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他不是我的前男友。
他不过只是感觉这人跟神州联邦的正直的清廉官员很像罢了。
恋爱智脑:“根据资料,你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清廉的神州联邦官员,你想你爸了?”指的自然是神州联邦的父亲。
李垚:没有。
他出生前这个人就死了,他并没有任何感觉。
不过……
李垚: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
恋爱智脑:“本智脑检测到你最近的情绪起伏有些大,所以全方位关心你,以便于采集更准确的数据。”
李垚不想理会它了,安静地等待明天的到来。
原星宿忙了一晚的公务,用两指揉捏眉心,缓解疲劳,刚刚下属禀告,范意致已经晕过去了好几次,就是不肯说话,连狱卒都没见过这么硬气的男人。
原星宿轻叹一口气,吩咐下属:“不要对他动刑了,恐怕他的身子扛不住。”
下属应下,又问:“那六皇子那边?”
“我去与他说说。”说罢,原星宿便起身,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幸好一旁的下属扶了一把。
“大人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苍白。”下属担忧地看着原星宿。
原星宿拂开他的手,说:“无碍,回府吧,等会还要进宫。”说着,便往官府外走去,上马车时,身形比以往要慢一些。
下人们觉得萧正越今天很不对劲,因为他明明在看书,嘴角却一直在上扬,心情很是不错,仿佛没受过伤似的。不对,应该是他这两天心情都很不错,脸上时常带笑,但是笑了之后又会兀自蹙眉,开始懊恼,这等反常让下人们都有些惶恐。
而萧正越脑海里还浮现着李垚靠得极近时的气息,还有那句“独一无二”,这是他这一生所听过的最令人心动的情话了。但是他又想到,明日他们便要走,到时候若是李垚要留在延庆,他们两人就分隔两地,要想再见到便很艰难了。
原星宿来拜见萧正越,萧正越一见是他,脸上的笑容敛了,眸子里笑意淡去,说:“原大人今日找我,是找出了主使了吗?”
原星宿朝萧正越深深地弯腰作揖,语气中含着抱歉,说:“臣无能,恐今日无法给您找出主使,还望六皇子能够多给些时日通融。”
萧正越笑,看着他的眸子里却没有笑意,说:“原大人果真是尽忠职守,我佩服你的办事认真,只不过,我明日便要走,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不可能再改日子。这样,我便通融你到明天早上如何?”
原星宿抿唇,但也知这是无可奈何了,点头应下了。
“多谢六皇子通融,臣已知这是您能给的最大限度了。”
萧正越点头,开始赶人:“若是无事了,原大人便可下去继续调查了。”
“不打扰六皇子的休息,臣告退了。”在走之前,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那日六皇子说,那人保护了你,可是真的?”
萧正越一愣,知道原星宿在顾虑什么,还是给了肯定的答复。在他看来,如果原星宿要解决,不过是另外替罪羊罢了。
原星宿抿唇,沉思着退下了。
从萧正越的房间出来后,原星宿又去了皇宫给卫俊誉禀告调查进程。
卫俊誉蹙眉:“你已经确定那几个死去的歹人是塞漠人?”
原星宿说:“是的,他们身形高大,身上还带奇怪的图腾,书上所说他们信奉牛马,正好相符。臣恐怕塞漠之人有什么阴谋,而且边疆的镇南候也许久没有消息,臣恐怕这其中与塞漠有关系。”
这的确有道理,但是目前要给的满意答复并不是这个,卫俊誉说:“即使是如此,但六皇子要的并不是这个结果,他要的是我们给出人还有诚意,我已打算多给两座盐池当做补偿,至于人的话……”他扫了沉默的原星宿一眼,说:“我许你明日天亮前给人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原星宿艰难地开口:“懂……”如何不懂,反正这不过是随便找人来给个交代,并不在意是不是真的主使罢了。
但是原星宿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他祖上世代忠臣清廉公正,他如何能做出这等事呢?
夜已深,还距离天亮一个时辰时,原星宿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光,他的良心和功利心权衡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满脸疲色,长吁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案卷。起身时,感觉到房间里有异常,转身要质问时,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间,锋利的刀锋接触着他的皮肤。
身后男子的声音低哑得有点古怪,冰冷地说:“别喊。”
这声音有点熟悉。
原星宿脸色阴沉,低声问:“你是谁?!”心想着莫非是在太傅府偷袭的那帮人同党?
