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npc想和我贴贴[无限][玄幻仙侠]——BY:棠心淡加酒

作者:棠心淡加酒  录入:09-16

  于是,吴卿点头同意了。
  饭后,由医生开车,带着吴卿前往了新城区。新房子是花园式小区,距离欣晨那栋摩天大楼很近,代表着高昂的房价。
  房子的采光很好,面积比吴卿家的旧房子大很多。吴卿版权费到手,经济上没有困难,当场就签订了合同,约好了下周就搬进新居。
  和医生分别之后,吴卿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等她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但是老旧小区家家户户依旧灯火通明。因为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吴卿还能听见小孩打闹的声音,以及各家各户的电视声。
  偶尔还有不听话的小孩被她家父母教训,哭声震天。
  吴卿的神色有些恍惚,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就像有人曾经扇过那里一样。
  保安和往常一样和自己打了招呼。
  吴卿一路走到自己家单元楼门口,沿着狭窄黑暗的楼道爬到了自家门口。铁门打开,正面对的是一个单人沙发,沙发表面照着一个田园风格的沙发罩,样式正是中老年人喜欢的样子。
  黑暗中的吴卿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困惑地嘀咕道:“我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丑的一个沙发罩?”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看了一天的房子,她已经身心俱疲了,所以赶紧去洗漱睡觉了。在躺下的时候,她下意识朝自己的床边的墙壁,结果摸了一个空。
  本来插在插座之上的小夜灯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被她收起来了?
  吴卿一边问自己,一边昏昏沉沉地阖上了双眼。
  *
  “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中回荡着,一滴一滴砸在人的耳膜上。
  睡梦中的吴卿的眉毛皱了一下,翻了一个身。
  两秒之后,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有些迷茫地揉了一下眼睛。她记得自己将卫生间的水龙头全部都关上了啊。
  吴卿懒得动,索性用枕头将自己地耳朵捂了起来。然而水滴的声音仍旧具有十足的穿透力,不断地在她的耳膜之上敲击着。
  最后,吴卿有些暴躁地一翻身,从床上起来了。
  她光着脚,顺着走廊来到了自家的老旧洗手间。
  尽管她自己关了水龙头,但是卫生间的设施老旧,水龙头漏水也是很有可能的。
  嗞啦的一声,头顶的吸顶灯被吴卿点开了,昏黄晦涩的灯光充斥着这间不足三平米的卫生间。
  发黄的白色瓷砖上,一条水流蜿蜒流淌,停在了吴卿的脚边。吴卿感觉到皮肤潮湿,后撤了半步。她不适应突然的光亮,双眼半眯着,目光落在了洗手台之下的那个水龙头之上。
  水正是从这个水龙头中流淌而出的,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之上。
  吴卿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弯腰将水龙头旋紧。
  只需要轻轻拨动水龙头把手,一直往下滴的水滴就消失不见了,吴卿松开手,水也没有再次流出来。
  这说明,水龙头是完好的,并没有漏水。应该是有人把水龙头打开了才对。
  吴卿未清醒的思维慢腾腾地运作着。
  忽然,她的瞳孔紧缩,背后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汗争先恐后从她毛孔中沁出。
  什么叫……有人把水龙头打开了。
  吴卿的呼吸都放轻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水龙头之下,发黄的瓷砖之上有一道黄色的圆形印记,就像有一个水桶曾经长久地摆放在那个位置过。
  吴卿十分清楚,的确存在这样一个水桶。
  早年的水表记不到太微小的水流。很多家庭都喜欢将水龙头拧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让水滴滴滴答答汇聚成多,从而达到偷水省钱的目的。
  吴女士也喜欢这样干。
  但是那个水桶在吴女士死了之后,就被吴卿扔掉了,这个水龙头除了洗拖把的时候基本不会打开。
  那到底是谁把它打开的?
  吴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缓慢退出了洗手间。她下意识摊开手掌,往客厅走了几步。
  刚把客厅的灯打开,吴卿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拿任何防身的武器!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很快就抄起了一把扫把,在房间中巡查了起来。
  家里并没有出现第二个异样,房间里并没有别人,门窗也是完好无损的。吴卿狐疑地回到了房间,将房门上锁,重新躺在了床上。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吴卿已经睡意全无了。她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精神难以放松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吴卿大脑变得活跃,白天的疑问再一次冒了出来。
  为什么她收到的微信中,医生的备注就是“医生”,她的好朋友到底叫什么名字来着?


