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拖到40岁,才找了个离婚带小孩的媳妇,还对他各种嫌弃不贴心。
喝醉了跟藜麦面前哭过好几次,藜麦这次是铁了心要让他瘦下来,也不理他。
路蕴盯着他喊了半天冤觉得没意思,又饿着,便把那糕点被谁吃了的疑惑放到一边去,打起精神去早餐店买馒头吃。
没办法,藜麦不准他吃肉包子,非得吃馒头,好在馒头鸡蛋也挺好吃,反正他是啥都能吃饱,也不介意的。
早上早读课是语文课,老太太过来溜达一圈,叮嘱他们要好好背书,也回去了,她年龄大了,早上太冷有些撑不住。
藜麦拿着课本翻到标记必背内容的课文默读背诵,背了两篇就开始做卷子,时间过得挺快。早读完了关晚清去办公室拿了期中考试的座位表格和准考证回来。
座位表帖在黑板边的墙上,准考证挨次传下来,“跟之前月考一样是按成绩排位置的,大家都来看看,记住自己要去的考室和考号啊,别弄错了!
藜麦你不用记,你在十班最末尾,到时候记得拿准考证去啊,加油哟!我们可指望你跟九班那谁杠起来呢,让他们重点班的狗眼看人低。”
藜麦笑着点头,“没问题啊。”
路蕴还是有些担心,拉了拉他的袖子,“能不能行啊麦子。人家杨晓东可是比你多上了两个多月课呢,听说他家里还给他请了名校家教,用上了什么爱斌记忆法学英语呢。
早放出话来,这次英语考试至少往145以上走。”
藜麦甩了甩右手,“注意点,我可是伤员呢。”
路蕴眨了眨眼,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伤,才注意到他还有伤呢,皱了眉,“我的哥啊,你拧螺丝和面的时候你咋没记起来你有伤呢。你这么能干我哪里还记得你这有伤口呢,伤口没什么问题吧。”
藜麦本来只是逗他,看他紧张到不行,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能有什么事儿,我和个面手指足够用,又用不到手掌。”
路蕴还是不放心,“下午咱们去医生哪里,正好也该换药了。”
又聊了会儿,上课铃响起。
物理老师拎着卷子进门,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扔,板着张脸,“这次测验成绩让我很不满意,100分的题,60分及格,你们班一共65人,足足有30个人给我考到50分以下,50分到60分有20个。
全班才15个人及格,还就一个高分,你们这样的成绩,拿什么参加全县统考的期中考试!?拿你们脑袋瓜里装的水吗。”
老师一发火,下面的人都危襟正坐,生怕当那个出头的被骂,等他说完,见大家都考的差,就有人小声嘀咕,“老师,这次题好难啊,后面大题超纲了吧。”
物理老师就咬着牙拍了桌子,“有多难,人家九班也是我教的,都是一样的教案课程,我也没多给他们上一分钟课!
人家也就几个不及格的,还敢跟我喊题难,自己反思反思到底什么原因!”
教室里氛围瞬间低迷下去,他们想说,人家九班本来就是重点班,原本就比我们强些。偏这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一样都是学生,凭什么人家就比我们强,他们不甘心!
有几个知道自己考得差的女生,当时就红了眼眶,偷偷抹眼泪去了,路蕴还在那不知死活,小声劝着藜麦,“麦子你看到了吧,九班实力好强啊,杨晓东是他们中间最强的!”
藜麦没理他,他还想说话来着,被上面老师点了名,“路蕴,给我站起来,考个28分你还敢在我课上说话!”
路蕴蹭的从位置上站起来,白着张胖脸,战战兢兢不可置信,“老师,这不可能啊,我题可全都做了呢!”
把老师给气的,只恨不得锤他两拳,“你是全做了,你倒是给我作对啊,三道大题,不说算出来答案了,你一个公式都没给我套对,我想找几分给你都找不到!”
路蕴哭丧着胖脸,如遭雷劈,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怎么可能,天啊!”
