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体格还是胆子,王蛇都比莱安要厉害得多。
男孩泛红的漂亮脸蛋在画面中分外清晰,小手交叠,捂住自己的唇瓣,不让声音溢出去。
分开的双腿夹着那只庞大丑陋的怪物脖颈,雪白娇嫩的腿肉被王蛇的虎口按住,凹陷出微微泛红的浅窝。
真的可以把这双美腿分得很开。
架在脖子上,缠在腰上,都很容易。
男孩的细腰一抽一抽地痉挛着,尖尖下巴扬起来,小巧玲珑的喉结轻轻滚动。
柔软湿润的杏眼瞳孔涣散,浸着一汪泪雾。
在直播间众多观众的目光下,罗荔睁开一线的漂亮眼瞳微微翻白了。
王蛇的卷尾也更加兴奋地拍打起水面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蛇才缓慢地松开了罗荔的腰。
用于束缚的锁链深深勒进他的肌肉,青紫色的鳞片完全张开,身上的筋络不断充血跳动。
王蛇的掌心轻轻抚摸着男孩潮湿的发尾,像是在抚摸着某件宝物。
而那张被发丝遮掩的脸蛋已经被红晕覆盖,小小一个人儿蜷缩在他的怀中,双腿没入水潭。
因为浑身脱力的缘故,他只能倚靠在王蛇的怀中,被他抱在腿上坐着。
卵、卵呢……
罗荔在模糊的视线中环顾四周。
刚刚放在水潭内的卵,恰好被水流冲到了岩石边。
他轻轻捧起那枚卵,发现不太对劲。
和自己在巢穴内见到的卵不一样。
“这卵是……假的?”
王蛇环抱着他,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对自己伪装的计划十分得意。
阿伽门农把目光都集中在这枚卵上,就不会花心思去追踪王蛇的巢穴。
还能为他把他心爱的宝宝引到身边来。
想到这里,王蛇心头沁开一股难言的喜悦,忍不住又把唇瓣贴在男孩的脸颊上,深深一吻。
“如果宝宝想要真卵,我们可以再生。”
只有罗荔抱着那枚假卵,心里愈发不安。
尽管他有注意到这个坑洞的结构很古怪,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样的漏斗型空间,是容易进来,但很难出去的。
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陷阱。
王蛇还在索要着罗荔的吻,他好像把这当成了续命的东西。罗荔一旦离他远一些,这个被污染的怪物就会变得异常焦躁。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
清澈的水潭也逐渐染上夜幕的漆黑颜色。
……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掉进了这个漏斗形状的坑洞。
来人跌跌撞撞,步伐相当凌乱。没有走两步,就摔在了地上,跌进水潭,好久才艰难地浮到水面上来。
他那一头红毛,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格外扎眼。
罗荔整个人都伏在王蛇的胳膊上,唇瓣微微张开,舌尖被吮得溢出殷红的绯色,没有及时注意到这个闯入者。
是王蛇忽然停下了这个吻,他才逐渐从绵长的余韵之中回过神来。
王蛇恋恋不舍地勾着他湿淋淋的粉舌舔了一圈儿,而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潭深处。
只留下罗荔一个人衣衫不整地趴在光洁的岩石上,小舌头都被吮吻得有些收不回去,两条柔嫩的大腿交叠着,绞紧指尖,身体偶尔抽动一下。
透过余光,他模糊地看到了水潭边缘的那个红毛。
他认识这个人。
这家伙是赛班斯之前的朋友,当时,还污蔑过他趁赛班斯不在时和别的男人打.炮。
是个态度很差,说话嘴很臭的混球。
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红毛脚步凌乱,趟着水一路手脚并用地爬过来。
终于走到水潭中央,再往前走水就要没过胸口了,他这才停下来。
青年的两眼都渗着红血丝,罗荔被吓得不轻,但是身体软得像水,根本站不起来。
只能勉强扯着衣服护住自己,假装没注意到红毛这个人。
可是刚刚转过头去,水里的男人脚下一绊,又跌进潭中。
他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一跌,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嘶哑地喊着:“救……我……救……救……”
罗荔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红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的手,借着这份力,慢慢浮上水面来。
明明呛了那么多水,他好像还是极其焦渴:“水……水……”
罗荔想挣开他的手,但是红毛爬上了岩石之后,依旧死死拉着他不放。
男人头发上的水珠一颗颗滴下来,顺着鼻峰,滴到嘴角,又落在罗荔的手背上。
他嘶哑道:“是你……”
愣了一下,又忽然发了疯,“你怎么没事?!你,你是不是有水?水在哪儿?你告诉我水在……”
话音未落,王蛇长满倒刺的卷尾猛地窜出来,卷住红毛的腰,将他重新丢回了水潭里!
