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上小楼西+番外——暮商将离

作者:暮商将离  录入:03-20


文案

十七年前,他抢了他一个馒头;十七年后,他是逍遥闲散的王爷,他是年轻有为的尚书。一个是烟花寨盟主,一个是勾栏院大王。一个多情却处处留情,一个多情却处处无情。当多情遇见多情,当多情遇见无情,又是几番纠缠。几回起落,这年的七夕,还是不是有再上西楼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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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文文是答应墨荻小朋友为《是否》这首歌而写的,两位主角的人设和一些主要经历都是小墨想的,我只是个代笔ORZ……于是其实很私心想把作者改成“暮商将离X墨荻”的格式,但瞬间被朋友指责“你的名字在X的前面……你有半点攻的气质么……= =”

好吧,就是这样,大家可以去听歌哦~那会比文文美很多滴~

《是否》歌的地址:http://www.yyfc.com/play.aspx?reg_id=1807631&song_id=3366417

两周的首发时间已满,承蒙错爱,想转的亲直接拿走就好……

内容标签:春风一度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渐之,出尘 ┃ 配角:小眉 ┃ 其它:是否

第一章 多事馒头

方渐之小时家里穷,早死了父亲,全靠个跛了腿的老娘卖些馒头包子养活。

方家祖上却是做过大官的,到上代大伯掌家时把祖辈积下的财产挥霍一空,又犯了事被革职,还牵累了方渐之一家。大伯无子,方父又死得早,方家便就剩得了方渐之一根独苗。

宠爱没享受多少,倒是一房人光宗耀祖,光复门楣的希望全压在了方渐之一个人身上。攀着父亲旧日的交情东借西凑,砸锅卖铁,也供八岁的他上了京中最好的书院。

却说这方渐之倒也争气,五经六艺样样名列前茅,小小年纪为人处事便极为圆滑,逢人面带三分笑,能说会道,偏偏态度又不卑不亢,书院里那些公子哥儿倒与他打成一片,称兄道弟,无不说他好,哪个还嫌他出身贫贱呢。

方渐之便一直这么相安无事,如鱼得水地过了两年。直到十岁那年,他遇见自己命里的那魔星。

十岁的初春,学里来了一个较自己还矮上一截的小子,还总有家仆伴着。素日里趾高气昂的公子哥儿见了他却个个敛声屏气,倘或有不服气跟他吵闹起来的,倒总少不了被自家人一顿好罚。

你当这小祖宗是谁,那是皇上同胞的弟弟,排行第七的王爷。本名大多被人忘了,只知他胡乱给自己起了个“出尘”的名字,皇帝太后疼惜得紧,也随他叫什么。

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却是刁钻古怪得很。好好的太傅教书不要,嫌闷就偏要挤来书院。

在书院里混了些日子,捉弄了这个又作践那个,人人都有些怯他。他便觉无聊,从此打上了方渐之的主意。

方渐之不轻易与人树敌,何况是这尊小菩萨。再是不愿意,也腆着笑陪出尘王爷耍。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间竟有如此难对付的人。

对他稍奉承些,他就摆出个主子架子,颐指气使;对他稍冷落些,他就牛皮糖似的粘上来,可怜兮兮地抱着渐之的脖子,“好哥哥好哥哥”地叫唤。还常常偷藏了方渐之的笔砚,涂鸦了方渐之的字帖,把画着大王八的纸黏上了方渐之的背后……把一个圆滑的方渐之弄得七窍生烟又无可奈何。

这出尘像是最见不得方渐之同谁都好,尽和别人搬弄是非:“方渐之在背后骂你痴痴肥肥似猪呢。”“咦?砚台不见了?方渐之拿的,我看见了!”……成功挑拨了方渐之苦心赢来的好人缘,待到那些公子哥气得找方渐之寻事时,出尘又豪情万丈地挡在方渐之前面,道:“有我在,你们谁敢动他!渐之小子,有本王保护你,你以后再欺负他们也不要怕!”

