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上朝的事,在推几天吧。”
他迟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那个蠢物又跟你乱嚼什么舌根了?”
我不由一笑,心道他肯定是知道“坐月子”这个词的。并且着着实实的痛恨着那个诡异的词句。毕竟身为男子,要
用到这个词也实在是有些让人无语。他警惕的样子,一双凤眸睁得圆滚滚的很像是宫里妃子养的某种小动物。“小
德子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又不是医者,料想这话也不是从他口里编出来的。”
我扫了眼一旁低眉顺眼只盯着地板的某个内心奸邪狡猾表面上一片纯良的家伙。只见他见了我的眼神,身子一抖,
极其缓慢的,不着痕迹的向门口挪动了一步。
哟,还想跑。这回麟渊再怎么宠你也怕是难饶了你。谁让你总是指使我们家小德子,一次次的戏弄他呢,这次也让
你尝尝苦头罢了,上次小德子待他受过的事情,我记得还没有还呢,这次也算是扯平了。
“哦。是么?”显然太子殿下注意到了我们两人间的小动作,忽然春风拂面的笑了起来,样子简直少有的温柔。只
不过在小路子眼里却是有些变样了,生生的让他打了个突,更加迅速的靠近门板了。
“当然,我蒙你做什么?”我微笑。
“小路子。”太子殿下状似心情极好的拖长了音。
“在。”
“傻愣着干什么,自觉点,领罚去吧。”麟渊挥了挥手,打发了走了在场唯二的一位听众。
“是。”苦着一张脸,面目清秀的小太监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小德子见了,便也匆匆告退了。
“我想你了。”我轻声道。回到宫中以后自然不能想两人之前一般天天黏在一起,如胶似漆。我心理上还颇有些不
适应,别扭了好久才终于习惯了他不在身旁的日子。习惯这种东西总是无时无刻的提请着你,最珍惜的东西在哪里
。
他一怔,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也是。”清清浅浅的语调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缠绵。连尾音都余音绕梁般的久久无
法散开。情到正浓时,我不可自已的吻了吻他浅浅的粉色薄唇,以解相思之苦。
“过几日就是小八的十二岁寿辰。然后便是我大婚的时候了。再之后我便要出宫了。”我叹息。“真不知道到时候
离开你,怎么办。”
他轻巧的笑了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自会有办法的。”
我心里一动,“你又想出什么主意了?”
“到时候再告诉你。”他轻轻笑了笑,“这宫中的事情你多半是不通透的,我来想办法总比你强些。但是出了宫建
了府以后的事情,这办法便要你来想了。”
“还有就是你的正妃的事情。”
“什么?”
“我有个计划。希望你能配合。”
“好。”他想也没想,即刻答应道。
我对他如此的斩钉截铁有些惊奇,“你不听听是什么计划么?”
他笑了,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自信从容。“你不会害我。”
我叹口气,我这个完美的情人,当真是对我很有信心呢。“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说了,总之你的正妃有些什么风声
,尽管安心好了。”
“嗯,我会的。”
“平日里多去她那里坐坐吧,装个样子。”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我跟她根本就没什么可谈的,难不成你让我坐在那里与她大眼瞪小眼么?”
我知道这事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依照他的性格,这个名义上是他正宫实际上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些忌惮,撇开他
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说,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一直以来冷淡隐忍的男人,对着这样一个温柔如水的妹妹根本不知道
怎么办才好。他,根本不曾有机会练习过这样的柔情。
“她毕竟是你妹妹不是?你对她好一些,平日里亲近些也能多说些话。”我虽然不了解这位身在宫中的涟漪郡主,
但是毕竟从我的心里来讲,对这位年华二八的女子将要在这深宫之中永永远远的葬送她的一生,还是有些心虚的。
好端端如花似玉的女子,无缘无故的,只因为一个老头子不符合实际的妄想,便让这宫,无声无息的吞噬,慢慢沉
寂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
“我知道你对她有愧。但是这并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她要怪也只能怪她那个贪心不足的爹了。”他叹口气。“你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心软了,罢了,我答应你,时常会到她的宫里做做。你想做些什么便做吧。”
我松了一口气,只得道:“嗯,我知道难为你了,你若是真的应付不来,我悄悄陪你也行的。”
他点了点头,苦笑。“我实在是对娇娇弱弱一碰就碎的女孩子有些忌惮。何况从小到大我重心只有皇位和你。旁人
什么的接触的也少,难免有些别扭。”
我同意道,“过两日趁着小八生日,咱们过去活络活络好了,父皇那里,你也好有个交代。”
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去看看那位因为我而受到冷落的女子。她不过二八年华,真正算来我却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
纪。干什么还要和一个小女孩子家家的斗气。麟渊的心里只有我,她嫁过来本就吃亏的。我实在是做不出这么一个
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的事情来。更何况,实际上,这位小姑娘还能算做我的小姨子,若是放在往常巴巴的想尽办
法巴结还来不及呢。可如今,摊上这么个背景复杂的哥哥,这个小姨子,巴结是不可能了,我也只能尽量的暗中保
全她了。
“想什么呢?”
