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篮球————屈指流徙

"哈哈、、、季允，别摸了。"尹秀已经在拼命忍住笑意了，但还是忍不住了。
这一笑，似奔决的堤坝，收也收不住。
季允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尹秀靠在他身上，不停笑着。
如果今天是别人，可能会被尹秀的这一笑，弄得万分尴尬，说不定还要来一句狠狠的话，但季允不是别人。
看着尹秀倒在他身上，笑得身子直颤，季允只觉得可爱，和美丽。
尹秀有这样大笑过吗？即使跟季允多年朋友，他也鲜少如此开怀大笑。而这样大笑的他，在季允眼中，无疑是魅力指数往上直飙。
"尹秀。"轻唤一声，季允拍着尹秀的背部。
等尹秀停止笑容时，季允拍着他的手，已改为抚摸着他的背部。
"你想让我再笑一次吗？"这次尹秀绝对是故意的。他当然要故意了，因为他有感觉了。
挥手拍开季允在他背部忽然变得有技巧的手，尹秀直接走向床铺。如果这时候是冬天，尹秀绝对是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可惜现在是炎炎夏天。所以尹秀只能拉过薄得可以的被单往腹部处一盖，身体侧躺，避开季允已经变色的眼睛。
尹秀忽然觉得，很害羞。

看着尹秀背对他躺下，季允摸摸鼻子，气氛还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可再尴尬当下的事也得解决啊。
走到床边，季允推推尹秀。
"干嘛？"尹秀没有回头，用后脑勺对着季允。
"起来聊天了。"季允采取了小小的策略。
"有什么好聊天的。"尹秀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季允都说聊天了，他只好转过身。可这一转头就对上了季允已经发红的双眼，心里暗叫糟糕，尹秀脸上还是面不改色。
"随便都可以了。"季允说着，坐在床头。
随着床铺下陷的还有尹秀一颗下沉的心。
"明天还要上班，快睡觉了。"尹秀说着把季允拉下，想让他躺到自己旁边。
可今晚季允显然很难说服，不但没被尹秀拉下，还把尹秀拉起。
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这距离还不是一般的近。尹秀的脸开始泛红了，可看对面的季允，那脸不比他白几分了。
"季允？"这一声疑问，带着警告。
"尹秀，帮我了。"季允头只需往前探一厘米，就能吻到尹秀那张因为慌张而微启的薄唇。
季允只是轻触了下，就离开了。
低头看着季允的身下，那个地方，好鼓！尹秀别开脸，同时身体往后坐。
"尹秀你不想吗？"季允边说着，竟伸手抚上尹秀的下身。
这下可糟糕了。

被季允刚才那么一摸，尹秀的下身早就悄悄抬头了，只是他压抑得好，所以没像季允那样撑着一个小帐篷。但现在季允给他来个直接接触，任尹秀定力再好，也经不起这么一摸，更何况，季允不仅摸还给他来个上下左右其手。
"放开了。"尹秀轻声拒绝，头也轻轻摆着，但这样的拒绝简直是在引诱：季允快来啊。
季允当然没放开手，反而隔着裤子更大力套弄着尹秀的下身了。
"尹秀，你平常都自己解决，我也是。以后我们就这样帮对方解决吧。"
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怎么可能没有欲望了，只是两人都是一双手解决的，而那双手的主人当然是本人了。

尹秀没做声，只是推开了季允的手。
"尹秀，你在害羞吗？"季允做了一个很情色的动作，含住了尹秀的耳朵，柔软、敏感的耳朵被季允用舌头细细舔着。
战栗一下窜上脑袋。有些发晕的脑子，让尹秀只觉四肢微微发虚，赶紧伸手撑住床铺。片刻，尹秀才把季允推开。
一下失去温热舌头的爱抚，颤颤发抖着的耳垂，让季允看得心疼不已。一手扣上尹秀的腰，整个人跟着压向对方。

