摸了摸后脑勺,不怎么有底气但又很高兴的说:“就是……我以后可能也要有爸妈了,我还没准备好,所以来问你要怎么做。”
次日何权青和裴居堂一同前往另医院看望了佟阳,他人已经精神起来了,但还是不能下床走路,他人挺大度,没跟任何无辜的人计较,不过他也没打算跟裴居堂的二叔和解,该走的法律程序还是要走,不过裴居堂一家也觉得是应该的。
这一箩筐的破事到这里就算暂时落幕了,裴居堂心头的乌云终于烟消云散,他也坦荡接受了自己落选的失意。
腊月二十六,何权青的公司也放了假,整个总部里就剩他跟裴居堂两个人了。
这种生命和生活间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感觉是极其令人愉悦的,好像开天辟地和世界末日重生后,荒芜的大地上只有他们相互搀扶的身影,裴居堂第一次生出自己和何权青有个家的感觉就是在这里。
老裴已经催他们回去了,但是裴居堂仍是要再拖两天,他打算年二十八才回去,并且他也不打算告诉何权青这件事,毕竟一回去,他俩见个面都得等天黑,不钻进田里都没机会亲热一下。
何权青今晚又把总部里外检查了一遍,以免回去过年这段时间发生什么安全问题,他从楼下回来时,裴居堂还在看账单流水,他催促人赶紧去躺下休息了,裴居堂也只是嚷嚷马上马上。
“那我去洗澡,洗完回来之前你要去睡觉了。”何权青说。
“嗯嗯嗯嗯,去去去。”裴居堂目不转睛盯着表格上一笔又一笔的支出说。
何权青过去抽走对方手中的笔,又像搬箱子一样把人从椅子上搬走,裴居堂被对方搬回床上,不过他还不困。
已经十二点了,前面九点多的他下去检查水管的时候就跟裴居堂说要早睡了,他把人塞进被子里,又不得不苛刻道:“我去洗澡,我回来之前你要睡着。”
“我去洗澡,我回来之前你要睡着。”裴居堂不以为然,他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脑袋看他说。
何权青被对方盯得不好意思,他侧了个身继续脱,“你干嘛学我说话。”
“你干嘛学我说话。”裴居堂又掐着嗓子重复说。
“你别学我嘛。”何权青脱衣服脱到一半都不敢脱了。
裴居堂逗人来心情了,他也模仿对方拽了拽袖子,“你别学我嘛。”
何权青咬咬牙,“你没早睡就是不对,我前面说了。”
裴居堂好像已经变成复读机了:“你没早睡就是不对,我前面说了。”
“……”何权青脱掉上身最后一件衣物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膀子,然后来了灵感就说:“何权青天下第一帅。”
裴居堂忍住要喷笑出来的冲动,他清清嗓子,立马复述:“何权青天下第一帅。”
何权青自恋一句感觉没什么,对方这么一说他又感觉难为情了,他走近床边,像个困觉的庞然大物一样趴到裴居堂身上,又像头牛一样用颅顶钻了对方胸口两下。
“你又欺负人……”何权青闷声说。
裴居堂真上瘾了,“你又欺负人。”
何权青还没体会过这种“语言霸凌”呢,这搞得他有点没招应付了,他张口就要阻止对方,但是又觉得不管用,盯着人看了半晌后,他决定说点狠的,说点对方不敢重复的:“你再学我,我就……欺负你了。”
他说着都难以启齿,然而裴居堂还是轻轻松松复刻了他的话,这话从对方嘴里一说出来,还要让他更浑身不安。
四只眼睛近在咫尺暗暗较了会劲儿,何权青再扔出一枚他斟酌三遍才组织好的狠话:“你……想干……我吗?”
