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现代耽美]——BY:迟小爷

作者:迟小爷  录入:01-03

我点开超话,粉丝们的小作文已经写起来了,中心思想大多是“陪哥哥走完一段路,下一个征程也会一直在”。

但对于我来说,与其说是我陪着他走完了一段路,倒不如说是他领着我走完了一段路。

X择路退团的原因我无从得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并非他的谢幕,而是全新的开始,尽管内幕可能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可如果是X择路,就一定可以。

他最擅长的,不就是冲出重围,突破自我吗?他也曾教会我这些。

快走出会场的时候,我收到了X择路的消息:我在台上看到你了,本来想偷偷溜出去请你吃个宵夜,但这会儿脱不开身了。

面对X择路再一次的邀请,我依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发了一句:恭喜你,演唱会特别成功,今后的路也要星光闪耀。

看起来,他真的因为原野把我当成了朋友。

他很快就回复我:要不要这么客套???

我回复:那我该说什么呢?

我问完,X择路就没有回复我了,可能是忙去了,也可能是他也想不出我该说什么。

从场馆出来,我往地铁站的方向走,路过街边一个门面很小的音响店的时候,店里好巧不巧正在放X择路的歌,而且还是一首他出道之前的个人原创作品。

我停下脚步走了进去,一个三十多岁穿棉大衣戴绒帽的男人坐在摇椅上打盹,好像根本没打算迎客,墙上有很多明星海报,X择路的居多。

“老板,您也喜欢X择路吗?”

“是啊。”老板依旧闭着眼,“我从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听他唱歌了,那个时候,他还经常因为写不出曲子,自己跟自己赌气,一睹气就往荒山野岭跑。后来他出道了,我听得反而少了。”

老板的声音很和气,听着有点耳熟,但我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没想到这老板居然是X择路这么早年的粉丝,我点点头,往里面走去。

最里面的一排架子上,放着好多X择路的早期杂质、报刊访谈和专辑,有很多我连见都没见过,可见其古早程度,尤其是放在最角落的一张叫《莫非》的专辑,我更是闻所未闻。

我惊喜不已,连忙转身回去问老板:“老板,这个《莫非》和那些X择路出道前的老杂志怎么卖?”

老板依旧闭眼躺着,没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冷不丁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他?”

“是他的歌带我走出了低谷与困境。”

听我说完,老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声短促,但不失温和。

我摸了摸被冻得发凉的鼻子:“虽然这样说有点儿瞎矫情吧,但真的是这样,上初中那会儿我老爸在给我买滑板的路上出车祸去世了,我为此抑郁了两年,还好有那首《无常》,我才有幸走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些伤心往事说给他一个陌生人听,而且自然而然,毫无障碍。

他好像和X择路有着一些很相近的特质,尽管他们简直是一静一动的两个极端,但都能让我整个心绪都安稳下来。

我说完之后,他就睁开了眼,人也从摇椅上坐起来:“那这些送给你了。”

“谢谢老板……”我刚准备支付,突然愣住,“等等,您说送我?”

“对,这里开不下去,打算关门啦,现在音像制品的店子都不景气。”老板笑着说,却叹了口气,立刻化作白雾,“这些东西我也带不走,只想给它们找到一个好归所。”

离开音像店的时候,我给老板鞠了一躬:“祝您今后一切顺利。”

老板挥了挥手,目送着我,又像是目送着我手上的那些一沓报刊杂志光盘磁带。

等我上了地铁才想起来,我应该找老板要个联系方式的,毕竟像他这样的骨灰级别的、甚至好像对X择路少年时期都很了解的粉丝,我还从来没遇见过。

******

今天简直是幸运它妈给幸运开门——幸运到家了。

从早上季靖闲回季家开始,到我参加X择路的演唱会,再到我机缘巧合无偿得到X择路的早期专辑周边

我很少这么好运,回去的路上连走路都是飘着的。

到家的时候零点刚过,我顶着一身未化完的的鹅毛雪上楼,刚脱下羽绒服推开卧室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墙上所有关于X择路的海报都被撕了,由于撕扯方式太过暴力,留下了满墙的残片,狰狞地垂挂在墙上。

