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非要去那里做什么。”吴之隐劝他。
“鹤族被他关在里面,我当然要去看看。”秦深重新把吴之隐搂过来,“你是在担心我?”
“嗯,是啊,我担心你。”吴之隐大方承认,我好不容易碰到李辛弄清楚了剧情发展,目的就是阻止你不让你死。
“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去救鹤族。”吴之隐皱眉,手指抠着膝盖。
“没必要惊动其他人,我自己就可以了,这样最简单直接,最省事。”秦深勾头看过去,吴之隐正咬着下嘴唇发愁。
“你这什么表情?”秦深笑着握住吴之隐的下巴,嘴唇凑过去轻轻碰了碰,“真的不用担心我,完全没必要。”
“哎你这人......我们在说正经事。”吴之隐把停在他下巴上的手拍掉。
“亲你也是正经事。”秦深干脆把人抱进怀里,深深地吻住。
......
吴之隐被压在枕头上,眼梢嘴角越来越红,薄薄的眼皮垂着颤抖,细窄手腕被秦深的大手交错扣住,被压在头顶。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嗯嗯呜呜的声音,秦深撩起吴之隐的上衣,微微一顿,头埋了下去。
吴之隐露在微凉空气里的雪白肌肤泛起一层又一层的薄红,紧接着被印上一颗又一颗的绯红唇印。
两个人在满屋子水渍渍的隐忍声响中春情萌动。
弧度明显的腰线向下延伸,一团火柱腾然升起,秦深松开吴之隐的手腕,大手顺着完美的弧线伸下去,握住上下滑动。
“呜——啊——秦深——”吴之隐眼里波光粼粼,马上要有一串串水珠滴落似的,搭在秦深肩膀上的胳膊更加收紧,要拼命抓住身前的这个依靠。
“小辛——”秦深稍稍离开他的唇,温柔入髓地看着他,“我想要你。”
听到“小辛”这两个字的的时候,吴之隐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所有的火苗瞬间熄灭,眼神直白清朗起来。
“你怎么了?小辛,”秦深感受到手中的柔软,低头看了一眼,“这儿怎么没动静了?”
“我......”吴之隐手臂松开秦深,提起裤子,抿着嘴。
“你到底怎么了?”秦深抓住他的手腕,压到一旁。
“我不知道。”吴之隐曲着抬起腿挡在秦深腰间,抬起眼皮瞥了秦深一眼。
“你生气了?”秦深看着他,“对不起,我不该动你......我没忍住。”
“没有,不是,跟你没关系。”
“那是怎么了?你说嘛,我猜不出来。”秦深从吴之隐身上下来,躺到他身边,手臂伸过去把他搂进自己怀里,在他头顶亲了一下,“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这样了。”
吴之隐自然地把胳膊搭在秦深的腰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喜欢你叫我小辛。”
“就因为这个?”秦深笑了,“以后我不叫你小辛就是了,宝。”
“也别叫宝,怪怪的,”吴之隐也笑了,“以前我的家......我身边的人都叫我隐隐。”
“隐隐?”秦深继续亲吴之隐的发顶,“哪个隐啊?”
“隐藏的隐。”
“好,我以后叫你隐隐,”秦深长腿一甩,把吴之隐捞过来,居高临下地往下压,“继续吧,隐隐。”
吴之隐抬起双臂抱住秦深,仰起脖颈,嘴唇刚刚碰到就被一连串的“吱吱吱”声打断。
两个人一起看向床里边,秦三点已经醒了,着急地冲他们挥舞着胳膊,在床上蹦来蹦去。
“秦三点,看这儿,看你爸在干嘛。”秦深坏笑着握住吴之隐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下去。
“吱吱吱”小猕猴在旁边着急地上蹿下跳,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之隐被小猕猴闹地兴趣全无,草草地吻了两下,把秦深掀下去,“秦深,秦三点只昏迷了30分钟左右。”
秦深对吴之隐的中途撤火很是无奈,只得跟上他的节奏,“30分钟,够欧源干什么?他怎么取出我的妖灵?我越来越好奇了。”
“你不怕好奇害死猫?”
“我又不是猫。”秦深没把这事儿放在眼里,“隐隐,你明天就打电话给欧源。”
吴之隐摇头:“我要是不呢?”
“常离易浅都会伪声,他们学谁的声音都很像的,”秦深抱紧他,“这件事我一定要做,没有人能阻止我......你会帮我的,对吧?”