一上一下的姿势，让这粉色的味道越来越浓，尹秀的脸红持续上升，但脑子已经开始运转了。
"不玩了。"尹秀的声音很沉着，直把季允听得想发火，好象就他一个人在唱这独角戏似的，不过眼一扫，尹秀的那里比刚才还要鼓了，而且一点都不比他平几分。
"怎么？你什么时候成了禁欲主义者了。"季允拍拍尹秀的脸，调侃的语气，调侃的动作，粉色已经完全弥漫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你才禁欲！"尹秀假意不高兴，顺带表现出不高兴的动作--爬起来，嘴里也嘟哝着，"我要去睡了。"
"尹秀。"季允很干脆地把尹秀直接压在身下。"还记得那次吗？"
这话一出，两人的脸都红了。那是他们第一次为彼此做那么亲热的事，时间是去年。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动依旧撩拨着心弦。
转头抬眼扫了季允一眼，"你也会害羞啊。"
季允干笑一声，他当然会害羞了，刚才还跑进浴室。可害羞根本不能解决任何事，这是季允今晚忽然意识到的事。
"尹秀，帮我了，真的很难受。"g
"啊！你别蹭着我啊！"尹秀想爬起来，可季允把他压得死死的。那个灼热的部位就在他的臀间摩擦着。
情欲的热度就从这里上升，尹秀难耐地扭着身子，却发现背后的季允呼吸更重了，而且季允还顺着他的扭动，把那个地方直往他臀间用力摩擦着。
"尹秀，这里可以吗？"季允隔着裤子，摸索着尹秀身后那个从未被别人侵犯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属于男人的处子之地。
"季允！"尹秀惊呼，他万没想到季允会想到那个地方，"不行！"热度稍稍退去，尹秀伸手抓住季允在他臀间摸索的手。
"可以的。"季允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恳求。
"不行！"尹秀摇头，但见季允那忍得辛苦的脸，又心生不舍。转个身，手跟着，探进季允的裤子里！直接握住季允那持续咆哮的分身。

"尹秀！"季允低呼，看向对方，对方只是给了他一个笑容。
"别说话。"尹秀说完，就开始专心套弄。
舒服的呻吟从季允口里溢出，让本是专心为季允套弄的尹秀，只觉得自己的那里也快忍不住了。
终究开口，"季允，你也帮帮我。"
"嗯。"季允应声后，学尹秀那样，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开始套弄。
没有任何阻隔的套弄，时隔一年后。
喘气、呻吟、暧昧开始透明。

当结束时，两人的感觉只有一个：手好酸。
翻个身，季允喘着气。
体力很快在两人体内重新积蓄。
"尹秀，再来一回吧。"
"好。"尹秀这回没有拒绝，也许季允刚才说的可以考虑。
"我想用这里。"
"你发神经了，这里怎么可以？"还以为季允说的来一回，是用手，结果竟然是那个地方。
"我们又不是GAY。"恢复力气的尹秀，送给季允一个不痛不痒的拳头。
"谁说只有GAY才能这样做。谁叫我们没女朋友呢？、、、、、、"
"停，"尹秀捂住季允的嘴，"越听越猥亵，搞得我们跟中年大叔似的。"
尹秀只说出一个想法，另一个想法，他不敢讲出来。现在他跟季允才十几岁，但总有一天，季允要交女朋友，要结婚的，到时候，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在一起玩这种刺激的游戏吗？

"好吧。"
"啊？"这回季允还真被愣住了，低头看尹秀难耐的表情，低笑出声。"很难受啊？"
季允故意的疑问句，让尹秀恶质地一笑，本是握的手改为掐。
"啊！"冷吸一口气，季允故不上嘴巴道歉，直接把手伸进尹秀的裤子里，握住可以让尹秀消气的分身。
第二声抽气声，从尹秀嘴里传起，但那性质跟季允刚才的完全不一样。
"尹秀，可以了。"季允低低陪笑着，手里的动作也加大加重。
舒服了，尹秀掐的动作重新换成握着。

