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月无双(穿越时空)————焦糖布丁[上]

作者:焦糖布丁[上]  录入:03-19

极月瞪眼:"跟你学针就能自保么?"
那人微微一笑,只用手轻轻抚过极月后背,极月一僵,复又软倒回草堆上,全身都麻痹了,惊讶道:"你做了什么?"
那人笑眯眯地从极月背后拔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在极月面前晃晃:"以你现在的情况,如果想要制住别人的话,世上除了我教你金针之术,别无他法。"
极月发现手脚又能动了,撑起上半身,乖乖叫了一声:"师父。"
那人对极月的识时务非常满意,他行事本来全凭自己喜好,觉得司徒家老二颇对自己胃口,才逼着极月跟着自己学习金针之术,对极月这种毫无诚意的拜师行为自然也毫无异议。
待那人离去之后,极月才想起来又忘记问他的名字,不过想起刚才那惊魂一幕,又觉得即使想起来大概也不敢问,算了,还是下次直接去问小星吧。
...
自此之后,极月每日都到师父药庐里研读医术,怎奈学医实在是个浩大的工程,即使只是将师父收集大医书全部读一遍也需两,三个月,若真是要把知识全部融会贯通,没有五,六年是不可能的。
在这里呆五,六年?开什么玩笑!
极月想到这里脸都绿了,怀疑是那对师徒故意整自己,他忘了自己也是师父的徒弟。想了半天,极月决定降低标准,但求自保便可,其他一概略过,幸而师父对他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也听之任之,毫不介意。
时间如白驹过隙,树叶绿了又黄年,转眼一年过去,山中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是无忧无虑,极月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自己还是萧然的学生时代,每天只是睡觉,看书,发呆,吃饭,睡觉,然后起来再看书,行动路线只有药庐,餐桌,卧室,然后一觉醒来再是药庐。很快药庐里的书都叫极月翻了个遍,只是因为年纪渐长,记忆力已不若当年,想要过目不忘已是不可能,只能勉强记得大半,所幸极月对与自己人身安全息息相关的部分反复研读,总算是烂熟于心。
看书看累了的时候,极月喜欢到山腰半月湖小憩,只是身子一直不见大好,因此从来不敢下水。那里正好是极星每日练武的地方,极月有喜欢一边休息,一边看极星习武,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不过看久了,居然看出点门道来,自己也折了根树枝跟着比划,虽然没有内力,一些腾空翻转的动作做不了,其他倒学的有模有样。
师父见他学得兴起,干脆亲自指点一二,告诉他如果身体手腕灵活,对施针也大有好处,只是一再告诫不可勉强。极月从小便是替身太子,受帝王教育长大,本就是文武全才,移魂后,满腹的文才自是全忘了,不过这个身体良好的应变能力却保留了下来。正好便宜了极月,短短时间,就将几个简单实用的招式耍得得心应手。
转眼冬去春来,又是半年过去,极月每天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心里想要出去走走的念头也越来越强。极星也体贴地从外面带来最新的消息,原来极月自天牢脱逃之后,啸天帝命人在天堑河中下游来回搜索了不下十遍,确定没有捞到任何可疑尸体之后立即颁发海捕公文,在全国范围内缉拿司徒极月,不过令人不解的是,公文里没有半个字提到来劫天牢的司徒极星,只以‘某江湖人事\'模糊化,并未痛下杀手;而丞相司徒极日由于事发时人在沧州,逃过一劫,只在朝堂上被啸天帝呵斥一顿,官降一级,罚俸禄三年。
这个结局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毕竟司徒家没有倒下,赶来救自己的斯司徒极星没有被波及,总算是顾念司徒家几代人的功劳。全国性的搜捕在轰轰烈烈的进行了整整一年之后,终于慢慢淡去,各地官府也只做做样子,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至少表面上如此。
连同消息,极星还带回了另外一件东西---一封家书。
说是家书,也不尽然,一张素白的绢纸上只一句话:恨君,念君,君胡不归。
弱水。


重回王都
看过家书之后,极月的心情异常沉重。
弱水...
那个美丽柔弱的女子,被自己连累了的女子,本是花样年华,却在丞相府的角落里慢慢老去的女子,那个本该是自己大嫂的女子,那个现在被自己称作妻子的女子。
还是放不下她啊。
极月慢慢把那方素娟收进怀里,想起刚刚到丞相府的时候,总是欺负自己的大哥,总是欺负自己的无夜,和总是对自己温柔以对的弱水。想起自己曾对自己发誓要好好照顾弱水,要放她自由,谁知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让自己不得不丢下她。
那个柔弱的人,被自己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近两年。
有些事情,是该解决了。c
极月静静的回忆,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温柔的神情,嘴角也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不再平静无波,竟让一张苍白的脸显得异常动人心魄。
...
