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翟轻掬起了沈眠一屡垂在耳际的发丝答道:他自第七日把你送回後,便不知去向了,不过他临走时交代过,说你经脉心肺皆已强健,等你一醒来便可随意给你滋补。
说完,亲昵的抬起沈眠的下巴尖:他还说,若我想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亦是不难了。
沈眠转过了头,幽幽的一叹:那奴才便不能亲自谢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朱翟也叹道:那位先生倒确实是位奇人,不过也不用太过遗憾,有缘自会再见。
沈眠不语,竟似陷入了沈思之中。
朱翟把他搂入怀中,正想耳鬓厮磨,软语温存,以解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却听沈眠肚中传来咕咕之声,想来却是饿了好几日了
朱翟忙遣了小红,吩咐厨房间的厨子弄了好些的大鱼大肉,端进了主房。
沈眠看著眼前一盘盘的珍馐佳肴,香气四溢,虽早已经饥肠辘辘,却没有举筷。
朱翟见沈眠不吃忙问:不喜欢麽?
沈眠轻摇了下头回道:这些东西太好了,奴才只要几个白馒头便可。
朱翟皱了下浓黑的眉,沈眠要是坚持每天吃白馒头如何能养胖?略微思量,计上心头,眉头随即舒展开来:这些本就是要做给你吃的,这样吧,你吃多少个菜我便让厨子再送同样的菜去沈家,给你弟妹吃,如何?
沈眠听得只要自己肯吃,便能让弟妹吃上这些平素里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举起筷子,斯文而缓慢的吃了起来。
朱翟痴痴的看著吃的香甜的沈眠,只觉得凡是进了沈眠的唇舌的食物都是令人嫉妒的,他真希望令此刻的沈眠吃的津津有味的那只乳鸽便是自己,当然他更希望,沈眠是那只乳鸽,而吃的人是他自己。
沈眠见朱翟只是盯著自己,也不吃东西,对著朱翟微弯了嘴角,腼腆的一笑,夹了一块香酥排骨,放入了朱翟跟前的碗里。
朱翟被这突然的一笑,弄的三魂去了七魄,魂不守舍,接下来,沈眠夹什麽他便吃什麽,直至沈眠觉得饱了,朱翟也惊觉自己似乎被迷的七昏八素,替沈眠解决了不少食物。
饱暖思淫欲,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朱翟正是再贴切不过。
他取了块帕子,轻轻的擦拭著沈眠沾了荤油的嘴角,头只是些微的靠近,沈眠那清冷的银杏香气便浓郁起来,朱翟心猿意马起来。他盯著沈眠吃饱後一脸餍足的神情,低沈悦耳的声音因欲望而逐渐沙哑起来:眠眠。
沈眠侧转了头颅,对上了那饱含著欲望的眼,他仿佛看到了那深邃的眼底,烧起了一小簇的火焰。
朱翟的额头亲昵的偎上了沈眠的,微颤的鼻翼随著头颅的转动磨著沈眠细腻光润的脸,滚烫的呼吸烫入了沈眠的肌肤:我想你想的发痛。
朱翟呢喃著,引著沈眠白玉似的手探向自己早已勃起的硬挺。
沈眠的脸腾的红了,宛如在天际燃烧的晚霞,他知道那代表了什麽,可他却不能抑制身体的僵硬。
朱翟的手随著他的唇一路的下移,沈眠的衣服被一点点的解开了,冰冷洁白的肌肤也一寸一寸的展露在湿润的空气中,每展露出一点,便被轻吮出梅花般的红印,外袍和里衣被推在了身体两侧。
朱翟感觉到了沈眠肌肉的僵硬,他的手抽开了沈眠裤带,唇舌继续不断的往下移动,双手也从脊背不断的挪到了沈眠的双臀,接著他用力捧住了沈眠的臀,含住了沈眠柔软的下体。
沈眠低头见朱翟吞入了自己那肮脏的地方,瞪大了双眼,惊呼一声:爷,别这样,那里好脏!
