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说,“我嫉妒秦闻渡和你交往。”
“假设你们不分手,之后,我也会想其他办法。”倘若言月很爱秦闻渡不愿意分手,他还有很多办法,最后总会达到目的。
画面上,他并没有丑化美化任何人,只是如实记录下来每一分细节,笔触冰冷而克制。
言月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不知道,许映白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画下这幅画的,也不知道,原来那时,他就爱她了。
言月不敢再继续看这些画,她抬手,把这些画拂乱。
他皮肤太白,很凉薄寡欲的长相,整个人几乎都没什么血色。好诡异,对着她真人看这些画像。
眼见他站在门框处,影子落在走廊,孤独又寂寥。
她踮起脚咬上了许映白的唇,“别看了。”
原本,他闭着唇,言月以为他没心思接吻,打算退回去,许映白已经张开了唇。她的背脊撞上墙,那些画像纷纷落在地上。画面上是她和别的男人纠缠,现实里,她却被他亲得浑身哆嗦。实在太刺激。
男人身上那股子冷淡的檀香若隐若现,她被迫仰起起脸,唇舌和他紧紧缠绕。
这么久没亲密,她有些受不住这种强势又汹涌的吻,整个人都像要溺毙,想喘息片刻,却又被他压住拉回。
“和他没亲这么深,这么久。”那双漂亮的唇又含住了她的耳垂。语调平静幽深,平日清冷的嗓音,喑哑中夹杂着些微的喘,却毫不收敛,完完全全落入她耳畔。
是不是故意的……伴随着耳垂异样的触感,言月双腿都软了。
作者有话说:
骚男人雄竞脑还神经病啊。
三十红包
——————
感谢在2023-05-12 23:58:56~2023-05-14 02:0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柒榛榛 10瓶;周周、観┤缒、farewell、Vicky、彩虹棉花糖、ZJZ、月亮鱼果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偷情一样◎
这天晚上, 言月是睡在许映白身边的。他要她和她睡在一起,她的手腕依旧被绑缚起来,始终碰不到他, 许映白不让她碰。
她的唇却已经被他反反复复亲肿了, 现在还微微疼着,她想走也走不掉。
枕边人纤长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手腕柔软的内侧皮肤,什么都不做, 只是摩挲,让自己手指感受她的体温。
许映白性子冷淡,却很强势,对于控制一直有种不太正常的痴迷。
言月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漂亮眸子, 隔得太近,他眼下藏着一颗小小泪痣, 衣领下半露不露的锁骨,都清晰可见。
明明那么清冷端正一个人, 只要他一念之间, 气质便完全变了,成了勾引女人的男狐狸精。
他一直都很会。
言月面颊微微发热,长长吐了一口气, 闭上眼告诉自己, 要清心寡欲。
之前两次逃跑,是她对不住许映白。现在,她需要由着他,让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时, 为什么要早恋?”他抽回自己的手指,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抬眸问她。
语气里没有嫉妒, 很平静,像是哥哥在教导妹妹,“他们心里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言月忍不住想反驳,“我没早恋。”
她什么时候早恋了?分明是毕业之后才交往。
他低声道,“穿成那样,给他加油。给他送水。”
“坐在别人车座后回家。”手紧紧抱在别的男人腰上,敢说那不是早恋?
言月忍住自己内心起伏的情绪,睁开了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哥哥,那如果是要和你早恋呢?”
高中她喜欢上许映白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的性格。言月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象,假如没有中间这些破事,她和许映白一直青梅竹马顺顺利利一起长大,那么他们之后的关系会如何发展?
许映白没说话,淡淡移开了视线。
良久,他说,“不行。”
言月,“……”
她的唇瓣却又被含住,他只是轻轻含了一下便松开,又说,“太早。”
“等你成年了,才可以用。”
他嗓音清冷淡雅。
却似乎一直把自己视为了一份属于她的物品,静静等待着,等她需要的时候随时拆开使用。
‘用。’
言月耳朵瞬间红透了。
他一会儿发疯,一会儿又温柔勾人。表面清冷斯文,衣衫整洁,一丝不露,底下纯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
一晚上,言月囫囵睡着,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了许映白怀里。
许映白第二天便去了公司,原来是他即将去凉城出差一周。怪不得,他会忽然反常,忽然要住来这边。
言月洗漱完了。
女孩子站在门边,柔软的晨光落在她白嫩的面颊上,“许映白,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他看了她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
这是很晴朗的一天,万里无云。
言月想,一切或许都需要时间来抚平。她的心情忽然变得极为轻松。
许映白开了三天的会,谈完了一桩合作,顺便见了知弦传媒的创始人李弦。
以许家和许映白在业界的口碑,给知弦注股,李弦自然是受宠若惊。许映白最近似乎对传媒方向感兴趣,做了不少类似投资,许映白的秘书主动接洽他方时,李弦当时还有点不可思议。
知弦是大的传媒公司,旗下有好几个知名的直播和音乐平台。
聊完合作后,晚餐便是应酬,李弦想邀他晚上继续喝酒,被婉拒,他今晚的航班回栎城。
“许总这么着急回去啊。”知弦的另外一位高管笑着问。
他笑了笑,“回去陪太太。”
高管很诧异,“许总结婚了?”
