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无限][玄幻科幻]——BY:蜀七

作者:蜀七  录入:01-19

  按闲乘月的脾气,哪怕不帮他,至少也不会在背后害他。
  闲乘月:“你该去问蒋忠旭。”
  赵峰一愣,他原本被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忽然瞪大:“他、他……”
  赵峰:“他弄死了赵松?”
  闲乘月皱了皱眉。
  赵峰一愣,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吗?我以为是蒋忠旭……”
  “蒋忠旭没有亲自动手。”闲乘月冷淡地说。
  赵峰目光呆滞地看着闲乘月,似乎没听懂闲乘月在说什么,赵松的死该去问蒋忠旭,那为什么闲乘月又说不是蒋忠旭亲自动的手?他不觉得另一个小男生有那个胆量半夜杀人。
  更何况,就算那个小男生真的被蒋忠旭洗了脑,愿意杀人,半夜杀人,就不怕有什么动静自己也死了吗?
  赵峰不相信有人会这么不惜命。
  他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但闲乘月显然不会给他解释,他只能看着闲乘月走进屋子,而他站在门外,却没有勇气再去问。
  “赵哥,别担心。”宿砚拍了拍赵峰的肩膀,他一脸关切,“只要你离蒋忠旭远点,保持戒心,应该不会有事。”
  赵峰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我上一次就遇到过蒋忠旭。”
  “他当时也跟现在一样,笼络了很多新人。”
  宿砚和林敏都安静的听着。
  赵峰继续说:“最早死的就是他身边的人。”
  然后他一愣,目光跟宿砚对视:“我们来这儿的第一晚,出事的那个屋子里的人,有几个在睡觉之前跟蒋忠旭说过话,是不是?”
  林敏忽然打了个哆嗦,她记性好,哪怕她当时也很慌乱:“我记得……有三、三个在进屋之前、被他叫过去了。”
  宿砚:“他这么会哄人?”
  毕竟村长当时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在耳里,蒋忠旭再会说话,也不至于一个下午就让人完全听他的话吧?
  赵峰脸色惨白:“我就知道,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他是想用人命去试……”
  “试什么?”宿砚定定的看着赵峰的脸,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赵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低下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次抬头的时候眼里满是骇然:“是昨天,昨天,他引着赵松说了要用……替代品的话。”
  宿砚也反应了过来。
  蒋忠旭从头到尾都没说用井水代替无根水,他只是说可以用其它办法。
  而这个其它办法究竟是什么,是赵松说出来的。
  蒋忠旭确实没有亲自动手,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用人命去试探规则。
  而闲乘月,从一开始就知道。
  赵峰全身都在发抖,他虽然一直知道这里不是现实,有很多任务者会不择手段,为了活命可以眼睛也不眨的害死其他人,但像蒋忠旭这样丧心病狂的,他第一次真正见到。
  “我不能跟他继续住一起了!”赵峰全身的肉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
  继续跟蒋忠旭待在一起,蒋忠旭肯定会把他也害死,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说,只要蒋忠旭想利用他,他没有信心会不被利用。
  “赵哥。”宿砚叹了口气,“你们在一组,你就算搬出了屋子,白天你们还是要一起行动。”
  宿砚:“你只能自己小心。”
  赵峰忽然充满了嫉恨的看着宿砚。
  为什么不是他跟闲乘月一组呢?
  闲乘月会想到办法过这一关,也不会背后害人,怎么就不是他跟闲乘月一组?
  是不是没有宿砚,当时就是他和闲乘月被分到一组?
  是不是宿砚抢了他的机会?
  如果他死了……
  凭什么?就因为他运气不好?
  就因为他跟蒋忠旭一组?
  而宿砚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活着出去?
  宿砚也在利用他。
  “赵哥,别钻牛角尖。”宿砚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赵峰有点听不真切。
  赵峰看着宿砚,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理智就像一团雾气,风一吹就散了,他咬牙切齿,眼睛里布满血丝,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是我带你的,是我当时带你去见闲乘月。”
  宿砚似乎被逗笑了:“赵哥,你以为这是谈恋爱,还分个先来后到?”
  “不对,就连谈恋爱都不分先来后到。”
  赵峰面部肌肉紧绷,明明是一张白白胖胖的脸,此时却变成了一脸横肉。
  像画里的夜叉。
  还是林敏一把抓住了宿砚的胳膊,她紧张的看着天边:“天、天要黑了!”