男性的器官被温润的口腔包裹了起来,舔弄著,难以描述的快感迸裂在沈眠脑际,那快感是这样的激烈,沈眠的身体不住的轻颤,腰背猫似的弓了起来.
他能忍受最残酷的痛感,但他经受不得如此强烈的快感,终於沈眠被那从未经历过的快乐,逼出了断断续续呻吟。
朱翟的眼角撇见了沈眠那因为强烈的快感而润湿的眼角,还有那微微缩起的白玉般的脚趾,不停轻颤的身体因欲望而然上了淡淡的粉红,那禁欲却羞涩的神情宛如落入凡间的仙子,勾人心魄。
他更加卖力的用唇舌套弄著沈眠的青芽,直到沈眠终於发出小猫一般的轻叫,将白浊的精液喷射在朱翟的口中。
沈眠又羞又惊,慌忙道:爷,快些吐了!
朱翟却邪魅一笑:眠眠的东西,如此香甜,怎可浪费。
沈眠见他说的如此下流,羞的连脚指尖都红透了。但见朱翟一张英挺非凡的俊逸面孔,突的在自己眼前放大,那带著自己液体的口封上了自己口唇,舌尖细细在里头搅拌著,淫乱不已。
朱翟含著沈眠体液的口唇再次的一路下滑,在沈眠身体上留下了淫靡的痕迹,直至那胸口的圆润乳首,牙尖细细的啮咬著,更引的沈眠一阵轻颤。双手也不停的按捏著沈眠瘦削的腰身,一手从背後的脊梁缓缓的来到沈眠紧紧闭合的窄缝。
朱翟知晓沈眠对情事恐惧,遂忍耐著自己的欲望,拿出了备著的膏药,准备细细的开拓。
沈眠刚泄过的身体,慵懒而无力,朱翟用力的掰开他的白皙的臀瓣,站著膏药的手指寻隙而入。沈眠却僵直了身体,瞪大了乌黑的双眼,挣扎了起来。
朱翟用力的按住那奋力扭动的身体,安抚道:眠眠,我的宝贝儿,我不会伤害你的。
中指终於进入了沈眠紧绷的身体里,朱翟因欲望而痛苦的皱紧了眉头,耐心的寻找记忆中的那一个突起。
突然沈眠的挣扎剧烈了起来,朱翟抬起头,看道了那人眼中满满的慌乱,轻颤的喉结,死死要紧的牙关与那泛红的脸,都显示出沈眠正被一种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感觉侵袭著。
朱翟知道就是那里了,他忽轻忽重,忽缓忽急的按著沈眠的那一点,低哑的问著:眠眠,快乐麽?
那知沈眠激烈的反抗起来,微颤的紧闭的唇中,呜咽的讨饶著:爷,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了吧......
朱翟看沈眠的身体透露出的讯息分明是十分的快乐,可沈眠的眼中却传递出刻心的痛苦,於是他问道:这样不快乐吗?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情欲的美好,你为何如此的痛苦?
沈眠星眸微闪,终於轻启粉唇:爷,非要让奴才觉得自己十分的淫乱下贱才肯放过麽?
朱翟轻笑回道:眠眠,与爱的人做这种事,一点也不下贱的。就如方才我帮你做的,我喜爱你,所以丝毫不觉得脏。
沈眠浓密细长的眼睫,低了下来,继续的讨饶:爷,饶了奴才吧。
沈眠话中的就坚决让朱翟知晓沈眠之所以依旧觉得自己下淫乱下贱,便是真的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朱翟突然冷了脸,抽出了在沈眠体内的手指道:眠眠,我如此对你,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麽?
沈眠细想了下,缓缓的答道:爷,是主子,待奴才十分之好的主子。
朱翟只觉得沈眠的话如同冰楞一般的插入了他心里。
於是又问:那季隐呢?
