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都有邰哲被调查的流言了。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我就知道邰哲男神不会干违法的事!我的眼光不会有错的】
【之前有人问娱乐圈有没有绝对不会塌房的人,我就选了邰哲男神,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邰哲习元元#的热搜瞬间爆了,见过明星塌房,也见过明星进橘子,被警察亲自上门表扬的明星,确实没见过!
只有齐奕然表情复杂:完了,又白花钱了,买黑邰哲的水军花了不少呢!
他心里默默流泪。
习元元爱不释手地拿着自己的锦旗,还高举着向镜头展示了一下,他想给自己的小伙伴们分享喜悦,却注意到三个哥哥姐姐都不在。
习元元有点失落,询问毕硕:“毕叔叔,他们去哪里了?”
毕硕看着警察还有点茫然,下意识一指后院:“他们好像在后院抓蝴蝶呢。”
“谢谢叔叔。”习元元卷好自己的锦旗,迈着小短腿跑到后院,就看到他们围在后院的角落里,仰头看着什么,“小哥哥小姐姐,你们在干嘛?”
“嘘——!”
三个孩子齐齐回头,朝习元元示意先别说话。
习元元歪头,表情疑惑。
邰长乐朝上指了指,习元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坨泥土样的东西粘在墙角,上面还有几个空洞。
习元元:“这好像是……”
“元元你认识吗?”邰长乐问。
习元元拧眉:“不太确定,我以前也没有见过。”
齐天从背后掏出一个很大的水枪,说:“我们把它打掉。”
习元元:“啊?”
话音刚落,齐天就按了水枪的开关,一股水流激射出来,打在可以的泥坨上,瞬间打湿了外面一层泥土,稀稀拉拉地掉了下来。
习元元展开了自己的锦旗,把自己和林茵桐的半个身子裹了进去。
但又掩盖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露出眼睛看着外面。
那块泥土逐渐被水流冲化了,里面埋着几只白色的虫子,掉到地上还在扭曲着胖胖的身子。
林茵桐:“……呀!”
齐天眼神亮了亮,调皮捣蛋真的好爽哦,在节目里他爸爸也不能揍他,还是要趁着这个机会……
邰长乐蹲在地上,夹了一只虫子仔细观察,还是不认识这是什么。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四个人就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邰长乐猛地回头,就看到几只马蜂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跑!”邰长乐喊道。
齐天连水枪都不要了,习元元用锦旗护住了林茵桐,两个人一起逃跑。
“啊啊啊啊——!”
院子里,警察已经带着家属走了,但是几个大人还在聊天,就听到孩子们大叫着跑了回来,身后追着一群凶狠的马蜂。
空气中一静。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院子里所有人瞬间散开,手忙脚乱地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对不起,虽然他们很惨,但是我笑了哈哈哈】
【我这一笑,一年的功德都没有了,回去就敲木鱼】
“元元!”习霜目眦尽裂。
所有人都往屋里跑,只有习霜反方向向习元元跑过去,把他护在了怀里。
“前辈!”邰哲睁大了眼睛,脱下身上的西装,跑过去挥舞着衣服,试图赶走马蜂,把习霜和习元元护在身后。
“习哥快走!”邰哲说。
“小哲你也快!”习霜一边走,一边“嗷呜”一声,“我被叮了!”
几个人挤在一起,艰难地钻进了小楼,仍然惊魂未定,习元元安慰地拍了拍吓坏的林茵桐。
林茵桐紧紧地抱住了习元元,眼角都是泪。
令人感到庆幸又不幸的是,只有习霜的后脖颈被叮了一口。
习霜嘴角抽了抽:“……不是吧,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倒霉的都是我。”
“疼不疼?”邰哲心疼坏了。
习霜眼泪汪汪:“我很想说不疼,但是真的很疼。”
“对不起爸爸。”习元元也心疼坏了。
“没事元元。”习霜说,“你没事就好了。”
齐奕然压着齐天走到习霜面前:“向叔叔道歉。”
“对不起,习叔叔。”齐天整个人蔫了,他没想到那是马蜂窝,也不是故意让习霜叔叔受伤的。
齐奕然心里却完全不这样想,他恶毒地想——
小天这次做的不错,遗憾的是,怎么没有把那两个人毁了容!