  赵峰这才阴狠地对宿砚说:“你等着!”
  赵峰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宿砚站在原地,他耸耸肩膀,叹了口气,用看破红尘的无奈语气说:“不敢怪真正害人的人,只敢怪自己觉得没威胁的人。”
  林敏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会安慰,只能僵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进去吧。”
  两人回到屋子里,孙昊还缩在床上,似乎是在睡觉,但只要仔细看就知道他醒着,他现在自暴自弃,认为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那还不如躺在床上等死,总比出去辛苦受累,还是做无用功的好。
  宿砚进去的时候,闲乘月正坐在椅子上抱臂休息,他闭着眼睛,似乎并不准备到床上去。
  “闲哥,我帮你铺床?”宿砚笑盈盈地看着闲乘月。
  闲乘月没有回话。
  宿砚也不气,认真的把闲乘月盖的被子铺好,他这辈子从没伺候过人,偶尔“伺候”一回,感觉竟然不算太差。
  只可惜被“伺候”的人并不在意。
  宿砚微眯着眼睛看闲乘月的侧脸。
  他甚至能想象到闲乘月在现实中会有多受欢迎,他几乎符合一切关于恋人的幻想,身材完美,脸庞异常俊美,还不是中央空调,谁都会希望成为他眼里的“独一无二”。
  天渐渐黑了。
  宿砚躺在床上,他睡不着,睁着眼睛看房梁,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就在宿砚准备闭眼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开门声。
  有东西进来?
  宿砚陡然看向门口——
  闲乘月打开了门,然后……
  在月光的清辉中,闲乘月迈出了门。
  他不要命了?!


第7章 荒村祭祀
  村里的夜色很美,可惜闲乘月无心欣赏,他穿着外套,脚步并不算快,他穿过村民的农田,踏上山间的泥泞小路,没有路灯和手电,他只能靠月光看清事物。
  他的耳边是晚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林中的虫鸣声,即便深夜,山林中也并不安静,反而十分嘈杂,闲乘月的视力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脚程却很慢。
  宿砚跟在闲乘月身后,他不清楚闲乘月到底要做什么。
  至于迈出门会不会死——就像他跟赵峰说的,他不怕死,比起死,好奇心显然更重要。
  这座被村民警告过不能登的山,现在就在他们脚下。
  闲乘月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终于停下脚步,月光恍如薄纱,罩在他的黑发和肩头,闲乘月停在一颗松树下,冷淡的声音在山林里悠悠回荡:“出来吧。”
  躲在树后的宿砚摸了摸鼻子,走进了闲乘月的视线范围。
  闲乘月冷冷的看着他。
  大概除非海水倒灌,时光倒流,否则闲乘月永远不会主动跟人说话。
  宿砚扬起一张可谓“天真无邪”的笑脸,也不管自己这张脸这么笑真不真:“出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闲乘月微微皱眉。
  宿砚朝闲乘月走过去:“蒋忠旭拿人命去试,闲哥你呢?”
  蒋忠旭拿人命去试村长话的真伪,闲乘月是用什么试的?
  以身犯险?宿砚觉得闲乘月不会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闲乘月还挺惜命。
  可能是因为此处静谧无声,也可能是因为闲乘月看宿砚顺眼,闲乘月回道:“这里的人会说谎,但谎言里也有真相。”
  高明的谎言,总是三分真七分假,闲乘月看了眼远处的水潭。
  有月光的夜晚,积水处会反光,比其它地方更亮。
  宿砚顺着闲乘月的目光看过去,没明白闲乘月在看什么,他的目光转回来,落在闲乘月身上,正好有一片枯叶从闲乘月头顶落下,恰好从闲乘月的脸庞滑过。
  闲乘月继续说:“不能出门、不能点灯、不能发出声音的前提是不能有水。”
  闲乘月:“村长说的也不算假。”
  只要身边没有水,没有引来怪物的媒介,那么无论是出门点灯还是说话,都不会引来怪物。
  宿砚:“你怎么知道的?”
  就两天时间而已,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全面的?
  闲乘月看了眼宿砚,眼中有疑惑。
  似乎是在问:“这么简单,两天时间还不够长吗?”
  此时宿砚终于相信赵峰说的话了。
  所有人都死绝的关卡,真的只有闲乘月一个人能够出来。
  闲乘月:“你不该跟我出来。”
  宿砚眨眨眼:“因为你不能确定你想的就是对的?”