沈眠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隐儿是弟弟,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朱翟苦涩的冷笑著:好一个主子,好一个弟弟。
他捏起了沈眠的下巴:眠眠,你看著我的眼睛。
沈眠抬起头,看那双含威的龙目,只见从来都是溺死人的温柔的眼中,带上深刻的痛苦。
朱翟道:我要只是主子,便不会如此怜惜於你,我说过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你求我,我没有不依的。
沈眠不明白朱翟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了自己,那种被尊重的感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他感觉到自己深刻的伤害眼前的伟岸男子。
他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朱翟见沈眠欲言又止的样子,痛苦的道:若你觉得只是弟弟,那今日开始你就是季府的另外一个主人了,我会让下面的人都知道,我认了你做哥哥。我说过,你想要什麽我便给你什麽。
说完,拂袖而去,独留下沈思的沈眠,一夜未眠
小红见这几日里,沈眠气色身体都已是大好,又见朱翟吩咐了下来,说是感激沈眠在他幼时对他多年的照顾,认了沈眠做了大哥。如今沈眠便是季府里的沈爷了,再也不是那个眠哥儿了。
晌午时分,小红端了朱翟让准备的绿豆莲子羹,来到了朱翟为沈眠准备的梅居。
她轻挑了珠帘,踏入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把莲子羹搁在了床头的茶几上,喜滋滋的问著正在发呆的沈眠。
眠哥儿,错了,是沈爷了。说完抿嘴笑著。
我还是那个眠哥儿,你别跟著乱喊。沈眠回头详怒的瞪了眼小红。
小红哪里肯依:爷让下人都喊你沈爷,只说下人们如何待的爷,便要如何待你,你这不是让我犯难麽?
沈眠走近,轻戳了下小红的额头:这里就你同我,你不喊我什麽爷不爷的,难道我还能告发你。
小红噗哧一声笑道:是,是,这里沈爷最大,看看才当了一天的爷,便懂得如何使唤人了。
沈眠却是幽幽一叹,不再言语。
小红见他消沈,奇道:眠哥儿,你看看爷对你有多好,谁都看的出爷有多麽的喜欢你,宠你,你却在这边愁眉苦脸的,这又是为了那桩?
沈眠又叹了一声:就为了他对我好,我才犯难啊。他知晓我挂念家人,便在季府附近弄了座宅子,安置我家人,又送银钱又送衣物。你叫我如何报答呢?
小红跟著一起叹道:我原本不知一个男子也能对另外一个痴情到如此地步,不过看到爷对你如此,也算是明白了。你说你这麽一个冷冷清清,不解风情的怪人,纵然有千般的好处,却怎麽使得爷这麽个如龙如凤的人怜你如此呢?
沈眠知她调笑自己,也不分辨,却听小红接下去道:若有这麽一个痴情伟岸的男子对我如此,我便立刻以身向许。
沈眠也调笑道:我们家小红,也知道思春了。
小红忙道:你可别胡乱说,你这个人我最是知道,冷清也冷情,你哪里会知晓思春的意思。
沈眠也不反驳,细想,自己虽然有许多的不忍,除却家人,倒也确不懂这情是何物。随即又想到了,一早便启程去了临县处理绸缎庄生意的朱翟,每每想到那人深邃而温柔的眼,心头便觉一紧,也说不上是怎样的滋味。
小红见沈眠沈默,指著桌上的羹汤,抿嘴到:爷临走时,可是派了我大任务的,每日的滋补品以及一日的三餐,都得盯著沈爷你好好得吃完。
沈眠默默的接过凉的透心的绿豆莲子羹,一勺一勺的细细咀嚼,细腻甜润,委实消去了炎炎酷暑的几分燥热,却是驱散不去他心头的那丝烦乱。