老师气得挥挥手,“坐下坐下,哎哟看着你我头就疼。”
路蕴震惊的神游天外去了,这边老师目光转到藜麦身上,就感觉头瞬间就不疼了,“不过班上还是有考的比较好的同学,藜麦同学就很棒嘛,97分,是这次测试唯一一个90分以上的。不要骄傲,继续努力啊。”
说着就让前排同学把卷子给他传过来。
关晚清坐在第一排,一把抢到卷子,从头看了一遍,只见到四页全是勾,愣是没找着扣分地方,抬头疑惑,“老师,我没看到他的错题啊。”
老师咳嗽了一声,“咳。题目确实是全对,不过三个大题他都没写过程,考试态度极为不端正,实在太不像样,我就给扣了三分。高考的时候,可是会按步骤给分的,就算觉得太简单,也得把步骤写上,知道了吗。”
说到最后,脸上都忍不住带上点笑容了,藜麦乖巧点头,“好的,老师。”
其他同学,“……”
我们考四五十分的题,你个请假了两个多月的考满分?!
天理难容啊,你请假就请假了,能不能好好玩儿别看书啊。
我连个请长假在家自学的一半分数都考不到,我上这课还有何用!
摔!
老师单独给藜麦留了两张张卷子让他做,就开始讲题。
本来课上是讲错的比较多的,可这次真是错的五花八门不重样,只能从头到尾依次讲。
两节课时间将将把题全部讲完,收了藜麦做的卷子,下课去了,他一走,教室里同学全涌到后排来围着藜麦问东问西的。
路蕴挣扎着要去掐藜麦脖子,“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咱们多少年的好哥们,你居然眼睁睁看着我考28分,你也不提醒我!”
藜麦很无辜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全做错了,你都自信满满要给我撑场子了,我就看到你一个小题,我以为你就错了这道,其他全对呢。”
路蕴干嚎一嗓子,扑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要给藜麦抄答案啊,好想回去掐死那个嘚瑟的自己啊,没脸见人啦。
知道他演够了会自己起来,藜麦也不劝他,任由他哭去了,后面英语考了张卷子,数学老师上了节新课,生物老师请了病假,让自习,过得都挺快的。
下午放学路蕴硬拖着藜麦去换药,医生都认识他们了,“哟,来了啊。”
放下手上的活儿就过来给他拆绷带换药,小心的用淡盐水清洗干净他掌心的伤口,看了眼伤口结痂的程度,“恢复的不错,年轻人底子好,再涂两次药就能让它自己恢复了。”
把伤口擦拭干净,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一只软膏给他涂上,擦到凉沁沁滑腻腻的,就跟在擦护手霜一样,接触到伤口地方也不疼。
藜麦盯着他手上软膏上面一连串的英文字母,眼神变了变,“医生,你拿错药了吧。”
医生愣了下,又拿着软膏在跟前比划下,“没有啊,消炎止疼的,效果很不错,也便宜,还是收你五块钱。
你要拿回去涂也行,药膏收你10块,只是要注意换药的时候卫生,避免引起发炎。”
说着就去拿绷带准备给他包扎,藜麦收回自己右手,用两根手指拿过他手里的软膏,确认了下药膏名称产地,冷笑着,“10块?10块钱怕是连这只药膏半截铝皮都买不到吧。这药膏去年才在美国研制生产出来,在那边买一支就得58美元,又是限量销售,进口到国内来的屈指可数。
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早炒成了天价,抢都抢不到,你却想着10元卖给我,到底是何居心?!再敢骗我一句,我砸了你店信不信!”
