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白捉住她,给她套上了一双袜子。他很平静,当着客人面给自家小妻子做这种事情,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
钟田瞧着倒是有些脸热,这男人太帅了,而且又涩又帅的,明明也没什么很出格的动作,被他做出来,感觉就很不同。
她们单独待在一个隔间,钟田问,“今天想做什么造型?”
那个女孩简单回答,“剪短发。”
钟田愣了一下,眸子露出惋惜之意,“你确定要剪啊?”
女孩子原本长发及腰,发质非常好,柔软又丰厚,摸起来似乎每根发丝都是光滑柔软纤细的,钟田很少见这么漂亮的头发。
“嗯。”女孩说,“麻烦你了。”
钟田只能说,“好,你脸型好看,短发应该也好看。”
最后,钟田把她头发剪到了及肩的位置,细细修饰了额发,又给她做了头发护理。
钟田端详了一下女孩。
效果极为出乎她的意料不料想,比起长发的时候,看起来更乖更嫩了,很有学生味道。
非常清纯、柔弱。
及肩的纤细发丝下,隐约露出了一点点白嫩的耳郭和后颈,极为惹人怜爱。
倒是言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呆了一呆,抿着唇对钟田要求,“可以更短一点么?到耳朵就行了。”
对于美发师而言,做出一个满意的造型也是重要的成就感来源,钟田劝道,“那样太短了,不适合你,现在这个长度就非常好看。您先生肯定也会喜欢的。”
言月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
或许是因为她们在室内待得太久,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方便进来吗?”
钟田忙说,“已经剪好啦,很合适。”
许映白推门进来,视线停在言月身上,看了很久,一直没挪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
言月偏开了视线。
钟田离开后,许映白倒是没对她头发点评什么,只叫她下楼看看。
言月下楼,竟然在沙发上看到一只小狗,很可爱的萨摩耶,雪白雪白的毛团子,湿漉漉的鼻头,乌黑的眼,只有三个月大,走路都还不太稳当。
她惊喜得眼睛都发亮了,语气都是欢喜的,“为什么忽然打算养小狗了?”甚至品种都是她最喜欢的。
他问,“喜欢吗?”
言月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为了讨她开心,他做过很多事情。
言月说,“喜欢。”
小奶狗很亲近人,在她身上拱来拱去。
言月眸子一下绽放了光彩,接下来,她一直围着这只小奶狗转悠,还加了几个养狗群,给狗狗买了很多物品。
晚上洗过澡后,她又去找狗狗,逗它玩。
他于是又开始后悔了,想把言月的视线完全转移回到自己身上。
像这段日子一直以来如此。
他从背后搂住她,“婚礼日期还是之前选好的时候。”
“可以吗?”很温柔的语气,男人薄薄的唇贴在她细嫩的耳尖上,轻轻咬了咬。
他从背后搂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言月沉默了片刻,“……再缓缓吧,最近没有心情。”
被拒绝了,他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怒容。
他温和地说,“觉得闷,心情不好,你也可以和你的相好打电话。”
“你来海城,是来找他的吧?”上一次林其诺去听了她音乐会,许映白记性极好,包括对人脸的记忆,看一次几乎不会忘。
自从那天,言月被他看到坐在林其诺副驾上,又在和他亲密的时候提起林其诺,似乎更让他认定,他们之间有什么。
言月既然喜欢他这身皮囊,那对和他有些相似的林其诺动心,也是正常的。
言月没做声。
他心平气静地说,“想叫他来家里玩吗。”
言月抬眸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许映白说这话的时候,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见到言月怔仲,没有立刻否认,他脸上瞬间掠过浓重的阴霾,很快又调整好表情。
他纤长的手指撩开她的头发,触到她的后颈。他很喜欢她的后颈,言月剪了头发后,他明显更频繁地看这里。
他嗓音转为冰凉,“你可以想。”
“别被我发现,你们偷偷做。”他话语温柔,透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寒凉,慢条斯理捏住她的耳垂。
疯了。
言月疲惫地闭上眼,“我只是顺路坐他的车,来海城遇到他也只是碰巧。”
她毫不怀疑,倘若她真的把林其诺带回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敢再和他有任何私下接触了。
“许映白,你明明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她抬眸看他,轻轻说。
他那么聪明,谁都骗不到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和林其诺的关系。
只是他疯狂的嫉妒心和对爱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他要她主动和林其诺划清关系。
她说完,许映白已经吻住了她。他吻得极为克制,却也极为热情,她几乎有些受不住这样汹涌的潮。
他低眸看她,嗓音透着点温柔缱绻的哑,“我相信你。”
一瞬间,身上的冷和刺似乎又都收了起来。变回了温柔体贴的丈夫。
许映白显然不是个正常的伴侣。
他心防很重,有些病态的克制,甚至于至今,也依旧不愿给她展现自己。
或许是因为记忆清晰起来了,言月最近每晚都在做噩梦,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梦到谈珊琳自杀的那天晚上。
以往,有许映白陪着,会好很多。如今,似乎也失效了,她总是克制不住想起她在疗养院的那些日子,梦到言高咏对她说,他们都不要你了。
她下定了决心,要去找言高咏。去弄明白,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她的生活和治疗,都是由他一手操办。
这个念头让她精神头好了不少,剪了头发,收拾了行装,她不断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便只剩一个问题。
她对许映白,还有最后一件不懂的事情。
“你如果真的爱我。”言月嗓音微涩,抬眸看他,“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说?看我和别人谈恋爱?”
许映白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以他对爱人的独占欲,以前,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不做?
