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之乔（兄弟）————陵羽尧

这夜，有种扰人心神的恐怖力量。
哆嗦了下，继续向前走，只觉得气氛诡异。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好像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跤似的。向前跌跌撞撞了好几大步，才稳住了身形。
抖瑟着低头一看......
原来不过是鞋带散开了。
人的心理暗示果然很强大。我哂笑，弯腰系鞋带，不经意间，眼角瞟到地上一抹拉长的人影，正从身后向我悄悄走近。
是品言？
我欣喜地蓦然转身，却见一把匕首在面前直直下落，掉到了地上。
＂......＂
睁大眼，借着朦胧的灯光，我看清楚来人根本不是品言，而是一个陌生的，个子小小的，似乎受到严重惊吓的男孩。
拾起脚下的匕首，觉得手感有些古怪，再仔细一看，发觉这不过是把与金属匕首外观相似的橡胶制品。
＂同学，你的玩具刀掉了。＂我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他。
男孩这回是明显受创的表情，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我手上夺过匕首，随即两脚齐跨，双臂振呼道：＂我是强盗！＂
＂......＂
见我没反应，他急了，立刻气势如虹地喝道：＂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啊？
＂这句话，貌似......＂
他也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刚才太紧张了，我可不可以重新说一遍？＂
接着不等我点头，他又径自喝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喝呼完，还长舒了一口气。
＂......＂
＂我演得好吗？像个强盗吗？＂他问。
＂......同学，你没事扮强盗吓人干吗？＂
＂因为学校有个舞台剧，需要挑一个人演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强盗......我很爱演戏的！但总容易紧张，所以想先演练一遍......＂
我绝倒。这也能成为理由。
＂同学，还好我没有心脏病，否则给你吓死。＂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认错。
算了，小孩子家家，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下次别这样了。练习表演最好的方法就是对着镜子琢磨自己的表情。如果今天你遇到的是个不讲理的人，说不定暴揍你一顿都有可能。＂
＂谢谢，谢谢......＂他一直低着个头。
＂对了，你不是说演的是个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强盗吗？这么说来，你抢我，是因为我看上去很富有？还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你看不过去所以就要替天行道？＂
＂......＂男孩险些一个没站稳。
我笑起来，＂开玩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诚惶诚恐垂头丧气的样子。＂
他抬起头来。这时我才看清他的五官，原来他长得还很清秀。
只见他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时头脑发昏居然想到了拿路人练习。＂神情之间仍是有些不好意思。
路人啊......
＂同学，那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戴着帽子的高个子男生？＂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好像，有吧。＂
＂是在什么地方？＂我连忙追问。
＂在湖边的林荫道上吧。不过我看他老在那附近绕来绕去的......＂
＂谢谢你！＂我＂噌＂地一个箭步如飞。
＂错啦错啦，这方向过去有老虎......＂
＂......＂我腿一软，＂砰＂的一声，以完美的＂大＂字型扑地。
抬起脸，一行鼻血向下流。
男孩赶到我身边，着急地问：＂你没事吧。＂然后在看到我的脸之后大惊失色，赶紧掏出一张已经揉得很烂的纸巾给我擦鼻血，＂都怪我一时心急口快，没把话说清楚。其实没有老虎，只有一个老虎雕像。如果你往这边跑，就离湖越来越远了。＂
＂......＂
＂还是我带你去吧。＂他扶起我。
我含泪点头。
很快来到了湖边。我往四周打量，除了发现一块画有箭头的能四处转动的厕所指示牌外，根本没有品言的影子。
正失望的时候，男孩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你看，他往那边跑过来了。＂
只见品言飞奔而至，在我们面前站定后，双拳紧握，一脸悲愤。
＂你怎么了？＂
＂厕所究竟在哪里？！＂他吼。夹杂着愤怒的绝望排山倒海般地涌来，扬起地上的千层尘埃，激起我们身后的万丈湖水......