“你想干ll我吗?”裴居堂毫无压力,并且更加游刃有余继续重复对方的话,然而等他说完又发觉好像不对。
何权青得逞那般点点头,并一个翻身将人控制在身下说:“想。”

翌日一早老裴打来电话,说是让他们别回镇子,今年转移一下阵地回老家过年。
“啊?”裴居堂本来没睡醒的,现在也醒透了,他赤着身体从被窝里坐起来又觉得有点冷,“干嘛回去。”
“你大哥一个人自己在那边怎么过。”
裴居堂心想也是,他叔现在确定是被判了,但他哥裴远肯定是不合适继续再这边久待了,碍于这中间的诸多因素,裴远主动和佟静提了分手,并把房子车子以及积蓄都留给了对方,听老裴说,他哥打算回来重头开始了,挺苦命的这个结果,但大家也想不到能有什么破局方法。
不过裴居堂又想到一个问题:“那……那何权青怎么办,你不是说让他去我们家过年吗。”
“还能怎么办,一起过来办。”
“哦。”
挂了电话,何权青才敢慢慢凑过去,他胸口紧贴上对方的背,两只胳膊绞住人牢牢套紧,他用还有些的困的脸蹭了蹭对方颈根和耳鬓,又把人带回窝里亲。
已经八点多了,换作平时何权青早就起床做事了,不过这两天裴居堂来了以后,他晚上睡得晚了,起床也跟着晚了很多,再加上放假了,裴居堂感觉他颇有点君王不早朝的萎靡之风在。
得知要去裴居堂的老家过年,何权青又紧张了起来,尤其是他们全家一起动身回去时,裴居堂的爷爷一直问怎么何权青也跟着他们回家过年。
这个问题对于裴居堂来说还挺难搞定的,老人家的年纪和观念已经摆在那了,他不可能两三天就能让爷爷改观,光是老裴都用了两年多才能勉强接受的。
更主要一点,他怕老人家受不了刺激,所以这事铁定是不能随便说,排开这一点,他现在其实也不太在乎别人的想法了。
何权青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尴尬,裴居堂一家人的担心他清楚,所以他也很担心去到裴居堂老家了,见到他们家里更多亲人亲戚了,自己又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说明自己,这一年说是朋友,那可以,可是明年后年以后呢。
然而在这时候,老裴却替他们做出了答复:“爸,你怕是不知道我早把小何认做干儿子了,今年回去算见一见咱们家里人,混个眼熟,你也跟其他人说一说,就说果果有兄弟了,让大家都帮扶点。”
“呀,这事好啊。”老爷子一听也觉得好,“我早跟你们说了,多子多福,你看看老二就小远一个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能合计帮忙的人都没有。”
“是是。”老裴附和说。
何权青和裴居堂两人就听着,没发表什么意见,偷偷勾着手指摇晃起来。
飞机在某省会城市落地后,他们又在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才最终达到裴居堂的老家。
裴居堂的老家也是在镇子里,但是不痛的是,他们这边是新农村示范区,镇子的城建布局和公共基础设施完全看不出来是在乡镇里,何权青一路看过来,感觉最次的房子也是二层自建房,大多数都是独门独院的小洋楼。
裴居堂家的房子大得他以为是什么行政公馆,从外面的大铁门进去,一路上的西式庭院感很强,他还没见过在自家门前建喷泉的,但见到建筑本体内部时,装潢又是很浓的中式风格,很符合他对老裴的印象。
“我都跟你说了我家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是吧。”裴居堂说,“一年到头都没人住,还没有狗窝温暖。”
何权青第一次不想苟同对方的观点。
可能也是因为地区发达程度太高,何权青又觉得这边的年味没那么重,重点表现在邻里之间隔得远,门户划分太清楚,家家户户都有院子分开。
你要是想串个门,那跟去做客似的,感觉不提两箱水果都不好意思进去。
年二十九这天,老裴给一堆亲戚打了电话,就说自己今年回来过年了,改明过来聚聚怎么的。
在这里,何权青都不用干什么活,以往他们过年都是要自己做卫生做年货,这边直接请的家政服务,也不会刻意去做什么吃的玩的,人坐享成果就行。
但越是什么不用做,何权青还越不自在,他老是想找点事做,裴居堂说了也不管用,最后还是杨桃跟他说“就当这是你自己家了,想干嘛就干嘛,不想干就不干,没人会多想的”,他心态才好转起来。
年三十这天一早,何权青就起来帮杨桃准备年夜饭了,他们这边风俗不太一样,年夜饭是从中午开始吃的。
何权青也没忘给师兄们打电话,今年班里没人在,二哥上梁晖那里一起过年去了,梁晖今年终于全款买下了一套四居室学区房,第一年过年得暖房,所以就没回镇上过年。
师父那边是基本联系不上的,后面还是师父自己打过来的,他说他身体好多了,就是四哥不给他回来而已。
上午十点这样,裴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陆陆续续来了,每来一波人何权青就要被介绍一轮,老裴和杨桃在的话,就说这是他们新认的干儿子,裴居堂在场就会说:“我给自己找的哥,我爸觉得不错,刚刚收了做干儿子。”
