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就全部完成了整个生产过程。
恋爱智脑:“记录完毕!正在录入母猪的生产过程……你的表现以及达到了养育非转基因猪的专业程度,甚至可以当一个合格的母猪产儿助产士了。”
李垚不解:这有意义吗?
恋爱智脑:“没有,证明你聪明而已。”
李垚冷漠:哦。
面前这两人,一个高兴地不知所云,一个面无表情地几乎无回答,范意致越发觉得是自己疯了,还是面前这两个人疯了。为什么会有给母猪接生的事情。
朱成富说了老半天,终于察觉到了范意致那灼热的视线,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他摸着脑袋讪笑:“要说什么来着……”显然是酒劲又上来了,脑子转不过来。
范意致见此,只好自己对李垚说:“我们是来找你问点事情。”
李垚刚刚在猪圈时,就用精神力听了个一清二楚,但是范意致是个谨慎多疑的人,他干脆只是点头,说:“然后呢?”
范意致刚开口,被刚想起来的朱成富截胡,他说:“是这样的,范校尉看见了你今天的表现,知道了你是个人才,在我这呢喂猪不适合。”
李垚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屈于此地太久,你是个有想法的人,你有这等能力又是天生神力,用于别的地方才更加适合。”朱成富苦口婆心,伸手要拍李垚肩膀,却落了个空,差点摔个跤,幸好及时站住,回头看李垚,李垚根本没看他。
朱成富也不在意这些小事,继续说:“喂猪毕竟是又脏又累的活儿,你少在这打转,况且你的厨艺很不错,去火头军那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有一句朱成富没说,那就是,厨房的差事里油水多,李垚可以在那吃得胖一些。
李垚看向他,直接就说:“今天不是让我少去那吗?”
朱成富:“……”他赶紧转头看范意致,范意致没有什么反应,他松了口气,说:“是少去……不是叫你不要去!”
李垚:“哦。”
“以你的厨艺,他们肯定很乐意的。你觉得怎么样?”
李垚依然是那句:“还行。”
朱成富喜笑颜开,以为说服了李垚。
范意致看着李垚面无表情的脸蛋,看着很温和,却像是藏起了利爪的猛兽,直觉李垚并不是直接答应的人。
“我和成富兄商量过了,觉得你在这里喂猪不适合,想要调你去合适的地方,想要问问你想去哪里?”
李垚问:“去哪里都可以?”
范意致迟疑了下,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
李垚点头说:“好。”
“所以你想去?”
朱成富想替他开口……
“我想去种田。”李垚淡定地说完。
朱成富:“……”都白说了是吗?
听到这答案,范意致竟然不是很惊讶。
但是朱成富却是不高兴了:“你去种田?你知道这翼州开荒耕地有多累吗?天不亮就得去开荒,没有牛耕,日晒雨淋,能把你晒脱层皮!”
李垚丝毫不为所动,说:“我去开荒。”
朱成富见此,简直暴跳如雷:“你的两个兄长都被派去开荒了!累得要死要活!你问他们!他们都巴不得来喂猪呢!!”
李垚看向他,十分干脆:“那他们来喂猪。”对范意致坚定道:“我去开荒。”
一旁的朱成富简直要气急攻心,还在不停地劝说,奈何李垚面无表情,只是直直地盯着范意致。
他知道只有范意致才能做主。
李垚问:“行还是不行?”