红毛从来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
赛班斯解散了探险队,让他们所有人回到围墙去。红毛本来都到出口了,却又被一群巡检队的士兵拦下。
“就是你背刺赛班斯少爷是吧。”
那群士兵把他拉到暗处胖揍了一顿:“那个罗荔是少爷喜欢的人,不是你这种杂碎能造谣的,知道吗!”
红毛气不过,便打算去找克罗亚,一起报复赛班斯一顿。
他确实找到了,但可惜克罗亚对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半点好感都没有,嘴上说要答应,转头就用几句话,轻而易举地把他骗回了天坑。
“自己待在天坑好好反省反省吧,蠢货。”
克罗亚拍拍手就走人了,红毛失去了护卫队,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天坑里打转了几天,身上的食物和水都消耗完了。
但他还不想就死在这天坑里,于是一路寻找水源,勉强没有渴死,可也不知不觉越来越迷失在天坑中。
终于,不知是一脚踩空了哪块石灰岩,摔得眼冒金星,掉进水潭里呛了个半死。
等他刚刚浮上水面没有多久,便感觉喉咙里一阵火烧似的,两眼昏花,耳鸣不止。
而等他看清岩石上的这个人,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那个害得他这么倒霉的罪魁祸首,赛班斯那个相好的小男友罗荔,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不仅如此,和自己的狼狈不堪不同,罗荔浑身白嫩漂亮,从睫毛尖到头发丝都漾着一股娇气,除了衣服有点乱,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山野里的小精灵。
如果不是现在身体传来的剧痛和耳鸣这么清晰,红毛甚至会以为,他是来这儿游山玩水的。
怎么……这家伙好像半点没有被污染的样子?
……红毛被王蛇的尾巴甩出去十几米远,万幸是掉在了水里,不至于摔断骨头。
等他看清楚罗荔身边是个什么东西,脸一下子被吓得唰白。
我操……
这他妈,哪儿来的异形。
他伏在岸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看着那个“异形”走到岩石边上,搂住罗荔的腰,把他安稳地放在自己的怀里。
青紫色的卷尾一圈一圈缠在男孩光.裸的小腿上,大掌覆在他的小肚子前,耐心地安抚着他。
罗荔显然被摸得很舒服,在“异形”凑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躲,糜红的唇瓣张开一点点,让对方比常人长两三倍的舌头伸进来,在口腔里翻搅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等到怪物再次松开他,翻卷收回的长舌上,已经浸了一层晶亮的水丝,黏糊地牵连出银线。
红毛起初看得胆寒,但很快,身体中就莫名升腾起一股邪火。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的性.癖更是千奇百怪。
有的人,就喜欢这种非人怪物和美女的激情戏码。
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这种怪癖。
至少在这个随时都可能死人的天坑下,正常人不可能还有闲心来搞什么恶趣味。
可是……
喉咙里的焦渴感已经到了难以忽视的地步,脑子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反复地告诉他:去找罗荔,去找他。
鬼使神差的,他就是觉得,罗荔身上有解渴的水源。
红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再一次向岩石走去。
王蛇轻轻啧了一声,想干脆将这个不速之客撕碎,又怕吓着怀里的罗荔,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而红毛能看得出来,他知道罗荔心软。
不心软的话,刚刚就不会向快溺死的自己伸出手……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结巴道:“你、你救救我,行吗?”
“我是被,被克罗亚给骗了。我已经被污染了……要是你不救我,我会死的。”
青年的红发上满是水珠,称得上帅气的面庞此刻狼狈不堪。他的手臂上已经绷起了紫红色的青筋,污染正在侵蚀他的意识。
但是罗荔只是往王蛇怀里缩了缩,抿着红唇,没有说话。
红毛大着胆子又靠近了半步。
“我知道,之前……是,是我污蔑过你。”
“可那是因为……因为……”
红毛咬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因为什么呢?