这理由挺有说服力,所以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吃年夜饭的时候,老裴又重新正式向家人介绍了何权青:“果果小时候老想有个哥哥姐姐,说是弟弟妹妹不要,这不,出去读几年书,自己给我们领了个干儿子回来,以后大伙见到权青就当看到果果一样,都是我裴正的好儿子,还有小远也一样,大家都一视同仁,能照顾的也照顾一点,哈哈哈……”
财力决定话语权,话语权带动凝聚力,大家很自然的就把何权青当做了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何权青就坐在老裴边上,他也跟着站起来一起敬酒,这一天真的是很奇妙,他有了父母有了兄弟还有爱人,他成为了一个家庭组件,并被用“家人”这颗钉子的名义牢牢与这个家钉在了一起。
如果说何家班是养育他的巢,那么现在一切将就是他的停泊湾,他好像也有了可以遮风避雨的一寸之地。
这饭吃到下午四点多这样,亲戚们就前前后后的陆续回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不过这也是一份恰到好处的安静和温馨。
因为不常住,这房子里也没请个保姆,饭后的收拾工作只能他们一家人一起做,在裴居堂的印象里还没有过这样的画面。
把餐厅收拾妥当以后,时间其实也还早,距离春晚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不得不要搞点家庭活动了。
杨桃提议打麻将,虽然有六个人,凑一桌有点,两桌又不够,但也只能先抬上来了。
裴居堂的爷爷打麻将也是一把狠手,老裴和杨桃做一家,而裴居堂自己打一位,因为裴远麻将打得有点闷了,所以何权青安排给他做军师用。
裴居堂觉得自己都挺精通麻将了,但是就没赢过一把,裴远愣头青一个再带一个愣头青,两个愣头青还负负得正走了好几回狗屎运,剩下的全给杨桃和老爷子赢走了。
打到后面裴居堂快把何权青的钱包输空了,他才急忙忙嚷嚷看电视了不打了。
天黑下来以后,年味随着电视里喜庆的歌舞声满溢出来,他们一家人看电视看到一半又觉得有点无聊,裴居堂前面的输瘾又上来了,就说要再赢回来,不过这回不打麻将了,打十点半。
他还以为自己说这个的时候就何权青听懂呢,结果到头来只有老裴一个人不懂这个扑克牌玩法。
听完规则以后,老裴又觉得有点简单得过头了,裴居堂忽悠他做庄家,他也马上认了。
但是玩到后面,老裴又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合伙整他,他怎么一直赔一直赔,自己老是超过十点半。
“这牌有问题吧,怎么又自己摸牌的时候,牌面都那么大,回回十一二点,这是不是你们动过手脚吧。”老裴看着手里的十六点忍不住质疑了。
“你都有一张十点还想要凑个十点半,这么敢赌你不赔谁赔,大手大脚的。”杨桃早就想吐槽丈夫这一点了。
终于轮到老裴坐不住了,才十一点他就提议游戏结束了,不然这样下去,他得把明年的工程款都赔进去给这一家老小了。
差不多十二点这样,他们又举家出去放烟花,何权青还不知道过年放烟花还有专门的燃放区,因为在镇上就是想放就放,家家户户都是在自家门口随便放,只要不对着电线杆子就行,特别是初一早晨起来,镇里头满地都是红花花的一片炮竹碎,空气中都飘着火药味。
裴居堂说这边最近两年开始禁止燃放烟花炮竹了,但乡镇规模控制还不算太严重,可以合理的放,何权青这回见识了,看来他们那边还是住得太山里头了,想管到都难。
放完烟花回来也才过零点半个钟头,老人家给三孙子发完红包就回去睡下了,其余五人又吃了个夜宵。
差不多一点这样,那两夫妻都困了,老裴才拿出他的压轴红包出来分发。
何权青捏着沉甸而厚实的红包,想说谢谢爸又说成了谢谢叔,今天在亲戚明面前他确实是叫爸了,但是他知道这也只是因为体面问题,老裴还没有完全要他做婿呢。
裴远也回去休息以后,客厅里就只剩他们四口人了,裴居堂有点心急,便直问了他爸:“你到底什么时候查我们的账。”
老裴一开始还没想起来是什么账,“怎么,这么着急交付,是钱攒够了?”
“当然够了。”裴居堂说,“不够敢问你吗。”
老裴:“一分没少?”
“就你之前说的数,一分没少。”裴居堂自信说。
老裴哼笑了笑,又特意看向何权青:“真的一分没少?”
“……”何权青没抗住那对犀利的眼睛和自己的良心,他终于还是承认了:“账上是够的,但是能拿出来的……不够。”
“那不能拿出来还算你的吗?”老裴问他。
何权青摇头,“不算。”
“那怎么办,时间也到了。”老裴看向儿子,“这下怎么说?”
裴居堂真是见不得他爸一脸得逞的样子,“我们无话可说,反正就这样……你有本事,试着拆散我们试试。”
“话说这么绝?”
“不然呢,你还指望我们现在分手吗,反正我就是爱死他,我死都跟着他。”裴居堂毫不害臊的说。
他自己说着不尴尬,但是听的人没一个不替他害臊的,何权青都想劝他先别挑衅他爸了。
老裴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嚷嚷什么,激动什么,大过年的,该睡睡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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