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穿越重生]——BY:羽蛇

作者:羽蛇  录入:05-26

  “游方僧人,”柳重明慢慢念着这几个字,又问:“你读过书?”
  曲沉舟心中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重明这种不动声色的询问,对于他这样说不得谎的言灵者来说,简直是天生的克星。
  “回世子,主人曾经让人教过我。”
  他说的自然是真话,可杜权只是怕他目不识丁丢了脸面,又无法让来卜卦的人相信,草草教他学了几个字。
  在进宫之后,皇上嫌他上不去台面,才送他去晋西书院读书。而他如今会读会写的每一个字,都是面前这人手把手教的。
  柳重明不再多问,手中用力,拉他起来:“坐着说话。”
  曲沉舟心中苦笑,他倒宁愿跪着。
  宫中有指派的宫人教导他礼仪,可他那时太胆怯怕生,哆哆嗦嗦地总也学不会,是重明私下里用小竹棍一点点帮他矫正过来的。
  这些习惯已经浸染到骨子里,他如今却不得不努力藏起。
  坐到椅子上时,他把身体一直坐到靠背根上,又蜷起双腿,踩在下面的横梁上,然后把双手缩在腿上。
  从前因为这个在奇晟楼养成习惯的蜷缩姿势,重明气得把他的手心都打红了,打完又一脸懊恼地跪在他面前,给他细细地擦着药膏。
  就是在这样磕磕绊绊中,他才渐渐在人前挺直腰杆,一点点变成了那个冷漠寡言、心如铁石的曲司天。
  想起那些很久前的往事,曲沉舟忍不住抿了一下嘴,没想到重明费心教的东西,又这样物归原主。
  柳重明只是不动声色看着,看得曲沉舟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口气——他比谁都了解对方,重明这是在疑心他了,可这些习惯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得过来的。
  “杜权对你好不好?”
  “算不上好。”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摇摇头,可对方显然不让他这么含糊过去:“摇头是什么意思,我要听你的回答?”
  曲沉舟不说话。
  杜权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知道,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者说,不知道曾经对杜权满心恐惧的自己会怎么形容杜权。
  他开口说的话越多,重明就越会发现,他的言谈绝不可能是杜权找人教给他的。
  柳重明像是非常有耐心,他不愿意回答的,也不逼他,又换了个问题:“为什么要打潘赫?”
  曲沉舟考虑一下,轻声回答:“我当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柳重明愣了片刻,嗤地笑出声,他设想过很多可能的回答,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孩子气的答案。
  “你是说真的?”
  曲沉舟点头,又想起来对方对含糊的点头摇头不满,补充道:“我从不说谎。”
  这件事已经听人说起过好几次,可柳重明从来只信自己的判断:“那第二次呢?为什么打他?有仇?”
  回答他的是沉默。
  “你认识我?”柳重明换个话题继续问。
  这个问题不回答反倒像默认,曲沉舟思索一下:“世子来柴房看过我。”
  “在那之前呢?”
  “在街上……见过世子一次。”
  “再之前呢?”
  曲沉舟摇头。
  “说话!”柳重明的语气一冷:“还是想让我再把你吊到外面去示众?”
  虽然曲沉舟知道他说的是潘赫府外的事,却仍止不住心中一痛,有什么东西挡在喉间堵着呼吸,最终也没有说一个字。
  柳重明看着他放在腿上的手指一动不动,起身离去,留他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烛火下。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曲沉舟才放松了手脚,长吁一口气,不由苦笑一下,好不容易重活一遍,难不成老天想要他自绝于此才好?
  曲沉舟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慢慢将头埋在双臂间——他在宫中生活十多年,给他赐茶最多的人就是皇上,他也最习惯用那样的姿态去接茶。
  那都是他身上抹不掉的痕迹。
  虽然对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难为他,可他很清楚,重明在怀疑他了。
  他这样一身破绽的人,怎么可能逃得过重明的眼睛?
  可探究下去的尽头是什么?
  难道要他亲口承认,自己害死了重明所有至亲好友?
  他重活一次,难道只是为了再被人折磨,为两手血腥赎罪吗?


第16章 疑点
  “重明,你怎么样?”
  还在走动的马车外传来了白石岩的声音,还不等柳重明应声,颠簸晃动的车帘被掀开,白石岩一个虎跳上了车。
  落日的余晖随着被掀开的车帘照了进来,虽然不强烈,却也让柳重明难受得挡了一下眼睛。
  “酒量太差了,”白石岩叨叨着,将手里的瓷瓶塞过去:“怎么这么久都没什么长进?”
