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天青——石珀

也往我这边看了看。
“哎！好。多谢北墨公子替小的解围！小的感激不尽。” 掌柜双手作揖鞠躬道。
“不用，给我拿点好酒好菜来，我去会会我那朋友。”话落，便蹦达地往我这边跑来。
“羽兄，很久不见啊！”说着极为亲热地将我抱了抱。不用看也知道，颛龙宸的脸色定是很难看。
“哈……小立想不到原来你也是这般谦恭之人。”我拿起了他的折扇学着他的样子扇了扇风道。
“夙羽你还是这般样子，非得讽我两下子才解气。”北墨苦笑了两下子，倒了杯茶喝着。
“小的可是实话实说。”
“我若是不让，今天还讲不定是怎么个腥风血雨呢，我说，江湖本来就不太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北墨又开始摇起了扇子，眉头微

蹙，竟像是老了几岁。“不过，话说回来了，晚上得投宿你那，可有空房？还有你得介绍介绍你那口子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今儿我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小立，你嫌你命长是不？”我看了眼颛龙宸，没料他到是什么反映也没有，到是乐得北墨这么说。
“算了，不用你介绍我也知道，你那口子不就是我老爹的顶头人么。”说着，就向颛龙宸作了个揖道：“在下北墨亦冉见过城主。”
“出门在外，无须多礼，北墨公子既然是羽儿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直呼姓名便可。”颛龙宸到是说的轻松，看着北墨对我做

的鬼脸我简直想把他给打一顿。
“小立，你今晚就和我睡就行了。”我道。
“北墨公子，今晚你就住在云华间。”颛龙宸继续喝着茶，我心里一乐，看样子今晚好和北墨唠唠嗑了。没料，这还没乐完，颛龙宸又

说道：“羽儿，你等等将行装搬到我房里便可。”
话落，我呆滞！北墨在一边没人性的笑着。颛龙宸仍旧是一副假正经。
“多谢城主……哦不，是多谢颛龙公子。”好你个北墨竟然这么幸灾乐祸的，真是白结识你一场。虽然我不是没和颛龙宸同枕而眠过，

只是最近一直对那件事不得释怀罢了，大约是我小气吧，可爷我就是这么小心眼！
“那个，北墨你认识刚才叫曳邃的？”看真事已成定局，反正也被颛龙宸吃习惯了，就想起了刚才的事，想必，北墨一定是知道的。
“夙羽别说我看不起你，你好逮也来参加了武林大会的，怎么就不知道这么有名的人呢？”北墨翘起了食指摇了摇，特欠揍地说。
“什么话，你看颛龙宸不是也不知道？你以为都像你啊，江湖包打听！”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我没说我不知道。”颛龙宸不知好歹地说，语气平和得没有一丝情绪，好，又欠扁的出现了。
“你知道怎么不和说？”我急了，娘的，就我一个人是傻子。
“你又没问我。”哼，这种居然还要我问，我脸上不就明摆着么，你不是会读心术么？
看我一脸不快，北墨到是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这人不叫曳邃，这个只是他门派的名字。说来也奇怪此门派是近五年来才崛起的，不

正亦不邪，正因如此更是不好管，来无影去无踪。刚才的是他们主上，没人知道他叫什么，都称其为曳邃。”
“那啥，你们都见过他么？”我好奇地问，总觉得这人定是极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断袖心理作怪，我总想知道他什么个长相。
“说起他到是个奇特的人。”北墨摇了摇扇子，我知道他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了。
开落各千年 花叶永不见 情不为因果 相知不相恋
这是北墨口中的彼岸花，也就是那人绣在衣上的花朵，相传那是在冥界忘川彼岸开的花，如血似火，可以唤醒死者在生的记忆，因此也

称为引魂花，在中原很少有人知晓，不过在西域到是广为流传，那里的人称它为曼珠沙华。
有着很美的名字。只是，为什么总让人感觉是朵凄艳的花儿。那么喜欢这花的人会不会也有着如此凄凉的故事，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

这个地方，总觉得他不该属于这里，虽然我连他的脸都没有见过，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好相似。
“你们没有见过那个人么？他为什么要绣上彼岸花？”我看着北墨，从来没有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件事。只是我如此激动的神情另颛

龙宸皱起了眉头，他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我所打听的事，还是他早就知道什么。
“没见过，相信江湖上的人肯定都没见过。除了一个人。”
“谁？”我问道。
“他娘子呗～”说完，北墨呵呵地大笑起来。
可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那人有娘子关我什么事，只是为什么我却有点胸闷，“那他娘子是谁？”
“是曳邃门里的人。叫月什么的，对！就叫月琴！不过，都没见过，也只是江湖传闻的。”北墨停顿了下，眼里竟掠过一丝歉疚。
“今儿不早了，北墨公子也该回去歇着，明天还得赶路，羽儿，我们回房。”颛龙宸很唐突地站了起来，一直不说话的人，居然开口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北墨到是很配合的向我们告了别。
差了伙计去云华间拿东西，自己就跟着颛龙宸往房里走，一路还经过了最偏静的雨华间，里面居然一片漆黑，什么声音也没有，看样子