犹如失窃。

我双手发抖,空白的大脑中几乎一瞬间就浮现出几个月前,季靖闲从我房间浴室出来的样子,那极度不善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割在这些海报上,如果眼神能化形,那日的海报就是此时的下场。

我立刻冲进去检查其他东西,把我放在箱子里的珍藏通通翻出来,还好,专辑没被动过,写真也都还在,只不过明显有被动过的痕迹,那些被我用书签夹好的有X择路的地方都被抽掉了书签。

我重重靠在墙上,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虚脱了,说是上一步天堂下一步地狱也不为过。

正当我脑中乱作一团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虚浮地往隔壁季靖闲的卧室走去。

我径直走到那个我只开过两次的大衣柜旁,恐慌地打开柜门。

眼前的场景如同一记迎头闷拳,我站在衣柜前,彻底傻了。

衣柜里,唐玦送给季靖闲的正装还原原本本挂在那,而X择路送给我的,那件被我视作珍宝的,每当我被季靖闲弄得泄气的时候都会充当我动力的,写着“时尘加油”的签名T恤,却不知所踪。

身后不知何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在耳边,砸在心坎。

我回头,是季靖闲,而他这个时候,本该在季家的。

“晚上干什么去了?不要骗我。”

季靖闲面沉如水,开口便是如他母亲忌日那晚的质问,声音危险至极。

那是发怒前的征兆,但我此刻却无心分析他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T恤不见了。”我愣愣地问他,连呼吸都在发抖。

“T恤?”季靖闲冷哼一声,“早在第一天我就说过,别把你那些东西放在我这里。”

季靖闲说“那些东西”的时候,语气尽是嫌恶。

“那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

我怀着几分希望,期盼季靖闲能说出T恤的下落,然而,对季靖闲的期待就是往伤口上撒盐,越多,伤口就会越痛,越狰狞。

“我扔了。”

“你说什么?”

我险些失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季靖闲,他表情纹丝不动,眼神微微向下看着我,脸上是毫不在意的冷漠,一如他以前对我的态度。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冲上头顶,我鼻子一酸,疯了一样扑上前攥住季靖闲的领带大吼:“季靖闲!你怎么可以……你根本就不知道它对我有什么意义!”

“我不用知道,对你有意义的,对我而言就是垃圾。”

季靖闲的声音如同法官冷漠的审判,不带一丝情感,张张嘴就将我判入了地狱。

我心中一痛,又顿时失了知觉。

他说,垃圾。我宁可他说一文不值……

我突然想起江鄢对我说的“如果你有点良心,就该主动从季靖闲身边滚蛋”。

我睁大双眼,任由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流进嘴里,尽管我咬着牙,可那苦涩却依旧源源不断蔓延进口腔。

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不惜头破血流的坚持产生了一点动摇,不是因为唐玦、骆宇、宋岭、江鄢或是我老妈,不是因为任何阻碍过我的人。

我再次想起江鄢给我的骂名。

也许我真的很自私,我竟自私到试图把自己的东西安放在唐玦送给季靖闲的衣服里,不仅自私,而且愚蠢至极,可笑至极,胆大包天至极。

而此时此刻的一切,就是对我的报应。

我紧紧地攥着季靖闲的领带,另一只手也握起了拳,猛地抬起之后,却悬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我几乎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握拳上了,又哪来的力气出拳呢?