对方没理会他的问话,冰冷至极地问:“你将人关在哪里?”
这语气太过熟悉,毫无起伏的语调也只有一个人,原星宿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声:“林渺?”
李垚:“……”
他这两次劫持人都被人认出了,这真的是业务能力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副cp
大当家二当家后面会出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哎呀好期待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磨叽、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丰富的火锅店 90瓶;默晨初晓 20瓶;剪云 11瓶;米饭团哟 10瓶;不爱吃素的小白兔、希腊莓果 5瓶;卷花花 3瓶;路人甲、唐西、雪霁前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一章 你别死了
这种绑架的事情, 李垚干多了,但是他知道要绑熟人最好要改变声音, 否则很大可能会被认出, 而且进来前恋爱智脑还参照古代绑匪, 要他拿黑巾蒙脸, 说是避免被认出来的概率。
没想到的是, 李垚的语调太过独特, 而且这声线让原星宿念念不忘, 再加上原星宿本就感觉敏锐, 自然就识破了。
但李垚不会承认,没出声,只是手上微用力,表示威胁。
原星宿感觉脖颈间的刀锋更贴近肌肤,丝丝疼痛, 应该是破了皮, 微蹙眉, 已经自动将身后当成了李垚。
“你应该就是那天从密道逃走的吧?你们有什么目的?”
李垚冰冷地说:“别废话,他在哪?”
原星宿却不知疼痛似的, 继续说:“你们不是去杀六皇子的, 你们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提前去救他,那日有个小孩拿着信封来通知我,是你叫他来的吧?”
绑匪最烦恼的不是绑票反抗, 而是他们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如果绑票连死都不在乎, 那么真的无可奈何了。
“如今你们跑了倒好,留下这个人,他什么都不肯说……我心知他是无辜的,可是上面要我给人,我……”原星宿苦笑一声。
冷漠的声音响起:“你把他杀了不就好了。”
“这倒是一个好法子,可是……”可是他过不了心里那关。
李垚:“那就找个人代替。”
原星宿又否定了:“那这两者有何区别?”
李垚沉默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些人真的很矛盾。
恋爱智脑:“可是本智脑检测到你并不是烦躁的情绪,而是一种……”
李垚:闭嘴。
原星宿感觉一把刀抵在自己的喉咙很不舒服,声音很是疲惫说:“你将我放开?放心我答应你不会喊人来,也不会伤害你。”
李垚想了一会,竟然真的将匕首放下了。
如果原星宿喊人时,他可以马上扼断他的喉咙。
原星宿转身看向他,看到蒙着脸的李垚,那双眸子依然黝黑无底,他笑说:“你还真是信任我。”
李垚手上依然拿着匕首,看似放松,依然是最容易进攻杀人的姿势,毫无起伏地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原星宿好奇:“谁?”
