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许映白是会玩情.趣的。骚得要死的神经病男的。
掉落三十红包。
第五十五章
◎扑灭了漫长的夜◎
晚风温柔拂过庭院, 捎来一阵玫瑰的芬芳。
言月整个人都在发抖,耳朵红通通的。
许映白这样傲慢矜冷的男人,对她主动说这话。
仿佛他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是他的主人, 他在她身前卑微折服,甚至不配触及她的裙角。
有时候,言语上的刺激远远大于身体上的。尽管实际上, 他早已无比僭越。
她娇气又生嫩,哆嗦着求他停下,许映白置若罔闻。她眸子沁出眼泪,又被男人柔软冰凉的唇一点点吮掉。
“你, 你被我养……那,那应该听我的。”她倒像是真的适应了角色扮演, 只是声音又软又绵,听起来可怜极了。
他唇微微勾了一下, “大小姐想要怎么样?”
却没放过她, 他修长的大手握着她细白的脚踝,他们的体型差摆在这里,他没用什么力气, 只是松松握着, 已经足以让她又怕又颤。
“许映白,我不要你了,我要去找别人。”她跌跌撞撞爬起来,配合他的剧本。
不料, 却见他清隽的眉目一下沉了下来, 男人收敛了表情, 似笑非笑问, “你说什么?”
表面再清冷,他性情里浓浓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是遮不住的。
她于是被抓回来,打横抱起扔回卧室,被束起双手吊了起来。
言月哭得嗓子都哑了,和他一遍遍保证不找别人,这辈子只有他一个男人,再也不出去沾花惹草。
第二天醒来,她偷偷在手机上写日记:许映白是个有病的骗子。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气鼓鼓地想。
转过脸,却撞上男人安静秀气的睡颜,他还没醒,晨光拂落在他浓长的睫毛上,睫毛比她还长,面容尤为漂亮洁净。
一年到头来,许映白难得睡几个好觉。
她气一下子又缓缓消了。
心软软的酥酥的,抿着唇笑,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睫毛。
十六岁时,她哪里会想过啊,那个清冷傲岸的少年,有朝一日,会这样静静睡在她枕侧呢。
这天她还得上学,便继续写自己的歌。
说好了要养他,还是得继续努力,不能光说不练。
第二周。
许映白参加了一场慈善拍卖会。
戚唤宇早早接了他电话,这晚也赶来了。
“怎么,许少看上压轴了?”戚唤宇翻着手里发下的册子,前面那些许映白自然都看不上,但是这次拍卖的压轴品,是一颗很特别的紫钻,五十年前开采出来的,原本一直收藏在国外一个珠宝商手里,从来没有流通到市面上来过。
粉钻原本很特别,其中染着紫的更是特别之中的特别。海洋之瞳的紫色非常漂亮均匀,像是一片星空梦海。戚唤宇知道,言月喜欢粉色钻石,之前那些她挑的宝石里,多的也是粉紫色的,一下明白过来许映白的意图。
许映白做事从不特意高调,但是他很龟毛,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
戚唤宇忍不住问,“求婚戒指不是都是做好了么?”
许映白淡淡说,“她不喜欢,换新的。”
戚唤宇惊了一下,以前那些宝石,虽然赶不上今天这颗,但是也极为昂贵了,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假设不认识言月,戚唤宇估计要觉得她有多难伺候。接触了,他知道言月就是个简单纯洁的小姑娘,还挺随和的。
龟毛变态的人是许映白自己而已。
眼见他放了手里册子,集中注意在拍卖场上。
戚唤宇忍不住说,“你真的变了好多。”
以前的许映白,绝计不可能为了一颗宝石亲自来参加拍卖会的。
曾经的戚唤宇一直觉得,他身上是没什么人气的。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以前的许映白确实极为寡欲,对这些身外之物看得极淡。可以说是,心思不在人世内,一心超脱凡尘间。
他活着,似乎只是为了肩上的责任。
许映白拿下压轴藏品时,有认识的人笑着询问道,“许少对收藏感兴趣了?”