况且自己马上就压着齐天来道歉了,要是习霜上纲上线,他就可以顺势买水军黑习霜一波。
不料,习霜温柔地摸了摸齐天的头:“没关系哦小天,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我知道了习霜叔叔。”齐天诚恳地说。
邰哲站在一边,深邃幽暗的目光落在习霜光滑白皙的优美后颈,但是上面现在留了一个红肿的包。
他拉了习霜的手:“习哥,我给你涂药吧,要尽快处理才行。”
“好。”习霜跟着邰哲走进了房间,习元元和邰长乐也跟了进去,还好毕硕增加了一队急救人员,治疗蜂毒的药恰好也有。
医疗人员想给习霜上药的时候,被邰哲很自然地拿走了。
众人:“……”
习霜坐在椅子上,微微垂下头,拨开脑后的头发,露出白皙的后颈,身后的邰哲手拿着棉签给他涂药,神情认真专注。
宛如一副和谐的油画。
“嘶……”习霜抽了口气。
“我轻一点。”邰哲轻声说,“再忍一忍。”
习霜:“好。”
【我记得我看的一个娃综,怎么有种看恋综的感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两口子】
【别说,元元和乐乐感情也很好,像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萌娃来了》开播以来,热度就一直没有降过。
今天也是热搜的常客,自从上次邰哲和习元元帮忙抓获拐卖团伙之后,这个节目好像就整个基调都变了一样。
提起来,就是一档非常正能量的亲子节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甚至播放器上都自觉加上了普法标签。
毕硕哭笑不得,干脆顺手推舟,在节目里加了一个普法的小环节。
每晚10点之后,大家都睡着了,没有什么内容可播的时候。
《萌娃来了》就开始播放一些有意思的普法小短片。
“今年……哦不,这些年内娱最好的综艺没有之一,综艺抓小偷已经不算什么了,你见过抓人贩子的综艺吗?还被警察上门表彰,家属上门感谢哦!”
“真的好喜欢元元这样的崽,实在是太乖了!”
“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痛当妈!简直可爱死了!”
“对不起习霜大佬,当初你退圈生子的时候,我质疑了你。现在我向您道歉,如果能有这么可爱漂亮的孩子,我也愿意失去工作一年!”
“没人喜欢总是冷着小脸,但很可靠的乐乐吗?11岁开始炒股哎!太优秀了吧!长得也很帅,很适合养成的那种类型。”
“就我一个是来磕cp的?太爽cp千万不要太爽!”
“以前的我:没人配得上邰哲男神。现在的我:邰哲男神和习霜大佬天生一对!”
“邰长乐不是邰哲的亲孩子就算了,但是习元元可是习霜大佬的亲儿子!你们在磕什么啊!太不礼貌了吧,习霜大佬已经结婚有娃了啊!”
“小道消息,不保真,习霜大佬已经和那位不靠谱的豪门总裁离婚了,习元元跟习霜,懂什么意思吧?”
“看到习霜,总有一种这种人怎么也会有粉丝的感觉。我和习霜一个高中,他当时干的事整个学校都知道。”
“什么意思,习霜大佬也校园霸凌?”
“你这也字用的非常灵魂。”
“那倒也不是,习霜当时追一个男生,闹得整个学校沸沸扬扬的,简直是道德绑架人家和他在一起。”
“想不到习霜大佬还是个痴情种,深爱到愿意放弃事业给对方生孩子吗?真爱无敌。但那我还是想磕太爽,对不起我圈地自萌,立刻消失。”
砰——!
手机砸在玻璃桌面上,桌面瞬间龟裂,看得出来主人非常火大。
“你看看那些话,谁都知道习霜喜欢的是钱洹,这么多年了,你会不清楚?”俞明江拧眉,如果手里有第二个手机,已经被他砸在桌子上了,抓狂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邰哲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根本没想什么,你上哪知道去。”
包间里燃着熏香,放着舒缓的音乐,邰哲靠在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地搭在桌上,玻璃制的桌面摇摇欲坠,大概率就报废在今天了。
邰哲很少有这么放松的姿势。
他是全民男神,是国民老公,时刻都要背着偶像包袱,维持最好的形象。
时间长了也有点累人,大概就只有在俞明江身边,能暂时放下那些没用的东西。
俞明江从小和邰哲一起长大,两人算得上竹马竹马,而且门当户对,颜值也都过得去。
同性婚姻合法之后,很多人都调侃过——
俞家要是和邰家联姻了,那还有别人什么事啊!