他也跟着秦封混过很久,对于威胁人很是车轻驾熟,医生先还准备挣扎,被他居高临下的逼视着,转了转眼珠子,认了乖,叹了口气,“确实是我对不住你。这药原也不是我的,县长家的公子烧伤了,托人买的这药,用了之后起了副作用,全身红肿难消,又痒又痛的。
就怀疑给他办这事的人买了假药骗他,可这没证据,又不好跟那人明着翻脸,就把药送我这里来,就想着让我给人用上看下效果。这不正巧你受伤过来换药,我顺手就给你用上了,也只是打着让你试药的计划,你这也没出事。
想必这药不假,我不收你换药的钱,这药膏也送你拿回去,你也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行不呢。”
藜麦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这番说辞又天衣无缝,愣是半天琢磨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药也确实是真的。
他现在没钱没势,哪里值得别人处心积虑的对付,虽然厌恶医生这种一点医德也没有的做法,但是好药在跟前,他也不会傻到去拒绝。
拿着药膏走人,“奉劝你一句,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我不与你计较,也总有人跟你计较。
你这种做法迟早遭报应,好自为之吧。”
到车上让路蕴给他包扎,路蕴还疑惑,“你怎么不收拾他呢。”
藜麦皱着眉头,“总感觉他哪里怪怪的,不宜久留。况且我能怎么办,真拆了他店啊,你想太多了。”
第9章 钥匙
说完低头看手里捏着的软膏,这只软膏对镇痛外伤修复效果奇佳,他之前也用过。
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他右手上的伤口没能及时医治,伤口感染发炎溃烂的严重。加上冬天气温过低,沿着手掌中心长了冻疮,被他挠破了,烂了很大一片,整只手就废了。
后来手腕又受了些伤,一有吹风下雨阴冷时节,手掌连着整条小臂都酸疼不已,睡觉都睡不安稳。
秦封找人给他带的这药,用了半年效果还行,至少不用半宿疼醒来一坐就是一晚上了。
药他空间里也有备着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一支,巧合到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人蓄意安排。路蕴见他一直盯着药膏发呆,歪着头,“这药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藜麦收起心里千思万绪,敛下眉眼,摇摇头,“没有。”
就把药收起来,垂着头活动着自己手指,背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梳理记忆书上知识点,路蕴开车经过书店,停下车跟他说话,“米斯特李让买的课外习题册这书店有,我们去买两本吧,我妈还让我买本英汉词典背单词。”
英语一大难点就在于词汇量的积累,毕竟不是日常用语言,要学习就只能靠单词听录音,英汉词典几乎是每个中学生人手一本。
两人在书店里买了习题册,路蕴挠着脑袋在那选词典,想买个词汇量多的怕翻不过来,词汇量少的又怕到时候不够用。
各种纠结,犹豫许久正准备买那本厚的,旁边有人讨论着走过来,瞧见他们,停下脚步。
又随意瞄了眼路蕴选的词典,嗤笑着,“这种词典我初中时候记完上面单词就不用了,你们总不会高二还要用这个吧。”
路蕴讪讪的收回摸到词典上的手,有些恼羞成怒,怒瞪着来人,“那你又用什么词典?!”
杨晓东矜持的笑着,“我用的是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
说完看着路蕴一脸懵,就知道他肯定都没听说过,笑容矜持骄傲,带些格外的优越感,“你肯定没有用过,毕竟像你这样子的英语初学者,用这本英汉词典正好合适!
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脑子,还是买这个初级版的比较合适,词汇量太大,我觉得你到高考也背不过来,反倒是浪费了。”
他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比较薄那本,便不再理会路蕴,转头看着藜麦,略仰着下巴,大概是想做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可惜藜麦比他高太多,他看着藜麦的时候只能微微仰着头,半点效果也无。
只能恨恨的瞪了眼藜麦,语气硬邦邦的,“你呢?”
藜麦冷淡的看着他,“巧得很,我也用这个。第八版。”
杨晓东旁边跟着的年轻男人突然笑了一声,连旁边惯常缺根筋的路蕴都能看出来他笑的十分不怀好意,皱了眉,“你笑什么!”
杨晓东甩了藜麦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着介绍旁边那人,“这是我的英语家教,惊大外文系的高材生,这两个月在他的指导下我进步颇多。
如果有什么英语学习上的疑问,咱们在前面肯德基坐坐,你可以问问他,他脾气挺好肯定是愿意回答的。”
路蕴只觉得他两阴阳怪气的,不安好心,冷哼一声,“不必了,我有什么不会的难道不会问老师吗,他再厉害难道能有老师厉害?麦子我们走。”
藜麦不想惹事,点了点头,路蕴词典也不买了,两人拿着练习册准备出门,杨晓东拦了下,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笑着挑眉,语气凉凉的,“藜麦,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最新才出到第四版,你不知道吗?”
藜麦冷淡的看着他,“哦。”
一点被揭穿的恼羞成怒都没有,神色平静,不辩喜怒,“那又如何?”
杨晓东脸上矜持高傲的笑容挂不住了,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他,“根本就没有第八版的词典。你从哪里来的第八版词典使用,你说谎!被我拆穿了难道不应该脸红吗?”
藜麦笑着,“这本词典一直在修正增添词条进去,有四版就有第五版第六版,我有第八版的词典有什么奇怪的?”
路蕴听了一耳朵,他不过是想买个词典,哪知道杨晓东非得过来抓着他们不放,现在更是想嘲讽藜麦说谎,他自认是输人不输阵的,赶紧在旁边帮腔,“是啊!少见多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