许映白说,“给我太太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很平常。
周围人却都傻眼了。
旁边有个许家故交家的姑娘,一直对许映白有点意思,只是许映白性子太冷淡了,她实在抓不到和他接触的时机,好容易凑上前来准备套套近乎,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红了。
许映白一直单身,恋爱都没谈过,眼下竟然直接过度到了有太太?
他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说有,那肯定就是有了。
太太被他保护得太好,一直到现在,大家甚至都还不知道许太太到底姓甚名谁。
……
言月这天下完播,给w认真发了一条短信,“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
“我七月要去京州表演啦。”
“祝您和您的妻子婚礼顺利,新婚愉快。”
以前一次弹幕聊天,w说他已经结婚了,她最开始还有点子不太好意思,怕他的妻子介意他给她打赏。后来某次w在直播间说,他妻子是学音乐的,喜欢唱歌和演奏。
言月原本早有感觉,昨天才终于敢确定。
w、white、白。其实许映白一直也没多刻意掩饰自己的马甲。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果然,愿意不求回报为她一掷千金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那天的pk活动,她是打赏金额最高的人,拿到了平台人气奖,因此受邀作为音乐区代表唯一的代表。去京州参加七月的公开演出,这次机会难得,平台很大。
因为专业原因,言月从小还是挺习惯登台。
她也不怕见光死,自然接受了这个机会。
她最近在家写谱子,春夏秋冬四季组曲都写完了。不过泽渊对她说,要发专辑的话,作为新人,四首歌曲实在太少,至少翻倍合适。
于是言月羞涩地把自己以前写灵感的那个本子带给泽渊看,问他这里面有没可以用的。她自己偶尔也让弹出
言月从初中开始,有灵感,便会记录下来,已经写满了三本册子。
泽渊翻看了一下,简直惊呆了,“你这是抱着金矿要饭呐!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他以前只觉得她演奏很厉害,倒没想到,她在创作上的天赋比演奏还要强。
十几岁时写的歌词都特别有灵性,虽然有些稚嫩。泽渊忍不住一页页翻看,思索着,有哪些改进一下可以用。
言月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
那会儿她失忆了,没有许映白,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而且社恐又孤独。只能把内心无处发泄的情感写成歌。
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天日。
也算是和过去的自己的一次和解吧。
w下午才回复她的短信,“嗯,会的。”
“表演加油。”
他私下话很少很冷淡,一共没说过几句,每句都简短,和她接触极有分寸,很有矜持禁欲的人夫感。
仿佛和她说话都是在背着自己老婆,对不起她,因此不能有任何逾矩,规规矩矩地束缚着自己。
……真的太闷骚了。
那他昨天是不是故意的,还说她用别的男人钱养他。
盯着那个id,言月叹气,一本正经发,“谢谢,到时候我给您和您妻子寄过去我的专辑。她应该会喜欢的。”
她就陪他演下去,看他什么时候主动掉马。
放下手机,言月伸了个懒腰。
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虽然有些波折,却最终还是回到了正途。
四月阳光很好,秦闻渡回国了。
他事业发展不顺,赌博输了全部存款,想方还清债务回了国,不料回家被家人骂得狗血淋头。
秦闻渡坐在阳台上,倒了一杯红酒,仔仔细细复盘了自己这几年。
其实,他一直隐约觉得,是自己被算计了。
当年那场晚宴是戚唤宇攒的局,他家世背景好,秦闻渡缺少这方面的人脉,而且听说许映白回国了,也会来,他挺想和他见个面。不料,最后,许映白没来,他也没和戚唤宇攀上关系,却在那遇到了祝青雯。
如果不是因为有祝青雯,他和言月也不会分手。
可是祝青雯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回栎城,以她的社会关系,怎么可能接到这种规格晚宴的邀请函呢?