后山温泉。
极月静静泡在温泉里,这里是一处天然地热产生的,面积不大,方圆仅数丈而已,温度也适宜,因为靠近半山腰,显得尤为难能可贵。温泉对极月的身体有好处,只是太远,所以极月很少过来,想起明天就要再次入世,心里没来由的难受,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这里,所幸跑到这里来沉淀思绪。
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极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大概是呆在一个地方太久了吧,慢慢生出感情来了。
正思量,突然听得‘哗啦哗啦'的水声,抬头一看,水汽朦胧中,是师父正在脱衣下水。非礼勿视,何况是自己师父,极月连忙继续闭目养神,却听见水声渐近,心里忍不住叹气,这个师父,又开始捉弄自己了,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可惜催眠不起作用,虽然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再叹一口气,极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仍旧笑嘻嘻的人,低声开口:"师父。"
"小月啊,师父还以为你故意不理师父呐。"
极月皮笑肉不笑:"师父说笑了,极月不知师父到来,失礼了。"
"小月不开心吗?这么正经的说话师父好不习惯。"
"没有,只是想到要离开,有些伤感罢了。"极月觉得有些头昏无力。
"那就不走好了。"
"有些事...我必须要负起责任来才行啊。"极月有些恍惚,怎么头越来越沉重。
那人终于发现极月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把抓住极月的手腕把脉,眉头微皱:"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极月胸中烦闷,两人靠的太近更让他呼吸困难,想往旁边挪动一下,谁料脚下一滑,朝一边载去,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极月甩了甩头,努力回忆:"唔...两个钟头...呜嗯...一个时辰。。"
"你这个笨蛋,身体这么弱,还泡这么久,不头晕才奇怪。"
被骂笨蛋,但对方关怀之意溢于言表,极月轻轻一笑,干脆趴在师父的身上不动,有一个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感觉师父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喷在头顶,痒酥酥的,极月暗笑,可以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师父气到叹气,不错,自己功力渐长啊。
许是在这温泉中泡了太久,极月头痛欲裂,心想反正师父就在身边,也不怕自己会淹死在这一方温泉里,索性任由自己放松了四肢。
沉入黑暗之前,极月突然开口道:"师父,徒弟能拜托师父一件事么?"
...
第二日醒来已是正午,极月收拾停当,正准备去向师父辞行,开门见极星立在门口,有些欲述还羞的样子。极月奇道:"小星,有什么事么?"
极星抿了抿唇,几次想开口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长叹一声:"二哥,一切小心。"
极月挑眉,就是为了说这个?
极星看起来不像是这样长情之人,眼珠转转,突然想起什么,扯过弟弟,表情难得的严肃,附在极星耳边轻问:"对了,师父叫什么名字?"
极星愕然,呆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东方。"
东方?好名字。
留下还在欲言又止的弟弟,极月辞别师父下山去了。
只这一去,天下风起云涌。
...
重又回到王都,已是物是人非。
极月坐在酒楼一边喝茶,一边思索怎样去见弱水。
眼下王都处处透露出安闲繁荣,无夜继承帝位之后,安抚朝中各位大臣,打击功高震主的司徒一家。司徒家失势后,朝中势力日趋明朗,明争暗斗不断,啸天帝只作壁上观,任由臣子如跳梁小丑般斗的你死我活。
不鸣则矣,鸣必惊人。
沉寂数月之后,就在众人皆以为新帝不过尔尔的时候,啸天帝在一夕之间发出数到金牌御旨,斩杀二品大臣一名,五品以下官员四名,罢黜官员六人,提拔十二人,啸天王朝在一夜间经历了大换血。朝中局势被完全掌控,之后更是颁发政令若干,充分展示了啸天新帝的铁腕政治作风。
他是真真正正地成长为一个王者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已被消弱,这次换血中,司徒家在风雨飘摇中得到保存,没有受到更大的打击,司徒极日仍旧屹立朝堂不倒,再次回到啸天王朝政治权力中心。
看来,自己真是错过很多东西啊...
极月喝着茶,一边消化着听来的小道消息,心里盘算着这样去丞相府见弱水一面。现在虽然没有再大规模搜捕自己,不过太过张扬总是不好。况且自己这次不打算见司徒极日,能不冒险最好不要冒险;但是弱水又是大门不出,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避开司徒极日呢?
有没有什么可能让弱水去庙里上香呢?古代官宦之家的女子不喜出门,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偏偏自己对丞相府又不熟,连托人送信也不太可能。唉,全怨自己太不注重人际关系的培养。


幽会娘子
月华初生,极月慢悠悠地绕到丞相府后门,记得这里有个不起眼的侧门直通厨房,之前就是用这个侧面逃跑过一次,可惜在半路上还是被捉住了。
思前想后,还是打算自己偷偷潜入丞相府,守株待兔的做法太冒险,毕竟多呆一天,被发现的可能也更大一些。
斑驳的月光中,虚掩的门扉,一切都没变化,和自己出逃的那晚好相似,说起来,自那一次离开丞相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想不到自己两年前自这里离去,两年后还是从这里回来,而且,都是偷偷摸摸的。
以手触门,门应声而开,极月微微惊讶,王都的治安已经好到夜不闭户了么?还是哪个丫鬟小厮偷偷留门给前来幽会的情人?这倒好,省了自己翻墙的麻烦。
极月闪身进入虚掩的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小心避过偶尔路过的下人,幸而一路上都很顺利,没费什么周折便来到了弱水居住的百草轩。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不像相公去见妻子,倒像是奸夫幽会有夫之妇。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第一次见弱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花下那美若精灵的女子。
此时此刻,夜阑人静,本该歇息的人儿依旧未睡,一盏昏黄如豆的灯火似在守候出门未归的亲人。极月站在院中紫藤花下,眼中神情复杂,似在思索,又似追忆,嘴角微微勾起,却是笑得勉强。
正在回忆,只听一个娇娇柔柔的嗓音响起:"谁在门外?"