许映白是个很完美的人,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这么感觉,聪明,修养很好,礼节到位,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漠。
甚至他的履历也是十足的精英模版,近乎完美。从教育背景、到实习经历、到工作后的成就,一切仿佛都极为完美,没有任何节外生枝的地方,没有任何岔路,按照这样的规划,在这个年龄,他怎么也不应该这么早结婚。
“哦,那怪PanPan不得,许总最近有这种雅兴。”李弦笑道。
“太太有这方面的兴趣,想玩玩。”许映白放下酒杯,轻轻一笑。
于是,席间大家都知道了。打趣说怪不得他英年早婚,夫妻感情如此之好,知道他要赶栎城陪老婆。
散席之后,他去了洗手间,用酒精消毒,洗了三遍手,不多不少,随即甩干指尖水珠,面容平静又寡淡。
温睿早早叫司机来了。
温睿问,“现在去机场?”
他阖上眼,“去花市。”
凉城通宵花市极为出名,只在每天春天举办。
这次出差,许映白没用一周,只是四天的时间便回来了。
他推门回家时,春日阳光正好。
女孩子曲着腿,坐在客厅的一把藤椅上,头上戴着耳机,正在琢磨着写自己的谱子。
她哪里都没去。
许映白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没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言月鼻翼微微翕动,闻到了一点点幽淡的花香,她抬眸一看,看到了玄关处笔挺的身影,一时极为惊喜,“这么早回来了?”
男人穿着深色大衣,一丝不乱,怀里却抱着还带着露水的花。几乎都是白色的,言月性情浪漫,喜欢花,最喜欢白色的花。
许映白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
“这是给我的?”她欢喜极了,眸子闪闪发光,接过了那一束花。
花的种类出乎意料的多,浅银箔纸内是一层白纱,山茶、白樱、百合……言月忍不全品种,正中是漂亮的白玫瑰,花蕊还含着露水。
许映白没回答,见她喜欢,就够了。
两人一起吃了饭,言月心情格外好,问他,“出去走走么。”
她似乎很久很久没和许映白一起出门了。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像一对普普通通的小情侣。言月想,这种普通,对于他们而言,好像似乎才是最难得的事情,他们直接结婚,婚后各种波折,反而缺乏这样平平常常的恋爱经历。
傍晚栎城的街道,游客众多。
言月好奇心很足,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许映白陪着她,手里很快拎满了各种各样言月买的小玩意。
晚霞遍天的时候,两人路过街边一个卖棉花糖的机器,可以从里面做出来各种造型的棉花糖。
言月忍不住就去买了一根,拿回来一看,是个蓬蓬松松的玉桂狗造型,白蓝色的,像是蓬松的运动。
言月自己先撕了一块,吃起来甜津津的。
许映白不喜欢吃这些,他口味淡,吃苦味和涩味的食物多点。
言月撕下一块,还是下意识伸到他唇边,“要么?”情侣之间分享食物,下意识,也想和他体验一下。
他张开唇,吃下那口棉花糖,同时含住了她手指。
在大街上呢。
感觉到那点濡湿时,言月的脸却嗖的一下红了,触电般的抽回了手,他放了物品,抽纸巾,漂亮的青年旁若无人的,拿出纸巾,给她细细擦干手指。
言月心跳加速,看都不敢看他。
她压根玩不过许映白。
回了家。
许映白打电话了个电话给戚唤宇,刚挂断,意外接到了许明川的电话。
“你妈妈回国了。”他声音似乎都是喜悦的。
许映白声音毫无波动,“叫她别再去找言月。”
许明川丝毫不意外他这样的态度,“她对小姑娘印象很好。”
“映白,事情都过去了。”许明川说,“没必要再抓着往事不放。”
许映白没意思和他谈论这种事情,他也不记恨,纯粹是不在意。
“当年言家的事情我再度确认了。”许明川了解儿子,知道他很快会挂断电话,“确实是这样的,当年,你给言月的信,确实都被言高咏拦截了。”
“其实,你并不希望她想起来是不是。”许明川说,“这样,就像是中间没有裂缝一般,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性格病态,追求完美,对自己毫不容情,压抑自己的欲望,对自己要求极为苛刻。
许明川了解许映白,许映白也是他一手教育出来的。
许映白凡事会先苛责自己,再从别人身上找原因,对他而言,当年的事情,言高咏始终不是根本。他觉得,他自己是最大的责任人。
“你现在好好补偿她就好了。”许明川说,“不必过于在意过往。”
“言月没有妈妈,你妈妈性格很温柔,和言月关系也好,让她来参加你们婚礼很不错。”许明川说,“映白,凡事你应该多考虑别人。”
……
言月觉得这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两人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不过许映白和她的亲密,最多也只停留在接吻,晚上依旧不睡一张床,只是经常睡着睡着,第二天起来,发现她又在他怀里。
这天晚上,她敲响了他书房门。
许映白正在桌边看几张照片。
言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委婉地说,“哥哥,我想说,和我相处的时候,你可以不用那么克制。”她也想对许映白好,让他开心。
男人清俊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浅淡的笑,“不克制?”
“言月,你知道这两次你是怎么走掉的么?”
她抬起大大圆圆的鹿眼,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这两次,不是她趁着他不注意跑掉的么?
他垂着乌浓的睫,温柔地说“不克制,那你再也离不开那里了。每天在房间里,只会重复一件事情。”
只是,那样,她会哭得很惨。
他不喜欢她哭,从小就不喜欢。
言月唇微微张着,反应过来后,脸一下红了,心里也乱了。
……莫非,那两次她离开,许映白竟然都知道?
她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映白拉过她,把正在看的那几张照片给她看。
言月一看,愣住了。
照片上是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竟然是何安。
不知道是谁拍下的,格外清晰,聚焦在他痛苦扭曲的脸和四肢。
言月只是看了一眼,毛骨悚然,背上汗毛都立了起来。
“肋骨和腿骨都断了。”许映白轻描淡写,“还有这只手。”
他干净纤长的手指点在那张血肉模糊的照片上,似是见惯了这种事情,神情丝毫没有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