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长大的允诺程才退出了娱乐圈,建立了现在的耀瑞,将国内养成系培养练习生的档次拉高了整整好几倍。
也给这个娱乐圈万年不变的大染缸增添了几股清流。
“唉,如果师父还活着就好了,我也不会这么为难,他一定会帮我想出办法的。”
严敏瑞叹了口气,忽然又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妥,随即又看向了床榻上的允诺程,后者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严敏瑞的师父就是允诺程曾经的经纪人。
刚才说到娱乐圈不会因为当时允诺程年纪小就善待他,确实如此,直到允诺程后来遇到了严敏瑞的师父———沈城笙。
允诺程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遇见严敏瑞师父的,那时候严敏瑞正是十□□,考上北电编导系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当时听说师父收了一名艺人。
那时候严敏瑞正是第一次见到允诺程。
按理说严敏瑞要比允诺程大,算是允诺程的姐姐。
可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严敏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姐姐,就像他们现在已经见过不止一面了,但是事到如今,严敏瑞也仍然称呼允诺程为允总,而不是诺程,或者更亲密的弟弟。
以前允诺程还是童星的时候,严敏瑞就见过他的照片,直到见到真人才真正觉得,确实很好看,但是抛去允诺程的长相,时至今日,严敏瑞仍然觉得允诺程不是一般人!
那种从小到大超然世外的气质,清冷无情的样子,无论经历了多少不公多少委屈,都是那样一副冷冷淡淡事不关己的天神模样。
就好像经受着这一切苦难的都只是他的躯壳,而他的内里跟躯壳是两码事。
他的躯壳在人间遭受疾苦,他的灵魂永远置身事外高高在上。
就像现在一样,那个把他当自家孩子似得老经纪人离世,他没有一丝丝的难过,就连现在提起来也是一脸漠然。
严敏瑞又叹了一口气,“唉,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师父都已经走了七八年了。”
“活着的人能解决的事,就不要再去叨扰逝去的人了。严老先生子孙满堂,走的时候无有痛苦,他生前轰轰烈烈,死时安静平和,一生已经足矣。”允诺程冷道。
严敏瑞怔了一秒,点了点点头。
就是这样。
允诺程的关注点永远和他们不一样,严敏瑞是念起沈城笙,思及他过往的岁月而产生一种怀念的情绪,算是斯人已逝,现人追思。
而允诺程的角度却是沈城笙活着的时候事业有成,死去的时候安安静静,无有痛苦,他这一生。生时轰轰烈烈平安喜乐,死时了无遗憾,即使撒手人寰也不必为其伤感、怀念。
道理确实是怎么个道理,故人的一生已经完美的画上了句号,从哪个角度来看也没有遗憾。
但是在情感上,哪是那么能看的开的?想要看开,太难了啊。
“嗯,允总说得是,何必要提呢,人都已经不在了。不好意思啊,允总,我失态了。”允诺程是个什么样的人,严敏瑞还算清楚,他冷惯了,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不必道歉,你思念他本就是应该的。”
此话一出,刚才还心中感叹允诺程冰冷无情的严敏瑞怔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允诺程稍稍有点人类的情绪,也是她第一次从允诺程的口中听到了这种与人类有些共情的话语。
她有些无措的抬眸,看向了隔着床幔的允诺程。
半个床幔搭在床头,半个床幔自然垂下,允诺程就坐在搭在床头的那半面,白纱似梦般的床幔遮住了他面如冠玉的脸。
美玉毫无瑕疵。
严敏瑞笑了笑,自嘲自己今天怎么会想这么多:“是啊,时光就像是黑白无常,我们终有一天都会被其带走,谁也逃不了。与其失去之后再去怀念,不如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允总我刚才说到晚上我们和费沉与宋海吃饭,我为什么觉得这顿饭吃的很奇怪呢,因为在最后的时候,你公司的艺人林深想要提前离席,但是费沉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说是要敬林深一杯酒...”
