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妖妃怀了魔王的崽[玄幻科幻]——BY:明月不染霜

作者:明月不染霜  录入:03-14

  那种珍视之物被从身体里连根拔起的苦痛和不舍让人不甘又愤恨。一想到自己和宸玄最后的羁绊都没有了,澜澈愤怒又心疼,浑身的气里都被耗尽,当即身体一软完全瘫坐在地。他半垂着额发,透过被汗水浸湿的额发隐约看见八骏混沌车的车厢地面上铺陈着厚实精致的地毯,地毯上华丽的刺绣锦鲤栩栩如生。
  澜澈无力地睁着眼,双目死死盯着地面上缓缓游动的刺绣鱼,心中豁然生出一番前所未有的清晰恐惧感。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聆渊之前分明对他极好,但凡是自己的要求,从没有不依的,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就连王位都愿意去争。
  自己只不过欺骗他、利用他而已,却从未想过要他的性命,而今他竟舍得用这种暴烈残酷的手段伤害自己……
  澜澈越想越委屈,应龙血脉在身体里破坏血契带来的极致疼痛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撕裂,有那么几个片刻,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会活生生痛死在这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毛骨悚然般的恐慌。
  他早该想明白,自己昏睡百年,许多人早已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聆渊也变了,他不再是百年前那个任他拿捏摆布的九幽城三皇子,而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王者。自己如今被他紧紧攥在手中,受他的血脉之力压制,对方翻手间就能轻而易举杀死他。
  他终究会像这地毯上华丽的刺绣游鱼一样,即便是死了还得烂在地上、烂在这个牢笼之中。
  摧毁血契本就不是一分一秒的事,加之澜澈不断反抗,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漫长,尖锥刺骨般的疼痛也如流水般绵绵不绝,澜澈的意识终于开始模糊溃散,昏过去前他竭尽全力支撑起身体朝上方望去。
  聆渊以为他是不死心想要再看一眼对面的君宸玄,刚想伸手把他的头摁回去,没想到刚伸出手却看见澜澈正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深海般的眼眸中氤氲着一汪水汽。
  “好过分啊……”对方看着他吐出了几个字,眼睫毛轻颤间便有颗颗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在半空中凝结成流光溢彩的明珠砸落在地。
  聆渊还当他是痛极了,心下不由得一软,刚想停下吞噬血契的动作,澜澈却先一步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没有主人的抵抗,应龙之血如入无人之境,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轻而易举吞噬掉澜澈体内剩余的血契。
  长久以来放在心头珍之爱之路的牵挂瞬间被一股无可悖逆的强大力量连根拔起,君宸玄脸上骤然一变,心知这是聆渊已将二人的血契摧毁,一时心中震怒,血气上涌,忍不住吐出一口朱红鲜血。
  “与我结契的人是他,选择权亦在他,是否要解除契约应该由他来决定!”宸玄一把擦去嘴边的鲜血,低声怒斥。他的脾气向来温和宽容,冷静平和,此时的语意却极重,隐隐透出上位者至高无上的威压:
  “你如此不顾他的意愿行事,只会将他越推越远,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聆渊记挂着昏迷的澜澈,加之血契已除,早就没有继续应付宸玄的耐心,当即不耐烦地一挥手,八骏混沌车凌空而起就要载着他和澜澈回返宫中。
  早在聆渊王驾到来的时候,整个宫殿山广场上的人都被剑藏锋清空了,此时空无一人的空地之上,聆渊低沉的声音从车中传来:
  “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这辈子只能与我纠缠在一起了。倒是我还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
  天幕苍灰,应龙城巍峨的宫殿山被数千明珠点缀,满城灯辉。
  君宸玄站在原地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良久才听聆渊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个契约并不是简单的兄弟之契吧,你对他早就存了和我一样的心思,哄当年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同你定下了这一生一世的契约。君宸玄,你之心机手段,远胜于我,却还装得一副任他选择、听从他意愿的正人君子模样,当真虚伪至极。”
  “可惜你实力不济,你的心思你的欲望,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知道了……”
  八匹混沌巨兽展翅高飞,拖着华美豪奢的车驾破云而去,徒留君宸玄一人原地站立,如水的月光照在他雪色长衣上,显得他茕茕孑立的身影孤单至极。
  君宸玄原地站立片刻,略有些发沉的眼眸隐隐被珠光一闪,他上前两步走到方才聆渊车驾停落之地,蹲下身从尘埃中拾起一枚华彩生辉的鲛珠。
  “澈儿,”宸玄的手指轻抚上鲛珠光滑细腻的珠身,他的动作是那么轻缓小心,仿佛在触碰一件一碰就碎的珍宝。
  “别哭了,”他将那颗鲛珠小心翼翼地贴在胸口,温柔道:“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我藏得这么深,你是怎么发现的?