  柳重明将醒酒药含在嘴里:“长进这个干什么,这些应酬,我躲还来不及呢。你去让车走慢一点。”
  白石岩探身出去吩咐几句,又缩回来,坐在他对面。
  “你听说了没有,去处理洛城乱民的人回来说,今年春天那边流匪活动频繁,接连劫掠了不少地方,人命案也出了几桩。结果派去剿匪的人不但没拿住几个贼人,还多收了一份租子,就乱起来了。”
  柳重明扶着额头,睁了睁眼,还是觉得有点晕,又闭上眼接他的话。
  “处理乱民的冯将军是齐王的人,开春剿匪的是宁王的人,如今剿匪剿出了乱子,齐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两个人真是不嫌累,又这么杠上了?”
  “可不是嘛,”白石岩乐:“齐王这次都不用自己出头,朝中有的是人弹劾宁王。我猜又是江行之出的主意,齐王本来就没什么脑子,快变成江行之手里的柿子了,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说话收敛点。”
  “也没别人,你紧张什么。宁王是嫡皇子,距离那个位置最近,这段时间表现的也还不错,风头正盛呢,齐王明里看着占上风,其实是在触霉头。”
  “也未必是触霉头,宁王之前动作也不小,还敢借司天官打压怀王,万一皇上想翻这个旧账呢?左右朝中都是这几个人打来打去,咱们就看个热闹就好。”
  柳重明头疼,不想多说话,如今他的姐姐尚无身孕,这些浑水还搅和不到他们家,能维持眼下的情况就算好的。
  更何况哥哥的事还没有眉目,他没有精力去想别的。
  白石岩帮他把帘子打起来,安静坐了一会儿。
  太阳下山后,空气清爽起来,让人多少清醒一些。
  “说点别的吧,你家那个小怪物怎么样了?”白石岩起初也没多想什么,可是在好友给自己点个醒之后,他也觉得好像的确有那么些不对劲。
  尤其是几年前他还见过小怪物一次,那个时候的小怪物瑟缩成一团,连头也不敢抬,哪有胆子用茶壶砸人。
  “什么‘我家’的?我可不要,”柳重明眼见他又强忍着笑,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皱着眉头:“你没见杜权还给他带着奴环呢,取不下来。人打死了他不管,可是只要还有一口气,那就是他的。”
  “啧啧,这奸商,难不成还真打算卖给你,在你身上赚一笔?”
  “我的银子又不是大水冲来的,为什么要买他?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这种赔本买卖,”柳重明对他的异想天开嗤之以鼻:“杜权既然把人送到我手里,就当白给我,我自然要物尽其用。”
  “怎么个物尽其用法?”白石岩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给你个好建议,你看小怪物盖住疤的时候,那双眼睛真够妩媚风情的,我看再长大点准是个美人。管他是谁派来的,你先干……”
  柳重明把手里的醒酒药瓶冲他扔过去。
  白石岩抬手接住,就知道好友就这一点受不了激将,万事淡定从容,就在风月一事上清高得不得了,提都不能提。
  人前自然要给足柳重明面子,可私下里他最喜欢这么打趣,甚至真心打算拉人去快活地里走几圈,反正柳二掌柜名下也不是没有风月场。
  可柳重明从来敬谢不敏,又屡屡在他的玩笑下恼羞成怒,想到这个,白石岩就忍不住憋笑到内伤。
  “好好,柳世子风雅绝世,哪是凡花俗草够得上的,不知道将来怎么个神仙人物收了你。”他见好就收:“怎么样,人被你圈养了这么几天,弄死了还是活着呢?”
