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回忆(短篇合集)————月曼

作者:月曼  录入:12-10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一起滚到了地上,再滚进房里。

只留孤零零的小熊,躺在沙发上,
聆听著随之而来的,爱情的乐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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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没头没尾吧。
因为这是在看一部片子叫 "Monsieur Ibraham"的时候想到的灵感。

男孩住在 "blue road"上,鼓起勇气,嫖了第一次妓。(算是送出了处男吧)
然後他就跑回家,拿起了床上的小熊。送给了她。

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导演根本没解释。
所以到最後,我还是不太了解为什麽他要送出小熊。
(影展片就是影展片,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喜欢这个idea,但是懒得写长篇,所以随便掰了一个自以为说得通的讲法,
创造了这篇。

这是我的第一个短篇。
要在短短一个章写处整个想法,对喜欢写伏笔,又爱讲废话的某曼,还真是一种挑战。倒叙是某曼最不会写的东西。

不知道,大家看懂了吗?
没关系,不懂就表示大家都看懂了!哈哈哈......

阳台 ˉ 最初的爱情

仅此文,送予D姐跟她远方思念的人。
正常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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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要谈恋爱。」D姐再一次用著劝告又带著警告的语气对我说。
而我则是再一次的耸耸肩,不以为意。
「没人选啊,自己一个人怎麽谈?」

D姐摇摇头,宽胖的身躯走向书柜。她打开打火机,在两个精油灯上燃起渺茫的火焰,然後顺手关了电灯。昏暗的气氛让我顿时昏昏欲睡。捶捶肩膀,我伸直懒腰就要爬入棉被的怀抱,D姐却一把拉住我。

「先别睡,来陪我喝酒。」她动作迅速地就拿了两个空酒杯,啵的一声响,上次聚会没喝完的红酒就带著完美的坠落弧形,接连倒入我们俩的杯子里。

那美丽又诱惑的红色在我眼前发出金色的光芒,我的眼睛睁得老大,耳边又响起轻柔的音乐。D姐从冰箱拿岀小菜,轻摇屁股的回到座位,笑容可掬。

我归纳这半年身为她室友的经验,平常木讷成熟的她居然会作这种三八动作,表示现在心情好到极点。

拿起她递给的叉子,我吞下涌起的口水,睡意随著那唾液给吞到肚子里。我精神百倍地向前方进攻。

「.......我有跟你说过我的初恋的事吗?」D姐问。
而我则连张嘴的时间都没有,摇头作以回应。

她扬起微笑,那被隐藏在眼睛後头的小眼睛似乎变得更小,粗胖的手指环包整个马克杯,扬头喝了一口。火光被那一阵风荡而用力晃动。

「..........我当时跟你一样大吧......」晃晃悠悠,D姐对著举止不甚优雅的我,为她的故事开了个头。一时间似乎只有她的略低的声音还有吉他的音乐回荡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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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生长在传统的家庭里。爸爸爱喝酒,对朋友有情有义;妈妈是家事女超人,厨艺更是人吃人夸。而分别为她的姊姊跟弟弟呢,则是表现优异的成绩表率王。标准的家,幸福的无懈可击。所以就算女孩是唯一不太会念书的,家里的人还是支持她。

所以她去学了画画。那个对未来完全没有保障的主修。

「那你真的是有非常好的父母啊。」我的嘴巴终於停顿下来,掩盖地擦掉嘴角的残渣油腻,举起大拇指说。

所以啊,女孩更加用心的画画。她不想让她的父母失望,不想让姐弟们担心。她必须要用自己的实力来确保以後的将来。

「我可不想当个饿死街头的落魄画家。」D姐笑说。

她完全不想浪费一点心力在除了画画外面的世界。所有的能量跟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作品上。她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进步,老师欣赏的目光也一天比一天增加。她高兴,她喜悦。她更加疯狂的沉迷在那一块块的颜色当中。那时她高中三年级。

「每个人都在谈恋爱,寻恋情,只有我不在乎。」
「就跟你一样。」
我哈哈一笑。

然後,也许是上天无聊还是美术老师鸡婆,一个像是俗俗八点档连续剧的相遇就降临在女孩跟男人的中间,爆炸开来。

男人是美术老师的侄子,师范学院大四学生,也是个将来要当美术老师的人。来到女孩的学校打工兼实习。

老师笑脸盈盈地介绍两个人认识。女孩的铅画不是很好,而男人正好是学铅画的,两人可以互相切磋。

切磋个鬼!女孩对这个光明正大套关系进来的人第一印象已经不好,然後又是一脸贼西西的风流样,女孩只能用倒胃口来形容眼前人。那阳光的笑容在她眼中只是虚伪,谦虚的样子叫她恶心,盯著她放电的眼睛让她全身鸡皮。