但是俞明江知道,邰哲心里一直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别跟我装傻。”俞明江说,“为什么自降身价给习霜当备胎!”
“不是备胎。”邰哲无奈地说,“我都旷工出来陪你喝酒了,你能不能别总提这种事?”
“你以为我想提?”俞明江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他这个发小什么都好,就是恋爱脑让人可恨,“五年了你没再见过习霜,我以为你放弃了。谁知道他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钱洹那狗破产了?让老婆儿子出来卖艺?”
“他离婚了。”邰哲冷静地说,仰头又闷了一口酒。
他一点都不想听见某个人的名字,不是因为嫉妒钱洹得到过习霜,而是他清楚地知道钱洹伤害习霜有多深。
“离婚?你相信吗?”俞明江拧眉,“他俩传过多少次离婚的消息!每次都是钱洹那小子的小三们在胡扯,就你乐颠乐颠的,每次都信!”
“这次是真的。”邰哲又补充道:“而且我只是拿习霜当哥哥。”
“你敢说你没点别的心思?”俞明江怀疑地挑眉。
邰哲可疑地沉默了三秒钟,说道:“他一个人带孩子太累了。”
“那你就带俩?年度圣母非你莫属。”俞明江无情戳穿,“让他雇个保姆,我出钱还不行吗?”
“我就是他蛊的保姆。”邰哲说,“给了钱的。”
他说的是协议。
“你可真有出息,你气死我算了!”俞明江恨铁不成钢道。
邰哲耸肩,随口胡诌道:“我缺钱。”
“我迟早拿钱砸死你。”俞明江受不了这个恋爱脑的朋友了,感觉再待下去要脑出血,甩手出门了,临走前还不忘拿走屏幕都碎了的手机。
邰哲凝眸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酒杯,血红的酒液在其中轻轻摇晃,映出他冷淡到极致的脸。
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是,绝处求生的人,面前就算是有一根蛛丝,也会紧紧地抓住。
即使是玉石俱焚,飞蛾扑火。
他就是,舍不得啊。
窗外在下雨,也没什么户外活动可以做。
几家都窝在屋里,等着这场山雨停下来。
邰哲有事出去了,邰长乐一个人窝在屋里做节目组布置的手工作业。
那是一个红绳编织成的手环,编得很细密,看得出来制作很用心,就是款式看起来有点小。
编完,本该在末端打个花结。
但是邰长乐没动,思考了几秒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铜币,穿在了手环上。
不知道元元他们做什么手工艺品。
邰长乐一顿,他以前从来不会多去想别人的事,专注自己的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里,有个小家伙悄无声息地住了进来。
这就是交朋友的感觉吗?
还挺不错的。
没人知道,隔壁的习霜和习元元正在做一件大事——
“元元这个想法很好。”习霜额头上围着“奋起”的抹额,在计算机上噼里啪啦打字。
习元元双腿摊开,坐在习霜旁边,手里拿着平板,在上面涂涂画画:“那这个技能的距离大概应该在……”
【他们在说什么,做游戏攻略吗?】
【游戏攻略应该不算是手工吧?】
【什么手工都不是从计算机和平板上做出来的】
【但是联想到上次元元和习霜大佬的惊人操作,他们不会又要……】
【建个新的模?很有可能】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凑了过来。
终于有人替弹幕问出来了:“习霜大佬,元元宝贝你们在做什么啊?”
习霜回头,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别问,惊喜。”
工作人员远远地看了一眼毕硕,毕硕点头,示意不用管,让习霜大佬和元元宝贝好好玩。
做不出来?无所谓。
他们俩高兴就好。
到了深夜,雨还没停,看样子是要下一整夜。
习霜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习元元:“元元,早点睡吧,剩下的明天再做。”
“明天上午可能做不完。”习元元打了个哈欠,已经很困了。
一旁守着的工作人员连忙开口:“做不完也没关系的,我们不强求,元元宝贝和习霜大佬去休息吧,不好好睡觉容易长不高哦。”
习元元警觉。
他不能比乐乐哥哥矮。
遂拉了习霜的手:“爸爸我们去睡觉吧。”
“元元真乖。”习霜抱着他去洗澡。
两人穿着小鲨鱼的亲子睡衣,窝在床上,一旁的小夜灯发出柔和的光。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都市里也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传闻。”习霜眼睛都睁不开了,依旧坚持给习元元将睡前故事,“人们说,这是一个吃人的夜市小吃街。仔细看,每个顾客的身体都是一块一块拼起来的,甚至两只手,两条腿彼此都不一样,有的甚至装反了。摊位上摆的肘子,长得也更像小孩的腿……呼……”
习元元熟练地把故事书从习霜手里抽出来,放到枕头边上,关掉夜灯。
做完这一切,他窝到习霜怀里,轻声道:“爸爸,晚安。”
第二天,刚清晨,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着什么。
习霜皱眉,仔细一听——
“预报三天有降雨!近期不要上山!减少出门!注意安全!”
