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再生情缘 上——刖痕

血，好多血......
源源不断的鲜血漫过石阶流入湖中，原先浩蓝的湖水在他眼中已经是通红一片。
十七.清蕖池诱惑下
羽沣堂。
平时各司其职的四大主事难得齐聚一堂，可是气氛却是异常的凝重。
红旃已经失去了平时谈笑风声的神采，象霜打的茄子般蔫在一旁。
青寒是铁青着一张脸，负手而立，紧握着双拳。
显然，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红旃，主上不知道那地方的厉害，难道你也不知道么。"
青寒是一脸的怒容，直呼其名。
"老大，我～"
红旃平时的巧言辞令，此时在青寒面前却毫无作用，也无从辩驳，他确实是理亏在先。
本来，他就是要跟在小师弟--主上身边的，可是，他却鬼使神差的就是没有跟过去。
当他猛然忆起那地方不干净，小师弟也已经出去好几个时辰了。
"老大，你就先别责怪老二了。现在，我们首要的还是怎么把小师弟给救出来。"
紫木堂主事紫潋一向以冷静多谋著称。
"老三，绿焰去请玄清道长，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
青寒转身询问绿铭。
"老大，你先别急。刚接到附近分点传来的消息，他们就快到了。"
望着一脸寒气的青寒，红旃即使心理再觉得委屈也不好发作。
他向来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因果轮回，那他的双亲又是犯了什么错要死无全尸，而他又是做错了什么要受那样的屈辱。
如果不是有幸遇到老主上，并得他栽培，他也许早就去和他的爹娘相聚了，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神明......
不过，几年前发生在后山的那几件事的确诡异。
已经有好几个下属无故失踪在那附近，过了好几日之后才在荒草地上发现衣衫褴褛的他们。
这些人表面上都没有什么伤痕，也不见有任何中毒迹象，只是昏睡不醒。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还有微弱的鼻息，简直与死人无异。
这件怪事，曾一度引起堂内人心的不安，不过很快就被师傅压下，现在也只剩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后来，不知打哪跑来的老道士说他可以解决，门卫并没有理他，但也没有放他进去。
谁知道这么个邋遢道士是打哪里跑来捣乱，或者是来混吃混喝的。
不过那道士还真不是江湖骗子一流，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避过暗卫闯进来的。
当注意到有人潜入，那道士已经开始在后山开坛作法。
更神奇的是，经那道士的一番作法，那些中招的弟兄居然都一个个的清醒过来。
遗憾的是，醒来之后的他们却没有一人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据老道士的说法，他们的魂灵是迷失在一个什么几百年前留下的强大怨气所形成的天然阵法里。
之后，那道士还布了个什么阵法，说可以杜绝普通人进入，免得枉送性命。
顺手他还在入口处立了个石碑，以警告不知情者，以免其误闯丢了性命。
之后，那道士又自行消失，只留下一字条，说若干年后若发生事端可以到五里外的玄清居去找
他，莫非他还有先知之能。
那事之后，师傅也只是把那个地方隔绝，时间一久，大家早就遗忘了那件事。
不过，那地方本也早就荒废，只是可惜了那一池的睡莲。
他可不是有意把小师弟引到那个怪异的地方去的，当时，也许是情急，也许是他脑子进水了。
于是，他想也没想的就把那个地方供了出来。
他本来还在担心现在的小师弟很可能会祸害那池睡莲，现在看来，他简直就是担心的可笑。
要不是主上许久不回，而大家又四处的找寻不见，红旃很可能就隐瞒下来自己去找小师弟回来，谁让是他做错事在先。
倒霉的是--那道士的什么烂阵法还真的存在，他根本就进不去。
反被那法阵震得内息大乱，元气大伤。
真不知道小师弟是怎么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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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的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的
想你的时候
哦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的
所以脚步才轻巧的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的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哦抬头微笑的
知道不知道的
刘若英--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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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起的狂风，一股蓝色的风旋出现在水月阁。出现了一个与轩辕炎一模一样的男子。
那人一眼瞥见倒在血泊中的蓝月见，一阵风过，轩辕淼已经把他紧紧的拥在怀里。
古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淼像珍宝似的怀抱着蓝月见，心痛得已经木然。
清水，这就是你要自己看的么，那么他已经知道了，也确定了。