第92章
  吴卿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一层塑料薄膜紧紧包裹,思维的转动变得迟缓无比。这一种“答案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就是想不起来的无力感”让她挠心挠肺地难受。
  吴卿无力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视线完全被手遮挡的瞬间,她忽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吴卿立刻放下手,朝床头看去,速度快到让人觉得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昏暗的光线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等她定睛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吴卿的舌尖抵在上颚之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背后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吴卿沉默了片刻,将房间的灯打开了。
  紧接着,她又听见了滴滴嗒嗒的水声。
  吴卿下床的动作一顿,心跳声如鼓鸣。这次的声音来源是客厅。
  客厅没有水龙头,没有饮水机,理应不可能出现水滴的声音。吴卿的面目有些发麻,飞快将双脚踩进了拖鞋之中,拖拖沓沓地走在了走廊之中。仿佛拖鞋的响声足够驱散房间中奇怪的东西一样。
  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吴卿的眼帘垂了一下,落在了地砖之上。在浅蓝色的老旧地砖之上,一片深色的湖泊朝四周缓慢蔓延,浓稠的液体表面形成了一层光亮的釉面光泽。
  吴卿快速闭了一下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血气随着吴卿的呼吸在鼻腔中翻涌,让人误以为从中闻到了来自血液主人的余温。
  她咽了一口唾沫,却发现自己的口腔中干涩得连一点水分都没有。
  吴卿左手握紧自己不断颤抖的右手,一起抓住了扫把,大着胆子,走进了客厅之中。
  客厅中依旧没有人,房门和昨晚上锁的时候一样,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灯光之下,吴卿的脸色煞白,紧绷的双肩微微颤抖。她低下头,看向了地面。瓷砖被重新拖洗过,光洁得如同镜面一般,这是吴卿自己住在家中重来不会发生的场景。
  目光顺着鲜血一路溯源,终于停在了正对着房门的那个沙发之上。被染成了血红色的沙发布鼓起来了一块,包裹着一具突起物。突起物的形状和人体类似。
  吴卿的面部肌肉僵硬,喉咙紧了一下。
  沙发罩之下藏着的的确是一具人体,吴卿的目光在其轮廓上扫过,越看越是心惊。
  沙发罩之下的人体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一样的东西,鲜血从另外的一只手腕处洇开。这个场景,和吴女士五年前自杀身亡的场景很像。实在是太像了!像到让吴卿以为是吴女士复活了过来,在她面前再自杀了一次一样。
  她将扫把放在了一旁,大着胆子将沙发罩撩了起来。
  在看见沙发罩之下的人的时候,吴卿的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血泊之中。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女人穿着一条白大褂,一双杏眼圆睁,死不瞑目地盯着吴卿。她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的濒死时刻,嘴巴大张,露出里面猩红的舌头和白色的牙。她的右手虚握着匕首,左手从手腕处断链,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将手腕和手相连。
  ——死的人是医生!
  “啊!”吴卿后知后觉地发出了惊叫声,一把抓扫把,就往门口跑。她快速地扭转门把手,发现本来从屋内反锁的房门怎么也打不开了!仔细一看,厚重的铁门竟然被焊死在了墙壁之上。
  不论是房间还是客厅的窗户都是紧闭的。
  吴卿在房间中无头苍蝇一样地转了几圈,重新回到了客厅中。她的胸脯剧烈起伏,血丝从喉间涌起。她胆子不大,向来害怕这样的场景,但此时心跳竟然算得上平稳。吴卿来不及思考自己心态的变化,再一次大惊失色。
  ——沙发上的医生的腹部被利器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开口,腹部空空如也,内脏都不翼而飞!