允诺程抚在林深柔软发丝上的手,毫无察觉的滞了一下。
在严敏瑞说完‘时光是黑白无常,我们终有一天都会被其带走,谁也逃不了’的时候。
那双原本还在撩拨林深发丝的手停了一下,离开了林深柔软的发丝。
严敏瑞没有说错。
人类的一生非常短暂,和他比起来就更加的短暂,如果说他的寿命是跟天地同寿,那林深的寿命只是他万千时光中的沧海一粟。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有些恍惚,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
直到他觉得的自己拿开的指尖,又重新触碰上了那份柔软。
他诧异的低头看去,隐在被子里、睡在他旁边的林深似乎是感知到了允诺程温热的手掌离开了他一般,很不情愿般的,又一点一点的凑了过来,重新躺在了他的手掌之下。
就像是非要让主人抱着才能睡觉的小猫咪。
主人翻个身,和它拉远了距离,它就会重新拱回去,再次挤到主人的怀里。
用毛绒绒的毛发蹭着主人,用充满倒刺的小舌舔着主人的耳廓,发出啵—啵—啵—的声音,直到主人嫌叨扰似的再次把它搂紧。
好粘人的小猫咪。
也、好会撒娇!
被子无声的往起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无人察觉。
允诺程也无声的勾了下嘴角。
白嫩纤长的指尖再次轻柔的抚了上去,穿梭在柔软的发丝之间,偶尔一下,撩过他的虎口、指缝...止不住的痒。
原本刚才还思及林深的寿命太短,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一瞥,此时看着这样的林深,允诺程却没有再继续往下想。
不是所有的神都像他一样这么的清心寡欲,冷漠无情,也不是没有神爱上过人类,以前数万年这种事情太多了,后来的情况下确实也如严敏瑞所说。
他们曾经快乐过一段时日,但是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了,神无法篡改人类的寿命,这就像是一个自然规律,神干涉不了,即使能干涉,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但是蛇神不一样。
作为世间最后一个神,他的强大是根本难以想象的。用苏雀的话说,熬神都熬到只剩他一个了,一方面跟蛇喜欢睡觉有关,另一方面可想而知他该有多强大。
哪怕越强大,欲望来临的时候越满/涨,但是允诺程都能熬出头,还能下到人间体验生活。
除了那条蛇尾能变大变小、伸/缩自如,他在人形状态下也可以,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加之蛇神原本的特殊潜质。
如果蛇愿意,他可以让他的另一半彻彻底底的变成他的所属物!
比如:他的雌蛇。
完全改造人类,让其也能长出蛇尾,只供他一人所属所用的专属地带....除了渴望,什么都不会再想...
林深那么怕蛇,如果自己也能长出蛇尾的话,会吓死的吧...
允诺程毫无察觉的轻笑出声。
看傻了不远处的严敏瑞。
今天又打雷了么?把她也给劈了?她好像刚才听见了允诺程在笑啊,那个从小到大都冷静自持、不苟言笑的青年在笑?!
“严导,你刚说什么?”严敏瑞在愣怔,直到听到允诺程恢复正常的问询。
“哦哦,我刚说...”她刚说什么来着?“哦,我是说刚才费沉和林深喝酒那事。”
刚才还表情放松的允诺程面色一沉。
严敏瑞看到了,想了想后立即说道:“不过,应该是看林深着急走,所以费沉才先和他喝了一杯,林深走后,费沉又接连敬了很多人,Cocktail的谢星城、小谢也和费沉喝了一杯。”
允诺程的脸色缓了一点,严敏瑞继续说道;“按理说,这也没啥,赞助商和艺人导演组吃个饭算正常的了,但是怎么说呢,或许是因为有利益关系的纠缠,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我怕费沉与宋海憋着什么坏主意,而我却没发现。而且我听苏雀说,你最近有点事要处理,会离开一段时间,是吗?”
允诺程点了点头。
他要化形,正常的话会离开二到三个月。
严敏瑞:“所以我赶紧就先来和允总碰一碰,让你帮我出个主意,我怕你走以后,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允诺程也有些沉思,想了想后抬头说道:“你先和我说一下,综艺的进度还有多久、费沉宋海这回来是怎么和你说的,以及现在你们导演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曾经沈城笙的原因,允诺程与严敏瑞曾经共事过一些事情,所以之间稍稍有些默契,此时允诺程这么一问,严敏瑞就知道他问得目的到底是什么。
严敏瑞点了点头,问道:“允总,我能给自己倒杯水吗?”