“一个正直的官员。”李垚毫无感情,“不过他死在了正直里。”
原星宿:“……”这时,原星宿咳嗽几声,昏黄的灯光下,唇色发白,他抬眼看向李垚时,站立不稳,竟然直直地倒地。
李垚两个箭步上去,他正好倒在了李垚的怀里,没有倒在地上造成别的损伤。跟李垚刚刚的感觉差不多,此刻原星宿全身发烫,温度惊人,呼吸急促,此时原星宿已经差不多晕了过去。
恋爱智脑:“检测到对方体温高达39.1摄氏度,属于高热,寻找病因,没有其他病理性变化,需要快速降温。否则将会导致脑膜炎等严重后遗症。”
李垚:……
他不过是来逼问范意致的下落的,这还没问出来,对方就要病死了。
李垚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绑架非常失败。
恋爱智脑:“你感觉到了一丝挫败感,无论情绪是负面还是正面,有出现就是好事,至少你不是什么都没得到。”
等原星宿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两刻钟,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跌进了一双无边的眸子里。
李垚冷淡地说:“你病了。”
原星宿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全身无力,浑身发烫,也知道自己这是发热了,额头上覆着一双冰冷的手,让他好受了一些。
他的脑袋还像浆糊一样,没有思考为何额上的手能如此冰冷,眸子里迷糊地看了李垚一眼,眉眼微弯,说:“是啊……我病了……谢谢你……”
原星宿一直盯着李垚,情不自禁地朝他伸出手想要扯掉那块黑巾,李垚偏头躲了过去。
那只手半路无力,居然落在了李垚的衣襟前,原星宿想到了什么,手上抓住李垚的衣襟,想要扯开,但是没有力气,又被李垚摁住了。
原星宿扯开一抹淡笑,心里几乎已经可以确认了,虽然他还有很多疑惑,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愿想太多了,脑里一片混沌。
更多的是不想太过计较了。
他没死就好,不管他回来是什么目的,为何身手如此矫健,通通都不要管了。
李垚不懂原星宿为什么笑,但是见他精神还不错,便要继续开始追问范意致的下落时,原星宿却开口了。
“你要找的人在天牢下的密室里,现在已经伤痕累累,天亮就会与太傅一家一起被砍头。”原星宿盯着李垚的眸子,说:“你看,我并不正直,我还是想要弄死他的。”
“嗯。”李垚起身,移开放在他额上的手,瞥他一眼,淡淡地:“正直并不应该只有一种解释。”
原星宿眸子露出错愕,定定地看着他。
还剩的时间不多,李垚要走了,难得多说了一句:“我走了,你自己喊大夫,别死了。”
原星宿闭上眼低低地应了一声,在李垚转身要走时,虚弱的嗓音响起,含着一丝决绝。
“之前欠你的……就算两清了。”那双眸子紧闭着,冷淡地说:“今日过后,若是再见你,我定不会再轻易放你走。”
李垚听见了,并没有反应,闪身消失在了窗户边,只留下半开的窗户。
外面的天蒙蒙亮,昏暗光线投射过窗棂,映着床上的男人正在凝视的脸庞晦明莫测。
不知是原星宿有意还是无意,李垚很顺利地就潜入了牢房,并找到了范意致。
李垚看到了范意致身上的伤痕,没神州联邦的逼供要惨,还算可以。他叫醒了范意致,范意致一见他,有些疑惑,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激动。
李垚示意他噤声,给他扒了一旁昏过去的狱卒衣服,两人换上了狱卒的衣服,李垚见他浑身伤口,问他:“你还能出去吗?”
范意致脸上也有伤口,嘴角的伤结了血痂,一笑牵扯到伤口,说:“没事的,我还能走。趁着现在狱卒看守了一个晚上,正要交班,正是偷懒的时候,我低着头,不会被发现的。”
李垚点头,说:“你坚持一下。”
毕竟古人类受了这么多伤,一般人应该挺不住,好在范意致体能比一般人好许多。
范意致眸子亮了些许,说:“没事,我们走吧。”
李垚用精神力遮掩两人从牢房逃出去,幸好狱卒们正是疲惫的时候,此刻都没有心思去注意他们,都在谈论着不久后一群犯人包括太傅大人即将被砍头的事情。
“里面的那个等会也得押过去……”
“照我看,原大人根本不用如此麻烦,直接押过去就行了。”
“谁知道原大人怎么想,上面给我们命令照着执行就对了。”
……
两人顺利地逃了出去,李垚准备带他换身衣服,然后快速去跟萧正越约定的地方,准备上他的马车。
范意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被关押在这里?”
李垚说:“打听的。”
范意致却领会了他的意思:“你去找了原星宿?”
李垚点头。
范意致想到李垚的武力值,毕竟原星宿还算是个好官,范意致怕李垚把人给打了,委婉地问:“你……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李垚:“没有。”这是他最失败的绑架了,还帮人退热。
范意致松了口气,跟李垚跑到原府时,身上的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冷汗狂飙,脸色苍白,眼前一转眩晕,但还算能站住,他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
原府面前停着长长的马车队,一个个宝箱从宫里搬到马车上,那是延庆国礼尚往来给的宝物,此刻已经快要接近天大亮了,都在急切地准备着萧正越离开盐京的东西,下人在原府忙忙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