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心里面那麽一点点的悸动,我返回了「正常的道路」。
无视弦仁对我的打骂,我交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
後来遇到了丹坊,然後像疯了似的被他那媚惑的外表所吸引,让我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这又让我以为我小时候对你的悸动都不是真的。但,爱并不是这样的。要是丹坊没有了漂亮的外表我还会喜欢他吗?
答案竟是否定。
在看到雨恩跟丹坊之间的相处,我知道了喜欢不等於爱,同样地迷恋不等於爱。
然後,他们的互动让我想起了弦仁。我跟他之间不算大起大跌,却一直存在的相处模式。小玲的事让我突然想到要是多年後他娶妻生子,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模式的话会怎麽样?
这种想法令我窒息了。我不能忍受,至少不是现在。
原来这就是迷恋跟爱的分别。
迷恋,是会淡忘,也不会有想要让他眼睛里只有我的想法。
而我对弦仁,是那种不容许别人破坏的关系。
弦仁...其实我也没脸说你。
因为当初先喜欢上对方的人...是我自己。
但,现在说什麽都太迟了吧?
我禁不住苦笑了,不过这也好,对大家都好。也许,很久以後我跟他能够笑著的谈论这少年时的轻狂,做著世俗眼光下的正常人。
但我知道,现在我还不能谈笑风生的。
如果做正常人的代价是这样的痛,痛得像搥烂了心脏的话,那我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了他而不正常不可以吗?
我不知道,但,此刻我想为他赌一次。
短短的数十秒,我已把决定做好了。不顾别人的想法,我奔出了酒吧,然後几乎是下一刻,我就到达了酒店,就站在他房门外。
对不起,弦仁,是我的懦弱而让你受伤。
原谅我,弦仁,是我的愚蠢才使你呜咽。
就在我想好了该怎样说出口之际,我下意识的握上门把;门没有锁上,果然...我笑了,那家伙就是有这麽一个不好的习惯。
倏地,在这种关头电话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弦仁的来电。接吗?我笑了笑,接了,就在他房门外与他说清楚,然後再进内给他一个惊喜。
"弦仁...我,"我顿了顿,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弦仁...吻我...嗯...』
那是小玲的声音...我惊讶的睁大了眼,喊道:"喂,弦仁!"
『小玲...你好迷人...』
弦仁那带著浓浓情欲的声音自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要是我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我大概会热血沸腾。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这是怎麽一会事。我立即的挂了电话,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笨蛋!
怎麽不推门进去!?
问他是怎麽一会事!嘴里说著喜欢我却跟那女人...!
但我做不到,刚刚那鼓不知该说是勇气还是傻气已消失不见了。我没有那种强悍的心脏来支持自己推门而进。
果然我是他口中的笨蛋。
自作自受...吗?
-第六十九章-
<聂晴风>
我没有像当初看到雨恩跟丹坊在摄影棚亲热时的呐喊激动,但是一种让我呼吸不了的心痛正逐步加剧。这一刻当你以为不可能更痛时,下一刻一阵更令人脸色煞白的痛楚便接著击进心窝。
像是无止境的。i
我大口吸著气,像人家哮喘似的,就这样坐在地上,不想动也动不了。
脑中闪过我与他之间的记忆,挂念著就在这门的另一头的他,那似是已获得幸福的他。
後悔...是那一刻最能形容我心情的词语。
不知过了多久,惊动了我的是一阵自走廊处传来的脚步声,慢慢的慢慢的逼近。我抬头望去,在瞧见来者的样貌时心中不禁惊讶。
"白子?"我轻声唤道。
他瞧到了我,一脸不解的走了过来道:"Oasis,你坐在这儿干嘛了?弦仁不是在里头吗?不进去?"
"不要!不要进去!"我闻言大惊站了起来,张开双手作阻止状。
不要,我不要看到弦仁跟别人在一起,无论是男的女的,我都不想。
他似是被我吓了一跳,愣了愣才道:"你干嘛了?难道..."他突然顿了顿奸笑道:"他在里头干著些不见得光的勾当?"说罢更是渐渐走近,把我逼至房门。
"总之不关你的事,你来干嘛?"我瞪著他勉强压下心中那慌乱的感觉问道。
"哼,不关你事。也不知道你在拦截些什麽,弦仁...不会没锁门吧?"他挑起眉头不怀好意的一笑。
"滚蛋,有什麽话留下就好,我代你传给他。"我稍冷静下来,尽量控制著语气不要太冲道。
"真是...愈看愈怀疑..."他勾著笑容,忽地伸出双臂伸出一左一右的打在我耳边拍上我身後的房门。我吃了一惊,刚想要使力推开他,却已被他占了先机,握上了门柄推开了门。
我因为一直都靠著房门的关系,也顿时失去了重心往後跌倒。然後,那时笑不下但现在想来确实是有点好笑;古老的剧情上演了,白子不知怎的被我绊到了脚,他怪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压著我跌倒在地上。
他老娘的...我的胸口已经内伤了,不用加多一下外伤好不好?
