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六可以坐你的腿,为什么我不行?”陈其年使出杀手锏!
游北:“……”
谁他妈给陈其年说这种事情的?!江一六吗?!江一六你妈的没事吧?!
其实陈其年是随口胡说的,反正现在有什么锅都给江一六背就对了。然而见游北的神色不对,陈其年敏锐道:“真坐了?”
游北几乎在陈其年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的那一瞬间就立刻解释:“只是,玩游戏!”
“哦。”陈其年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三个字缓和多少,眯着眼睛问,“什么游戏?”
游北艰难地说:“大冒险。我抽中了,让人坐腿。我不想碰,其他人。”
当时大家起哄让女生坐游北腿上,游北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了。然而现场气氛不错,又不是一些自己人,总要把场面圆过去,否则日后不好来往。因此江一六赶紧救场,笑嘻嘻地往他北哥腿上一坐,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这算双方都有了个面子,大家都笑起来,也不追着闹。
陈其年继续问:“什么时候玩的?玩过几次?”
游北:“一次。”
陈其年:“什么时候玩的为什么不回答?”
游北:“……”为什么这么敏锐!?
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上个星期。”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瞬间停住,陈其年问:“上个星期?”
游北绝望地保持沉默。
“我到处找你,你在和人玩大冒险?”陈其年的声音听不出是不是在生气,很平静,平静到游北更慌了。
游北想解释自己没有那么快活,以前也不怎么和人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恰恰是因此这一次为了逃避陈其年的事情而痛苦,所以才努力转移注意力。虽然后来发现这是徒劳的。
但是游北解释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低着头,保持沉默。
陈其年会生气了。他想。陈其年生气会怎么做?像其他人那样冷战?吵架?分手吗?
“……”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反而是一件好事?
至少,陈其年提早清醒过来了。
游北的心中惴惴了十秒钟,听见吹风机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陈其年继续给他吹头发,一边说:“比飙车好。”
游北:?
游北:我听错了吗?
陈其年的心比海宽,道:“虽然我不希望你以后又离家出走,但话说在前面,以后你再离家出走,也希望你保持健康的发泄渠道,找朋友玩玩游戏是可以的,不要去飙车和酗酒,我会很担心的。早知道你们就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我就没那么担心了。”
游北:“……”
游北:陈其年是不是清醒不过来了?!
陈其年继续给游北吹头发,这一会儿就不说话了。
游北的心里面仍然忐忑,小心翼翼地偷看陈其年的脸色,却也看不出来什么。陈其年的表情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
他害怕陈其年生气,他想哄陈其年笑一笑,否则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法安定下来。
“不走了。”游北犹豫着说。
陈其年一怔,低头看他:“什么?”
游北低声说:“以后不了。”
陈其年这才反应过来游北是在说以后不离家出走了,顿时笑了起来:“你说的啊。”
游北认真地说:“嗯。”
虽然也不知道游北为什么突然这么慎重地说这句话,陈其年仍然很高兴,给游北抓头发的手都轻快了许多,嘴角也一直挂着下不去的笑容。
见陈其年笑了起来,游北的心就放回了原处。
游北的头发比陈其年的头发短,很快就吹干了。
游北心想,陈其年可算能从自己腿上下去了。
然而,事实不如他所想的。
陈其年随手放下吹风机到一边,仍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和游北面对着面,凑过来亲了游北的侧脸一口,说:“晚安吻。”
游北:“……”
陈其年把侧脸对着他,说:“我也要。”
游北:“……”
陈其年催他:“快点啊。”
游北犹豫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低声说:“晚安。”
陈其年总是自己先撩又自己先害羞,这会儿脸又红了起来,挠了挠脸颊,冲着游北笑。
游北也注视着他,嘴角稍稍地勾起了弧度,眼睛里面干干净净的,全是温柔。
两人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陈其年忍不住又亲了游北的脸一下。
亲完这一下,陈其年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离开,而是用自己的脸颊蹭着游北的脸,像小动物似的。
游北被他柔软又有些烫烫的脸蹭来蹭去,也意乱情迷起来,情不自禁地亲他的脸。