他从小家境不错,父母也算是有钱有势,但是和赛班斯比起来,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开始赛班斯来和他们这群人交好的时候,红毛心里就暗自不爽。本来他在自己圈子里还能呼风唤雨,可赛班斯一来,他就只能夹着尾巴当这个国王的奴隶了。
这种落差感让红毛接受不了,但也还能忍,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那天在酒局上看到罗荔,他心里的那条线彻底崩塌了。
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合他胃口。
不仅仅是长相,性格也是。乖巧胆小,懵懵懂懂的,偶尔会发点公主脾气,可爱得没边儿。
但是他偏偏是赛班斯的情人。
明明都有这么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小男友了,赛班斯居然还是不肯放下他那个国王架子,还在那儿装逼,好像随时都可能甩了罗荔一样。
可这个罗荔呢?他眼里还是只有赛班斯一个。
“我他妈真是不懂。我哪里比赛班斯差?他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围在旁边当哈巴狗?”
罗荔生气了:“我才不是哈巴狗!”
“是,你的确不是。”
红毛被他那带着薄薄怒气的娇甜嗓音激得尾椎骨一麻,感觉身体都要酥了,“我早就看出来,赛班斯在你面前的架子是装的。”
临出发前打扮成那副骚包模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谁敢多看罗荔一眼,赛班斯立马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一样怒不可遏。
刚从溶洞里上来的时候也是,都快被王蛇开膛了,还惦记着先去找罗荔。
谁都知道,他是担心罗荔遇害,才一定要和王蛇死缠到底的。
罗荔听得有点发愣。
这些事……他完全都不知情。
“我……就是嫉妒赛班斯。”
红毛双拳攥紧,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凭什么他总能当国王,逞英雄,凭什么他永远顺心顺意?”
等他带着下溶洞的队伍成功回来,再把罗荔感动一通,俩人又好得如胶似漆……这可不是红毛想看见的。
正好罗荔离开了营地。
他肯定是去和别的男人偷情了。
他必须是背叛了赛班斯才行。
“我其实,知道。你那么乖,肯定不会出轨。”
红毛一步一步向着罗荔靠近,他的双手攀在岩石的边缘处,胸腔剧烈起伏着,“……我就是妒忌。我……我心里其实希望,能和你偷情的人,是我。”
说出这句话,好像有什么重担一下子从肩膀上卸了下来,红毛感觉畅快了不少。
但是下一秒,王蛇高度硬化的胳膊就飞速伸了出来,五指钳住了他的脖颈。
青年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很快就发紫了。
罗荔轻喝了一声:“快松开。”
“不要救他。”
王蛇的嗓音低沉诡谲,叫人不寒而栗,“是有人,故意……要这家伙掉下来的。”
他布满黑翳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知道捕蝇草吗?”
小小的捕蝇草,散发出甜美诱人的气息,生长在密林里。
那些饿极了的蝇虫都会闻着味儿过来,争先恐后地奔赴这个甜蜜的源头,自以为找到了食物,实际上是掉进了陷阱。
这一方水潭,多么像是捕蝇草的内部。
而罗荔就是散发出甜蜜气味的根源。
有的人现在就在坑洞外面,故意撤去了防护,让捕蝇草暴露在太阳底下,等着一只又一只无头苍蝇掉进来,再也出不去。
罗荔听不懂他话里的暗语,但是看着红毛已经快要窒息了,还是抱着王蛇的胳膊,着急地劝:“还是别杀他了,反正他也已经被污染,估计活不长了。”
王蛇低笑了一声,松开手指。
红毛摔在岩石前,匍匐着身体凑近罗荔。
牵着他的衣角祈求:“我都……把实话告诉你了。你,你能不能给我……水。”
罗荔随便指了指四周:“这儿有那么多水。”
红毛眼底已经红透了。
“不是。”
“我要的不是这个水。”
他颤颤张开唇瓣,扬起脖颈,探出舌尖。
刚刚王蛇怎么从罗荔这里索取的水源,他都看到了。
他也要一样的。
但是罗荔不喜欢这个人,心里不舒服,不想满足他。
红毛没有气馁,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接近他。
他不指望能像王蛇一样光明正大地和他接吻,只要能捡一口剩的就行了,哪怕只是让罗荔啐他一口……
男孩小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好半天以后,才从王蛇的怀里挣出来一些,迟钝片刻,抬起了足尖。
雪粉色饱满可爱的足趾,上面晃着一层晶莹漂亮的水光。犹犹豫豫地将小腿试探着往红毛这边伸了一下,又被王蛇给按住。
“别信他的鬼话。”
怪物在他耳边低语着,“他只配,给你舔.脚。”
罗荔觉得这有点太羞辱人了。
红毛听见了这句话,浑身一个激灵。
一定要羞辱他啊!他愿意被羞辱啊!