所以，清水，你快停下来～好吗......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
轩辕淼专注的不断把真元过给怀里的人，此时，原先愣坐在旁的轩辕炎有些踉跄的起身。
他神情复杂的望了一眼轩辕淼和绝无生机的蓝月见，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
轩辕淼阴沉着脸，低喝着，一边继续给怀中人续气。
轩辕炎回身，望着轩辕淼的神色闪过一丝悲凉，随即变得玩世不恭。
"大哥，是他自己动手了结的。父王还等我回去复命，小弟我就恕不奉陪了。"
他抬腿就想走。
"等等，什么父王的命令？！"
轩辕淼再次出言阻止。
"大哥～你就不要再违背父王的旨意了。
不要再为了一个卑贱的凡夫而触怒父王，这样不值得。"
轩辕炎淡淡的回道。
"值不值得，不用你来教我。"
"呵～对啊，你才是大哥吗。"
虽然他们几乎是同时出生，还生就了同样的神貌。
可是，父王关注的永远就只有这个比他早出生一时的大哥，而忽略他的存在。
他几乎就成了大哥的影子。
"炎，我要的只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难道这也是奢望吗。
如果～放弃神职，剔除仙骨成为凡人--就可以得到，那么我愿意放弃！"
轩辕淼说得决然，眼神甚是坚定。
"你居然为了他～而甘愿沦落为污浊的凡夫！你就真的那么在乎他？
连他们的兄弟之情都不顾念了。......他已经不可能再醒了～他已经死了！
而且，他的小小牺牲还可以换来我们东水族和南水族的和睦。
大哥--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轩辕淼的神色轩辕炎看在眼里，他知道轩辕淼绝对不是在说玩笑话，他忍不住紧张的相劝。
"牺牲，为什么牺牲的是月，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啊～
而且，若我放弃的话，你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任了吗。"
"大哥，难道你是认为我是为了神位才如此帮父王的吗～
我不懂，到现在这种地步你还要如此的执念。
其实，他本来是可以不用消失的～的
只要他愿意自动的离开你，可惜他拒绝了这个生机。
而现在，他已经死了，死了～"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他只是听父王的命令解决会阻碍大哥的障碍而已。
"不～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月他是不会离开我的......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轩辕淼抱紧怀中人，慢慢的收紧了双拳，又松开。
"大哥！我～"
难道他们兄弟的微薄情分就此完全断绝了吗。
"我要你走！听到没有～"
"你就不想听他的遗言吗。"
轩辕炎完成任务的喜悦已经冰结，只剩落寞。
"遗言？！～月会有什么遗言，他不会有事的，怎么会需要遗言。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救月。"
"我妨碍你？！～呵呵......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既然不想听，我还就偏偏要让你知道了。"
轩辕淼右手往空中轻轻一挥，现出了蓝月见栩栩如生的容颜。
"淼，好希望可以和你一直这样在一起。
若有来生，我也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就算，我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茶忘了你，你也要记得来找我。
因为，就算我忘记了，我还是会一直一直的等，直到你找到我为止。"
这是轩辕炎留给轩辕淼的蓝月见的话，虚空中只有他的声音还在深情的诉说着承诺。
"月，原来你早就预感到了，是吗。"
要不然，为什么会留下如此不祥的伤感话语。
可是怀中人已经再也睁不开他那双灵动的眼，并笑着对自己说，"淼，你来了。"
空落落的水月阁，就只剩轩辕淼一人还在那喃喃自语的紧搂怀中逐渐冰冷的身体。
"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解决的。
为什么你要选择如此的了结......
你现在到了哪里了呢～你说过会等我的，说话可要算数啊～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找你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温柔的替蓝月见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轩辕淼一拂手，他身上的血渍完全消失不见。
现在的他看上去依旧是面色栩栩如生，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如同他只是安详的睡过去。
"夺魄？！"
本想除去蓝月见胸口利器的轩辕淼在看清那兵器时，悲痛的神情转瞬变得震惊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父王要如此的狠心！"
轻柔的用手指摩挲着蓝月见已不再生动的面容，轩辕淼的眼神变得迷离而痛绝。
"月，你的魂魄还在么？
父王他以为用夺魄就可以让你彻底的消失在这世间，居然连你的魂魄他都不肯放过。
可是他这么做，就只会让我更恨他。
～月，你一定要撑住！
就算颠覆黄泉，我也一定会找回你的。
所以，你一定要等我去找你......"