游北亲一下,陈其年就也反过来亲他一下。
陈其年亲一下,游北也反过来亲他。
两人就这样黏黏糊糊地贴着脸,互相啄着对方的脸颊,越来越忘乎所以,甚至好几下亲到了嘴角。
游北此时此刻散发出来的荷尔蒙太浓烈了,胳膊搂着陈其年也越来越紧,越来越显露出不同于平常的巨大的压迫感和侵略感。
陈其年迷迷糊糊地想起了重生前和游北在酒店的那一夜,回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他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不安分地在游北的怀抱里面动来动去,发出了有些急促轻微的喘息声。
这声音就像传说中人鱼的歌声,能够迷惑人心。
被迷惑了的游北扶住陈其年的后脑勺,不让他有往后躲开的机会,终于试探着吻到了陈其年的嘴唇。
吻也不够,他轻轻地咬了一下。
陈其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做。
游北觉得自己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怎么敢对陈其年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已经做了,他不想停止。
就算卑鄙,就算无耻,就算恶心,他也无法停止。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游北一边吻着陈其年,一边用手臂环着陈其年,翻身将他慢慢地放倒在沙发上面,分开不过一秒,又吻了上去,缠绵的,湿润的,难舍难分的。
就这样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忽然,陈其年就感觉热源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游北从未有过的慌乱的表情。
“小北……”
“不早了!”游北像被他吓到了似的,急匆匆地这么说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就往次卧跑,中途还一次绊到沙发一次绊到椅子一次绊到柜子,跌跌撞撞地逃进了次卧,把门砰的关上了。
爬起来坐在沙发上面看着他落荒而逃的陈其年:“……”
游北靠在门板上,眼前一片黑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啊我死了。
半晌过后,他也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第四十三章
游北整夜都没能够睡着, 无论他是睁着眼睛, 还是闭上眼睛,脑子里面都是陈其年,都是自己在亲吻陈其年, 都是陈其年有多么软多么香。
他几度想去冲个冷水澡,可是夜深人静, 他害怕会吵醒陈其年,也害怕陈其年发现他龌龊恶心的野望。
虽然陈其年可能已经发现了。
啊啊啊啊我怎么还没死?!
游北绝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陈其年现在睡着了吗?他在想什么?他会怎么想?被吓到了吗?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危险的男人了吗?
游北抱着脑袋紧张地思索着, 却什么都思索不出来。
一墙之隔的陈其年……睡得挺舒服的。
睡之前他捂着脸在床上无意义翻滚了一分钟,用被子蒙住头,害羞地回想着回想着, 就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梦里面特别害羞,因为游小北变成了游大北, 把他摁得死死的, 却又无比温柔。
熬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了,游北在偷偷溜掉和装作失忆这两个选择中徘徊许久, 最后划掉了前者。他已经答应过陈其年不会再偷偷跑掉,不想失信。
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给陈其年的东西了,不能连承诺都做不到。
那就,装作失忆吧,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陈其年一定也不好意思提起昨晚那件事情!
游北这样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换好衣服去厕所洗漱。
他刚挤好牙膏,就从镜子里面看见陈其年还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出现在门口,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迷迷糊糊地说:“你起来好早啊。”
游北:“……”是根本就没有睡。
不过陈其年这样看起来很自然,说不定他真的失忆了!
游北继续给自己打气:保持自然就OK!
于是游北强行装作自然的样子把牙刷塞到自己嘴里面刷起来。
陈其年没有说什么,走过去用胳膊肘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伸手拿自己的牙刷,涂上牙膏,也刷了起来。
游北觉得这氛围有些怪怪的,他偷瞄着镜子里面在同时刷牙的陈其年和自己,刷牙的动作逐渐同步化,也逐渐机械化。
这也太暧昧了!像那个什么……像陈其年说过的那什么——新、新婚……操!