“我原来以为,你快乐就好。”他漆黑的眼看着她,平静地说。
从很早开始,他就觉得,他这辈子,应该是为了她的快乐和幸福而存在的。
他自己感受不到多少情绪,但是喜欢看她开心。
因此,当言月失忆的时候,为了不触及她痛苦的回忆,他选择了让自己在她的生活里尽量消失。
当言月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时,他选择了离开,去了国外。
但是后来,他发现,不行。
见到言月和别人接吻的照片,听到她和别人即将订婚的消息。
他把那张照片细细撕开,随后彻底烧掉了灰。压抑住心里那些暴烈可怕的念头。
他可以一辈子不碰她,但是,也不会允许别人染指。
他爱她,作为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觉得一切都通畅了。于是,也非常顺畅地修改了自己的人生计划。
别人都不如他爱她,那不如让他来当她男人,来给她带来快乐。
早年他欲望确实是非常寡淡的,或许是因为从堪称病态的成长环境,哪方面都是如此,他习惯了压抑和克制。
这段时间,是许映白二十多年里,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
这天,她坐在花园前的回廊下,听到他近身,身子忍不住微微发颤。
女孩到肩的发丝,被晚风微微拂起,露出一点点雪腻修长的后颈。
他一瞬不瞬看着,觉得很好看,很美。
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过她手腕内侧那块娇嫩的皮肤,黑眸看向她,压抑不住的灼然,“已经七点了。”
他微凉的唇含住她的唇,言月被迫仰着脸和他接吻。
花园里,百合花随晚风摇曳着,散发着幽幽的香。
傍晚的时候,天光将夜不夜,晚霞倒映在他狭长的眼里,眼下那颗妖异的泪痣点明了这张漂亮的脸,如今,在她面前,往昔清冷和端严都完全不复存在了,彻底滑往了另外一个极端。
男人嗓音像是三月冷质却柔和的春雨,贴在她耳边,透着一点点喑哑,“喜欢吗。”他握着她的手,引导她。
许映白很会观察,知道她喜欢什么,怎么样会更加有激情。
她回拥住他细窄的腰。
“言月,又想骗我么?”那双漂亮的黑眸凝着她,即使在这时,他神智依旧是清醒的。许映白显然上一次,她的主动依旧记忆犹新。
言月却迎着他的视线,轻轻说,“我也爱你。”
“许映白,放我走吧。”她嗓音很轻,很柔,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目光澄亮,在晚霞中看着他,“求你。”
作者有话说:
疯疯癫癫的男的,还偏要装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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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最开始,陵城一中所有人都说,是温觅在倒追江玦,一直对他求而不得。
两人身份相差太大。温觅是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子。
江玦是出生在云端上,矜冷难攀的高岭之花。
温觅安安静静追他,追得人尽皆知,不求任何回报。
后来,温觅提出分手。他始终不是他。
江玦疯了。
没人知道,当年初吻,背着所有人,是江玦把她按在怀里,无度索取到缺氧。
矜冷傲慢小少爷为爱当舔狗的故事。
前期女追男,后期男舔狗 / 女主有白月光,男主是个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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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他沉默地爱你很久◎
他那双漆黑的眼原本一直凝着她, 听她说爱他的时候,他眼神有些变化。可是,很快, 便听到言月继续说, 放她走。
果然如此。他并不失望,只觉得是意料之中。
“为什么不愿意留在这里?”许映白的语气很温和。
这样,对言月也更好。
没有外人, 可以隔开那些伤害到她的人。从小到大,他见过很多次言月哭,她哭泣的样子他记忆犹新,大滴大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哭得无声,眼泪却多到流不干。
她和秦闻渡分手那天也是。在这里, 他可以给她提供最好的条件,也可以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她, 陪在她身边, 再也不会离开,会做到一个丈夫应该做到的事情。
即使是她见异思迁,也不会可能再有别人了。
不过, 即使知道是假的。言月说爱他, 也足以让他选择性忽视她后面说的那句话。
言月倒是也不意外,轻轻推开了他。
许映白没有放她走,他冰凉的手指,不轻不重束缚住了她的手腕, 让她依旧在他身边。
她坐回廊下, 瞧着远处的花园, “许映白, 我在想,假设我不失忆,我们一直青梅竹马,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在她身边坐下,双腿修长,腰杆笔直,仪态依旧是挺拔的。他惯于克制,很少有能放纵自己的时候。许家这些年教育给他留下的烙印改变不了,即使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譬如在外人面前,他现在依旧惯用右手。譬如改变不了的寡言和内敛。
他直视着她,骤然问,“你都记起来了?”
许映白很敏锐、很聪明。
即使他自己没多少富余的情感,很多时候,他却能一眼看穿别人心里的想法和感情,只不过傲慢如他,绝大部分时候,这些压根都入不得他的眼。
和他相处,很有压力,是不自觉的。
言月垂下睫,避开他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她能感觉到,他还在看着她。
很久,他没说什么,只是抱起她,“去吃晚饭吧。”
言月再也没提起走的事情了,似乎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甚至比之前快乐了不少,除去写歌练习乐器外,还会按时运动吃饭,体重也养回来了一些。
许映白喜欢听她笑。
他们婚礼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接近,他已经筹备好了。言月身体也好了,等他们正式婚礼的时候,可以穿上漂亮的婚纱,嫁给他。
这天睡前,言月看着窗外漆黑的天幕。
她像小猫一样,被他坚实的手臂环抱住腰,这种时候的许映白很好说话。
“哥哥,小时候,你为什么会从京州搬家来栎城。”她变了称呼,仰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