而且更糟糕的是,她发现男人的画比自己还不如。

「真的......」D姐扁著嘴,似乎已经想不到形容词的只能摇头。
可悲的男人。

可悲的女孩。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要跟男人相处下去。高中三年级,全部的学生进入紧急黄金时间阶段。对於对考试没什麽帮助的美术,更是门可罗雀。敞开的大门永远只进入蜘蛛丝和灰尘。所以唯一一个没有升学意愿的女孩,成了男人唯一可以教的学生。

「我们每天都见面。」
「甚至这样,我还被恐吓。」
「因为他真的长得很帅。」D姐笑说。

看著雄壮的肩膀,粗壮的大腿,宽大的脸,小鼻子小眼睛的D姐,我只能把疑问藏在肚子里,陪笑点头。

人的回忆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尤其是向小辈炫耀的老人;无结果的初恋总是甜蜜梦幻的味道,尤其是女人向另一个女人说的时候。我可以理解。

「是真的!他还曾经被一个同性恋骚扰过呢。」D姐状带骄傲的说。
好吧,有别的男人的许可,也许他真的有那麽一点看头。但自己的男朋友被同性恋看上,这算不上什麽高兴事吧。

就这样,女孩忍受男人半年,跟男人天天相对半年,渐渐心态上也改变了。她发现男人的谦虚不是装的,男人的温柔不是假的,那图画上幼稚的触笔也不是逗她玩的。

「他真的.........」D姐再度摇头。就此略过。
看来他真的很糟。换我扁嘴。

接著,到了男人生日的那天。他邀请女孩,他的一些朋友,还有女孩的朋友去他家舞会。再过一个月,男人就要毕业了,然後去服兵役,至少要两年才能回去女孩的学校。

「我想了想,就当做朋友有缘相识一场。」
「就去了。」

她没想到的是男人的家这麽大。有可以摆桌子的院子,三个楼层,五个房间,敞大的客厅及厨房,全都只属于男人一个。她只能睁大眼,让男人带领著所有人参观他的房子。没错,女孩的家也一样,并不比这里小,但是问题是多了四个跟她同样身躯庞大的生物还有堆积如山的杂物。她看著细如竹竿的男人还有完全无裂缝的墙壁,空气中似乎飘散著油漆跟木屑的味道,再度小小感叹世界不公。

舞会开始了,女孩却已无雀跃的感觉,看著被女同学团团包围的男人,她耸耸肩,然後就上楼去。

「是他说房子开放参观,去哪都不用徵求主人的意见。」D姐娤可爱的吐舌头。

女孩到了她最最喜欢的三楼,有一个大到可以溜冰的阳台。她就一个人,捧著酒站在阳台上一个小时。

「那星星还有微风,我真的没感觉时间过的这麽快。」
「脚都不觉得酸。」
小小的一滴酒掉落在我的杯子,D姐投篮势的一丢,空荡荡的酒瓶准确的入了垃圾桶的怀抱。

「然後等我下来之後,他就跟我告白了。」一只大手合上我打哈欠掉下来的下巴。

男人站在楼梯间,等著女孩的走进。
然後一声「我爱你」,低头轻吻。

「.............在这里。」D姐指指右边脖子。
「我想他是要亲我的脸颊,结果没有对准,就跑到脖子去了。」
「他比我高,180公分,角度有问题啊。」只有165公分的D姐苦笑。

想像男人的一个俯身,大概是从那个白痴爱情电影学来的姿势,而为了讲求完美浪漫,不计速度的低头一吻的尴尬画面。我当场暴起滔天大笑。

够纯,够蠢。

这麽令人印象深刻却又透露可爱的告白,却还是没抓住女孩的心。接下来的一个月,男人好话央求乞讨可怜恐吓威胁强硬难缠的把戏通通耍尽,还是得不到她的一个点头。永远都是否定的答案,而且还跟她的外表一样很坚决。