＂厕所在那里呀。＂顺着男孩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座灰蒙蒙的不起眼的小房子。
品言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眨眼间已经变成了小黑点，我们面前只剩下滚滚尘埃。
＂......＂
＂老大，收短信！老大，收短信！老大，收短信！......＂
男孩摸出手机，查看了消息后对我说道，＂我妈烧好了饭，叫我回家吃。＂
我笑，＂你妈妈在等你，快点回去吧。＂
＂嗯。＂他朝我点点头，＂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有缘再见。＂
＂嗯。＂他笑着挥手跟我说再见。
然后我目送着这个今夜意外相遇的孩子愈走愈远，直至消失不见。

过夜
＂我以为你走了。＂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又黑又冷的地方，没脑筋！＂
＂哦。＂我偷笑。
不知不觉就和品言走出了公园，接下来我们便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你说那个女孩会不会还在那儿啊？＂我心存侥幸，＂不过都过了那么久了，她应该不在了吧？＂
＂或许吧。总之待会儿我们小心点就是了。＂品言尽量将帽沿拉到最低。
结果......
我完全低估了品言的魅力和当今小女生追星的毅力！
品言和我，半只脚才踏入停车场，就见四面八方齐齐涌来无数的女生。
她们不断奔跑，尖叫，有组织有规模地杀伤过来。
＂啊~~~~~~~~~~~~找到啦，我找到啦！＂
＂言言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就爱你，Ｙｏｕ　ａｒｅ　ｍｙ　ｓｕｐｅｒ　ｓｔａｒ!＂
＂啊！不好，有人倒下了！＂
＂向前进，向前进！＂
"啊！痛死老娘了！"
＂......＂
我惊呆，被吓倒，一时之间竟移不动脚步。眼见人山人海潮涌而来，品言忽然抓起我的手，带我往外一阵狂奔。
我茫然跟随，也不知奔跑间穿越了几条街。
风刮痛脸颊，冷冽不时灌进暖意残存的耳朵里。
就在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不停跑下去的时候，品言拉着我拐进了一条灰暗窄小的巷子里。
他抵贴着我的身体，我则背靠冰冷的墙壁。
＂她们......＂我正要开口。
＂嘘。＂老四俯首，暖暖的热气喷在疼意犹存的面颊上。
我不再吱声。
黑暗中，我只能隐约瞧出他的轮廓。却是如此强烈感受到，背后的冰冷，与胸前的暖热。
＂他们不见了！我们跟丢了！＂外面传来焦急的声音。
＂会不会在巷子里？＂
＂嗯，很有可能，我们进去看看。＂又听见几个女生附和的声音。
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我的心紧绷起来。
＂好黑......＂
＂喂，你别踩我的脚啊！＂
＂呜，这巷子怪吓人的，我才不要进去。＂
＂咦，你别说，你越说我越觉得恐怖阴森......＂
＂啊~~~~~~~~~~~~＂忽然有人尖叫。
＂啊~~~~~~~~~~~~＂一大帮女生不明所以，不约而同一齐尖叫。
＂干嘛？你们有病喔！这样叫，品言早就给吓跑了呀！＂
＂言言一定不在这种地方啦！＂
＂也对哦，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喂，谁抓我的肩膀？＂
＂啊~~~~~~~~~~~~＂惨叫声再次传染了整个队伍。
＂快走快走，我不要再呆在这里！＂有人哭丧着喊。
＂喂，我已经在走了，别推我！＂
＂品言，你为什么不等我？＂
＂等到你这副尊容，他也会吐血身亡。＂
＂......＂g
奔跑声和吵闹声渐渐远去，我呼出一口气。
＂她们应该走了。＂品言轻声说。
＂嗯，那你可不可以......＂我动了动与之保持暧昧姿势的身体。
＂啊。＂他让开。
这么轻易就......似乎不像他的作风。
＂我们现在......＂
＂当然是回不去停车场了，谁晓得她们会不会留守一整夜呢？＂
＂公车......＂
＂回家的末班车已经过了。＂
＂那今晚......＂
＂我已经想好了。＂
＂怎么办？＂
＂找家旅馆，过夜。＂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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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破旧的旅馆，前台坐着个正在拼命照镜子的胖阿姨。