无名指上那枚婚戒硌着我的皮肉,不合时宜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从隐隐作痛开始,到最后疼进了骨髓。

都说五指连心,这只戒指本该套住的是心脏,但此时此刻,除了痛和麻木,它没有套住任何东西。

章节目录 第37章 恍惚的出走

第37章 恍惚的出走

我像个游魂一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季靖闲的卧室的,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到那满墙残破海报包围的地方。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蜷缩在了床上,身上还穿着那件被大雪洇湿衣领的里衣,我哆嗦着,哆嗦着,衣服和床单都被揉皱,连人带布料,活像一堆破烂的垃圾,是了,就是季靖闲口里说的“垃圾”。

我早知道季靖闲不可能爱我,但我没想到,他的内心对我竟如此嫌恶,他今天是说真心话了。

这样想来,他真的很想唐玦,想到宁愿要一个垃圾在身边,只因为一张酷似的面容。我摸了摸脸,猛然触到一手冰凉的湿润。

倘若我没有长这样一张脸,那我岂不是连垃圾都不如?

思及于此,我心中蓦然一痛,咬着手背低声笑了出来,如同一个疯子。

没错,季靖闲刚才说的一点都没错,在我踏入这个别墅的第一天起,他就明明确确地警告过我,让我把我的东西都从他卧室拿走,但那段日子过得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不止忘形了一次,我逐渐熟悉了这个家,逐渐适应季靖闲的生活习惯,甚至成功睡进了主卧,于是,我飘飘然了,我以为我已经慢慢融入了季靖闲的生活,但事实上,我从来游走在边缘。

说到底,是我自己疏忽大意弄丢了心爱的东西,当时还觉得季靖闲没有开口让我把T恤拿走,就是对我行为的默许,就是在纵容我……

季靖闲怎么可能纵容我?

我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到头来,我谁都不能怪,只怪我自己蠢不自知。

一整个晚上,我都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入睡。

醒时心痛难忍,睡时噩梦缠身。

我梦见老爸去世那天血淋淋的身体,梦见那冰窟窿一样的医院,宣布老爸去世的医生变成了季靖闲的脸,他冷漠地开口:“死了,毫无意义的垃圾。”

前所未有的痛苦呼啸着向我砸来,比当年有过之无不及,连X择路都救不了我。

第二天,我是被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的,屋外好像来了很多人,我顶着一双红肿的眼开门,四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男人刚好从我门前走过。

我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进了隔壁主卧,又看着他们把那个奢华的大衣柜拆分之后抬出来,往楼下运。

我顺着他们朝楼下看去,季靖闲就站在楼梯口,也在看我。

“你在,做什么?”我开口,声色嘶哑至极。

“处理旧物。”

季靖闲的语气很平静,跟那日他扔掉所有栀子花味的东西时一样,好像那个衣柜真的只是件旧家具,是夏炉冬扇,而不是承载他和唐玦爱情的珍贵念想。

“你昨晚又去看心理医生了吗?”隔着长长的楼梯,我这样问他。

季靖闲先是如我所料地蹙了下眉,随即了然般哼笑一声:“搞了半天,你这段时间是因为这个才一天到晚心不在焉的,不是因为那个男……”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说完。

我感觉他好像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我没精力去思考他未说完的话,以及他话里的意思。我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发话。

我以为他又要发火,逼问我是谁泄了密,然后再对我极尽讽刺一番,但最后,他并没有追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也没问我知道多少。在关于思念唐玦的事情上,他好像从来不忌讳让我知道,他不告诉我他在接受心理治疗,恐怕也只是因为把我当作了一个外人吧,毕竟这是个人隐私。

季靖闲没有任何遮掩,边上楼梯边直白道:“你说的人已经被我辞退了,他是个庸医,我没必要再付给他薪酬让他吃白饭。”

庸医,吃白饭……多么具有季靖闲风格的两个词,对不喜欢的人,他果真从不吝啬批评之言。试想一个试图让他遗忘唐玦的人,他怎么可能喜欢呢?换句话来说,他这是放弃忘记唐玦了吧。因为他确认,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真的放下唐玦的。

“眼睛用冰块敷一下吧。”

季靖闲迈上最后一个台阶,走到我面前,呼吸相闻之间那沉重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似乎在等我说话,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我却仓促地点点头,逃也似的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把门关紧,靠在门上紧张地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外面的响动终于消停了,紧接着,楼下响起了季靖闲车子启动的声音,他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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