几分玩笑性质的爱抚，随着越来越深的快感，变得异调。
两人同时把另一只空着的手，放上对方的身体，嘴唇也跟上手的动作。从嘴唇的紧密接触开始，整个上身跟着轻轻磨蹭着。
衣服褪下的声音，飞出床铺的上衣，掉到地上的裤子。
两只手已经都环上对方的身体，任放肆的下身互相摩擦。
"尹秀，尹秀、、、"
"季允，季允、、、"
一声声唤着对方的名字，情欲似乎也因而升得更快了。紧绷的琴弦绷断在肩头的牙印下。
快感上升的余味是血丝的疼味。
看着对方的肩头，是自己留下的见证。
看进对方的眼里，一样的狡猾。
僵局开始。

打破僵局的是季允的一句话，季允说，"尹秀，我还是想要进这里啊。"
膝盖往上顶，那个被顶住的位置是季允的腹部。对季允，尹秀还是太温柔了，舍不得伤他太深。

被尹秀这么一顶，季允只能把脑子里的色情想法一个个藏进体内那处不知何时会爆发的不定时炸弹内。

见季允安分了，尹秀也放松四肢。但，内心却不如他表面表现得那么无动于衷。

思考的神经被睡意压住，眼睛渐渐闭上。
季允的那句话就是那时候说的。

尹秀，你只要好好打球就行了，那些杂碎，我会帮你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悸动，心动。

第七章

只有真正爱篮球的人，才理解那种在球场上把球投进篮框那一刻的快感，这种快感，不是一般的东西可以比得上。

"老板，不好意思。我们要辞职。"

离开摩托车行，两人几乎天天晚上去神龙俱乐部打球。出色的表现，让陈刚很满意，也让两人的腰包鼓起来。
这话很俗却实在。

辞职摩托车行的第一个月，两人共拿了一万块的工资。这笔数目对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老实话，当打开那个信封拿出那沉甸甸的钱时，心里面不兴奋那是假的。

"季允，等我们赚了钱，就去买房子，我不喜欢住在租的房子里。"
生活的欲望，在这一刻可以光明正大地摆上桌面。可说出这句话的尹秀没发觉他话里的歧义，而一旁听着的季允也未发觉。这暧昧的一句，听在两人耳中，与平常的一句根本没有丝毫差别。天天呆一起的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对方看成自己生活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了。那样的他们，此时的他们，根本没考虑过多年以后的事。

季允、尹秀的出色表现，终于让打算过段时间再收拾他们的任文提前发飙了。

从球场出来，两人的步子都有些踉跄，今天的对手很强，因为他们很会玩阴招。一场比赛下来，季允一个球都没进，全都在维护尹秀了。尽管如此，尹秀今天还是自己出手把一只冲向他腹部的手挡住。
这场比赛下来，根本就不是在打球，简直是拿着篮球在打架。以往的比赛虽然也很阴险，但至少每个人都在想着把那球送进篮框里，但今天的对手，一上场 就摆出打架的姿势。比赛最后还是以50比26结束的。这是尹秀打这么久的球赛，第一次以这样低的比分赢得比赛的，而季允更惨，一个球都没进。虽然平常都是季允在掩护尹秀的，但他从没落下过一个球，该进的球，他一个不少地都进了。
比赛是胜利了，但体力也是目前消耗最大的一次。现在两人正坐在公交站的等候座上。

任文这个人，从早先的初中市篮球赛第一次接触时，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货色。今晚的事更说明他的阴险。

季允跟尹秀的运动神经都很发达，察觉到危险时，两人都从休息座上跳起来。稳住身子，就见到任文和施斌站在他们的对面，那阴笑的嘴脸，让两人的全身肌肉紧绷起来，看来今晚会过得很刺激。
现在是晚上12点多，虽然都市的夜生活这时候正是高潮处，但在这公交站，根本没几个人，唯有的是对面匆匆而过的三三两两的路人。