眼前的影象正在逐渐变形，古昕却什么也做不了，心闷的发慌，泪水止不住的涌出。
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有那么多的泪水，好象怎么也流不完似的。
"清水，你在吧～"
"......"
"我已经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也知道为什么如此。
所以，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可以么！"
虽然之前的情景强烈的震撼到着古昕，使得他一度不分自己到底为何人。
不过，这种迷惘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
"如果你再如此，就不要怪我用强制的方式！"
古昕有种预感，清水是铁了心的在消耗他自己的真元。
"你不要～冲动...我～真的...不要紧......"
良久，清水有些残破虚弱的声音才出现。
"清水，你总算肯回应我了！还说不要紧！瞧你说话都什么样了。不行，我要你好起来～"
古昕闭目凝神，整个身子渐渐像外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的
只是一瞬间，那光散发成点点的光球不断的往一个方位蹿去，然后消失。
就仿佛是被某个无形的物体吸收了，不见踪影。
"古昕！你要做什么？不要～快停下......"
清水的语气夹杂着丝丝的焦灼，阻止道。
"我以前也曾这么要求过你，你为什么都不听。现在......我也不会听你的。"
古昕轻笑，语气坚定，继续过真元给清水。
"你这样做...就会感应不到蓝月见的重生之体......又怎么去找他～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清水焦急，却无法单方面阻止古昕。
"等我？！我又不是轩辕淼。"
古昕明显在诡辩。
"难道，你要背弃你的诺言吗～"
诺言？～他几时许过什么诺言了......
"‘发誓？！世人的誓言又有几许可信......'"
为什么他的脑海会突然回荡起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非墨所说的话。
那时候他还没有什么感触，现在这句话却像针一样的扎进古昕的心里。
"只要～你吸收了我的元神，你作为轩辕淼的意识自然就会苏醒。
到时候，你自然也就可以恢复神职。"
感觉到古昕内心些许的动摇，清水见缝插针的劝到。
"神职～什么神职！～我根本就不稀罕......"
这话却似乎触动了古昕，不，也许是轩辕淼潜意识的逆鳞。
"你～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不明白的人，应该是你吧～我的好兄弟。"
"兄弟！～"
"没错，你就是我的兄，我的弟。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又怎么可以舍弃你～"
"可是......"
"没有可是～"
说这话的时候，古昕浑身一刹间金光大盛。
"你放心～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所以，你真的不必再如此......"
古昕笑得洒脱，不，应该是虚脱。
"你！！～"
怎么就变得如此的固执，难道一本同源的他们在不同的空间环境成长，差别就竟会变得如此之大吗。
"......"
某人已经完全陷入虚脱后的昏迷状态，身形在逐渐隐没。
........................分割线...........................................
诶～
古昕把他的真元分割给了自己，那自己这段日子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清水有严重的想把古昕抓过来痛揍一顿的冲动，奈何他现在只是灵体，还是附属的。
他这样一意孤行，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绝路上赶啊。
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使轩辕淼的灵体完整，可是，作为主导的古昕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愿。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为什么自己一直深信的事实，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他说自己是他的兄弟，兄弟啊～居然承认了自己的存在。
自己本不应该存在的，可是他已经一二再的申明不希望自己消失。
难道，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被认可，被允许的吗......
问题是--他现在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就算蓝月见的重生之体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很可能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了。
也许，他同样会对那个人产生爱慕之情，但拥有部分前世记忆的他，可会接受完全与前生不一 样的轩辕淼。
而只有前世残缺模糊印象的古昕，可会确定并坚定他自己的心意。
一切，都被古昕的一念之间打乱了。
清水在沉思的时候，突然凭空现出一只手，握住了清水的右肩。
"这次，你总该跟本尊回冥府了吧。"
清水条件反射的甩掉来人的碰触，回身看向虚空中模糊不清的幻影。
他微皱着眉头，随即舒展，眼神中只有一丝讶异一闪而过。
"冥主难道还怕我这无主之魂--跑了不成，竟要亲自出马。"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本尊屈就又何妨。"
幻影的语气有些调侃的意味。
"冥主，这次你是真的非拘在下回幽冥不可了！"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幻影语气瞬间变得严肃。
"就算在下有什么心愿未了，冥主难道就会通融么。"
"不会。"
"那，～冥主是要强制带在下归幽冥了。"
"若非必要，本尊还不想和你动手。"
"你就那么确定可以顺利拘得清某吗？！"
"难道本尊什么时候连你这小小的游魂也奈何不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