  渊:我年轻的时候虽然傻了点,但是又不瞎……
  *
  马上就甜回来了,信我!!!


第36章 悔恨交加
  遍布全身的疼痛几乎淹没了澜澈所有的感官, 他头脑昏沉如坠梦中,依稀觉得自己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他的头脑中乱糟糟的, 很多事都记得模模糊糊的,隐隐觉得自己刚刚被人欺负了,既难过又愤怒,可是却无能为力反抗,那种感觉令人厌恶, 更让他不由自主眼眶发酸,泪意在眸中氤氲。
  记忆中有人严厉地告诉过他, 哭泣流泪是世上最无用的行为了, 不如用那流泪的功夫想法子捅上敌人一刀。
  言犹在耳, 可澜澈却一时想不起来这话是谁告诉他的了, 他圈住膝盖,把头往怀中深埋了几分, 无力而难堪。
  “你哭什么?鲛人的眼泪和鲜血一样珍贵, 每流一滴都是一种可耻的浪费。”虚空中传来一道女声,紧接着仿佛有人挽着他的手臂, 不由分说地从地面上拉起了他。
  “流泪除了让你自己难过,没有任何用处, 有那功夫哭,不如想想该如让你的敌人比你更难过。”那道声音渐渐地和记忆中熟悉的声线重合起来。澜澈茫然地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人。
  黑暗中仿佛出现一道亮光,从远方照彻而来,一名容貌姣美, 黑衣乌发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 她板着一张美丽的脸, 细长的眉微微蹙着, 望向澜澈的目光严厉而失望。
  “阿夜……”澜澈唇角微颤,艰难地轻声唤出眼前女子的名字。
  夜绮罗的身形在他眼前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心中油然涌上的怀念之情让他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他强睁着双眼不想让自己在夜绮罗面前流泪,可是心中思绪万千,终究是没有忍住,最后终于不再强忍,一头扎进夜绮罗怀中,大声控诉:
  “阿夜……你去了哪里?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们都……对我很不好……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泪水没有沾湿夜绮罗绣着银纹的黑色衣襟,而是变作一颗颗明珠滚落在地,发出金玉相撞般的细碎声响。
  澜澈的脑中一片混乱,隐隐约约只记得自己被人欺负得狠了,此时终于看见能够依靠信赖的长辈,一时便将心中汹涌的难过和委屈倾吐了出来,像是重回大人怀抱中的孩子,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卸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黑衣女子灵眸一阖,终是轻叹一声,抚着澜澈柔软的长发无奈叹息道:“小殿下这幅模样,让阿夜日后有何脸面去见王后娘娘呢?快起来,随我教训你那仇敌去。”
  “仇敌?”澜澈脑中一片混沌,一时没有明白她口中仇敌指的是谁,直到四周的黑暗如墨渍般退去,座座世外仙山拔地而起,他这才缓缓忆起此情此景早已过去数百年,那是他和夜绮罗刚流亡至凡界不久以后的旧事。
  彼时二人刚入凡世,对此地知之甚少,稀里糊涂便择了一处和瀛洲仙岛气息相近的仙山落脚,谁知竟误入凡界修仙门派。
  凡界山野小修见识有限,难辨仙魔之气,又擅行党同伐异之举,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初见形貌风姿远胜凡人数倍的澜澈和夜绮罗便将其二人视作妖魔异类,喊打喊杀,誓要斩妖除魔。他们倾全宗门之力,在仙山四周布下天罗地网,逼得夜绮罗二人插翅难飞。
  凡人虽然实力一般,但胜在人多势众、团结坚韧,夜绮罗第一次与凡人对战竟一点便宜也没讨到,反而与澜澈走散了。
  那时澜澈被母亲封住了少年时的记忆和修为,心智能为都与幼童无异,偏又比旁人倒霉些,刚与夜绮罗失散便遇见此地憎恶妖魔、偏执刻板的玄武长老,差点被对方捉去填了门派的镇妖池。
  澜澈当时没有半点修为,孤立无援,所幸脑子还算机灵,几番周旋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到底是从对方眼皮子下脱身,藏身山洞之中直到被夜绮罗找到。
  自从身上的封印解除,少年时汹涌的记忆潮水般涌入,凡界那短暂的流亡岁月他早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如今想来只能隐隐忆起当时的玄武道人手中翻腾着各式各样电光火石一样的法术朝他逼命袭来,很多个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一边急急逃命一边流泪大哭,直到后来被阿夜找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自己的遭遇后却被对方训斥一番,反身去找那玄武道长寻仇。
  遥远的记忆化作意念幻境在眼前重现。
  夜绮罗把那时候年幼懵然无知的澜澈带在身边,一同回到了那个修仙门派,不动声色制住了咄咄逼人的玄武长老,却并不痛下杀手,而是当着那人的面将此地镇妖池封印打碎,放出池中群妖。
  一时之间,清辉遍地的世外仙山化作血池炼狱,鬼哭魔号此起彼伏,妖魔邪祟竞相从池底爬出,掩映在群山之中的世外修仙之地顿染杀戮血气,凡世修仙宗门百年心血毁于一旦。
  澜澈和夜绮罗站在另一处山头朝对面已化为人间妖窟的仙山望去,年幼的澜澈疑拧着细长的眉,委屈又不甘道:“此地修士都不是什么好人,那老道士尤其可恶!我们分明没有伤害他们,为何要对我们喊打喊杀?阿夜你那么厉害,难道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吗?”