小红监督沈眠吃完,高高兴兴的提著食篮离开了。终没有看见沈眠墨玉一般的眸中,似是下了什麽决定一般的,乌黑漆亮。
朱翟疲累的躺在床榻上,这几日,他为了消缓心头的那股刺痛,把自己放置於纷繁的公事中。依著他的手腕,没几日季家的生意版图便扩充了一倍不止。
他的气度,他的沈稳,他的手腕,让临州商圈的人都知晓了季隐这麽一个可後起之辈。自各大商贾打探到他还没有正室,更是用尽了手段,想把自己家未出阁的闺女,嫁入季家,做当家主母。
朱翟不喜这些应酬,於是派了他在临州提拔的一个管事,接替了自己,匆匆的回了季府。朱翟知道,只是几日不见,他思念沈眠已如隔三秋。
而那人却又是如此的冷情,朱翟想,是不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依照沈眠的性子,若他想得到同等的情感回报,似是永远也不能的。
可是只消想到让自己渴望的发痛的人,居然对自己的拥抱接触都觉得是下贱肮脏的事情,他的眼眸又冷了下来。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苦笑著,问世间怎生会有情这一项偏偏是如此的折磨人。
半夜时分,月色如水
朱翟半梦半醒间,闻得远远飘来那熟悉撩人的银杏香气,只道是自己思念过度,做起春梦来了。
过了半响,他听见沈眠那轻浅而熟悉的脚步在房门外越来越近,接著,便是门扉轻扣的声音。
爷,可睡下了?清冷悦耳的声音却正是沈眠。
朱翟忙起身开门,但见门外那人,穿著自己出发前给他置办的衣物,浅黄的丝质长衫,随著夜晚的微风,轻轻的依偎在沈眠修养地圆润了不少的身上。
月华之下,那人披散的长发随风轻轻舞动,偶尔几丝掠过那虽还是瘦,比起前些时候却丰润了不少的脸颊。
那清丽的风姿宛如月下仙人,朱翟不觉的看直了眼。
盛夏时分,虽已是傍晚,却依旧是暑期逼人,知了声声,却是更添了些烦躁。
朱翟引了沈眠进了里屋,问道:眠眠,你半夜前来,莫不是有什麽要紧的事情?
沈眠星眸微闪,粉薄的嘴唇轻启了却有合上,终於他鼓起了勇气,对著朱翟这几日略显憔悴的脸,说道:爷是不是很想奴才的身体?
问完,头已经羞的抬不来了。
却听朱翟苦涩一笑,似是知晓他的来意:我知你想报答我对你所有的好,但是──
朱翟捏住了沈眠已经略略圆润了些的下巴尖,抬了起来,阴郁而愤怒的眼对上了沈眠的:我若说想要你的心,你会给麽?
沈眠失措的看著眼前突然狷狂起来的朱翟,回以同样的苦涩:若能给,我必第一个给你。
朱翟的呼吸急促起来:眠眠,你可想好了,今夜你主动寻我,又说出这样的话语。一旦开始,我便停不下来了。
沈眠听他如是说,也怕自己一时间积聚的勇气消失殆尽,双手猛的攀上了朱翟厚实的肩,送上了香甜柔软的唇舌。
朱翟低吼一声,打横抱起了沈眠,按压在了床塌之上,三下两下的拨除了沈眠的衣物,遇到了难解的盘扣,急切又野蛮的撕裂。
直至那新月一般的身体,赤裸的横呈在深色的锦缎上,朱翟更是不能自抑的一寸寸的轻咬著,膜拜著,珍惜著。
沈眠的双脚微张,朱翟的头颅埋入其间,沈眠被唇舌包裹的快感很快的送上了巅峰。酥软的腰际垫入了柔软的枕头,臀被抬高了几分,沈眠的身体禁不住的轻颤,朱翟的手指再次的借著软膏的力量进入了沈眠的内壁,这次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坚决而坚定的按压著,扩张著,抽插著。
朱翟见沈眠隐忍著那剧烈的快乐,倔强的不肯发出那动人的呻吟,将沈眠修长柔韧的双腿,架上了自己宽厚的肩膀。
带著浓重体味的唇悄然的来到,沈眠那被快感润湿却依旧有些清冷的眼角,轻轻的吻著。
眠眠,不喜欢麽?不快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