……

分明是乌亮的两丸眸子,粉嫩如桃的双颊,纤瘦玲珑的身量,在方渐之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可恨。那死出尘自以为是保护神,可真真是他命里的魔星,专克他的。

方渐之家里穷,常常就是捎上两个馒头包子充作午饭在书院里吃。时常小出尘就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方渐之手中的馒头看,渐之面子上过不去,就背过身去啃。小出尘就扯扯他的袖子,“这个……分我点……”

渐之以为他寒碜自己呢,不耐道:“就一破馒头就什么好吃的。”小出尘不依,伸手要抢,还没等渐之躲开,就被家仆拦住了:“小王爷!吃不得!那东西脏着呢!”

渐之捧着馒头,再气也得咽下去。

春风如剪,柳际花边,点绿吹红,最是一年春好处。

方渐之那天捧了馒头到书院旁的孔庙后的小池子边啃,自打出尘瞧上他的馒头后,他便不敢再在书院里吃了。这小池边倒不错,阳光煦暖,在树荫下躺着打盹或是去池子边瞧那金红的鲤鱼都是惬意至极的事。最惬意的便是再不用看那个混账小王爷的脸。

正这么想着,却见一双水亮的眼睛已到了面前,渐之心里叫了声“要糟”,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小出尘一把抓住他:“……渐之兄,我说这些天午时都没瞧见你呢……竟躲到这边玩了……有这等好地方,也不告诉我……我不在,你要是被他们欺负了可怎么办呢……”

说罢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方渐之无奈坐下,心想被欺负还不是怨你这兔崽子,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小出尘瞧瞧方渐之手里馒头,又望望池里几尾游鱼,大嚷道:“我要那鲤鱼!渐之兄,快给我抓鲤鱼!”

方渐之沉默。

小出尘晃着方渐之的手,冲他耳边继续嚷嚷:“给我抓鱼,给我抓鱼!我要那大鲤鱼!……”

方渐之当没听见。

小出尘嘴角一撇,坐在地上“哇”一声就嚎起来:“我就要……呜呜……你欺负人……我的鲤鱼……”

方渐之慌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祖宗!”幸而没把他那堆家仆引来,于是咬牙切齿道:“好,你莫哭,我给你抓鲤鱼。”

于是摘了片荷叶盛着馒头,卷了裤腿,下了那小池塘。

谁知塘里苔滑,一不小心就整个人掉进了水里!鱼儿惊得四处游窜,渐之挣扎扑腾了许久才浮起来。

好容易咳出呛的几口水,还全身湿淋淋泡在池里,虽是春时,水里却还是冷的,冻得渐之立刻发抖不住。

正想叫那小子拉自己一把,只听池边“咯咯”一阵笑声。那小王爷正端着自己的那个馒头笑吟吟地瞧着自己呢。

捧着那个馒头左瞧瞧右瞧瞧,挤眉弄眼得意,一张口便是方渐之这辈子再忘不掉的话:

“喂!小子!这个馒头是保护费!给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王爷保护,算你的福气!”

说罢做了一个鬼脸,扔下方渐之一蹦三跳地走了。

春阳下鲤鱼闪着粼粼光亮在自己身边游得自在。

那时的方渐之恨透了说出这等不要脸话的出尘,他岂知多少年后他会怀念起此时出尘顽劣的笑颜。

那天方渐之狼狈地回到书院,都已近未时了。众人哄笑,先生责罚。戒尺一下一下打在手板上,红了一片,咬着牙忍着,眼泪打转,就是倔强不肯掉下来。

那天的方渐之狠狠地瞪着出尘幸灾乐祸看他挨打的脸,默默发誓,要悬梁刺股,囊萤映雪,闻鸡起舞,说什么都得考上个功名,做一方大官。要权有权,要财有财,要美人有美人,要比那小王八蛋还要美的美人。屹立于世,世人尊重,再不受人这般的欺辱。

而那日之后,方渐之再没见过出尘。

后来听说是皇帝赏了封地,已到封地去了。

出尘不在,方渐之总算过上了清净日子,从此愈加发奋图强,成了远近闻名的小才子。只是心有余悸,不时仍觉得那双滴溜溜黑得出水的眼睛还在盯着自己瞧呢。可是过了几年下来,倒也淡忘了。