男人当然知道错岀在那里。不是他不够积极,是女孩太在意她的画画了。

「我一心一意只想赶快进步。如果谈恋爱的话,速度就会变慢。」
「所以对於他..........只能拒绝。」

两人是因为画画而相识,却也因为画画而不能在一起。我挑挑眉,对於从小就这麽积极求上的D姐佩服,却开始可怜那个男人。如果我是他,只会当场抓狂,弃笔从戎。

「对啊,他後来真的就去当兵了。」

人世间总是不断重复感慨。女孩等到男人走後,才意识到一些自己从来没发现的感觉。痛心的,甜蜜的,悲伤的,温柔的,纠结在一起刺著她的心。

「很好笑吧?」D姐对我说。我却笑不出来。

两年间,女孩高中毕业,去了餐馆工作,仍然继续作画。但是却开始出现渺茫模糊不清的状态。她的手举不起画笔,她无法一直坐在画布前,她对著颜色发呆,她甚至一想到画就烦躁头痛。美术馆以前是她的第二个家,现在变成避之不及的地狱。

「朋友们更是大骂我不识货,居然让这麽优等的男人跑了。」
烛光照射在她满色尴尬的脸,我满是同情的看著。

女孩快放弃了。他无法忍受一幅幅由自己手中创岀却其烂无比的作品,那完全没有思想灵魂的画,只会让她更加无法从枷锁中逃脱。她恍恍惚惚,精神疲惫到最糟糕的顶点。

「有一天,他打电话过来了。」

女孩才发现原来已经过了两年了。
男人重新锻鍊过的桑音变得成熟,他依然温柔的问好,女孩却僵硬的回答。两人如一般好友的交谈。

「然後他就丢给我一个炸弹。」

下个礼拜是我的生日,我家会有个舞会,然後顺便跟我交往一年的女朋友订婚。他说。我想邀请你来。

女孩一字一句的听清楚了,最後答应了。
那个场面将会很尴尬,但她必须要去。去为自己的枷锁揭开一个结。

想当然而,她看到美丽的新娘,还有皮肤黑漆漆的他。
她没有等到他们交换戒指就冲到楼上去了。

「两年了,那里还是可以看得到星星。」D姐说。
但人事却变了。
心里默想,我没胆说出这句话。

女孩在思考。她在想自己的画,她到底要不要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定等待她的真的是饿死街头的落魄画家。再说她的体型去乞讨,也绝对没有人相信她是饥饿而死的。

「胡思乱想,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堵塞在脑袋里。大概也想了一个小时吧。」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了。

还没得出结论,男人就自己爬到三楼。

「白色的西装,真的很帅。」当一个女人在发花痴的时候,聪明的方式就是不要反抗。
我无奈赞同点头。

两年了,男人也成熟很多,至少知道不要再学电影的接吻方式。
还是一样温柔的嗓音,说著同样的话。

他爱她,到现在依然如此。

「我有哭吗?这是什麽蠢问题?!」D姐对我摆摆手,我只是会心一笑。

男人两年後还是爱著女孩,但沧桑历变,万物迁移,什麽都更改不了了。
而他的话,也解开女孩的心结。新人们在台上的美丽誓言,闪耀的戒指,幸福的笑容,遮盖隐藏了三楼阳台的秘密。

「後来呢?」
「他现在有了个6岁的儿子。」
「不是啦。」我急忙叫。
「............没有,没有再连络了。」

後悔吗?我问。
D姐却没有回答。

吉他声缓缓摆荡在空气中,沧桑的声音吹动火光,一耀一闪的捉摸不定。她的手紧紧环住连渣都没一滴的马克杯,静静看著快燃烧殆尽的蜡烛。我则是夹起最後一块薄饼,含吞入肚。

「我希望他幸福。」抬起头,脸上有著满足真诚的笑。
「真的,我别无所求。」
已过了十年,还有什麽好求的呢?

我咀嚼著,突然觉得这块饼肯定有问题。原是甜的东西怎麽变成了咸咸苦苦的味道?
不想给D姐发现我扭曲痛苦的表情是因为她的饼,难堪丢脸的事我做不出来。

我别过头,结果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我惊叹。

一小点一小点的白从天而降,随著强大风力乱毡飘舞,一圈一圈无规则的波浪在我眼前挥动,那是大自然的艺术。

她收拾我风卷残云後的油腻腻盘子还有朝天的酒杯,潇洒完美地投入水槽,接著拿抹布毁尸灭迹的在桌上清扫一空。

「韩国现在也下雪吗?」我望著窗外,打开一丝细缝又关了起来。
呜..........真的太冷了。

吹熄最後一点光线,怕冷的D姐快速缩在被窝里打毡的说。
「已经2月,早就回春了。」

此刻,只有透明的落地窗外那闪烁渺小的远方路灯,为我指引床的方向。

推书 20234-12-10 :E的校庆不正常联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