那人拿着大喇叭喊,一边喊,还一边拿铜锣敲。
习霜给习元元戴上鲨鱼帽子,防止他也被吵醒,毕竟是个孩子,昨天晚上累到了,需要充足的睡眠。
他揉着眼睛出门,问毕硕:“外面发生什么了吗?”
毕硕穿着雨衣,回头看到习霜,回答:“是村长在巡逻,最近山里一连几天的大雨,有泥石流的风险,这几天我们也不会安排户外的活动。”
习霜一愣,他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会和泥石流产生联系:“我们这里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我们的院子地理位置很高。”毕硕说。
习霜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忙问:“那邰哲呢?”
“习霜大佬不用担心,邰哲男神昨晚已经回来了。”
习霜松了口气:“那就好。”
“习哥担心我啊?”一个含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习霜回头,果然是邰哲,也忍不住笑道:“那是不是该给我算便宜点呢?”
“恕我不能答应,我的雇主。”邰哲说,“我的身价还是很贵的,太便宜的东西不被珍惜。”
习霜嘟嘴:“真小气啊。”
弹幕瞬间刷了满屏的问号,毕硕也在旁边一脸茫然。
【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什么协议是我这个尊贵的vip会员不能听的!】
邰哲似乎知道大家在抓狂,正对镜头,竖起一根手指,轻声道:“secret。”
【请问你们两个是串通好的吗?一个惊喜,一个秘密,我们就该被你们蒙在鼓里是吧!】
第17章 涂药 为什么让你相好进屋。
习霜问清楚了外面发生什么事,放下心来,打着哈欠打算回房间睡个回笼觉,这样的天气,太适合抱着软乎乎的小元元睡觉了。
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邰哲叫住了。
“怎么了小哲?”习霜问。
邰哲从怀里拿出治疗蜂毒的药,说道:“涂药。”
习霜转了转眼珠,问:“乐乐醒了吗?”
邰哲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那去你们的房间涂吧,元元还在睡觉。”习霜解释道。
邰哲一愣:“好的。”
平时元元不是很早就醒了吗,是不是因为昨晚熬夜,所以没起。
毕竟是小孩子啊。
“习哥,进来吧。”邰哲推开门道。
习霜走到邰哲的门口,探头进去:“打扰了乐乐。”
坐在窗边的邰长乐正在看书,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邰哲。
意思是,为什么让你相好进屋。
邰哲冷冷瞪了他一眼。
小兔崽子别找事,以后不让元元进门了。
邰长乐移开视线,最后什么都没说,又低头继续看书。
臭小叔,他回去就找奶奶告状。
习霜默默地看这爷俩交锋,看到最后忍不住笑了笑。
这父子俩相处还挺有趣的,乐乐这别扭的性子,虽然也挺可爱,但还是元元更可爱一点。
习霜深以为然地暗自点头。
邰哲戴好手套和口罩,手里拿了一个消过毒的金属镊子,俨然一副正经医生的模样,把习霜按在椅子上,轻声安抚道:“今天要把马蜂叮上的刺拔出来,可能会有点疼,习哥忍一忍。”
“来吧,我不怕疼。”习霜垂下头,露出白皙光洁的后颈,上面残留着触目惊心的鼓包,让人看了就后颈一凉。
邰哲弯下腰,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一根小刺,表情专注认真,仿佛面对的是几十个亿的项目。
细细的金属镊子尖端轻轻夹住皮肤上残留的马蜂的毒刺。
“唔!”习霜浑身的寒毛瞬间全部炸开,疼得一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强行抑制住了即将出口的惨叫。
邰哲心疼地皱眉,在这舒适的空调屋里,竟然有一滴汗水慢慢从鬓角流下来。
“习哥再忍一忍,我会尽量动作快一点。”
习霜扁嘴,他已经尽力在忍了,但是真的很疼啊!
