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有些微恼。
"在下可从没有这个意思。
在下只是一介微弱的灵识,冥主没有当场让在下烟消云散,已经是对在下最大的恩典了。
不过~"
"不过?!~"
"不过,在下足上所生之物却是无法应承的。"
幻影的视线聚向清水的足下,一银灰色的不知由什么物质形成的的链条形物体凭空出现。
它的一头连结在清水的灵体之上,另一头却是通向不知名的混沌。
"你身上怎么会有冥界的法宝--凝魂锁。"
凝魂锁,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凝住分散的魂灵而使用的法术之实体化。
除非万不得已,凝魂锁之术是不轻易使用的。
在他的记忆中,只在冥历的百年前曾用过一次,不会就是那次吧。
"原来这个物件唤作凝魂锁啊~"
"你和轩辕氏是什么关系。"
幻影突然发问。
"轩辕氏?!~冥主为何有此一问。"
清水心中一滞,他说的是轩辕淼吗。
"不管你和他有没有关系,现在首要的,你还是要立即随本尊回去。"
"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本尊手里可是有一样对你还有古昕以及曾经的神君至关重要的物件。
如你执意不随我回去,本尊可不介意毁了它。"
"你威胁我!~"
"如果~你乖乖的随本尊回冥府报道的话,本尊--到是可以考虑把那东西归还。"
"在下凭什么相信你。"
要不是古昕一直排斥,他们所谓的融合早就完成了。
自己也就不用在这里和某人废那么多话了。
"你不相信本尊。"
一抬手,冥主手中凝结出一苹果大小的流光百转的水蓝色光球。
球体中隐隐约约有一人的模样,居然是貌似陷入沉睡状态的轩辕淼。
"你怎么会?......"
清水惊疑不定,难道结症居然是因为缺少这个吗。
"这下~你总该相信本尊所言非虚吧。"
"敢问--冥主是要在下以什么条件交换此物。"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条件么--本尊暂时还没有考虑好。
你先随本尊回冥府,之后等我考虑好了自然会告知与你。"
"答应随你回幽冥,可以。但,冥主能否在之前助在下把真元归还于古昕。"
"......"
幻影危险的眯起眼睛打量着清水。
"你最好现在就随本尊走,你提的这个要求,本尊是不会答应的。"
"......"
"或者,你是希望本尊也请古昕去冥府喝杯茶~"
"他的阳寿还未尽,冥主难道要置纲纪于不顾。"
"虽然不能取他的阳寿,但要他三天头疼,两天脑热的。
或者磕着~碰着~甚至摔着~我那些个手下可是很胜任的。再或者......"
"够了~!"
"我还没有说完呢,你难道就没有兴趣知道本尊要怎么整治他吗!"
"我跟你走就是,你不要对付他。"
"早这样不就什么事情也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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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主上~......小师弟~小师弟~......"
是谁在说话,是在叫他么,可是为什么他却动不了。
紧闭双目的古昕睡得非常的不安稳,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玄清道长,我们主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缘来缘去,是缘还是怨,或是孽。"
一看上去四十开外的看似仙风道骨却不掩邋遢之相的长须道长一甩浮尘。
"你们主上人已无大碍,只是过度脱力而已。好生修养个时日也就可以恢复了。
不过众位,可否替贫道向你们家主上传个口讯,凡事不可强求,都有一个定数。
贫道言尽于此,望你家主上好自为之。"
为什么会有道士?是谁中邪了,还是无常涧发生了什么怪异事情。
古昕虽然还处在昏迷状态,无法自主自己的身躯,但此时意识已经苏醒。
"贫道,就此告辞。"
"在下送道长出门。"
"那就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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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
我是一名护卫,刚加入无常涧不久。
一月前听旁的兄弟私下议论说主上有消息了,我就很奇怪,主上什么时候失踪了。
同室王大很好心的向我解释,不久之前,主上有要事处理离开了总堂。
似乎是遇袭生死不明,现在总算有消息说主上安好无恙。
目前是由四大堂主主持大局,我是青堂的部署。
迎接主上的任务,青主就带了几百青士前去,我还是新来的,当然不会有机会去。
青主走后没几天,我们就遭到各大派势力三番五次的袭击。
留在总堂的三主可不是摆设,那帮小子全没有好果子吃。
我也由于作战勇猛,从初级零星升到初级五星。
不过七八天光景,青主他们就回来了,只是出去几百兄弟回来的却没几个。
青主是背着一个昏迷的少年回来的,他神色匆匆的直奔秋水阁。
听闻,秋水阁是主上最喜欢住的地方之一。
的
后来,那被青主背回来的少年昏迷了几日终于醒了。
我和王大刚好被指派为那名少年的护卫。
这真的是我们的主上?
