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猛A该看的东西/十分红处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时有幸

作者:时有幸  录入:11-25

  祝荧捏了捏衣角,问:“应该多的是Omega愿意陪他度过那几天。”
  “我去的时候以为会很吓人,因为医生提醒我,出国后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易感期反应很大。可是我推开门,他很虚弱。”
  江楼心还说,裴慕隐是把自己铐了起来。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氛围却一点都不暧昧,唯有无尽的自我对抗。
  高傲的Alpha不愿意诉苦,一个字都没抱怨,可是因为易感期得不到缓解,在浑浑噩噩中发着高烧。
  那时候,江楼心顾不上聊合作,翻箱倒柜给他找出了退烧药,担心他会熬不过去。
  “我给他灌药的时候,他已经意识不清了。不清楚他之前的易感期是怎么过的,但估计每次都这样,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
  江楼心道:“我感觉特别荒谬,Omega为了度过结合期,被志愿者标记是常有的事,而他这么抗拒本能,连找个匹配度高的Omega,闻一下信息素都不乐意。”
  “之后我去找医生,关门的时候他忽然喊了声什么,把我给叫住了。”
  五年前,江楼心处境很差劲,被江锡逼得几近走投无路,也会犹豫自己的坚持是否是个笑话。
  毕竟逃婚的后果很严重,会推翻很多东西。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江楼心意识到裴慕隐喊的是祝荧的名字。
  裴慕隐病得稀里糊涂,又迟迟没得到回应,还说,荧荧,是不是你?
  “我把门关上以后,觉得不管是被爱还是去爱,都很动人。又想到顾临阑爱过我,就算被收回去了,我也得有点觉悟,下了决心不肯牺牲感情去联姻。”
  “那你现在呢?”祝荧问。
  江楼心摇了摇头:“那个让我下决心的人,成了我的联姻对象……我们过两个月就结婚了。”
  祝荧道:“今晚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
  “他在陪自己的爸爸妈妈,小祝,不是所有人都和裴慕隐一样,乐意来对象这边费心费力的,有空宁可在家躺着。”
  年夜饭快要开始的时候,大家各自入座。江楼心身旁有个空位,是顾临阑没来,被亲友们有意无意地问了好几次。
  诸如“夫妻就该出双入对,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以及“这是忙成了什么样,让你孤零零地来赴宴”。
  江楼心牵强地笑着,表示顾临阑另外有事。
  有人说:“过年了能有什么事啊?江复雨都在这里坐着呢。”
  他和江楼心以前有过摩擦,这下纯心给人找不痛快。
  看江楼心答不上来,他正想落井下石地再说几句,却被插嘴打断。
  “是没事,路上堵车耽搁了一会。”
  顾临阑脱下大衣挽在胳膊上,径直朝空位走去,然后抬手轻拍了一下江楼心的肩膀。
  衣料下的身体紧绷着,被拍以后不仅没放松,反而更僵硬了。
  这些天来,江楼心只有在台面上才能和顾临阑说几句话,被分寸适当地触碰。
  多可笑的一件事,等到外人散去,顾临阑不会离自己的新娘这么近。
  江楼心低着头一直没抬起来,干巴巴道:“来了就好,快开饭了。”
  接着,顾临阑把衣服递给管家,再看向不远处的祝荧。
  恰巧祝荧也望着这里,两人短暂地眼神交汇。
  尽管他们阔别多年没联系,这时候还是能领悟对方传达的意思。
  顾临阑在对祝荧说,你可真能装。
  祝荧大吃一惊,自己哪里没掩饰好?!
  “吃点虾。”裴慕隐给他夹菜。
  许砚也给他夹了一筷子:“帮你把虾剥掉壳了,你吃这个。”
  紧接着,裴慕隐把虾剥好以后蘸了鲜美汤汁,放在了祝荧的碗里。
  祝荧:“……”
  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碗里,看着满满当当的菜肴,感觉饭桌上有两个人在较劲。
  由于他拿着失忆剧本没摊牌,人设还是个傻白甜,所以不得不装作很雀跃,频频向夹菜的人道谢,还要假惺惺地装出幸福的样子。
  实际上,祝荧一想到裴慕隐搞大了自己的肚子,许砚看过自己被搞大肚子后的走投无路,就牙痒痒得想灭口。
  “谢谢哥哥。”祝荧道,“碗里的菜都要放不下了,不要给我夹了好吗?”