他想响应邰哲一句,让对方放宽心,不要有所忌惮,磨磨蹭蹭他只会更疼。
但还没来及说话,就感到后颈猛地一阵剧痛。
说时迟,那时快。
邰哲捏紧了蜂刺,没有任何犹豫,拔了下来的过程不超过0.3秒。
尽量缩短了习霜的疼痛时间,但是那一瞬间的剧痛还是让习霜流出了生理性泪水,眼角一片湿润。
他能感觉到,那个一直刺激自己的痛源被拔除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确实松快了一点。
邰哲一顿,慌乱地单膝跪在习霜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你哭了,是我下手太重了吗,我向你道歉,你别哭了好不好。”
习霜捂住脸,耳根泛红,他本来就因为自己疼得哭出来很不好意思,听了这话更羞耻了,用蚊子般小的声音喏喏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这么让人误解的话了……”
“……”
完全超出邰哲的意料,从耳朵到脖颈整个全红了,只好偏过头轻咳一声掩饰:“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习霜眨巴眼睛,在邰哲头上轻轻揉了两下,眯了眯眼,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好纯情的男孩子哦。
不远处面无表情叼着牙刷,慢慢刷牙的邰长乐一脸无语。
不靠谱的大人啊。
拔完刺,还要涂药。
这次邰哲都不敢直视习霜的后颈了,不然脑中总会有自己咬上去的画面。
下手逐渐没了轻重。
“嗷!”习霜疼得又抖了一下,泪水止不住,眼尾泛红,看起来惨兮兮的,“呜……这个药真的必须要涂吗?”
邰哲喉咙动了动,鬓角的那一滴汗终究是落了下去。
他扭过头,摆手叫邰长乐。
邰长乐漱了口,走过来:“?”
“帮你习霜叔叔涂药。”邰哲说。
习霜回头:“唔?”
邰长乐拧眉:“为什么是我?”
邰哲避开镜头,威胁道:“你不是想要sindeakm新出的那款跑车吗?”
邰长乐:“……”
沉默地拿走了邰哲手里的药,走到习霜身后坐下。
习霜苦笑:“谢谢乐乐……嗷!!好痛……!”
“爸爸?”习元元听到习霜的惨叫,追了过来,身上还穿着蓝色的小鲨鱼睡衣,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看起来俏皮又懵懂。
他跑过去扑到习霜腿上,心疼地看着习霜,又看向邰长乐:“小哥哥,我爸爸很怕疼的,你轻一点好不好……”
“好。”邰长乐应了一声,果然下手轻了很多。
习元元把自己的袖子塞进习霜的嘴里,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然后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终于惊险地涂完了药,习霜背后都出了一身冷汗,邰哲及时送上了一块巧克力,剥开递到习霜嘴边:“习哥,让你受苦了。”
现在的他十分痛恨,之前的自己没有护好他。
明明就在他身边,还是让他受伤了。
习霜勉强对邰哲笑了一下,又捏了捏习元元柔软温暖的小手,说:“元元脸怎么这么红。”
下意识贴了贴习元元的额头。
习霜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发烧,看样子只是睡出来的红痕。
习元元皱着小眉头,询问道:“爸爸,我刚刚听到毕硕叔叔说,外面河水涨潮了,可能会有泥石流吗?”
习霜摸摸他的头,说:“放心,我们这里不会有危险的。”
“但是……”习元元更着急了,“但是河边很危险是不是?”
“是。”习霜不解,“怎么了元元?”
习元元抓紧了习霜的领口,话都着急地说不利索了:“爸爸,爸爸……河边……河边有一个流浪的老奶奶……”
习霜一愣,下意识看向邰哲,就看到邰哲面色也凝重起来,点了点头。
四个人穿着雨衣一起出门的时候,旁边休息的毕硕吓了一跳,从躺椅上跳起来:“你们要去哪?村长说最好别出门,外面可能会有危险。”
“我们要去救河边的老奶奶。”习霜快速解释。
“什么老奶奶?”毕硕疑惑,“村长一直带人巡逻,肯定已经接走她了,你们这样出门不安全。”
“马上就回来,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习霜说着,一行人已经迅速出了门。
“那边那几个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好好在家待着吗?”
四个人刚出门,没走多远,就被村里巡逻的人员发现了,他们身披着雨衣,拿着大喇叭过来,想把他们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