我皱眉有些扭曲道。“说来,你这位正房,似乎应该算作我的小姨子?”
“......”太子殿下纠结了。
51
某日下了朝,我来到麟渊的寝宫,麟渊说是正在小憩还未醒来,鬼使神差的我便来到了西厅,那个传说中我的小姨
子住的地方。我停在门口看了看,朱红色的大门紧锁着,窥不见其中之一。院子里也很安静没有什么说话的声音,
我想大概是时候太早,这位太子妃也许还未起吧。
一旁的小德子看着我的样子,于是凑上前到。“殿下,要不要叫门?”
“罢了。”我摆摆手,这位明面上的嫂子,我单独一个人见了,算怎么回事?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以后捡个麟渊也
在的日子,一块过来坐坐便罢了。今日这么贸然走过来,实在有些欠妥。
本想立刻掉头回去,不想,刚走了两步,背后的门里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分明是冲着大门走过来。我不由得一叹,
若是让人见了,我堂堂的三皇子在自家嫂子门前鬼鬼祟祟,更是不宜。转念见,我整了整衣袖从容的转过身来。
迎面而来的婢子一开门见了我,先是惊呼了一声。立刻跪倒在了地上。“三殿下金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双
眼盯着我的靴面哪里都不敢多看。
感觉颇有些无奈,怎么吓成这样?难不成她以为我是个有三头六臂的怪兽抑或是我长的面目可憎,凶神恶煞,一不
留神我就会吃了她?
“起来说话。”
“是。”一身鹅黄的小婢子圆圆的脸盘上惊惧是显而易见的。看样子面生的很,并不是麟渊宫里的老人。
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这里斩了一位大宫女,眼前这小姑娘大概是要填补空缺从内务府后来又掉过来的新人吧。新来
的奴婢都喜欢大惊小怪的,见到主子们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治了罪,总是哆哆嗦嗦的。
说实在的,她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出错。“叫什么名字?好面生啊。”
“回殿下,奴婢月梅,是前些日子刚刚才调到太子妃身边服侍的。”虽然哆哆嗦嗦的,但是好在还比较有条理。
我略一点头。“近身伺候的?”
“是。”
“皇嫂起身了么?”
“起身了,用过早膳,正吩咐奴婢取些糕点呢。”
“去吧。本宫来看看皇嫂说说话。你顺便告诉小路子我在这里。若是太子殿下醒了,通传一声,本宫便过去。”
“是。”
说着我和小德子推门迈了进去。刚一进门我便觉得这涟漪郡主有些特别。这宫大大小小地方都因为怕麟渊的轮椅不
方便,门槛什么的父皇特别交代过通通都命人砍了去的,不过,这涟漪郡主的房里这门槛怎么还留着?涟漪郡主这
么明目张胆的抗旨,难不成便是在无声的抗议这般婚事,并且明白的表明态度拒绝麟渊的进入么?这样大胆的的女
子还真是少见呢。究竟是仗着娘家的实力恃宠而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能说,这一个小小的门槛,让我对门内
住着的这位女主人大大的感兴趣了。
“三殿下驾到。”
小德子扯着嗓子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一喊,哗啦啦的一下子涌出了一群人,礼毕屏退了闲杂人等后。一个身穿粉色
罗裙的女子娉娉婷婷徐徐的走到我的身边。“殿下,涟漪拜见三殿下。”一双水眸盈盈的看向我,默默地不易察觉
的眸子深处还含着一丝小女儿家的俏皮可爱。活脱脱的还是个孩子样貌。大眼睛里悄悄的散发着些没有被宫里压抑
过得鬼灵精怪的气息。
的确,左相这次押对了宝,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女子,看着就让人欢喜,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捧在心间上打心眼
里疼惜的主儿。可想而知,这样的女子定是左相家中的至宝,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金贵主儿。他怎
么能,怎么舍得只因为他一时的妄念,放着这个宝贝疙瘩心头肉在宫中烂掉?
那一声嫂子,卡在我的吼间不上不下,哽的我几近翻白眼,实在无法叫出口去。这个小姑娘显然要比我实际的年龄
小的多的多。要是这一声嫂子叫出口,我大概要连着做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实在是折寿。
“免礼吧。”我僵着一张面皮,要笑不笑的道。我从小德子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我那已经僵硬的表情堪称冷酷。
大概是因为上过沙场,通常我不笑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凌厉的杀气。
“是。”她缓缓的在主位上坐下。
半晌我们谁也没有开口。气氛僵硬古怪。
忽的,她抿唇一笑。“说起来,平日没有见过三殿下真容,如今一看,真是称得上艳冠天下的帅哥呢。”
前半句倒是好好地,后半句就有些问题了。我挑眉对于她口里的新鲜词汇有些感兴趣,“帅哥?”