不知怎地,看着李垚坚定严肃地争着要去最累的开荒,范意致居然笑了起来。
很痛快地一场笑,笑得莫名其妙,直接笑得让朱成富都忘了数落李垚愣愣地看着他。
范意致笑停后,看着李垚,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的意味,说:“当然可以,如果你坚持的话。”
李垚坚定地点头:“我坚持。”
范意致点头说:“我得去安排一下。”
李垚淡定说:“可以。”
范意致还欲再说时,朱成富立马跑到李垚面前开始说落他这种不知享福的举动了。
“开荒有什么好!你真的是不知道有多辛苦才这么说的……那你还不如待在这喂猪呢……”朱成富一边皱着眉头试图纠正李垚的思想,一边转过头对范意致说:“我跟他说说先。”
李垚不允许任何阻止自己吸收太阳能,直接无视朱成富,偏头对范意致说:“他人的意见不可以代表我的意愿。”
朱成富听到,本就是暴脾气,差点就暴跳如雷,忍不住就要大着嗓门教训着李垚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李垚根本没理会他,直接越过他,往自己的房间而去,朱成富也无可奈何。
“呵呵……”范意致却忍不住轻笑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但是见着那张秀美小脸面无表情却能将暴脾气的朱成富气得半死,不由发笑,竟觉得李垚这个人甚是有趣。
范意致见着朱成富被李垚毫不留情地隔绝在门外,那喝上头了的暴脾气差点要砸门,赶紧阻止了他这一行为。
因为他总感觉,要是朱成富真的砸了们,恐怕就走不出李垚的房门了。宛如锋芒的利器出鞘,嗜血的颤栗,让人不由得胆寒。
范意致将朱成富架回房间里,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朱成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上头之后,便是困意袭来,他摆摆手说:“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不过啊,那小子不懂事,你可别真的把他弄去开荒,他那是公子哥,哪里懂得开荒的辛苦!”
范意致可不这么认为,相反,他觉得李垚可能恰恰是了解了这一点,所以才去,不过他没有多说,只是道了别,说了句:“好的,我稍后再跟他说说。”
朱成富便放下心,不一会趴在床上,打着呼噜呼呼大睡了。
于是这便越来越引发范意致的好奇了,范意致曾经翻过李垚的登记的簿册,没有什么异常,寻常的落魄的公子哥而已。
那为什么他的天生神力没有人提起过呢?还有熟练的杀猪方式,简直就是个身手矫健的杀手。
现在还上赶着要去旁人避之不及的开荒,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在翼州这个副本………三土究竟是否可以过上梦想的开荒
第三十四章 你给我娘
第二天范意致来了, 不过他提了两块五花肉来养殖场,但是却不是来看朱成富的。
李垚依然穿着那套灰褐色的短衣, 脸蛋白净, 在衣服衬托下异常干净白嫩, 挽起了衣袖和裤脚, 宽大的短衣更显得手脚纤细, 但是干起活来, 却雷厉风行, 很是干脆利落。让人不由得想要多看两眼。
“有事吗?”李垚问着范意致, 刚刚他就看到这个男人来到他面前,似乎有事情要找他,但是却不发一言,愣愣地看着自己。
范意致被这一声唤过神来,对上李垚那纯粹的黝黑眸子, 一时有些羞赧, 微别过脸, 咳嗽一声缓解尴尬,没话找话地说:“你在干活啊。”
李垚说:“你不是已经看了半柱香了吗?”
范意致更窘迫了, 这说话如此直接, 即使是常年待在豪放的军营里的他,也有些难以招架。再一看李垚,依然面无表情, 但是黝黑的眸子却直视着自己。
刚刚他干活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面无表情。
范意致不由问:“你好像都没有表情?”
恋爱智脑:“这个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你的短处!建议谨慎回答,避免暴露出弱点!”
李垚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终于多看了范意致一眼,他一开始是有些佩服这个人的勇气,但是却觉得实力却匹配不上他的勇气,现在他再改观了。
李垚稍微思考了说:“重要吗?你来是问这件事?”