白子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一张脸严重扭曲,我却不鸟他把他推到一旁。
一室寂静。
弦仁正坐在床上,低头呆著愣住与我对视。一双美丽的大眼此刻看上去竟有点惹人怜悯的红肿,像是...像是哭过了似的?
我也呆了,他们不是正在...那个吗?(芋:装CJ的家伙)
"他X的痛死了!"白子打破了那怪异的气氛,扯起我的衣领怒道:"你刚刚在外面拦什麽?害我以为弦仁在干啥呢?原来什麽都没有,还要故此绊到我?怎样了?想打架啊?"
我还在愣,没有答话。倒是弦仁回神得比较快,他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白子扯著我衣领的手,高高的举在前方,道:"你们在耍什麽白痴?这是我的房间耶!不用敲门麽?"
白子的脸此时除了皱成一团外,更带有一点绿意,估计弦仁是没有留太多的力抓著他的手。可怜的家伙,不会弄得断手骨吧?
"弦...仁...痛痛,放开...对不起...啊..."白子的另一只手握上了弦仁的,却是怎扯也扯不掉。
"哼!"弦仁冷哼,我看到白子的额角开始飙冷汗了,
我暗暗宽心,一方面是因为没看到小玲与他翻滚在床上,一方面则是庆幸被他抓住的手不是我的。
弦仁的目光瞟到我那边去,我打了个冷颤,而他则皱了皱眉头,把白子的手握得更紧,甚至发出了引人怀疑的骨头「喀喀」声音。
"你为什麽会在这儿?不是说要去泡妞的吗?"他瞪著我挑著秀眉道。
我张开了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半响才道:"你那通电话..."
"不小心拨了给你而已。"他稍别过头快快道。
"那...嗯,我不打扰你了。"笨蛋!你在说什麽啊?
"聂晴风!别那麽过份好吧?你明明什麽都知道!"他突然放开了白子的手,一个箭步走至我跟前吼道。
耶?我又知道什麽了?
"你觉得我有可能跟小玲她...那个吗?我又不是你!"等等,怎说都好像是我比较委屈,怎麽他说著眼睛又开始泛著水雾了?
"我..."现在是什麽状况?
"走!我不想看到你!"他吼道,接著一把扯过白子掉到我跟前续喊:"还有你!"
"我...弦仁...我..."不行了,要说吗?说我喜欢,不,爱他?一个男生对一个男生...
"走!"
"弦仁,我..."
"可爱的弦仁,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寂静无声。
耶...耶...那句话...好像不是我说的...
不会吧?
-第七十章-
<简弦仁>
心里头幻想过无限多次他说出这句话,此时听是听到了,却不是由他口中说出。我这一刻最想做的事就是狠狠的把眼前二人打到站不起来!
那个变态的白子又来捣什麽蛋啊?我跟晴风的关系已经够奇怪的了,现在他又来参一脚!
还有还有!笨蛋晴风他又愣什麽愣?好歹也说些话让我幻想一下你对我有那麽一点点保护欲好不好?
"滚出去!不然我就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我怒吼道。
"弦仁,我是很认真的..."白子不怕死的走上前一步,却在我眯眼瞪他时吓了一跳,结巴道:"好了,我不说,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不过,别忘了我跟你之间的赌约!"
"闭上你的狗嘴!"我真的生气了,随手拿过一张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那个什麽烂鬼的赌约,他不会来真的吧?
白子怪叫了一声,闪身避过,然後奸笑著夺门而出。
然後,又回归到一室寂静。
我没有看他,反而是死命瞧著身边的挂画,彷佛我想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似的。
打破沉默的人是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小玲,她见到晴风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的古怪。
"弦仁,我走了,我想也不用说再见了吧?"她自嘲的一笑道。
"嗯,要不我送你回去?"我转头看著她道。会这样问有一半的原因是我不想见到晴风,还有一半,算是我习惯了对她温柔的一个举动。
"不要了。你们俩给我好好的说清楚。哼,我还真倒楣,无端端的卷入你们之间。"她挑眉道,说罢便也从打开的房门走出。
"那个...嗯,弦仁,你跟她..."晴风扭扭捏捏的轻声道。
"什麽都没有!这下你高兴吧?我只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好不好?我又不是你这只到处发情的禽兽!"我瞪著他,他闻言则缩了一缩。
"弦仁,你别生气啦,好不好?我...我..."
我心中大动,脸上突然一阵火热。
他...会说吗?
"我...呃,我,请你吃饭!"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道。
啊!啊!啊!
我要砍死他!
无视心中的强烈失望,我不停的朝他扔东西,把他赶了出去。
笨晴风!
好过份!
我郁著满肚子的气,一个纵身躺到床上,直直的凝视著白色的天花板,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晴风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不然为什麽,我拨给他的时候他明明就在门外...然而...他没有进来。
比起上面的推测,我宁愿相信他是有苦衷或是胆小。
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他回报我对他的所有情感啊,我只是...只是,想要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不是朋友、伙伴的那一种,而是超越友情的感
觉。
他是家中的独子,那好,我也不要他跟我永远厮守在一起,只要让我知道曾经...我们算是是相爱过的就好。
但他却连那麽一点希望都不愿给我,也许一直都是我自己的错觉,总自大的认为无论他在外头有多少女人,我在他心目中还是特别的。
眼眶又开始酸热了,简弦仁,不许哭!