“啊......”她有些孩子气的懊恼,皱着眉轻声嘟哝。“又说漏了。”
我仗着耳力好在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越发觉得这位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郡主说的什么?”
她赶忙道。“没什么,这帅哥就是很好看的男子的意思。”
我这下更加的好奇了。前世今生加起来几十年还从没有过,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黄花大闺女一上来开口第一句话
就夸我的相貌好看的。虽然黎国民风开放,但是显然还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女孩子家还是应该有些矜持的,更何
况,左相是个作古守旧派头一号的人物,他府中的女眷更应该个个都是大家闺秀母仪天下般的风范,怎么一开口就
是如此的豪放?不应该如此才对啊。
“哦?”
她见我不信,又着急道。“是真的,我可不是随意编排,这.....这总之,就是夸奖你的意思,不是别的。”
呵,实在是妙人。她难道不知道你我这样的称呼,只能在极亲近的人面前才能用的么?还是说她想暗示什么?“是
这样啊。本宫到从未听说过呢。”
她挑了眉几乎脱口而出道。“你当然没听过,这可是二十一世纪专业用语。”
“什么?”我不断地加深笑容。她似乎,好像,大概,可以肯定不是左相的爱女。难道左相不忍爱女进宫受苦,捉
人来顶替的?这可是一条绝好的欺君犯上的罪名呢。只是,这易容的也实在太巧妙了些,以我的目力居然看不出一
丝破绽。若不是她自己露了马脚,恐怕,我根本也分辨不出真假。
“啊.....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只不过有点娘,有点小受。不过气势上似乎也可算美攻来
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女王受多一点......”然后开始了无人应答的碎碎念念,好像就算我根本不准备回答这些荒谬
的问题,也不会打扰她的谈话兴致。刚刚还被我形容为秋水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光亮。很有点猎场
里多天不见荤腥的饿狼的眼神。
眼看着话题往我越来越不懂的方向发展,我感到有些眩晕。谁能过来解释解释,怎么好好的一个姑娘犯了什么疯病
?
我无语的看向小德子,小德子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见他颇为同情的看着这位太子妃殿下,好像看着什么无可救药
的蠢物。左相即使再不济也不能派一个疯姑娘来顶替太子妃的位子,不然肯定一下子就露馅了。那么,眼前这位,
就是正牌的涟漪郡主殿下了?怎么......怎么和传闻中如此的不一样?
“咳。郡主。”我出声打断她的高谈阔论,试图插入她的话题中。“什么美工......什么枪手?可否略提点本宫一
下?”
“呃......美攻当然就是你这样的啦。你也可以做强受的嘛,不过看你的自尊心也不可能甘心被人压,只有压人的
份。”她看了我一眼,兴致勃勃道。然后噼里啪啦的又讲了一长串。我一个字也没听懂。
我错了,错的离谱。我真的不应该让她注意到我这里,应该默默地离开才对。“涟漪郡主......早些休息,本宫去
看看,太子哥哥。”说着起身告辞,我几乎狼狈的落荒而逃。
“啊,话说你跟太子殿下,我的夫君还真是亲密呢。一定有什么奸情的说......”身后涟漪郡主的嘟哝清楚的传入
我的耳朵。我瞬间如坠冰窖般寒冷,连小德子也惊骇的看向一旁还在碎碎念念的女子。
抽回要踏出门口的脚步,我慢慢踱了回来。“郡主,您说什么?”
“啊?”
“装傻充愣么?”我冷笑。“既然已经知道我们二人的关系,那你要知道,这宫中哪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你只要老
实些,我便保你坐上皇后的位子。”
面前的女子忽然睁大了一双杏眸。“你的意思是......”
“本宫就是那个意思。”我冷声道。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居然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该死,看来这个女人不除不
行了。前半部分装疯卖傻原来就是为了引出这句话好给自己增加筹码么?果然是相府出来的女子啊,半点疏忽不得
。
正想着手臂上传来一股大力。“这么说,我yy的都是真的?你和太子有一腿?简直太配了,我梦寐以求的轮椅受啊
轮椅受,原来他不是跟皇帝大叔父子爱,居然是你们两个兄弟爱啊,太萌了。啊啊啊......好高兴啊,呐呐......
说罢说罢,你们两个谁攻谁受?”
抬眼便对上面前兴奋地好像喝了鸡血一样的女子。“你不知道?”该死的,本宫居然中了她的计不打自招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