＂我们要一间房。＂我说。
她用余光瞟了眼我和站在我身后的品言，＂只有一间单人房了，要不要？＂　
＂当然要。＂
＂３０２号房，先交钱，然后在这里签个字。＂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薄子，两眼一刻也没有离开镜子。
＂多少钱？＂我问。
＂你自己不会看哦！＂她不耐烦地说，伸出食指手扣了扣桌面。
接过钱，她扔给我们钥匙，然后顺手把钱塞到桌子里层的抽屉里。
我们正欲离开，忽然电话铃声大响，胖阿姨腾出一只手去接电话。
＂品言！＂她突然大叫一声。
我冷汗直冒，品言也停下来，一脸的警惕。我们面面相觑，无言。
＂追丢了？靠！扣工资！＂阿姨破口大骂，把镜子扔到一边，＂害老娘打扮了那么久！靠！什么？我自己干吗不追？ＴＭＤ老娘跑不过人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靠，你，你马上给我卷铺盖回家，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老娘面前！靠，气死老娘了......＂
胖阿姨气得把电话狠狠摔在地上，连吐Ｎ个靠字。
我赶紧拉起品言的手往楼梯上走去。
可怜的胖阿姨，把自己涂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她知道日思夜想的品言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会不会气到吐血发狂？＝ｏ＝|||
进了房，品言锁好门，把帽子扔到小沙发上，鞋子也没脱，便向后直接躺到了窄小的床上。
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我笑，走到床沿边，轻轻坐下来。
他睁开眼，＂好累。＂
＂我知道。＂
怎么会不累？连吃顿晚饭，都那么辛苦。
＂给我抱一抱，好不好？＂他张开双臂。
他的动作令我发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征求我的意见了？＂
＂说得也对。＂他直起身，作势要抱。
我躲过，跑到电视机旁，顺手打开电视。
他没追来，只是坐在床边勾起嘴角不明所以地笑。
我正疑惑，忽然听闻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浪叫。缓缓将视线移向电视画面，看到某男压迫在某女身上，正表情陶醉的瞠人一幕。
＂......＂
我目瞪口呆，身体僵硬，看品言走近，关掉电视，笑得阴谋。
＂他们演得太烂。＂他抱住我，凑到我耳边说。
＂你......冷静......＂
＂我不会乱来......你放心好了......＂
＂冲动是魔鬼......＂
＂我已经魔鬼附身了......＂
＂......＂
他已然开始。
手偷滑进我的衣服里，一寸一寸抚摸上我的背部。
Ｏｈ，ｎｏ......
我抬头，却见一双唇准确无误地对上来。他的手固定住我的脑袋，灵巧的舌推开我的唇，碾转。
渐渐，他的吻开始激烈，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滚烫。
抵死的缠绵，令我忍不住一声呻吟。
他停下，深深凝视我。我微微喘气，回视他的目光。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我滚烫的面颊，慢慢游移到我的颈项，缓缓摸上我的锁骨。
＂桥......＂他的声音嘶哑。他的眼里，意乱情迷。
低头，又吻我肿胀的唇，片刻后，他一路吻下去，然后将头深深埋进我的颈内，轻轻啮咬，在上面留下一连串湿红的印记。
他的手愈加放肆，慢慢向下侵入。我脑袋空白，不安地扭动，忽然感觉到他的指尖轻点住了那处隐秘的后方。
我全身猛然战栗，血液瞬时倒流。
他温柔地按抚，却让我胸口紧绷，难以呼吸。
非做不可么？
浑身上下难以遏制地颤抖起来，敏感地承受着这种陌生的触碰，我的身体已经在本能地抗拒。
＂桥，放轻松......＂
＂不要......＂我艰难地说。
＂乖，我保证，不会很痛......＂他的手指在轻轻打旋。
＂不要......＂
＂相信我......＂
＂......＂
＂桥，我爱你......＂
我一怔，睁开眼，对上他充满爱欲的眼神。他的手指乘此驱入，我＂啊＂地惊呼。
可恶......我明明还没说要开始......