范意致摇头,说:“当然不是了。”刚才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他将手里的两斤五花肉送到李垚面前,说:“我是来给你送肉的,上次你帮了火头军捉猪和杀猪,军营特地割了两斤送给你,这样你也不算白出力了。”其实这肉算不得是火头军亲自要送的,而是范意致有意无意地提出,伙夫长一听,立马割下了两斤表示了自己不是忘本的人。
其中范意致是主要的推波助澜。
李垚看都没看五花肉一眼,就拒绝:“不用,我够吃。”虽然这些肥厚的脂肪也是蕴含着能量,这里的猪肉没有神州联邦经过萃取加工,肥肉未免含有太多的杂质,要排出去体外的时间太久了,他并不是很钟意,毕竟能量还没太阳能高。
“你不要客气,这是你应得的,不用不好意思。”范意致以为李垚面子薄,不好意思收下。
李垚却转身去剁猪草去了,盲刀出世,刀工奇快无比,切出来的一片片却整齐好看,一边回答:“不用,你要就拿走。”
在一旁的范意致看着李垚的刀工,心里惊叹不已,面上还得镇静地说:“我不用,你拿着吧,平时吃着也好。”
李垚最后一砍,将菜刀啪地卡在了菜板子上,已经钝了的菜刀足足进入了一半,收回了手,剁完了全部的猪草,面无表情地说:“平时不吃,谁需要给谁。”
他见范意致还欲跟他纠缠,李垚竟然想起了肖越那个烦人的朋友,犹豫着,再次搬出了镇压了肖越的理由。
“你给我的娘吧。”
这果然很有用,范意致一听这话,果真沉默了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垚。一直都是见着李垚没有情绪起伏,自然就认为了他应当没有多少感情,这会子居然还惦记着他的娘亲。
范意致知道李秉一家如同所有来充军的犯人一样,住在贫民营那,日子过得并不好,能吃饱都已经算是不错了,更不提有肉吃。
可是……
范意致犹豫着说:“他们不是……不让你回去吗?”这事,是他听朱成富所说的,他也很是气愤。但是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不好管太多。
李垚随意地说:“那你给我娘,她缺。”
上次他检测了秦香玉的身体,虽然比以往的身体素质好了一些,但是却缺乏营养,体重更轻了,显然没有油水进肚。没想到这个理由这么好用,李垚觉得以后要是有东西送来,都用秦香玉做借口。
太省事了。
这在范意致的眼里,无疑是不计前嫌的表现,想不到面前这个少年不仅重感情,还是个心胸广阔之人。范意致看向李垚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好,那么我去走一趟去拿给你娘。”
李垚点头,这才对嘛,不要再来烦他了。
——————————————
贫民营距离军营不远处,那里簇拥着许多看起来就破烂不堪的房屋,那里小小的一块地方,就可能住着一大家子,那里的人面如菜色满脸疲惫,脸上已经失去了表情,更多的是麻木。
范意致还是第一次踏进这样的地方,一落脚就是垃圾,并没有太过干净的地方。贫民营里没有笑声,白天只有妇孺在替士兵们洗衣服,那又脏又臭的衣服堆了满满几大盆,洗衣服的水还是她们自己从河里挑上来的。瘦弱的脊背不堪承受地扛着一桶水回来,昔日的夫人姨娘都在这里被生活压弯了腰。
范意致穿着的是便服,他站在营寨口,来往的人们不禁地望着他这个生面孔。范意致站在营口自然惹眼,一向破败的营口站了俊朗的男人,自然惹眼。人们又见他身上着的干净衣服,气势轩昂,自不可能是平凡人,可能是小官之类的人物。有人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去问,又怕得罪了人,自己不好过。但是一抬眼就有人上去问了。
“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询问他的是一个老妇人,满头华发在阳光下折射出银光,眼神沧桑,身上穿着补丁的衣裳,态度却不卑不亢,显然是见识过不少世面,应付这种场面比一些农妇更加从容。
范意致说:“请问李秉一家他们住在何处?”
老妇人面露讶异,立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沉吟片刻,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找他们有何事?”
范意致却说:“有点事情,但不方便说。你只管带我去罢。”他不想透露太多,万一面前之人不是李垚的家人,说太多反而不好。
老妇人听此,又看了他一眼,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那眼神含着些许害怕。范意致直觉此妇人不简单,如果是别人,肯定就会马上带他前去,可是这个老妇人却问他什么事情,回答之间犹犹豫豫,似乎害怕着自己。
范意致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老妇人露出一个笑容,脸上的褶子尽显,已无刚才假装的从容,有着几分谄媚和讨好,说:“大人,我这就带您去。您稍安勿躁。”
范意致心里不喜她这样的态度,但是也未说什么,跟着她望贫民营里面走去,一路所见,大多是老弱妇孺,也偶尔有一两个男孩,但大都是在在干活,脸上无一丝生气,只是机械地干着活,望着他来,也有惊讶,眼里升起一丝光亮,看见他前面的老妇人后,光芒很快又熄灭了。
“娘……这人是大人吗?是来让我们不要干活了吗?”
“嘘……小声点……快点干活,不是的,那是别人家的了……快点……”
越到里面,周围的空气似乎无法流通,闷着一股沉闷之气,地上污水横流,没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