十八岁那年,秋试头名;第二年春试又是拔得头筹;殿试上忝中三甲,雁塔题名,琼林赐宴,当年池中鲤鱼而今一跃,已登龙门。

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长安花。

人富贵了,花花肠子便多,况且这方渐之不是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在朝中尽展才智,一丝不苟,人人称道;朝下是眠花宿柳,题花载酒,赢得满城风流名声。叫人艳羡。

他原先是入了翰林做事,为人机灵,又善交际。左右逢源,不出几年,竟荣升几级,二十七岁便除了礼部尚书,上任那日,正值七夕。

第二章 露水七夕

良宵佳夜,最是七夕。

十里灯街,荧荧煌煌,灿若天河,绸树缤纷,艳比虹霓,倒把那空中的牵牛织女黯淡了一半。

也不知此夜,月老庙中求几道姻缘签,算几回相思卦,牵几条红线儿定那三生石上一遭。有情人自是鸳鸯会盟,颠倒鸾凤,乞巧拜月,同心锁结。而至于那没情人的……

方渐之和着异邦同僚到了那烟花巷陌玩闹了整夜。他今日上任,原是给他庆贺升官的酒宴,吃着吃着怎么就变了味。都是欢场见惯的,那些官员很快就将歌姬舞伎左拥右抱,恨不得醉死在温柔乡。方渐之也吃了不少酒,却愣是坐怀不乱。

“哟呵,我说,方尚书,你素日里最是风流不羁,风月场中第一人,怎么今日倒做起柳下惠来了?敢是升了尚书,也要端样子了?”

方渐之抿一口酒,笑道:“……你们哪里知道,今日的好耍头还在后面呢。”

“好,好,您随意。”那些官员也不理他,一个个左亲亲,右哄哄,拥着温香软玉滚进了红纱帐去。

方渐之摇摇头,往怀里那姑娘手里塞了锭白银:“乖,非是你伺候不好,是我今日尚有要事在身。”便晃着扇子下了这小楼。

月挂高枝,风起梧桐。只是这般景象,不该出现在这花街十里。方渐之叹了口气。这里只该笙歌彻耳,丝竹不绝,歌旖旎,舞窈窕。便是五更睡到人怀,也要啭着莺喉才好。方不负他们这些风流子的好兴致。

他没走几步,拐进了一个戏园子。台上正演的热闹呢,两边戏楼里也坐满了人。熟门熟路地便到了后台,班主见了他,忙满脸堆笑道:

“方大人!哎哟,恭贺高升,今后我这班里还仰仗您照顾呢!”

“好说好说,”方渐之笑着将班主扯到一边:“杜班主,那瑶官的事……”

“哎哟,您来的巧,趁现在他回来的事旁人还不知道,我领您到他那儿去。我今日已同他说过了,您只管放心,见了您这一表人才,一身气派,还怕他今晚不乐意跟了您不成?”

说罢就领着方渐之到了戏院后边街上。

这瑶官年方十七,生的如琼楼玉树,瑶台碧月。是那梨园旦谱上的第一人。多少人慕着他的名来看戏。这瑶官自视清高,脾气又大,若要他陪酒作伴,那更得花费上百的银子。

方渐之从前只是看过他几回戏,并不曾有过接触。最近尝过了几个小倌儿,才觉得男子更比女子有一番滋味。于是这名动京师的瑶官自然不能放过。可巧瑶官死了父亲,回老家奔丧去了两个月。今日方才回来。旁人都还不知,方渐之却早得了消息。别问他从哪里打听的,没这点本事,他还算这烟花寨的大王么?