他的手指轻微地抽插起来，尽管幅度和力度都尽可能最小，却仍让我痛得呜咽不止。
汗水顺着额际流淌下来，身体的每个毛细孔都在轻微颤抖，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束紧了。
他埋在我体内的手指，每插动一下，仿佛都能掏尽我的力气。
因为太痛，我猛抽冷气，眼泪，无法控制。
＂啊！＂他的手指又往前推进一步，我硬生生地痛喊出声。
似乎感觉到我的干涩和生硬，他暂停了手指的动作。
＂乖......"他不断亲吻我额上的汗水和眼角的泪珠。
＂你，你这个骗子......明明......痛得要命......＂我快要虚脱。
＂是我不对......应该事先准备好润滑剂的。对不起，让你那么难受......"他的手指突然毫无预兆地退了出来，却让我因猛然失去的充实感而闷哼一声。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再也无力站立。只有任他扶住我，抱起我，将我轻放到床上。

做爱
袒裎相对的身体，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那肌肉紧实，曲线完美，泛着隐隐诱人光泽的身体，正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想要拒绝。却见他已经用修长的手指套弄起我的分身。
这种场景，令我感觉脑袋顿时＂轰＂的一声炸开，所有的思绪都被炸成碎片。勉强拼凑，极力克制，却是抵不过一种渐渐袭来的致命之感，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聚汇在顶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溃不成堤。
我颤抖。我想哭泣。我想叫嚣。这被人掌控的感觉，这迷离失控的感觉，残烧着我的神经末梢。是如此强烈。
快感飞速地累积到达极致，当所有一切被释放的时候，我仿佛瘫痪，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这一回沦陷，是彻底将自己交到了他的手上。任他刀俎。
"你会喜欢的。" 一抹清凉流质滑入了疼痛犹存的后庭。
摩擦与扩张，撕扯出聚集的痛意。
他的极力自持与迫不及待，我感受得一清二楚。
耳边是他因情欲而低哑的声音，胸前被唇齿细细研磨的红樱，突然被指腹灵巧地轻捻，我隐忍不住难受，抓紧他的肩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
他的双手牢牢箍住我的腰，被掘出的欲望牢牢抵住我的后庭。
觉察出那一刻的到临，我的身体绷紧，呼吸紊乱。他腰身一挺，刺入，贯穿，我的下身瞬时传来一股剧烈的痛楚。
他一声呻吟，似是喟叹。
他的黑眸因染上了情欲，闪烁出动人心魄的色泽。
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前，留下点点红痕，宛若精致小巧的花骨朵，几乎描绘出了最艳亮的火红色。
我想要迎合他，却是无法跟上他的律动。
下腹火燎似的灼痛，几乎将我的身体撕扯成两半。
急促的喘息，来不及缓解嗜人的痛意。
猛然，分身送进了最深处。
我失声嘤咛，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他一次一次全力加速的挺进，双手紧紧钳住我的腰身。
我的身体承接着他无法言喻且又无法停止的快感，成为他所有愉悦和满足的源头。
汗水交织流淌，痛意渐渐麻木，仿佛有股热流流窜在身体的每个角落，将每一处无力的虚软化为颤栗的酥麻。
他的呻吟越来越大声。他的动作如巨浪一般，一波凶猛过一波。
欲望蓦然达到最顶点。
他在我耳边大吼一声，紧搂住我。那止不住抽搐的身子，将一身奔涌的情欲，一波波倾泻释放出来。
然后颓倒在我身上，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