极月止住思绪,微笑,站在树下静静等待那精灵般的女子。
".....夫君?"那女子似不确定,试探着叫道,声腺带着一丝颤音,激动溢于言表。
"是我。"
门‘唰'的打开,那美好柔弱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牢牢看着自己,花朵般娇嫩的嘴唇微微颤抖,看似随时都会倒下。
极月紧走几步,在弱水面前站定,见她穿得单薄,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不禁开口责备:"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弱水置若罔闻,只呆呆得凝视着极月柔和的面庞,眼波流转,脉脉含情。
极月轻笑:"弱水打算让为夫在屋外站一夜吗?"
弱水微微一愣,立即羞红了一张俏脸,却柔顺地微微侧身让极月进门。极月第一次进女子闺房,有些手足无措,倒是弱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落落大方地为极月倒了杯茶,放在极月右手的茶几上。
极月感激的一笑,在椅子上坐下,伸手轻轻拨弄杯里的茶叶。茶水还很热,水汽蒸腾,极月凝视着在杯中慢慢舒展开来的茶叶发呆,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犹豫半晌,极月还是开口:"弱水,我这次回来是想问问你的打算。"
弱水轻启朱唇:"相公?"
极月以手指轻扣桌面:"实不想瞒,极月现在是待罪之身,天下之大,以无容身之地,和我在一起只会拖累了小姐。极月这下半辈子,大概只能东躲西藏,浪迹天涯,风餐露宿了。"
说罢抬起头来看着弱水:"若小姐留在丞相府,你仍旧是五品贞静夫人,我大哥定会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弱水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神情却是一片凄迷。极月看得好生不忍,让美人受苦不是绅士所为,只是自己必须把利害关系全部摊开来讲清楚,虽然让一个年轻女子守活寡不人道,但像弱水这般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也不见得能适应东奔西走的平民生活。可惜越是顺从的女子,往往内心就越渴望激情,不知道眼前这位弱水小姐会做怎样的选择。
极月紧紧地盯着弱水,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只见弱水微微蹙眉,犹豫片刻开口:"若弱水说愿意追随相公浪迹天涯呢?"
极月一字一顿:"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弱水怔住,似被巨锤重击一般,连肩膀都在颤抖,朱唇反复呢喃着极月刚才的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极月只静静坐着忘向弱水,那美好的女子眉宇渐终于不再是一潭死水,杏眼含情,腮若桃花,嘴角擒着动人的微笑,再是铁血的汉子见了,也会心甘情愿的化作缠绕在她指尖的绕指柔。极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弱水,时至今日,很多事情他还不懂,比如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还是好哥们的无夜,下一刻却可以毫不留情的放箭取自己性命,不过他可以肯定,但若是弱水真的愿意陪自己流浪江湖,只做一对平民夫妻,自己终会有真正爱上她的一天。
看着弱水微蹙的秀眉,极月藏在桌下手紧紧揪住衣角,心里暗自祈祷:我已做出承诺,弱水,别让我失望...
弱水低着头,一张苍白的容颜时而开怀时而悲泣,终于抬起纤巧的下巴,已是一如往昔的柔顺如水,她温柔的看着极月,眼神中坚定无比:"相公,弱水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从一而终,富贵荣华转头空,天涯海角,妾身愿意追随相公左右。"
说罢,弱水从桌上端起一杯冷茶:"相公,你我当日大婚,未尝饮这交杯酒,今日弱水以茶代酒,喝过这一杯,只当以前的弱水死了,自此之后,海角天涯,永不相忘!"言语间竟隐隐透出一股豪气。
极月微笑,微笑,再微笑,一直笑到脸抽筋。
弱水纤细的身影坚定的站在那里,不再是那个站在自己背后,需要保护的小姑娘,这样...也好,不正是自己的希望吗?
她有了自由飞翔的能力和勇气。想到这里,极月真心的笑了,端起桌上刚刚弱水为自己倒的茶杯,一饮而尽。
将空杯轻轻放下,极月才仔细端详起弱水来,眼前的人儿瘦了,可见这两年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管怎么样,自己这次回来的决定是正确的,躲避,不能解决问题。
"弱水,我早已准备好了几年的花销,你只管心无旁骛地随我逍遥度日去,定不会叫你委屈..."刚说道这里,眼前突然一花,难道?
极月甩甩头,努力想把不适感抛开,却觉得脚步有些虚浮,抬起头看向弱水正想询问,只听‘当啷'一声,是茶杯掉落地上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碎响,弱水竟在自己眼前软倒在地,灯光下她的脸色一片苍白,似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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