瑶官的住处离戏园子近,是个别致的小院,种了些花草,还有几株桂花,正是浓香阵阵的时候。

班主送到门口便回去了。从外头看,那房里黑灯瞎火地,敢是睡下了。

方渐之整整衣冠,正要走去敲厢房的门。那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从里面走出个水色衣衫的玉人儿。

丰神秀澈,朗润清华,琼花作骨,秋水为神。半月之下,黛眉檀口,一双眼清亮乌黑,流溢乌黑,流溢生辉。

他不曾想瑶官卸了妆竟是这副模样,比那上妆时更是动人十倍,一时竟看呆了。

瑶官也愣了会儿,却一瞬间眼里含笑,慢悠悠踱到了方渐之身边。

方渐之才发觉这瑶官生的和自己差不多高,只是纤细些。多情的眸子要把人吸进去似的,一张口,醉意微醺,想也是喝了酒。

“你……到这做什么?”语气柔媚,勾人心魂。

方渐之拱手道:“在下方渐之。杜班主介绍过来。今日杜班主已和小瑶相公你打过招呼的。”

瑶官一怔。良久,又故作疑惑:“哦?不记得了……”继而又是一笑灿然,双手竟勾上了方渐之的脖子。

“这么晚到我这儿来,不就是那档子事儿么……嗯?”

“小瑶相公快人快语。既如此,方某也就直抒来意……方某仰慕小瑶相公已久,可有那份荣幸一亲芳泽?”方渐之亦笑意深深,边问边不由分说搂过了瑶官纤细腰身。

那瑶官懒懒地靠在方渐之身上:“那……我们走吧……”

“嗯?去哪?”方渐之不解。

“就在这院里,岂不是无趣的很?随我到另一处地方去……”

方渐之扶着瑶官,按他的指示竟一路走到了京西。

一栋三层小楼,临河而建,檐角斜飞,窗格花镂,却是富贵精致得很。

“怎么从前倒没注意这里有这样一楼,这是你的?”

“新建好的,是我的楼,怎么了?”

方渐之心下有疑,约是哪位大官要金屋藏娇,便送给他的罢。

却说这楼倒是个好地方,行到三层,在廊子上看一江澄澈,涤荡月影悠悠,若金子撒了一地。

瑶官将方渐之拖进房里,掩了门,却开了窗。

又从架子后取出一银莲盖的酒壶,满满地倾了两杯。

烛火下,举杯,对看,一阵风窜进来,瑶官发丝飘散,如墨化水。

袖中露出一截藕白臂,抬手随意在鬓边拢了拢那些乱了的头发。不经意微微一笑。

霜风鬓影,一笑倾城。

方渐之当时不知,从此刻就注定了痴迷。

珠箔画屏,炉篆微醺,檐铃听风,金樽盛月。

瑶官端着酒杯,却是将杯子送到了方渐之的唇边。他自己又就着方渐之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接着捧着渐之的脸嘴对嘴地哺了起来。

方渐之也是饮这皮杯的老手,与那瑶官激烈地唇舌纠缠起来。

衣衫渐解,瑶官将手探入了渐之的腰际,却摸到一条绳子。仔细一看,是条细细红绳,围了一圈在腰上,上头拴了个奇形怪状的玉坠。

瑶官好笑:“这是什么,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带这些玩意儿。”

方渐之也不羞,道:“这是个开运的,我母上信这个,便非要我带上,这条已带了快三年。”

瑶官用手指勾着红绳来回摩挲,媚眼横飞,惹得方渐之再忍不得,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

又一阵风吹熄了烛火,衣裳尽褪,微弱月光下,瑶官肌肤如雪如玉,滑腻柔软,蒙上层疏淡月色,竟有空透之感。

方渐之覆上瑶官,极力讨好地吻。谁知一只手竟伸到自己的龙阳处,要把指头往里送。吓得自己连忙打掉那只手。这个瑶官,难道还想在上头不成。

方渐之当机立断,借着位置优势掰开了瑶官修长的腿,哪里知道瑶官不依叫唤起来:“你放开,我不同你干了!……放开!”

方渐之只当他惺惺作态呢,沾了点唾津就把硬如铁杵样的东西送了进去。

瑶官当即痛得大叫,连骂了几句,不停挣扎。方渐之忙好言安抚,扭耸曳摇间,只听瑶官开始“嗯嗯呜呜”地呻吟,知他情动,方渐之更是卖力地讨好。

推书 20234-03-20 :竹道幽幽+番外(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