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穿越重生]——BY:羽蛇

作者:羽蛇  录入:05-26

  初夏清凉的夜风灌入肺腑,虞帝被人七手八脚地扶住,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一双浑浊眼中竟滚出泪来。
  “重明……”他颤颤地抖动鸡爪一般干枯的手:“木精……木精还在里面,快……”
  柳重明从旁边夺过水桶,兜头浇下来,毫不犹豫问:“在哪里?”
  “就在床边的地上……”
  他话音未落,柳重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滚滚热浪之中。
  一旁大太监轻声问:“皇上,火势一时半会下不来呢,请皇上换个地方歇息……”
  “不!”他痉挛似的打个哆嗦:“木精……等他出来!”
  高大的影子挡住了侧面的光,薄言半跪下来:“皇上恕罪,世子深夜叩宫门,说有要事面见皇上,微臣便允了世子进宫。”
  虞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里,梦呓似的问:“什么要事?”
  “世子说,余进府和元平府的飞马快报刚刚抵京,无法上达天听,怕耽搁时间,就找上世子……”
  “什么事?”虞帝听得心头乱跳,忍不住呵斥:“有事就快说!”
  “是……”薄言低着头,停了片刻才答道:“说是……东边和北边的千子塔,都倒了。东边是有贼匪作乱,躲进塔内,结果……”
  虞帝枯槁的手猛地捏住他的肩,一张脸毫无血色的惨白。
  若不是手上传来的力道虚弱,薄言倒宁愿相信面前是个诈尸起来的死人。
  “你说……什么?”
  肩上的指甲尖锐地越掐越紧,他低着头不动,仍回答:“皇上,东边和北边的千子塔,都倒了。”
  还不等虞帝来得及提气说些什么,便听到身后的宫人惊叫一声:“世子出来了!”
  卧房本就空间有限,沾了火油的被褥连带着燎着床幔,只这么短短一段时间,火焰已经从门窗喷出来。
  柳重明早将濡湿的外袍脱下,勉强在前面开出一条道,带着一身的火扑出门槛,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又有宫人手忙脚乱地洒水,才喘着粗气站起身。
  “皇上,臣……”他双膝跪下,将手中的东西托起:“臣去的晚了,恕臣无能……”
  在明晃晃的火光映照下,任谁都看得清,那本该流光溢彩的木精彻底失去光华,仿佛只是一块砖瓦雕刻而成。
  虞帝颤颤地接过来,喉中的呼吸仿佛是有人在卖力推拉着风箱一样。
  即使曲沉舟没对他说,他也能想到木精沾不得火,更别说曲沉舟还曾经特别叮嘱过。
  “不……不行了吗?”他平生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泪如雨下:“重明,这东西你也经手过……有没有什么法子?”
  柳重明惭愧低头:“臣……”
  虞帝不想听到多余的话,忽然一脚踢在他身上:“去!去把曲沉舟给我找来!”
  柳重明与薄言对视一眼,还是薄言开口提醒:“皇上,曲沉舟今天凌晨刚转到死牢里,明日午后就要斩首示众,现在这个时辰,该是快要上囚车了。”
  “谁要他死!谁要他死的?!”虞帝仿佛即将溺死的人,就要失去唯一支撑似的,只靠着一个名字苟延残喘。
  “曲沉舟!快去找曲沉舟来,朕赦他无罪,快去!给我把他找来!给我……”
  许是他太过激动,捏得太紧,如砖石一样的木精啪地碎成三块,那枚铃铛沿着衣襟滚落下去,最后响了嘶哑一声。
  虞帝怔怔看着碎片,徒劳地张张嘴,忽然呕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向一旁栽倒过去。
  他在梦中被火焰包围,看着那个女人凄厉地喊着“阿泽”。
  如果走过去,如果回应了……他想着,是不是以后人生的轨迹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动,看着橘红色的火焰铺天盖地,在火中挣扎的声音消失了,人忽然变成了曲沉舟,可怖的妖瞳隔着火焰看他。
  带着嘲笑。
  虞帝声嘶力竭地尖叫一声,陡然惊醒,才发现满口都是汤药的苦涩。
  喂药的人十分有耐心,等着他慢慢吞下这一口。
  “皇上。”
  那声音柔软温和得如同云朵,终于让他从梦境回到现实中——他还是皇上,他还掌控着一切,他还活着。
  柳清如见他睁眼,尝试着将手垫在他后颈上,见他点头,才将软靠放在床头,扶他坐起来。
  屋里除了柳清如,还有娴妃和容九安。
  一见后者,虞帝心中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召了容九安在这里陪侍,难不成是要逼自己下诏立储?