那人休息的还真早。
“宸，你有什么瞒着我吗？”到了房间，我拉着颛龙宸的手，看着那一清澈地桃花眸子，我想即使他对我说谎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想问关于曳邃门的事情，我想说，我没有。”颛龙宸的语气依旧很平静，总觉得他有着与年纪不符合的老练和深沉，特别是拿

这种腔调来和我说话时，我总是很害怕。
“哦，我相信你。”我说道，竟觉得自己有些讨好，就像是我不该怀疑他的。
“羽儿，我好怕你离开我，羽儿……”说着，颛龙宸又开始抱着我，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我的保护，大约很多时候，我总是被他这么

一层的性格所吸引，而迟迟不能自拔。
“宸，你放心，只要我找到哥哥，知道他平安无事，知道他一切都好，我会和他说，锦儿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上一辈子。”我回

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用手紧紧环着他的背，感受着那份温热。
“恩。我等着这么一天。”颛龙宸就这么站着良久，又说：“羽儿，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万一以后有什么，你还是会喜欢我的是不是

？”
“叫我什么没关系，以后会有什么事啊？你说这话，像男人么，酸不酸啊？”我抬头笑看着颛龙宸，丰神俊美，也许对哥哥是份依恋，

那么对他，我清楚绝对不是依恋那么简单。
“不过，宸，你不觉得他们门派的名字很奇怪么？”
“你是说，曳邃门？”颛龙宸皱了皱眉头。想来他也是怀疑过这点。
“恩，曳邃，曳邃，会不会是曳碎呢？”我不知道是不是敏感了，但这个名字也太巧了吧。
“羽儿，你会不会想多了？以前不觉得你脑袋好使，现在怎么这么聪明了呢？”颛龙宸嬉笑着说。
不知道真是我想太多，还是他不想让我担心，不过，也只有等等看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武林盛世，三年举办一次，每次的输赢都有记录在案，过后将进行排名，而每次除排名外，更另人注目的是兵器谱。兵器谱的排行不仅

关乎于个人在武林中地位，更是象征了一个门派的名声。上届的第一是少林的晦净方丈，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却没有在兵器铺上出现

。当我问及这个问题时，周围的人都把我当成了怪胎，只有颛龙宸一人，摸着我的头笑着说我可爱。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少林是佛门清

净之地，自然不喜用刀枪之类来伤害他人，而学得越是精妙的少林高僧就越是赤手空拳。
看了眼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竟然是曳邃，不是一个门派，而单单就是指那个人。他的兵器栏里赫然写着三个字“彼岸花”我顿时傻了

眼，“花也能做兵器？”我转过头去问着身后的北墨。
“当然，武功越是精进的人，什么东西都可以做为武器，更何况，曳邃门的彼岸花是特别培植的，巨毒无比。”北墨道，不过想来也是

，上次颛龙宸只用了一片枯叶就将玉妆成给赶走了。原来小宸宸也那么厉害，想着，我不禁朝他看去，脸上还不由带着一抹自得的笑意

。
“那天是玉妆成不和我打而已，要是打起来我的武器不可能是那片枯叶。”那厮很顺口地接到，我刚刚可是没说什么啊，不知道还有什

么可以瞒的住他。后来，我听颛龙宸说，我是个没有任何城府的人，别人看我眼睛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并不是他会什么读心之术。
“难怪你不参加武林大会，原来这么没用。”我嗤之以鼻，谁让你这么不给我面子，人家有点小小地崇拜你，你居然这么不领情。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颛龙公子不参加完全是因为他的立场问题。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而是江湖上的盛世，难保不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北墨到是给颛龙宸做起了辩护，“以我的经验，如果颛龙公子参加，肯定不会比玉妆成差。”
说着我看了眼颛龙宸，马上去找玉妆成的排名，排名十二，兵器谱是鸳鸯剑，排名第六。靠！这么强，颛龙宸比她还强？看样子，那厮

平时还真是藏得好啊，锋芒不露啊。
可是我跟了颛龙宸快一年的时间了，居然连他的武功底子都不知道，而且他用什么武器我也不知道。太另人费解了，想想平日里他那些

个隐卫还真是可怜，保护个比自己还强的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对了，刚你说，彼岸花有毒？”那上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曳邃的兵器谱是第一，排名是第五，那不是开了条血路么。
“虽然曳邃门不是什么正派，但是到也君子，比试的时候自然不用毒，都是点到为止的。本来是拿第一没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曳邃在

比到和华山掌门时就自动弃权了。”看样子北墨对曳邃的关注还是极多的，想必他也很疑惑为什么那么新的一个门派在这么短时间里崛

起了，而且在武林大会上还有如此可怕的成绩。
辰时一过，会场之上，鼓乐震耳，沸反盈天，各大门派掌门入坐，其弟子门人自是站在后头，一个门派的地位和声望在这里展露无疑。
天际一道残红洒向擂台之上，不知道是因为血迹还是日落余晖，给原本肃穆地气氛带来了一丝少有的悲凉，而在某个人的眼里看到的却