你还是男生来的吗?!
鼻子啊,你又为什麽跟著酸了...真逊。
我闭上眼睛,死命把眼泪吞回去,但那黏在眼睫毛上的水珠却是怎麽也弄不走。不知道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有多久,只知道即使泪水乾了,心腔还自疼著。
然後,门又被人打开了...该死的晴风刚刚干嘛不帮我关上门?
我微微张开了眼,在房里昏暗的灯光下我瞧见了来者的身影。
吼!死晴风又来干嘛?
等等!他干嘛用这样哀怨的眼神看著我?
然後,他突然缓缓的俯身,一张俊脸也随之向我压下。我忙闭上眼睛(...汗,後来我就忍不住想为什麽我要闭上眼睛?那是我的房间耶!),他要干嘛了?
下一刻,一阵温暖搔痒的感觉就印上了我的唇。
他...他吻了我。
房里是静得可怕,他会不会已听到我那像打雷似的的心跳声?
一阵头晕感害我都快不能呼吸了,我想要大口喘息,却不想打断这个甜蜜得心涩的梦。鼻里嗅到的是他独有的气息,眼眶又瞬间痛了。
简弦仁!撑著点!不要再哭哭啼啼的!t
就这样过了一世纪,他退开了。
我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只好就一直闭著眼。晴风,你这又算什麽?为什麽又要吻我?为什麽?
"弦仁,我是个懦夫对不对?"咧?他干嘛自言自语?"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就走上世俗不容的道路的人不是你,是我。你说得对,那一天在音乐室的吻是故意的,不只是因为赌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可以去吻一个女生;但我吻了你,是因为...那时候我已喜欢上你了。"
一时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了,他...他...他知道他自己在说什麽吗?
然後他又续道:"但当我发觉时,我却怕了,同性恋啊,这是一件多麽不被允准的事。我尝试的说服自己我对你的感觉只是对爱情的憧憬所产生出来的错觉,於是便一再的背叛你,背叛自己的心,交了许多的女朋友。後来丹坊的事才让我知道那才是爱情的错觉,原来我一直所寻找的感情早已放在你那儿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勇气去承认,这不只会让我们的家人失望,还会让我们的梦想毁灭。"
泪水忍不住了,已溢了出来,他瞧见了吗?
"弦仁,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请你吃饭,而是...我爱你。"
-第七十一章-
<白子>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录音室,而华月走上前向新进乐团ROAD挑衅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他们,心里边就有一种隐隐的压力感。
那时候我只是暗暗一笑,毕竟我根本没有要害怕的理由,因为MABLE是无敌的。
他们共有四人,都是长得很漂亮。主唱叫Demon,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却硬散发出一种妖异的媚态。结他手是一个跟老哥长得很相像的Rain,不得不说的是他们俩怎麽眼神总透著一丝不对劲,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的吗?
然後我注意到的与我同为贝斯手的Oasis,感觉上是个很阳光的男生,上面那个单纯的笑容让我觉得很刺眼,我决定了要不喜欢他。
最後我才注意到那个鼓手Adam,是个看上去还不到十六岁的少年。他虽然没有主唱的媚气,结他手的酷魅,贝斯手的耀眼,但有著一种高傲的神态,像是一只我曾经养过的波斯猫。
我心中一乐,是个不错的玩具。於是我走了上前,语气带有浓浓的挑衅口吻道:
"你们都不认识我们吗?"
"不认识。"波斯猫瞟了我们一眼,不屑的道:"你们谁啊?"
果然,是个还不明世事的孩子。
"不会吧?我们可是「夜声」现在最红的乐团耶?你们会不会太孤陋寡闻了点?"我故意更加欠揍的道。
他那时递过来的眼神,让我有一种久违的兴奋。
你可能会说我有病吧!
自小跟老哥就因为混血儿的外貌而很吃香,凭著家境的富有我们喜欢的只要说出口就能够拥有。这样的生活过久了就真的很没趣,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
会玩音乐纯粹是想要反叛一下,告诉家里的人我们靠著自己都能有成功的一天。但,成功来得太快太猛了,我根本就没能享受到艰辛的过程。
於是我转而向别的方向发展。
我喜欢去找上富有的女人,因为她们最难搞上手。她们常常都挂著骄傲的面具,而我,就爱那种把它们撕毁的过程。
说我人尽可「妇」吗?感谢你的赞赏。
反正关上灯跟谁睡都还不是一样,男人就是那样的。而我只不过是希望能找一个证明自己的方法。
哈,说太多的废话了,继续说说波斯猫。
我以前曾经饲养过一只,那种常常被人漠视的感觉会让人生气但也让我想要征服。後来,有一天因为我大意而让它逃走了。
之後我就不再养宠物,因为我不喜欢被人背叛的感觉。
但弦仁,是一个拥有像波斯猫似的性格的少年,单是这一点我就想要得到他了。什麽?哼,他跟我是同性别的又有什麽问题?我就是喜欢走与别人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