男孩一个深呼吸,下定了决心似的,小声道:“好吧,那你给我,嗯……舔……”
话音未落,红毛就已经要捉住他的足踝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碰到罗荔的皮肤,忽然被一个强劲的力道一巴掌拍开。
那力道是从后方来的,不是王蛇。
红毛快被这一下干吐了血,捂着胸口咬牙回头,嘴里的脏话还没来得及脱口,就看见一个满身戾气的挺拔男人怒气冲冲地趟过潭水,抢在他面前,握住了罗荔纤细的脚踝。
护食一样,将男孩那两只湿哒哒的小脚丫抱在了怀里。
……红毛愣愣抬头,那位一向盛气凌人的、逼格超高的国王赛班斯,发了疯一样将罗荔强行搂住,一枪把王蛇也逼退了十几米。
他公主抱着罗荔,活似一头疯狗,见谁咬谁。
枪口戳着红毛的脑袋,恶狠狠道:“你他妈算哪根葱?”
“只有我能给我老婆舔.脚,你算什么玩意,你配吗?”
阿伽门农站在水潭坑洞上方,垂目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有士兵来报:“元帅,有一位偷猎者,已经打探到了污染源的消息,眼下正在赶来。您看,要不要阻止他?”
阿伽门农神色平静。
“不必。”
基地内的情况依旧风平浪静,他们对污染源的存在一无所知。
围墙之后的人们,如今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大少爷赛班斯在社媒上最新发送的那条消息。
罗荔是谁?他们不停地扒着这个男孩的相关信息,但是都注定一无所获。毕竟赛班斯背后的科技集团以信息网络发家,他想藏住一个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阿伽门农也很少见到自己的侄子这副模样。
每个领域都有天才,赛班斯是商业领域天才中的天才,他爸对他寄予厚望。
在这个智械拥有绝对优势的时代,天才更需要被保护。
如果不是出现了这一桩事,阿伽门农不会任由他闯入那个水潭。
但是很可惜……
眼下,赛班斯注定要被他放弃了。
随身携带的通讯器中传来一阵提示音,阿伽门农打开息影,好侄子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堂叔,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放任这么多人掉到这里,你应该知道,这个地形只要掉进来,几乎就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出去吧?”
青年的声音掺着极度不善的怒气。他肯定是已经看出了真相,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阿伽门农淡淡道:“放任?这样的环境,三岁小孩都知道危险。可你们,不也一样前赴后继吗?”
“那罗荔呢?”
赛班斯直截了当道,“是你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吧?!”
阿伽门口指骨抵着额角,垂眸不语。
他和赛班斯凭借息影隔空对话,屏幕上的画面异常清晰,能够看清楚赛班斯滴着水珠的发丝,脖颈上一根根凸起的青筋。
但他的目光完全没有一寸放在侄子身上。
阿伽门农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怀中的男孩所吸引了。
罗荔攀着赛班斯的肩膀,窝在他的臂弯间。赤.裸的小腿颤颤巍巍地翘着,泛红的膝弯卡在男人肌肉分明的胳膊上,不知所措地朝屏幕望了过来。
浸了水雾的杏眼睁得圆圆的,唇瓣揉进一抹暧昧的红意。他的两只小手攥紧了放在自己的胸口,看起来真是弱小无助,一个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洋娃娃。
那张脸被息影放大那么多倍也挑不出半点瑕疵,反而更凸显了那让人震撼的美貌。
“阿伽门农!”