吴之隐轻轻吐出一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背,“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
☆、第四十章
第二天上午,吴之隐算好时间给欧源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
欧源在手机那头很详细地问吴之隐是不是亲眼看到秦深吃进去的?具体什么时间吃的?吃过之后有没有什么异样?
吴之隐按自己推算好的时间,很认真的告诉欧源,他把迷幻剂全放进一块桂花糕里了,还亲眼看到秦深吃了进去。
“好,大功即将告成。”电话那头的欧源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之隐莫名心慌,明知道从欧源嘴里问不出个什么来,还是小心求证地问了一句,“秦深会有危险吗?没有了妖灵他会死吗?”
欧源:“李辛,我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的。除了妖灵,秦深一根头发都不会少,哈哈哈哈——”
“可是——”
“行了,你现在后悔也没用,箭已经在弦上了,”欧源哼了一声,“你再等10来个小时,秦深就是你的了,你应该感谢我,哈哈哈哈——”
“我谢谢你。”吴之隐想对着话筒骂脏话,硬是憋回去了。
通话结束,吴之隐又快速地点了秦深的号码,电话刚一接通,熟悉沉稳的声音传过来,“给欧源打电话了?”
“嗯,打了。”吴之隐把他跟欧源的通话情况详细地告诉了秦深。
“我知道了,”秦深抬头看了密室里的几个人一眼,“我让常离和易浅到你家去。”
“他们到我家来干嘛?让他们跟着你呀,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你那边需要人手。”吴之隐提高了声音。
“齐力跟着我就够了。”秦深曲起手指叩了下桌面,“放心吧,隐隐,你怎么这么不信任你男朋友呢?”
“我不是不信任你......”吴之隐声音弱了下去,“我是......”
“你是担心我,我知道,”秦深打断他的话,“我现在想你了,一会儿过来找你。”
密室里的另三个人识趣地背过身子,互相挤眉弄眼地嘻嘻笑笑,走远了一点。
“哎,你们知道什么叫现时报吗?”齐力取下眼镜,拿眼睛纸小心擦着镜片。
常离:什么报?
“哎呀,就是深哥平常被我们柠檬酸狠了,现在开始酸我们了。”易浅拍了常离胳膊一下。
“哦哦哦,”常离咧嘴笑起来,“挺好挺好,李辛对他也挺好。”
“这次欧源的事儿应该问题不大吧,我看深哥挺放松的。”易浅问。
“那能有什么事?”常离说,“深哥亲自出马,别的不怕,就怕人死多了。”
“不会,深哥这回挺克制,他还不想招惹辛家,”齐力压低声音,“人死多了,辛家那边可能会出手。深哥说还没到跟辛家对着干的地步。”
“那怎么着欧源也得死翘翘吧,舞到深哥头上来了,疯了吧。”常离说。
“那就得看他运气好不好了。”齐力戴上眼镜。
......
当晚,欧源约秦深谈事情,说是能源方面能不能两家再谈谈。
秦深欣然同意。
地方是欧源选的,一家开在小湖边的高档茶室,秦深也答应了,带着齐力按时到了约定地点。
这家茶室秦深从来没去过,白墙黑瓦的小楼立在湖心,用一座九曲回廊的木桥连着岸,木桥扶手上镶着一条萤火似的圆形灯泡,幽幽暗暗。
到了桥头,欧源客气地弯腰伸手,“秦总,就我们两个人聊聊吧,安静。”
秦深面无表情地瞥向他,眉头微挑,其余的神色全被夜色遮住。
“您不相信我啊?”欧源呵呵一笑,解开大衣扣子,脱了挂在胳膊上,在自己身上拍了一通,“我身上可什么都没有,您担心什么呢?我应该怕您防着您才对呀,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深扭头看了他一眼,跟身边的齐力交代了几句,抬腿走上了木桥。
茶馆的古董木门紧闭着,欧源上前一步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清幽的花草香,秦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欧源嘴角浮起一丝狰狞的笑,引着秦深更往里走,面对面坐到了黄花老梨木茶几旁。
茶室里空无一人。
欧源动作熟练地拿起茶具,洗冲泡,陈年普洱,茶色深红,他先倒了一杯,递给秦深。
秦深接过紫砂茶杯,放在一边。
“秦总,我这可是千年茶树的老茶饼,全世界就5块,外面见不着的,”欧源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您不打算尝尝?”