对面的任文跟施斌很快就走过来。
"还真能打啊。"
任文这话一出，便明白了今晚的球赛为什么会那样的无赖？
横扫对方一眼，尹秀转个身与季允背对而站。

在他们面前的有十几个人，看来都很能打。不过最能打的应该是任文和施斌，虽然任文看起来很矮小，施斌也是一副只长个不长胖的细条样。但玩篮球的哪个运动神经不好，更何况是在这神龙俱乐部呆过的人，会弱到哪去。
尹秀已经做好应战的准备，只是这任文似乎很喜欢废话。不屑地撇撇嘴，尹秀不置一否。只是把背靠向季允做着无聊的动作。
"你！"本还在那说着"看你们以后敢不敢吊！老子今天要做了你们"的任文，脸一下变了。"妈的！真当自己是根葱啊！等下看你们怎么求饶！"
"好臭。"背对着尹秀的季允忽然来这么一句。这话的潜台词谁都懂。尹秀是第一个笑出来，接着就是任文带来那伙人。
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任文，这回二话不说，就要冲向季允，被他身后的施斌拦下。"脏了你的手多不好。"
这施斌也是嘴毒一人。
"哦？你那手不怕侮辱脏字啊。"挑眉一记，尹秀的嘴巴向来不输给别人的，再配上他那十足的表情，效果更是明显。
那施斌听了脸色更沉了，一旁的任文更是。不过两人这回没再多说，对其他人一摆手。那些人就冲向季允跟尹秀。

混战开始。
看来任文今晚是真想置这两人于死地，带来的人竟人手一根棍子。这下真打起来，季允跟引秀绝对要吃亏。
优秀的默契，在打架上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尹秀一手抓住对方劈过来的棍子，季允就一腿踢向对方的腹部。这样下来几回，倒也把人放倒了几个。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棍子不是只有一根，到最后，两人直接用手臂挡棍子，在趁这个间隙，伸腿踢向其他人的腹部。腹部被踢，他们的速度就会缓下来。
不过说来，季允跟尹秀两人本就是很会打架。从小在师长眼里就不是好学生的两人没少打过架。在遇见季允之前，尹秀那张嘴可是招来不少人的不顺眼，那架可说，从会动手起就开始打了。只是后来上了初中就少打了，这里面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季允的缘故。尹秀的个性喜静，当然不喜欢打架了，只是有些不长眼的男生看他不顺眼，自然就会找上来了。但季允的人脉广，每次打架都能叫上一班人，到最后每次因尹秀而其的架，尹秀反倒在一旁看人打。
季允说，尹秀，你的架我帮你打了。

打架的次数是少了，但不代表不能打了。尹秀一脚顶上对方的腹部，正要补一脚时，一旁的季允递过一根棍子，原来季允在打架中，把对方的棍子枪过来了。
"你用。"尹秀急促地回答一声，身体偏侧躲过一根来势凶猛的棍子。
"拿着！"

季允平常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嬉皮笑脸？当然不是。季允总的来说属于阳光少年的类型，不过偶尔也会长叹几声，估计是跟尹秀呆久了染上的。但季允是个严肃的人吗？应该这样说，季允对尹秀会严肃吗？会大喊吗？
所以被季允那一吼，有些愣住的尹秀呆呆地接过那棍子，往旁边的人挥过去。等那些人都被他们放倒时，尹秀才发觉自己的手掌生疼着，握那棍子握得太用力了。

回头看了季允一眼，"季允！"担忧的声音从尹秀嘴里传出，季允流血了！大概刚刚把棍子给尹秀的空隙被对方用棍子打中的，毕竟那些人也不是软脚虾。不过要庆幸的是，那棍子没有打向季允的脑袋。季允当时紧急一避，那棍子蹭过季允的胳膊。这伙人心够狠，带来的棍子都是那种皮没削干净的棍子，上面还留着木头刺。看来任文他们是要把季允跟尹秀往死里打。
"没事。"季允豪爽笑笑，把刺进胳膊的细条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