面对那少年阳光般涉世未深的青稚模样,我和王大都很疑惑。
不过,既然青主他们四大堂主都认定他是主上,我们做下属的自然更没有权利质疑。
在隐约的言辞中,我了解到主上很可能是中了痴恋的后遗症。
痴恋,这是什么毒我是不懂。
不过,看他们背过主上所露出的不好脸色,我想应该是很严重的。
当初,各大势力来犯也没见他们露出如此神色。
的
青主他们决议要我们好生看着主上,别让他离开秋水阁半步。
这还真是苦差事,对方可是主上,不过我只听命于青主,也只好以下犯上了。
后来,主上终于大动肝火,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报告青主。
最后,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青主一刻钟后就推开门退了出来。
不过,他还是吩咐我们以后不用只守着门口,在主上出去的时候要寸步不离。
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又把我们撤回青堂待命。
听闻,主上自由活动后造成了不少的用不雅的说法就是鸡飞狗跳的事件。
列如那一夕被毁的几排房屋,那几次不得不重整的膳食房~
后来没几天,出现了一次更大的骚乱。
听闻主上闯入了禁地,禁地?
既然是禁地,一般都是有什么秘密的,秘密一般也是主上们的秘密。
既然是主上的秘密,他进去自然是无可厚非。
但看四大堂主难得严阵以待的模样,似乎主上是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事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王大,毕竟他在这里待的时间比我长很多。
王大一脸神秘,说那地方原来叫清蕖池,后来被某个妖物占据,还害了好多人。
幸亏有个道士把它封在那里,它才不能出来害人。
照这么说主上起不是很危险。
后来还真来了个道士,他带着四大堂主浩浩荡荡的去了后山。
我因为最近刚好升入青堂青焰这个组织,虽然还只是最垫底的。
于是,也有幸可以跟随青主去后山一观究竟。
来到后山,那道士先是凝神踱了几下奇怪的步法,脸上神情是忽喜忽忧。
之后,他终于说话,原来那道士发现里面那股危险已经消失,只是他自己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我很怀疑,这道士是否真的有法术,毕竟眼见为实。
听闻已经没有什么阻碍,四大堂主迅速的开始四处寻找主上的下落。
在一处破落的看不清名字的房子里,我们终于发现了主上的踪迹。
主上本来好象只是一具木偶般呆滞的坐在那里,好象怀里还搂着什么东西的怪异动作令我们同时顿住脚步。
也许是感觉到我们的靠近,主上的周身猛的释放出一股狂风,风里隐含着丝丝劲气。
越是抵抗,那压力反而越大,放松防御那阻力也跟着消失。
大家起先也被主上的突然发难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很快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主上也是奇怪,不一会就收起了怪风,只是眼神有些怪异的看了老道一眼。
然后,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这个时候,我才留意到刚才主上居然是浮在空中的。
那时候,我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人不可貌相,主上果然是不一般的人物。
十八.索命之人,故人再会......
不知觉间已经是七月,这几天都在下雨。
古昕呆呆的趴在窗前的木桌上,仰望着檐上悬挂着的透明雨帘。
无数的雨丝,经由瓦渠汇成一股股清流飞泻而下。
不知道是不是太专注的缘故,他居然觉得这雨水里好象有声音在呼唤着自己。
小时候古昕就不喜欢靠近水边,尤其是湖,好象与生具来的抵触。
而事实上,他是很喜欢那变幻莫测的精灵的。
至从他从昏迷中清醒,古昕就发觉自己变了很多。
之前,他还会兴致勃勃的去做很多事情,即使那些事其实很无聊。
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在外人的眼中,古昕的此种状态简直如同失魂一般。
青寒他们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奈何却无法做什么。
他的心结就只能靠他自己来解,旁人是无法相助的。
也拜古昕的这种状态所赐,青寒他原本打算尽早交接门里事务于古昕的计划算是落空了。
这一落空,就是遥遥无期。
如今,古昕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跑到清蕖池边去转悠,可以说是雷打不动。
而此举在他人的眼中,他们的主上是中了臆症,每天在那里魂不守舍的寻找着什么。
古昕也是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以致根本就不可能留意到旁人奇怪的神情以及举动。
只有在清蕖池,在已经看不清字形的水月阁,古昕莫名浮躁的情绪才会平静下来。
就如同回到了故土的感觉,熟悉而令人怀念。
从昏迷中一睁开眼,古昕衣衫未整的就直奔清蕖池的水月阁。
引得青寒四人还以为他们的主上又发了什么颠症,赶忙紧随其后,以免发生什么事端。
古昕赶到那处心系之地,入目的却是满目的荒凉,哪还有什么濯濯清莲的影子。
印象中的浩瀚碧水早已成了干涸的浑浊不堪的水洼,四周龟裂的泥地上到是还三三两两的插着青黄不均的茅草。
古昕心里其实是很感激他的四位师兄的,他们对他这个师弟真是好的没话可说。
(作者:那是~他们好不容易逮到可以相助他们一直独立不喜他人插手帮忙的亲亲小师弟的机会,怎么会白白的放过。