赛班斯直接大逆不道地喊了他的名字。
阿伽门农猛然回神。
整理了一下语气,说:“……你把罗荔放在那里,我派人救你上来。”
“你做梦。”
赛班斯立刻否决。
他不可能再和罗荔分开。
阿伽门农冷峻的面孔上没有半点波澜。
“那你就留在下面吧。”
“像那个偷猎者索伊一样。”
顿了顿。
“如果你还有足够的时间的话。”
赛班斯下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把枪。
因为污染粒子太密集的缘故,任何食物、水源一旦暴露在这里的空气中,就将再也无法食用,所有他不能携带物资。
他本以为阿伽门农只是想利用索伊和罗荔做实验,但现在看来好像根本不是这样。
这个人居然宁愿把自己也牺牲掉,也要让罗荔永远留在这个水潭。
他到底想对罗荔做什么?
在这个世界中,只要能够不被污染侵蚀,就可以通关游戏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很简单,可直到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赛班斯把罗荔抱到了岸边上,回头去看王蛇和红毛。
王蛇被锁链拴着,活动范围很有限,刚刚吃了一子弹,胸口汩汩流出青紫的液体,倒在水潭中,鳞片缓慢地抖动着。
红毛则被吓得面如土色,看起来已经被污染得很严重,跪在水潭中不停地干呕,身体也在逐渐被异化。
罗荔轻轻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赛班斯扶着额头:“……是我不好。我不该信了阿伽门农的鬼话,放你去做什么检查。”
“其实,就算你不答应,他肯定也有办法把我拐来这里。”
罗荔的小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亮亮的。
赛班斯愣了一下,这他也懂,只是从罗荔口中听到……
该说他什么?善解人意?
还没反应过来,男孩软绵绵的掌心就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小心地揉了揉。
赛班斯自己看不见,但罗荔却能看得很清楚。
他也出现了被污染的症状,只是还没有发展到红毛和索伊那样那么严重的阶段。
虽然他笨笨的,反应也比较迟钝,但也能从之前的蛛丝马迹中猜测出来,自己可以缓解他们的污染症状。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赛班斯就忽然把他推开。
“你别靠我太近。”
罗荔不明所以,嗓音里掺了些委屈:“那你刚刚还抱我呢。”
“我那是——”
赛班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被污染了,所以他不想传染给罗荔。
告诉他实情,又怕这胆小鬼担心。
不对。他怎么会担心自己。自始至终,不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么?
他不敢问罗荔,是不是因为放心不下索伊,才答应和阿伽门农一起来到这处水潭的。
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赛班斯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总之别靠近我。”
他想尝试着找一找出路。这漏斗型的坑洞,看着空间很有限,但是如果探寻一番,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赛班斯可不想坐以待毙。
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背后哒哒哒的轻悄悄脚步声。赛班斯一回头,罗荔赶紧躲到树后,眨着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偷看他。
他不会觉得这样跟在自己后面就不会被发现吧?
赛班斯持枪的手指收紧,他最看不得罗荔这样无辜可怜的眼神。要不是因为这天杀的污染,他早就把人抱过来一顿狂亲了。
只能假装没看见,继续往洞坑四周查看。
罗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他。
男人身高腿长,一步有他两步的跨度,没跟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冷不防的,好像听见了旁边有别人的脚步声。
赛班斯在前面,不是赛班斯。
那……会是谁?
罗荔心里一阵后怕,连忙小跑了几步,确保能一直看见赛班斯。
……而就在夜幕笼罩下的坑洞暗处,克罗亚握着安全绳,从高处落了下来。
他腰上的污染探测仪数值正在不断飙升,已经到了相当危险的临界点。
他小心地踢开面前的碎石,听见一阵锁链抽动的声音。循声望去,一条布满鳞片的狰狞卷尾,重重摔在了自己脚边。
克罗亚的枪口立即对准那只怪物,然而等他看清水潭中怪物的模样时,却一下子怔住了。
这是……
怎么看起来和索伊有点像。
克罗亚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便决定开枪。
他对危险种深恶痛疾,即便对方是索伊也一样。
“对不住了。”
可这一枪没能打出来。枪支好像受了潮,有些不听使唤。
克罗亚啧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身影。
熟悉的娇小体型,轻悄悄地跟在什么人后面。随着他的动作,王蛇的目光也在一顿一顿地转过去,完全锁定在那人身上。
是罗荔。
他跟在一个相当高大的青年后面,像个小跟屁虫。
那青年终于转过身来:“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在那边坐着,离我远一点。”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by十七川](/wp-content/random/10.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