  柳重明的头又开始疼。
  这几天来,他将许多不解之处都进行了各种推演假设,可无论走去哪个方向,最后都会进入死胡同,怎么也说不通。
  “下去走走再说。”
  距离别院的侧门距离也不远了,他掀开车帘下去,脚落地的时候踉跄一下,随后跳下来的白石岩扶了他一把。
  “还说你是生意人,你看他们有几个没带个跟班的,喝酒好歹也能挡挡,你酒量本来就不行,逞什么能。”
  柳重明不跟他絮叨这些,扶着墙站了片刻。
  他们天色已经黑下来,侧门这边的巷子里只在屋檐下挂了几盏灯笼,距离都不近,隔出了一段段交错的明亮和黑暗。
  脚下只有他自己的影子在摆动盘旋。
  夜风吹过来,醒酒药像是也起了作用,醉酒的昏沉渐渐散去,搅扰好几天的困惑占据整个头脑。
  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他多说几句话的,那就只有身边这位一起长大的表兄了。
  他摆摆手,让随从先走,跟白石岩在忽明忽暗的巷子里慢慢踱着步。
  “石岩,”他看着自己的脚步下盘旋的黑影,轻声问:“你信巫蛊之术吗?”
  “不好说,我不像你这么百无禁忌,有些事还是信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白石岩细想想他们之前的话题,又问:“跟那个小怪物有关?”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那样一双诡异的眼睛。
  柳重明没否认:“我怕有人在他后面,想往我那里伸手。”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自他几次肃整别院上下之后,也没有什么闲杂人能被安插进来,将他的一举一动透露出去。
  可这次的事却令他一筹莫展,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挣脱,才能逃离这种被虚无和恐惧笼罩的感觉。
  “你怀疑有人借他向你行巫蛊之术?发生什么事了?”
  “我……又梦见他了。”
  那不是一个恐怖的梦,反而十分温馨。
  梦里的他和另一个人坐在晋西书院的回廊下。
  那人膝盖上放着食盒,食盒里装的是姑姑最拿手的藕盒,正低着头,小口地吃着东西,秀气的手指捻着藕盒,让人想去握一握。
  他看得目不转睛,半晌,忍不住将目光从那双手上慢慢抬高。
  下午柔和的阳光照在那人的侧脸上,将垂下的细碎鬓发和纤长的睫毛也蒙上一层迷人的金色,少年俊秀的脸上还有绒毛没有褪去,透着粉色,像是熟了八分的蜜桃。
  有几道丑陋的疤痕将这片粉嫩割得七零八落。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抚上去:“还疼不疼?”
  少年在他的触摸下僵住,慢慢抬眼看向他,眼中蒙着一层令人怜爱的雾气。
  又是那双妖瞳!
  柳重明在大汗淋漓中醒来,头疼欲裂。
  想着那个梦境,他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步步向他靠近,要把他扯入一片可怕的未知中。
  他无法退后,也不敢面对。
  “石岩,我前几天去看过他一次,他身上的疑点比我想的还要多。”
  白石岩静静听着,等着下文。
  “我让人在床头放了水和粥、点心,他喝了一杯水,吃了半碗粥,茶杯上没有一点污渍,粥只吃了七八分,吃喝后都摆放妥当,”柳重明抬眼看着好友:“他的教养不是一个下奴能做得到的。”
  白石岩心里紧了一下:“会是谁的人?”
  柳重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说着:“他的呼吸声不重,比我想的还能忍耐,慌乱之下能很快冷静下来,绝对不是困在奇晟楼里没见过世面的人。我给他递茶的时候,他是这样接茶的。”
  白石岩见他举起双手,四指并拢,中指指尖相对,拇指立起,不由悚然:“有品阶?!”
  “何止有品阶,而且不低,”柳重明压抑着心中的惊诧恐惧:“他坐在椅子上时,刻意改变了习惯的姿势……但是细看能看得出来,那是宫中的坐姿。”
  “宫中的……”白石岩惊道:“难道是皇……”
  柳重明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不解地摇头。
  “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在这里,现在远不是最后定下人选的时候,咱们两家也都没有站队,不该对我们如此忌惮,就算安插人,几位王爷倒还可以理解。而且……”
  他苦笑一下:“如果不是我多事,他不是被杜权打死,就是被潘赫弄死,哪还有命混到我身边?这样派人出来当细作,会不会太可笑了点?再说,朝中有品阶的人,有哪个是这么小的?又怎么可能落在奴籍里?”
  白石岩也被这些矛盾搅得糊涂:“那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
  “没有结果。”柳重明无奈:“一切事都说不通。”
  除了这些,他还有许多事没弄明白。那孩子肯承认在柴房和街上见过他,为什么再往前的事不肯开口了?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事?
  不过经过这样一番盘问,他倒真有点信了杜权的话——这孩子不会说谎,否则怎么会宁肯闭嘴不说话,也不知道随便编一个什么别的?
  谁会派这样的人出来做卧底细作,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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