  与此同时,吴卿听见了咕噜咕噜的水声从厨房中传出,伴随其后的还有一股浓郁的肉汤味……
  吴卿僵硬地转过头来,脖子甚至发出了咔咔的轻响。
  厨房的门大开着,里面站着一个忙碌的身影。和过去的二十来年一模一样,她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头发用一根筷子簪起来。岁月优待她,她的面容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身材不复少女时的曼妙,显得有些臃肿。
  女人的脚下看不见影子。
  只需要一眼,吴卿就能认出来,在厨房中忙碌的人是吴女士,也是她亲爱的母亲。
  吴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甚至意识到对方现在在干什么。吴女士对所有试图抢走自己女儿注意力的人都抱有敌意。从幼儿园开始,吴卿就知道自己的妈妈喜欢跟踪自己。每当她交到一个新朋友,妈妈就会用阴冷的目光仔细描摹她朋友的面颊和脖颈。
  吴卿曾有一次无意间回头,对上了自己母亲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让吴卿误以为妈妈要把她的好友谋杀。
  当时的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将朋友的手甩开。自那天之后,吴卿会做一个混乱的噩梦。梦中,她的母亲会笑眯眯地将她的好朋友邀请到家中做客,然后将对方炖成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
  每当她从噩梦中惊醒,就能对上一双黑暗中的眼睛。妈妈站在床头,冰冷的指尖从她的脸颊上拂过,然后笑着问道:“卿卿说梦话了,你刚刚叫的是哪个小朋友的名字啊?”
  眼下的场景,简直就是噩梦重现。
  吴卿无法控制地冒出了一身冷汗。恐惧冒出了头,伸展自己可怖的手脚,将吴卿的思维包裹绞紧,使得吴卿的头脑一阵阵发晕,四肢软的使不上劲。这是长久以来扎根在她内心深处的恐惧,难以摈除。
  吴女士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转过头看向了吴卿。她的脸色如同墙灰一样白,垂下的左手僵硬地扭曲着……嘴角凝固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和她五年前死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吴卿浑身细胞叫嚣着“快跑”,双脚却死死扎在地板之上,一动都动不了。她只好看着吴女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眼见着那张刷了白水泥的脸颊距离她的鼻尖只剩下一尺。
  吴卿甚至可以看见,从对方眼珠子上爬过的一条白花花的蛆虫。
  这是梦吗?
  吴卿在五年的时间内,做过无数噩梦,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噩梦像眼下这个这样真实。就连她的恐惧,都淋漓尽现。
  而且……吴卿深吸了一口气,想: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在做梦的时候是没有嗅觉的。
  如果眼下的场景是梦境的话,她不可能闻到从厨房传出来的诱人的肉香味,也不可能闻到从近在咫尺的吴女士身上出来的阵阵腐臭味。
  不是梦,只能是真实。
  吴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过分紧绷的躯体骤然溃塌,整个人向下瘫软——
  就在吴卿即将跌坐在粘稠血泊之上的瞬间,吴女士突然朝吴卿的方向急速前进两步,伸手一把抓住了吴卿的手臂。吴女士脸上的笑容过大,那张脸开始缓慢融化,就像吴卿想象中吴女士被火化的场景一样。
  “去哪,你要去哪?你难道也要抛弃你可怜的妈妈而去吗?”吴女士的嘴唇翕动,生生泣血。她干瘦的五指收紧,深嵌在吴卿的皮肤之中。下一秒,吴女士的皮肤开始融化,灰白色的皮拓印在了吴卿的手臂之上。
  吴卿的头皮发麻,又在吴女士的逼迫之下连连后撤离,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狰狞的血痕。紧接着,她的后背压在了两条坚硬的小腿之上,心跳声猛然一停。
  还没有等吴卿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的吴女士僵直着朝她砸了下来。越来越近的那张脸上的皮肤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嘴皮也脱落了一片,露出了其下森白的牙齿。
  而她的双手,向两侧展开,似乎想要给吴卿一个“温暖”的拥抱。而吴女士的胸腔开始向身体两侧展开,皮肉剥落,露出了其下尖锐的肋骨。森白的肋骨尖锐处对准了吴卿,像张开了的獠牙。
  吴卿的瞳孔紧缩,身体先头脑一步反应,她侧身闪避。一侧的肋骨从她的手臂一侧划过,带出一道纤细的血痕。紧接着,她一把抽走了医生手里的匕首,往吴女士的身上胡乱砍去!
  她耳边充斥着自己不堪重负的心跳声,脸上的血色尽失,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能晕倒。
  预料之中的骨骼和金属相击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刀身从吴女士的身躯之上滑过,刀下的触感像奶油蛋糕。那具属于吴女士的躯体被分割成了两半,如同融化的油彩一半瘫软滑落。
  吴卿蜷缩了一下,躲开了落在地上的吴女士。
  整个人往后软倒,彻底虚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吴卿的体内抽离,她的灵魂变得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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