  夜绮罗薄薄的朱唇略微勾起,爱怜地抚摸着小澜澈细白稚嫩的脸颊:
  “对方人多势众,群起而攻时我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一旦他们化整为零,分散在各处,我要杀死他们却轻而易举。只是我若轻易杀死他们,对他们未免太过仁慈,死亡瞬间带来的痛苦远不如百年心血毁于一旦、毕生理想彻底幻灭、一生挚爱阴阳两隔来得杀人诛心。”
  澜澈摇摇头:“我不明白。”
  “不明白是好事,”夜绮罗垂下眼眸看着他,微微抿起唇角笑了起来,“小殿下天真纯澈,本就不该知道这些……”
  话虽如此,但是谁能一直懵懂无知、天真纯澈地长大呢。
  直到很久以后他在瀛洲仙岛上找回了少年时的记忆这才知道原来那些自己不记得国仇家恨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刻都像是捡来的一样珍贵。
  也是到了那时,他才忽然明白了夜绮罗当年那番话的含义。
  这个世上有太多比死亡还要痛苦无奈的事。灭他家国、夺走瀛洲地脉的烛龙一脉理应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九幽王君震鳞的毕生所求不过是修复九幽城地脉,一统魔域七十二城。他便蛊惑代表魔域低等魔族势力的九幽三皇子抢夺王位,挑拨城中魔族互相仇视,从而引动九幽内乱,地脉崩毁,九幽王千百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霜靖河背弃瀛洲仙岛,指引魔域入侵,继而又亲手杀害他的母亲和族人,此恨更是难了。他不知对方此生喜好憎恶,也不想去探究,只知道世上做父母的大多深爱子女,既然如此,从她的亲生儿子君聆渊身上下手再好不过。
  解开记忆封印后,澜澈几乎在片刻间就拟定了完整的计划:先是诱骗君聆渊为他争夺九幽王位,最后在功成之前反手刺杀君聆渊,如此一来九幽城四分五裂元气大伤,自己所厌憎之人心血尽毁,永失所爱,再是痛快不过。
  他计划得很好,实施的过程也颇为顺利。在魔域没心没肺浑浑噩噩地生活了数十年才知道原来自己天生就是当骗子的料,只凭着一张讨喜的面容和一双清澈至极的眼眸便能轻而易举玩弄人心操弄风云。
  可他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两个变数。
  一个是自己对君聆渊的感情。
  君宸玄对他极好,知道他寻到了瀛洲仙岛,不惜消耗极大的灵力修为助其将整个仙岛通过空间裂缝拉入魔域。
  在澜澈的计划中,他本该在九幽内乱结束后手刃仇敌君震鳞后霜靖河之子,再催动鲛族血脉引动瀛洲地脉爆裂,自己借机假死顿走。
  可断梦潇湘剑尖距离聆渊心脏不足毫厘之际,澜澈忽然心软了,剑锋偏离既定的轨道刺入聆渊心口之下三分。
  罢了。澜澈自欺欺人地想,君聆渊篡权夺位,乱臣贼子的恶名载入史册,连带其母霜靖河一并为君震鳞厌弃,他要的目的早已达成,倒也不必赶尽杀绝。
  另一个他遗漏的变数便是君宸玄对他的感情。
  在他引动瀛洲地脉爆裂后的瞬间,君宸玄先他一步,为他挡下了本用来脱身的暴烈灵力。
  忽如其来的剧变让他根本来不及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骇然袭来的灵力巨浪将他凶狠卷起再又重重衰落在地,强烈的灵力冲击让他失去意识,昏迷百年不醒,首当其冲为他挡灾的君宸玄更是将半生修为填进地脉这才勉强平息一场浩劫。
  澜澈昏睡百年,当年的旧事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清了,如今体内血契被吞噬一空,酷烈的痛觉冲击着他的大脑,让许多被他不经意忽视的事件涌入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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