是噬血般的鼓舞。人心惶惶，这人着了魔，没了血性，几乎伤了所有上来比试的人，若不是举办大会的前辈们阻止着那个少年，想来上

来的人也会变成冰冷的尸首，看向曳邃门座位落空的样子，此少年定是趁着主上和各前辈不在而撒野。
但也不是没有人打不过他，只是大都坐着观望，因为此人从未出现在武林大会过，只是在一年前进了曳邃门，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

看如今杀红了眼，有地位的人更是不愿意上场，毕竟怕个万一输给少年自然是不好下台面。只有些不怕死的初出茅庐的才愿意上来一比

高下，如果胜了，今后的名声自不用说。但是至今未有一人得胜，再这样僵持的状态，某些高手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
“还有谁要上来的？各位前辈不是怕了我游溟吧？”霸道的口气和那日在住店时的声音一摸一样，只是看到了少年的样子，不由觉得或

许是天生就聚来的霸气。虎目圆睁，鬃发微卷，两道浓眉，手提一把大刀，刀沿恰恰还往下滴着猩红的血珠。一种力拔山河的气势，却

没有莽夫的感觉，在如今的世道，各个男子出来都像颛龙宸那般温文儒雅的小白脸样，一见此人自然非常的惹人注目，若不是现在的满

身暴戾，到也觉得是个好汉，铮铮铁骨。
“怎么喜欢上了？”耳边传来了颛龙宸软得酥骨的声音。娘的，看看颛龙宸再看看游溟，羽少我果然是男人，喜欢的还是像女人般的男

人，若和游溟那般的人在一起，人家必定把我当成了女子了。
“那样的才算男人。你看看你，说话腻味成这样，比武也不上去，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我照例翻了个无敌大白眼给颛龙宸，让你

有事没事地猜我心思，猜了还要说出来，我恶心。
“哦，我不像男人啊～”颛龙宸拉长了声调，语气变得更柔媚了，更不像男人地说道：“那羽儿你呢？不会武功，有事没事，伤风叹月

一回，虽然心比比干还要多上一窍，但是却只用在吃醋这份上，你说你是不是女子扮的？”
“你……”我气急，好你个颛龙宸这么说我！看见北墨忍笑忍到内伤的样子，我心中闷气直冲天灵。
“你们两啊，就别打情骂俏了，看，我手上都起了一层疙瘩了。”北墨忍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句话，还卷起袖子以证所说，也没有看看

我的脸色还是故意气我的关系就继续说道：“要我看，你们两都不像是男人，一个柔媚，一个水灵，男人长成这样实属不易。”
说着，摇了摇那把玉骨扇，眼睛又笑成了一条缝。不过，这个时候，我的脸色自不用说，颛龙宸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北墨发现形式

不对，立刻，收扇，收笑，扇指擂台正色道：“看！那边有人上场了。”
没顾上那么多，直往台上看去，只瞥见一抹鹅黄悠地飞了上去，落下，轻盈，完美！好漂亮的轻功竟像是一出水袖舞，淡眉如秋水，玉

肌伴清风，二八少女，倾城姿色，原来是玉妆成。
“小女子姓玉名妆成，素城醉心阁。”醉心阁不是早就不复存在了么，想当年他们醉心阁阁主玉季卿还是父亲的江湖朋友，醉心阁不止

是武林一门派更是一家富有盛名的酒楼，所有门派开支都是由此楼提供，竟还有盈余，当时很多人都是相当佩服玉季卿的经营策略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得罪了朝廷，被封店抄家，清门户，相传只留下了玉家独女，应该就是这个玉妆成。
“原来是玉姑娘。久仰久仰。”游溟见上来的竟是位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子，而且是那么有江湖地位的人物，自是作揖，不过也可见他的

重视的态度。
“废话少说，本姑娘今日就来煞煞你的锐气。”虽然玉妆成长得漂亮脾气却是辣得很。她转手拔剑，剑花闪了一个优雅的弧度，剑穗上

的鸳鸯也是划过一道绿荧荧的光，煞是好看。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一阵浑厚的刀剑互砍的声音，不见清脆到是闷钝有余，不禁令人觉得两人内力底子都不弱，竟然不用花哨的招

式。虽然玉妆成的排名是在第十二但是以她的年纪是相当不错了。
眼见这一挡下去，玉妆成的力气自然比不上游溟，而且剑的击挡威力和刀相比也差太多，以她的经验很快想到了这点，马上转换了招式

，以轻灵的鱼跃式从上而下攻向游溟的头顶空门处，游溟招式也不弱，立刻将刀往上一走，生生挡了下来，幸而玉妆成是女子力道不大

，不然还真是难讲。
刀光剑影，两人不分上下，玉妆成性子颇急又碍于上次的排名，不禁想速战速决，到是游溟竟有大将风采，不徐不急地见招拆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