  像是明白他的顾虑,柳清如轻轻吹了吹汤药,自己先喝了一勺,才递过去一口,柔声安抚。
  “皇上,门外诸位大人还都等着您身体恢复,等着与您商讨国事呢,臣妾让他们先候着,等您醒来再说。”
  听到众人都在,虞帝终于松下紧绷的弦,慢慢喝了药,才问:“都有谁?”
  “柳侯,林相,崔老,赵侍中,凌少卿,薄统领,还有重明,都在呢。”
  柳清如用帕子为他擦净嘴边药渍,轻声道:“皇上昏迷前还叫了容大人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虞帝怔了片刻,瞟一眼容九安,沉吟片刻,示意容九安暂且候着,问道:“曲沉舟呢?”
  千子塔倒,木精碎裂,别人可以不提,可他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皇上昏倒之前说要找他,重明和薄统领不敢耽搁,将他从死牢提出来,暂时先放在观星阁了,等皇上醒来再定夺。”
  “人……没有死……是吗?”
  “是,”柳清如应他:“皇上若是要他伏诛,臣妾这就叫重明他们去。”
  “不!不要!”虞帝忙挣扎着抓住她,待额头的冷汗出了又干,才无力地向后靠,摆了摆手:“都出去,九安留下来。”
  柳清如和娴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容九安才上前,将帛布展开,轻轻叫道:“皇上。”
  虞帝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有眼睑下不安的转动能窥见那一点天人交战。
  容九安耐心地等着,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句问话。
  “九安,朕知道你忠心无偏私,依你所见……曲沉舟这个人,可留吗?”
  容九安坦然回答:“天下之人都是皇上的臣民,去留都随皇上心意。”
  “可是……可是他曾背叛朕……让朕如何再用他?”
  虞帝心中不甘,可除了曲沉舟,没人能扶他跨得过眼下这道坎。
  “曲沉舟此人心比天高,皇上给他再多,他会越来越贪得无厌,也总有无法满足的一日。”
  容九安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无波,倒像滚水里投了冰块,让虞帝的焦躁渐渐平息下来。
  “那你说,该如何用?”
  “把他交给管得住他的人手里,皇上便只需掌控住那人就好,不用再为曲沉舟烦恼。”
  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容九安垂目看着帛布,努力不让自己狂乱的心跳从口中蹦出来,鼻尖,手心,后背,一层层细汗在慢慢调整的呼吸里干透。
  过了许久,才有声音吩咐:“九安,润笔拟诏……”
  容九安扶着自己的手腕,竭尽全力遏制住颤抖。
  “赐司天官曲沉舟与安定侯世子柳重明为……”
  他悬着笔又等片刻,才听到最后两个字。
  “为妻。”
  帛布纸上笔走游龙,他刚刚停笔,又听虞帝吩咐:“另,立敬王慕景臣为太子。”
  “是。”
  容九安小心举起第一张已晾干笔墨的帛书,跪在床边。
  虞帝撑起身费力去看,却是一阵头晕眼花,帛书上曲沉舟和柳重明的名字仿佛游来游去的蝌蚪,看不清楚,知道自己那一口血吐出,亏了根本。
  毕竟是老了,连……木精也没有了,若非如此状况,又怎么可能不得不倚赖逆臣曲沉舟。
  他硬撑着一口气,眼冒金星地飞快扫了一眼第一份诏书,待容九安呈上第二份时,连草草过目都困难,只能扶着额头靠回床头:“念吧。”
  听容九安一字一句念完,确认无误后传了掌印进来加印,诏书被奉去外间群臣中,他才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
  九安说得对。
  将棘手的曲沉舟推给柳重明,他只需要控制柳重明就好,封景臣为太子,柳重明有了新对手,会为了岚儿更加乖顺听话。
  更别说柳重明还要分出一半精力去对付家宅里的对手。
  接下来再扶持梁家……
  如此一来,又是安枕无忧、可作壁上观的日子,足以让他重新养好精神。
  “皇上,”随侍的大太监在外轻声说:“贵妃娘娘、娴妃娘娘和世子在外求见,向皇上谢恩。”
  “进来……”
  许是太绞尽脑汁,过了刚刚的振奋,他的精神愈加萎靡,连进来三人的身影都看起来模模糊糊。
  可该吩咐的事还是要先指派下去才好。
  “重明。”
  虞帝撑着额头,招招手,连吐字的力气也低弱下去。
  “朕知道你有千般不乐意,曲沉舟桀骜难驯,但朕还用得上他,思来想去,也只有你是最稳妥的人。朕信你能将他驯服,为朕所用。”
  “臣谢过皇上隆恩,”柳重明立在床头,神色淡淡的,让人瞧不出是喜是怒:“臣必不负皇上所托,与沉舟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永世不相负。”