秦闻渡想着,越发烦躁。
他需要言月。
这种时候,好像已经只剩下她,可以给他解开这个困境。
他左思右想,最终,拨通了祝青雯的电话。
祝青雯比他想的好沟通,竟然一口答应了他的计划。
甚至没多和他讨价还价。
……
这是晚霞遍布天空的一天。
言月下了课,原本准备直接回家。
但是今天许映白早早给她发了消息,说晚上出去吃,订的是一家她很喜欢的五星西餐厅。
于是,言月干脆不回家了,打算在路口等他回来,直接一起去餐厅。
四月天气极好,晚风拂面,很是舒适。
女孩修长窈窕,穿着一身白色雪纺裙,两条腿又长又直,肌肤雪腻,很是吸睛。
对面忽然走过来一个人。
言月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愣了一下。
竟然是祝青雯。
她的小腹已经重新平坦了下去,不再像之前那样精心化妆,面容憔悴煞白,挎着一个黑包。
言月抿着唇,她是个心很软的人,对于祝青雯,她没什么多余的情感,只是觉得她可怜。
她想装作没看见。
祝青雯却在这时停住了脚步,“言月。”
她声音也是嘶哑的。
“秦闻渡回国了。”她对言月笑。
这个名字现在已经在她心里激不起任何波澜。
祝青雯喃喃道,“他其实根本也不爱我。”
“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言月意识到她只想倾诉,不需要她任何回应,她稍微站远了一些,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触。
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傍晚,街道上人流不多。
言月还是那么漂亮,肤光如雪,面颊透着健康的绯红。
是啊,她有许映白的宠爱,有钱,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什么忧愁都没有。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
祝青雯唇紧紧抿着,她忽然难听的笑了一声,随后,从她背着的那个巨大的黑色挎包掏出了一个什么,紧紧握在手里。
言月瞳孔扩大,她看到一把雪亮的尖刀。
她看到的时候,祝青雯已经握着刀朝她扑了过来。
言月脑子一片空白。
身上没有传来疼痛,时间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祝青雯嘴唇颤着,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眼前这一幕,她松开了手。
男人修长苍白的右手捏住了刀子,血珠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祝青雯茫然失措。
这是她这辈子和许映白离得最近的一次。
她捅了他一刀。
那一刀,原本是要扎在言月身上的。
“我,我不是……”她声音嘶哑,“我不是。”
女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像鬼。
很多人围了过来。
祝青雯已经被其后赶来的温睿和许家司机一左一右制住。
言月眼眶通红,扶住了许映白,脑子里似乎还在一阵阵眩晕。
“我一直很喜欢你。”祝青雯声音沙哑,看着他扔下那把染着血的刀,“喜欢很久了。”
她忽然惨笑起来,“许映白,这样你会记得我吗?”
那一刀,会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吧?那样许映白每次看这里时,会记得她吗?
他垂眸看向她,轻轻说,“你算什么东西?”
那样冰冷的一眼,和最开始,她喜欢上他时一样,高高在上、无比冷漠,即使他现在面色苍白,伤口还在涌出鲜血。
祝青雯瘫软在水泥地上。
言月眼泪含在眼眶,她顾不上祝青雯了,抱着他,颤抖着手摸出手机,要打120。
温睿说,“我已经打了,他们在路上了。”
他略懂一些医学常识,看了一下许映白状态,知道没什么大问题。
言月抹了把眼泪,换了一个号码拨打,“我报警了,我要找律师告她。”
她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见到地上的祝青雯,那股迟来的,强烈的恨意,让她头脑有些发昏,眼睛发红,一时间,竟然恨不得捡起那把刀,也去捅她一刀。
“不碍事,创口不深。”许映白安慰她,“没有伤到动脉,恢复起来很快。”
即使没有伤到动脉。即使可以恢复。
可是,也会疼啊。
地上汇聚了一滩血迹,流了那么多血,都是许映白的血。
言月脸色煞白,几乎要眩晕过去。
都是她的错,是她反应不够灵敏,让许映白替她挨了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