  没想到闲乘月还真的点了头,闲乘月:“胆大、心细,才能走下去。”
  再聪明的人,在“里世界”里没有胆子,不敢去确认,最后也只能死。
  之前他过的那关,里面都是聪明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人,面对恐惧的时候还是有怯懦,还是会胆小,还是一样踌躇不前,所以他们都死了。
  宿砚摸了摸下巴:“闲哥,你带我吧。”
  “你看,我就挺胆大。”
  闲乘月挑了挑眉。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宿砚问。
  闲乘月:“回去。”
  闲乘月抬头看了眼天,云要遮住月亮了,没有月光,这里处处都是危险。
  “好。”宿砚也不问为什么,他就跟在闲乘月的背后,灼灼目光落在闲乘月的后脑勺。
  闲乘月:“……”
  那目光如有实质,闲乘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宿砚。
  宿砚冲闲乘月露出一个极致灿烂的笑容。
  闲乘月沉默着转头,继续往山下走。
  所有人都睡得很熟,他们的离开和回归都没有吵醒任何人,闲乘月脱了外套放在椅子上,然后坐在床边脱鞋,他的面无表情,但宿砚总觉得他似乎有点不耐烦。
  闲乘月确实不耐烦。
  里世界里的时间流速虽然和外面不一样,但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真实的,这也代表着他已经两天多接近三天没有换过衣服了。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出汗,但闲乘月就是觉得不舒服。
  他坐了一会儿,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就把手放在了自己的纽扣上。
  灼热的目光又来了。
  闲乘月已经解开了大半的扣子。
  闲乘月很白,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室内工作?但并不是病态的苍白,他大约常常去健身房,胸肌和腹肌紧实又蕴含爆发力,肌肉线条流畅,像优雅的猎豹,充满冲击性又兼具美感。
  宿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嗯,还好,他的肌肉也不比闲乘月差。
  宿砚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闲乘月,却发现闲乘月骤然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宿砚难得有点尴尬。
  这么专心看一个男人脱衣服似乎是有点不对,他摆摆手,小声说:“闲哥,别管我,你脱,尽情脱,慢慢脱。”
  闲乘月:“……”
  他轻叹了口气,脱了衬衣,把衬衣披在了椅背上,然后再把椅子搬到门外去。
  这里没有风沙,又有屋檐,吹一晚风总比又在身上裹一晚强。
  如果不是屋里还有女人,闲乘月还想把裤子也脱了。
  可惜了,闲乘月有些遗憾地想。
  闲乘月躺到了床上,他没盖被子,身上有些凉,他没有想任务的事——任务总是会过的,他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回去之后还有工作。
  要给她换一家医院,换去专门的护理医院,钱还能再想办法。
  比起里世界,现实世界的事才更复杂。
  一夜无梦。
  天蒙蒙亮的时候闲乘月就醒了,屋里的所有人都还在酣睡,他去屋外穿上了衣服,坐在台阶上看日出。
  可惜今天是个阴天,没有日出给他看。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闲乘月没有回头。
  宿砚蹲在闲乘月旁边——唯一的椅子被闲乘月霸占了。
  “闲哥,起的这么早,不困吗?”宿砚抬头看着闲乘月。
  闲乘月:“不困。”
  宿砚往屋里看看,发现所有人都没起来,就腆着脸温声说:“闲哥,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的事吧?”
  闲乘月:“?”
  还不等闲乘月说话,宿砚就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我是个孤儿。”
  闲乘月沉默了,他看向天上的阴云。
  宿砚继续道:“我爸妈死得早,我八岁的时候,他们发生了空难。”
  闲乘月面无表情:“节哀。”
  宿砚叹了口气:“但他们给我留下了千亿家产。”
  闲乘月:“……”
  宿砚笑了笑,他看着闲乘月的侧脸:“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算惨?”
  “那么多钱,对普通人来说可以奢侈过几辈子了,可真的有了那么多钱,钱又不算什么。”
  “当时我八岁,钱到不了我手里,亲戚不停的争我的抚养权,想办法在我十八岁之前转移公司的财产,把蛀虫安插在最重要的岗位。”
  “闲哥,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我就是个穷小子,但父母都活着,哪怕一家人去搬砖呢?只要有口饭,待在一起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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