  这反应与预料中不同,太过乖顺,倒让虞帝一肚子准备好的话都再说不出来,只能直奔要处。
  “如今流年不利,天降灾祸,千子塔倒,木精焚毁,朕要他再为卦算一次,去寻些续命珍宝。你与他同行,切切提防……”
  “我不去。”柳重明不假思索地拒绝。
  “这次你们……”虞帝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柳重明一字一句地说,让他听清楚:“岚儿很快就要被册封太子,我怎么可以走?沉舟最近身体不好,也不宜劳累颠簸,该多休息才好。”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虞帝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最后却只歪倒在软靠上,呼吸急促:“柳重明!你是不是疯了!谁说岚儿要册封太子!”
  他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柳清如也上前款款一礼:“臣妾代岚儿谢过皇上隆恩,今后必悉心教导岚儿,不负所望。”
  虞帝颤抖着嘴唇:“你们都疯了!娴妃!娴妃!朕明明册封的是景臣!你说话!”
  娴妃浅浅一笑:“皇上莫不是糊涂了?诏书刚刚已经拿出去宣读,诸位大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皇上记错了吧。”
  “娴妃!景臣如果将来登基继位,你就是皇太后!快!快追回诏书!快去!”
  “臣妾谢皇上放景臣自由。”娴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素来的温柔已消失殆尽:“皇上当真要立景臣为储?他身上流的可是柳家的血。”
  虞帝全身一僵,手指颤颤地点:“原来他们说的没错……你……你敢……”
  一口混着黄痰的血呕在地上,咳喘连连,可面前的三人却冷静地看着他,连门外也没有人进来给他送一口水。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目光一瞥,瞧见投在门上的剪影高大硬朗,忙嘶声唤道:“薄言!薄言!”
  像是要他死心一样,薄言的影子只微微转了半身,又转回去,沉默得仿佛只是一块摆设在门外的石头。
  “你们……”虞帝面如死灰:“你们是不是要造反!逆臣……”
  柳重明向身后欠欠身,先送柳清如和娴妃出门,才反问道:“圣旨是皇上口述,又是皇上亲自过目盖印的,怎么又成了臣等的问题?”
  这一次,虞帝更加清楚地看到,守在门外的人的确是薄言,这一眼彻底抽走了他挣扎的力气。
  他忽然发现,自己如今连一个唤得来的人都没有了。
  “柳重明……你是什么时候……连薄言都……”
  这个猜测由不得不让他想得更多。
  “还有谁!朕信你用你!你都做了什么?!”
  柳重明面色平和:“皇上,您若是真的知道什么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臣等又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九安刚刚托我传一句话,他说,如果您刚刚令他写下岚儿的名字,现在我也不会像这样站在您面前。”
  “一派胡言!”虞帝勃然大怒:“朕要做什么,岂容你们左右!”
  柳重明一肚子的话都吞了回去。
  如果眼前这人真的能意识到,那些阴私的手段带来的并不是朝中该有的真正平衡,这几十年又怎么会这样过去。
  直到现在皇上仍这样冥顽不灵,他再说更多又有什么用?
  “容九安也是你的人?”虞帝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是不是要造反!你敢动朕!”
  柳重明叹了口气,有些累,从一旁拖了椅子过来坐下。
  “皇上,臣从来只求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不会造反,今后也会尽心竭力辅佐岚儿,督促他乐政爱民,勤勉向上。”
  虞帝耳中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柳重明!你辜负了朕的信任!你究竟做了什么!景德!景昭!他们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皇上忘了吗?”柳重明提醒道:“齐王爷是皇上震怒外放的,皇上明知道三王之争激烈,还是夺了齐王的兵权,让他远去戟平,皇上当时真的有想让他活吗?”
  “宁王爷的事,皇上就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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