游北在内心呐喊着制止自己乱想。
他匆忙结束了刷牙的动作,接水漱了口,拿毛巾用冷水打湿拧干,使劲儿擦自己的脸冷静一下。
擦完脸,游北把毛巾洗干净挂回去,急着逃出这狭小空间。他觉得这里面都开始缺氧了,否则他怎么会刷个牙洗个脸看个镜子就大脑一片混乱?
陈其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打着呵欠,慢悠悠地漱口洗脸,这才完全醒了,把头发扒整齐了才出去厕所。
距离去陈家吃早饭还有一小段时间,游北担心空下来会令气氛尴尬,装模作样地拿着英语书坐在沙发上面背陈其年给他圈的重点单词。
可是他一个单词都还没有记住,就被陈其年从身后边抱住了!
游北:“……”
游北:?!
游北:卧槽!你想干什么?!
陈其年蹭了蹭游北的脖子,亲了他的侧脸一口,说:“早上好。”
游北:“……”早上好就早上好,一定要亲吗?!你还没有睡醒吗?!
这么质疑着,他就见陈其年伸着脖子,把侧脸凑到自己眼前,疯狂暗示。
游北:“……”
“我们还在,读书。我们是,学生。”游北神志不清地说,“不要早恋。这是,不对的。”
陈其年:“……”你还记得自己是校霸吗?让你写个作业不如杀了你的那种。
游北已经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哪还记得自己是什么人设。他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站得住脚的理由,先把自己给说服了,还偷偷地把腰杆挺直一些,看起来比陈其年正经多了。
陈其年想了想,说:“可是你昨晚都亲我了。”
游北:“……”你为什么没有失忆?!说好了(并没有)一起失忆的!
陈其年语重心长:“小北,你不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小北:“……”
“在古代,你就得立刻和我结婚了。”陈其年说。
游北:“……”
陈其年宽宏大量道:“但我又不是一个会强迫别人的人,所以不逼你现在和我结婚。”
游北:“……”这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但是,做人要礼尚往来。”陈其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亲你一下,你不回亲我一下,说得过去吗?”
游北:有这种说法吗?!
游北:陈其年说有,那一定是有。
游北:真的吗?
游北:我不但占陈其年的便宜我还不相信他吗?我还是人吗?!
游北:从我别有居心诱骗陈其年的那一刻起,我他妈就已经不是个人了。
游北:但陈其年说的一定是对的。
陈其年催游北:“快点,我还急着换衣服去吃早饭呢,饿了。”
听到他说饿了,游北急忙亲了他一口,亲完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其年大早上把游小北调戏得一愣一愣的,心情更加愉快,亲完就松开他,转身去房间里面换衣服了。
游小北:“……”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是哪里呢?
接下来的周末一天没什么特殊的,昨天玩了一天,今天除了吃饭就是写作业复习。
游北写作业的速度越来越快,完成陈其年给他布置的复习任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做完这些,看看时间是傍晚了,犹豫一下,对沉迷题海的陈其年说:“我有事,出去,吃晚饭,可以吗?”
陈其年头也不抬地说:“我又没有关住你,你有自由的。”
游北:“……”也不知道怎么就想问一下而已。
他收好东西,正要起身,就听到陈其年问:“什么事啊?”
游北犹豫了一下,说:“和朋友,聚会。”
陈其年的笔尖一顿,在本子上面落下一个点。他抬眼看着游北,欲言又止。
他可以死皮赖脸地缠着游北,但无意限制游北的自由,无论是交友还是其他。然而,他的心里面是不安的,他害怕游北走上和上一世相同的道路。
上一世他对游北后来的人生轨迹不了解,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只能够依据蛛丝马迹来猜测。
可是无论怎么猜测,直觉都告诉他,那都不是一些应该发生的好事情。
如果游北执意和上一世走同样的道路,那么就算没有发生崔烈的事情,游北的人生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