昕:我怎么听你这话就那么的别扭呢==|||
作者:怎么会呢,么事,么事,天下太平哈!~
昕小声嘀咕:我觉得,脱线的人一直是你才对。
作者一记X光眼杀到,古昕忙别开脸看天看地,企图蒙混过关。
作者一脸阴笑着飘走,古昕没有看到。
他兀自呼了一口气,暗叹一声--好险。)
水月阁就是师兄他们帮忙重建的,一直处于魂游状态的古昕当然不可能还有那个心力去处理这件事情。
现在,古昕已经从秋水阁搬到了水月阁长住。
这几个月时断时续的雨水到是及时,仿佛是特地为了重现清蕖池而来。
撑着宽大的红色油纸伞,古昕静静的伫立在水月阁的门廊外,望着那一方的浩淼烟水。
其实,即使他不撑伞,那些雨滴也不会往他身上跑的。
不过,被其他人看到可就怪异的说不清了。
虽然,他已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除了照顾他的小石头以及四位师兄外概不接触。
古昕的此种做法虽然很有自我封闭的味道,但,这段时间他也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去四处游逛。
自从那次记忆不清的对话之后,清水的行踪再次成迷。
的
但古昕可以确定的是清水的气息较之前盛了许多,这点使他安心。
也许清水处理什么事情去了,古昕这样自我安慰。
虽然把自己得到的神力分了好些给清水,但古昕并没有后悔。
他现在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的,只是有些容易忘事而已。
比如他就忘了刚刚自己有吃过么,又是吃了些什么。
但看着桌上的残羹冷汤,想必自己是用过了。
他也就这么点不大不小的毛病而已,师兄他们察觉之后,却是紧张得只让他在这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而且,小石头也随即成了他紧紧相随的‘狗皮膏药'。
其实,古昕很想说的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个心情去瞎逛的。
何况他都这么大的人,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会走丢么。
不过,等他想说的时候,一转身间,他就忘了自己刚才到底想说什么,或者,自己已经说过什么了。
(作者:哎!~可怜的小孩,千万莫哭哦。就算你真的秀豆了,偶也绝对不会让非非抛弃你的哦~
昕:我实在是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捡来的。==|||
作者:呵呵~怎么可能捏。所谓苦尽甘来,懂不!)
自己是不是又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这几天,自己的心头一直怪异的空落落的发慌。
古昕斜靠在廊椅上,望着廊外氤氲的湖水轻皱着眉头。
可是转眼间,古昕又忘了自己刚才到底在为什么事情而心神不定。
只是心底的那种悬空感,却是从未消失过。
虽然,古昕现在总是记不住很多事情。
但对于非墨,从和他相遇以及共同生活的点滴,他到是记得十二分的清楚。
每当想起他,古昕的心就会开始纠结的发疼。
但若是不想,古昕又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是虚无的。
只除了和非墨相处的那几个月的时光。
虽然古昕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但并不是说他就不认得人了。
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所遇到到的人和事情其实古昕都还记得的。
只是,不知道被放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混乱,也许只能用这个词才能准确的形容他现在的记忆状况吧。
为什么自己的脑海总会时不时的出现非墨冷漠、冰寒的眼神。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自己得罪了他,不可能啊。
自己就算愿意得罪世上的任何的人,也不曾想过得罪他啊。
可是,自己又为什么会不愿意得罪他呢。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恩~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对他产生了不一般的情愫!
所以,非墨的情绪才会使自己如此这般的在意?!
难道~自己竟是把他放在如此这般十分重要的位置了么~
非墨~
其实自己很想叫他--非的,直接、明了、又十分的特殊。
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称呼!~
爱吗,难道这就是爱?!
见不到他的时候,于是脑子里就充斥着他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
不管是什么样的大小事,只要是关于他的,心头就会涌上甜蜜蜜的感觉。
这样的问题,这样的自答,这样的结论,古昕基本上每天都要重复的上演一次。
有时是在就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时是正准备沐浴的时候......
古昕这个样子的神游,简直已经到了随时随地无时不刻的地步。
幸好,经过一阵子的相处,小石头也早已经适应了古昕的这种非常态。
所以,古昕绝对不会有走着走着因为神游而掉落湖的危险。
或者,吃着吃着吃到莫名物体而不自知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