允诺程:“请便。”
严敏瑞起身朝着柜台走去。
看了一眼严敏瑞的背影,允诺程收回了目光,低头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指缝一痒,原本紧贴着他掌心的柔软发丝,很快的便从他的指尖划过,原本平静无波的被子,也突然抖了一下。
允诺程一瞬低头朝着自己被子里看去。
嫩白的少年此时周身已经全被红晕覆盖,不知道是醉酒导致的,还是因为太热,又或者允诺程刚才太狠,折腾的有点过,浑身上下都像是烧着了一样,红的发透。
那窝在被子里的少年不舒服的蠕/动着,手脚并用的踢了一下被子,蚕丝被被踹出了一个弧度,又很快的落了下去。
少年又转身平躺着,鼻音略重的哼吱了一声,随即伸手便开始脱衣服,那表情嫌弃的似乎是觉得穿着衣服睡好不舒服。
允诺程:“!”
他第一时间望向了走向橱柜的严敏瑞。
严敏瑞正背对着他找杯子,橱柜是原本屋内自配的,不算大也不算小,其内的杯子已经好久不用了,严敏瑞找了很久,还没有找到能凑合的。
见严敏瑞并没有发现林深,允诺程赶忙伸手抓住了林深欲脱衣服的左手手腕,将不老实的少年重新拉到了他的怀里,按着左手手腕至身侧,不让少年再继续乱动。
似乎也知道自己被钳制,林深不情不愿的扭了扭。
原本十分平静的蚕丝被因为两人的动作,已经变成一片白色的海,波浪不断,一会儿鼓起来一个弧度,一会儿又踢出来一个鼓包,好不热闹。
允诺程好生无奈,他知道林深喝醉了酒,现在干什么都不是自愿的,是下意识的。
他也不是没想过人类喝醉了酒,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但是林深刚才太乖了。
没被他压之前,一次次的翻身想过来压他。
被他压着的时候,又似经不起折腾了一般,喃喃的求饶,说想要睡觉,明天再跟他继续。
后来严敏瑞突然敲门,分了一下允诺程的心,林深便已经在这个时候睡着了,没有任何撒酒疯,喝醉了酒之后又哭又闹的现象出现。
所以允诺程便以为林深不会出洋相了。
可万万没想到,林深睡了不到半个小时,还真的开始了。
林深好不舒服,感觉身上又热又粘.腻,就像是掉进了什么沸腾的沼泽中一样,燥热的泥泞全黏在他的身上,让他摆脱也摆脱不掉,脑海里也是一团浆糊,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那股不舒服的劲,惹的林深好难受,以至于赶紧想把这粘腻的衣服脱掉,有多远多远扔多远。
他说脱就脱,先是踢了一下自己身上厚重的似被子一样的东西,紧接着转过了身,伸手即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解了半天解不开,大猛攻林深果断的不解了。
是猛攻就要直接崩扣子,解不开还解什么解,就像扯美人衣服似得,当时急色着急的哪里还顾得上解扣子,直接扯开才是王道。
于是,林深直接一扯,就在马上就要扯开了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似乎是被什么人给钳制住了,有丝丝的草木香漫过来,很是好闻。
即使醉了酒,即使是在梦中,林深也对这个味道无比的亲切熟悉,所以并没有反抗,以为这个味道的主人是要帮他脱衣服呢,便听之任之的被其拉住了手腕,跟着他的用力、动作,顺势移了上去。
衣服摩擦被褥发出沙沙的声响,林深的脑子里也在沙沙的响,鼻端也是,就像风吹动树林,掀起了一阵又一阵,凝结在草木树梢上的沉香,听得闻得他更加昏沉了。
可是被拉上去以后,好像是贴住了一个温暖的躯体,那人还钳制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就是不让他动,也没有帮他把身上沾上粘.稠泥泞的衣衫褪去。
那燥热粘人的衣服仍旧贴在他的躯体上,吸取着他流下来的细汗,沾染着他的温度...林深从没觉得衣服这么烦人过!
既然那人不帮他脱,那就还得自己来。
可是手腕又被钳住,没办法,林深只能退而求其次,喃喃的哀求了.......
允诺程见林深老实了一点,舒了一下心,原本紧张的情绪也稍稍有些缓解,正准备在扭头看一眼严敏瑞取到杯子没有,却猛然听见自己怀里的少年似小猫喵喵一般的轻颤了一声。
“嗯———”很软很糯的颤音,像是一块刚出锅的糯米饭,香甜的泛着甜丝丝的清香,肉眼可见的软糯,用筷子轻轻一碰,就是一个浅浅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