秦深嘴角勾了下,手指摩挲着茶杯杯口,“说正事吧,欧总。”
“不急嘛,秦总,先喝一口茶。”欧源热情地探身,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
秦深没动。
“秦总该不是怀疑我在茶里放了什么吧?”欧源站起来,伸手过去,“来来,我先喝一口,帮你试毒。”
秦深按住自己的茶杯,“既然欧总这么狂推这个茶,我还是喝一口吧。”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后把杯子放下,继续摩挲这杯口,“我不爱喝茶。”
“哦......原来是这样,”欧源坐回去,“我还以为秦总您是防着我呢,是我多心了。”
“倒也没有多心,”秦深笑笑,“欧总胆子一向很大,单独约我,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看您说的,”欧源唇角抽搐了一下,“全世界都知道,小妖王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您做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
秦深放松地靠向椅背,看着欧源,“关于能源的事儿,欧总想要从我这里分一杯羹,拿什么换呢?”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换的,”欧源哈哈一笑,“我这里没什么东西秦总瞧得上,不过天时地利人和而已。”
“天时地利我暂且没什么好说的,”秦深目光一凛,“就是您欧总跟我谈人和,还挺可笑的。”
说完,秦深低头看了眼手表,离吴之隐跟他说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12小时,药效该发作了......
架起、搬动、平躺放置,所有的过程秦深就算闭着眼睛也一清二楚,让他没想到的是,通向医学研究院的通道隐藏在湖面以下,而研究院建在更深的水底。
难怪易浅他们一直没有找到这所研究院的具体位置所在。
消毒水的味道浓烈,无影灯在头顶打开,秦深隔着眼皮感受到了刺眼的白光,身边各种来来往往的细微脚步声,还有各种金属器具相碰的清脆声响。
秦深凭声音判断着欧源所在的位置,盘算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衬衫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精赤的胸膛露了出来,橡胶手套在皮肤上留下机械冰冷的触感。
“啧啧啧,”欧源金属摩擦地面似的声音在秦深的左边响起,“给小妖王开胸,这应该是你们这辈子最难忘的手术了,过瘾吧?哈哈哈——呃——啊——咳咳咳咳——”
欧源的脖子被秦深掐在手里提到半空,一秒不到,欧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眶撑大到快要爆裂,喉咙里发出撕扯的声音。
“过瘾吗?欧总?”秦深把欧源提到半空中,抬头睥睨着他。
欧源像看到鬼一样,惊恐地看着他。
秦深是怎么绕过他设置的所有陷阱,这其中有李辛的迷幻剂、门口的迷香还有涂在茶杯口的麻醉药......
或者不是秦深绕过了所有陷阱,而是这些迷药对小妖王来说完全无效?
掐住欧源脖子的大手一点点收紧,发出骨头碎渣错动的声音,周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欧源拼命挣扎着,感受到了死亡降临的恐惧。
“秦深......”欧源紧紧扣住自己脖子上的手往外扒,悬空的脚不停地弹着,嗓子眼里挤出如游丝的声音,“杀了我.......你就出不去了。”
“哦?是吗?要不我试试?”秦深脸上挂着迷人的笑,浅色的眸子像一个冰做的漩涡,掐着欧源脖子的手指往中间收紧。
欧源的脖子开始耷拉,一缕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秦...深...”欧源用残存的气息对他说,“饶我一命......李辛......李辛的身世,我告诉你......”
“李辛”两个字让秦深手指一松,欧源长大嘴巴喘着气,像沙滩上一条频死的鱼。
只是手指的力道松了一分而已,秦深并没有放过欧源,依然把他提在半空中,“说。”
“李辛...咳咳咳...”欧源抓紧最后一秒的时间,传了个眼神给站在秦深身后的,乔装成医生的保镖,“他是李灵霄的儿子。”
“什么?”秦深愣住。
“李辛是李灵霄的亲生儿子。”
只在一瞬间,秦深放松了警惕,他的后脑勺被人狠狠地用铁棒砸中。
天旋地转,秦深仰面倒地,眼前一阵光亮恍惚,眼皮慢慢阖上,血从他脖颈处向外流淌,像很多条鲜红的溪流。
欧源瘫坐到地上,摸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猛咳。
保镖拎起铁棒冲过来,要继续往秦深头上砸。
“给老子住手,”欧源吼了一声,“妖灵,老子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