  裴慕隐终于干了件人事,把自己的碗朝祝荧那边倾斜了点:“吃不下可以给我。”
  顺着这句话,祝荧毫不客气地和裴慕隐换了个碗。
  裴慕隐:“……”
  “唔,好像有点多了,你会不会也吃不下呀?”祝荧发愁。
  裴慕隐急忙摇头:“没有没有,你不用管我。”
  虽然有裴慕隐帮忙扫尾,但祝荧还是撑得水都喝不进去,莫名有种再度怀胎三月的感觉。
  散场之后,祝荧被许砚领着,去看了自己的新卧室。
  面积很大,采光也很好,为了迎接他的入住,特意重新布置过。
  连柜子里的书都是许砚精心挑选过的,他们父子俩的爱好相近,这些书籍全都非常符合祝荧的心意。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邀请小裴留宿,我在隔壁也给他整理了一间房。”许砚道。
  他说完有些放心不下,却难以直白地表达这份担忧,组织了半天措辞。
  他慢吞吞道:“你的腺体没调养好……那个,你们最好别太过火。”
  不怪许砚考虑得太多,在医院的时候,祝荧经常抱着枕头溜出去,在裴慕隐的病房里过夜。
  祝荧把天真单纯的黏人精贯彻到底,扮做一个人会睡不着觉的小可怜,嫌病房空荡荡的,要和裴慕隐挤在一张床上。
  但是话说回来,祝荧对天发誓,表演也是有底线的,他绝对不和裴慕隐做咬后颈的事情。
  “我没让他留宿。”祝荧答应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
  许砚道:“心里有数就好,你去招待朋友吧,他被管家接到了会客厅里。”
  说是朋友,其实祝荧与他并不认识。
  那人就是自己在车祸前找的Alpha志愿者,因为那场事故,所以被放了鸽子。
  志愿者得知祝荧摊上了飞来横祸,没有责怪他的失约,颇有爱心地想来探望病号。
  而祝荧也打算当面道歉,趁着两人今晚都有空,就约了见面。
  他拿了厨师做的小点心当赔礼,赶到会客厅一看,却见裴慕隐朝志愿者塞了个大红包。
  过惯了苦日子、看不得花钱大手大脚的祝荧:?
  裴慕隐此刻就像开屏的孔雀,驱赶所有也许会打祝荧主意的Alpha,即便对方与自己相比毫无竞争力。
  他居高临下道:“看你还是个没赚钱的大学生,给你红包是应该的,但下次不要再和这个Omega开房了。”
  志愿者捏着红包,被这厚度给收买了,崇拜地看着赚了钱的裴慕隐,继而陷入疑惑。
  “祝先生在那家酒店订的是包厢啊,这也算开房?”
  “那家酒店不就是住宿的么?”
  “不是啊,有喝下午茶的地方的!您不要误会,祝先生怎么会跟我做那种事?”志愿者澄清,“看到他资料上的照片,我倒是……”
  “我倒是想和他睡”这句话没能说完,他感觉到裴慕隐凌厉的视线,就默默地没了声。
  志愿者嘟囔:“他和工作人员强调过,只能咬后颈。”
  裴慕隐琢磨着车祸前的争执和误会,心知自己又被祝荧故意激了。
  每次他不好好说话,提出心里最恐惧的假设,希望能被祝荧否认,祝荧就会比自己更加破罐子破摔,干脆在言语上坐实他的恶劣猜测。
  裴慕隐对待别人并没好脾气,催促道:“拜访完了没有?”
  志愿者揣着他给的红包,不会逆了他的意思,没看到祝荧的人影就匆匆告辞。
  祝荧在拐角处无语了一会,晃悠回卧室,按时喝下佣人端来的药。
  在那次接吻后,裴慕隐给他买了很多糖果,让他在喝完药吃点甜的缓缓。
  他现在抓出了一大把,挑出两粒薄荷的扔在嘴里。
  硬糖被他的后槽牙咬得咔嚓作响,他面无表情地嚼了一会,看着药物的说明书。
  [有99.8%的可能性使结合期延后,有45%的人群感到四肢无力,有10%的人群表现出易怒征兆……]
  祝荧觉得自己全都中招了,往下一看:
  [大多会发情更加强烈。]
  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然后把说明书揉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祝荧的结合期不规律,但已经与上次相隔了很多天,随时都有可能来临。
  那位志愿者是指望不上了,他必须再找一个Alpha。
  他打开笔记本再度登陆志愿者网站,在匹配过程中,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本文献看了大半还没看完。
  于是他注意力被转移,随即登陆校网,开始翻阅文献,并在上面批注。
  祝荧盯着一行公式的推导步骤,将其标亮后,对着屏幕沉思了半晌。
  兴致来得太突然,他大意地忘了把门反锁,或是留神走廊的动静,导致被推门声弄得措手不及。
  “待会过零点放烟花了,你去不去看?”
  裴慕隐走进来,就看到祝荧把笔记本合上了。
  祝荧很不自然地顿了下,道:“我有点累,不去了。”
  “刚才在看什么?”
  他张了张嘴,硬着头皮重新打开了笔记本,就像等待受审的小骗子。
  裴慕隐垂着眼睫,看着祝荧埋下脑袋默默敲击键盘,不情不愿地输入密码。
  接着屏幕飞快跳转,上面随之出现了内容。
  是[裴慕隐]的搜索结果?!
  祝荧为难道:“对不起,我不该偷偷查哥哥的信息。可是很想多了解你一点……”
  裴慕隐没想到会是这样,悬起来的心落回去的同时,也为自己瞬间闪过的怀疑感到愧疚。
  他道:“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和我说。”
  祝荧温顺地答应道:“下次不这样了。”
  捉到喜欢的人在试图用各种方法打听自己,本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可裴慕隐总觉得有哪里很古怪。
  而祝荧利索地点了关机,再摇了摇裴慕隐的胳膊。
  “爸爸让我和你保持距离。”他搬出了许砚,“你别在我卧室里待太久,他会有意见的。”
  裴慕隐挑了下眉梢,道:“天天抱着枕头来我病房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没事,今晚不和你一起睡,我住在你隔壁。”
  祝荧愣了下,问:“你要在江家过夜?”
  “对啊。”裴慕隐道,“欢迎你半夜来敲门,不过碍着矜持,我也许不会收留你。”
  祝荧今晚另有打算,并不打算继续和裴慕隐演戏。
  在裴慕隐走后,他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心说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小心点。
  这次纯属走运,自己在查志愿者网站之前,鬼迷心窍地输入了裴慕隐的名字,后来趁着裴慕隐在推门,眼疾手快地关了其他页面。
  祝荧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窗前看完烟花,再躺到床上睡了会。
  深夜两点,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他正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体内似有热流涌动,搅得他浑身发烫发软。
  他磨磨蹭蹭地缩回温暖的被子里,嗅了嗅其中阳光晒过的味道,难得赖了一会床。
  过了十五分钟,祝荧才满是倦意地睁开眼。
  据他打听,江复雨睡得很少,每晚要工作到凌晨两点才会去休息,即便是假期也是如此。
  江家宅邸里有他的临时办公室,因为早上会让佣人打扫卫生,所以夜间并不上锁。
  祝荧就在这空隙里,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门外。
  他在门口先确认了里面没有摄像头,放轻了步子摸索进去。
  怕光线会透到窗外,祝荧没敢用手电筒,也多亏了他没有打开,因为江复雨很快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祝荧慌忙地藏进巨大的书橱里,只是在往后缩的时候,冷不丁地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胳膊。
  衣料擦过的瞬间,他后背发凉,下意识要肘击过去——
  可是他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味,整个人都在刹那间安心下来。
  他几近抓狂地在心里说,什么碍着矜持,明明就是裴慕隐不安好心,根本没有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嘘。”裴慕隐贴着祝荧的耳廓,用彼此才能听见的气音说。
  听到了声音,祝荧舒展了眉心,然后意识到了更糟糕的事情。
  拜信息素紊乱症所赐,他出乎意料、又理所应当地发情了。
  体温在醒来后越来越烫,到眼下已如在结合期那样。
  封闭的狭窄空间里,信息素味愈发浓郁甜美,似有似无地萦绕在彼此的呼吸间。
  也许再这样下去,江复雨会因此察觉到办公室里混进了一朵大胆的玫瑰,再把玫瑰从书橱中摘出来。
  祝荧想,暂时抛开江复雨,光看眼前也有值得头疼的烦恼。
  他没转头去确认裴慕隐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露馅了,逃不掉要被算账……
  不由得祝荧多想,思绪就被裴慕隐打乱,再也无法冷静。
  裴慕隐看着没有反抗之力的Omega,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腹摩挲着祝荧的后颈。
  这种具有安抚性的动作本该教Omega放松,而祝荧却在抚摸中颤得越来越厉害,似乎被撩拨得难耐,也像在茫然不安。
  黑漆漆的柜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祝荧软成了一滩水,提不起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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