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们被迫分开,一个被送往国外,一个前途尽毁。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不能细想,因为当你一层一层去剥开时,那结果只能会让你一点一点痛苦。
秦岩一把抱住江焕,把头隔着江焕的肩窝说:“小焕,对不起,是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肩膀上传来一片湿热,江焕的心纠了一下,轻轻拍着秦岩的背说:“阿岩,没关系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甚至很开心,能遇见你,至少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光,都是你给我的。”
秦岩松开他,眼中还泛着泪光,摸了摸他的额头问:“疼吗?”
江焕摇摇头:“不疼了。”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身边的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
巷口外是人群的交谈声和公路上来往车辆与地面的摩擦声,巷子内是两人的呼吸声与若有若无的猫叫声,宛如两个世界。
“小焕”
“嗯?”
“我可以吻你吗?”
“唔……”
江焕还没有说话,秦岩的吻就落了下来,很轻柔的一个吻,宛如吻着一个绝世珍宝似的。
江焕下意识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唇上的温热,忽略了眼尾滑落的泪珠。
和年少时的吻对比,秦岩的动作更轻柔了几分,像是怕碰坏他一样。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短,秦岩吻完,用指腹擦去泪珠:“小焕,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
江焕的心随着这个告白,狠狠地跳动一下,也是这一刻,他很想说,去TM的理智,老子就想爱面前的这个男人,想和他共度余生。
可话到喉间时,也深受的卡在了喉间,他最终用沉默来面对了这个告白。
两人是在比赛尾声才回到店内,高溪看着他们脸上地红晕,感觉江学霸成为嫂子之日不远了。
比赛末,苏沐被安排到最后一位出场。
轮到苏沐时,苏沐抱着吉他走到舞台中央,面对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我想带来的歌曲,大家应该都听过,今天我把歌曲做了一点点改动,想把这首歌送个一个人,我最爱的人。”
苏沐走到话筒前坐下,轻轻拨弄琴弦后,清脆的琴声从指尖流出。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你选择遗忘的,是我最不舍的,纸短情长啊,道不尽太多涟漪,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江焕听过这首歌的原曲,里面是一种欢快里带着几分伤感的美,而苏沐的演唱,是一种单恋与期愿的美。
一曲落,观众打分,90分,五位评委打分,四位举牌,苏沐拿到今晚比赛的最高分110分。
台下响起尖叫声和掌声,江焕却看见苏沐眼中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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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所以晚了一点。
第17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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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比赛完美落幕后,江焕店里的生意可以用火爆来形容。
加上厨师去秦岩家酒店学习归来后,做出来的菜非常受欢迎,一时之间,“山火”荣登“江城最值得打卡餐厅”的榜单之首。
等第二次场比赛结束后,秦父的生日也如约而至,但整日在店里忙得昏天黑地的江焕早已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那天,秦岩一身正装出现在他面前……
*
秦岩到时,江焕正在收银台内算昨日的收入,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收入越来越多,帐也越来越麻烦。
正当江焕算得焦头烂额时,听见秦岩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小焕。”
“啊,”江焕抬起头,看见秦岩一副西装革履,还收拾得十分正式的模样,诧异地说:“你,你这……”
你这收拾得这么好,是要去相亲吗?
后面的话江焕没有问出来,毕竟前段时间两个人刚在巷子里干了些卿卿我我的事情,现在当面问这种问题,感觉怪怪的。
秦岩见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想多了,提醒道:“今天是我爸生日。”
“哦哦,”江焕恍然大悟,“恭喜,恭……”
话还没有说完,江焕突然想起了什么。
生日宴,秦岩妈妈,邀请,请柬,今天……
他再次看了看秦岩的打扮,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一身白T加牛仔裤,有这样去参加高端宴会的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
江焕有些为难地看着秦岩,秦岩十分挫败道:“你想去吗?如果不想去,我和他们说一下,就说你店里忙,抽不开身,他们会理解的。”
这个理由的确很好,可是江焕一想到秦岩妈妈当初诚挚的邀请自己,又觉得不应该拂了长辈的面子。
“那个,”江焕用商量的口吻问:“宴会几点开始,我能不能回去换身衣服?”
“还早,”秦岩说:“我开车送你吧!”
这次江焕点点头,没有拒绝。
黑色的SUV在小区对面停下,江焕连忙道谢后下车,狂奔地朝自家方向跑去。
到家时,家里来了客人,是江焕的舅妈。
江焕和舅妈打声招呼后,去房间换上自认为最正式的衣服,在整理的一下头发,急匆匆和舅妈道歉地说了声招待不周,随即出门下楼。
秦岩看着换上白色西服的江焕朝自己的方向跑过来,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今天选的黑色西服,心情非常愉悦,他们这一身实在太配了。
等江焕坐上副驾驶,关好门,车上了环线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再次单独和秦岩共处于一个狭小的车厢内。
思绪又不自觉回想起那天在巷子里的吻,柔软的触感,动人心弦的情话,江焕的脸上不自觉爬上丝丝红晕。
秦岩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有些红,以为是车厢内温度太高导致的,便打开车窗问:“是有点热吗?”
“嗯?啊?”江焕大脑迟钝几秒后恢复正常,整个人十分羞愧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而且还在秦岩的车上,他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在心中默念几遍“淡定”后,江焕的情绪平复下来。
其实转念一想也没什么,成年的世界就是这样,只不过亲了一下而已,以前他在酒吧工作时,还见过很多男女睡了一觉后第二天依旧各玩各的,所以这很正常。
而且那天之后,秦岩如同往常一样消失不见,直到今天出现……
不过话有说回来,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次秦岩撩完他都会消失那么几天,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一个破毛病。
啪!
江焕在心里默默地给扇自己一巴掌,他又在想什么呢,难不成他还想秦岩天天能在眼前晃悠吗?
又默默吐槽自己几句后,江焕觉得自己要想点正事,比如现在他们要去参加秦父的生日宴,那么需要些什么呢?
比如礼品,毕竟不能空手……
礼品?
江焕一下子反应过来,对秦岩说:“你能不能找个礼品店停一下,我买点东西。”
“嗯?”秦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江焕两手一摊,无奈道:“我总不能空手去你们家吧!”
“哦,那个啊,”秦岩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江焕紧张的神色,他轻笑一声,“我已经准备好了,没事,你别紧张。”
听见秦岩这样说,江焕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感觉,怎么这么像媳妇第一次上门忘记了准备东西,老公却提前帮忙准备好的场景呢?
江焕使劲摇摇头,肯定是自己最近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有这种错觉,对,就是电视剧看多了。
“怎么了?”秦岩突然问道。
“啊?”江焕迷茫。
秦岩说:“你摇头干嘛?”
“???”江焕懵了片刻,才反应自己把内心的想法做了出来,他有些崩溃道:“没,没什么,你好好开车吧!”
秦岩狐疑的又看了他两眼,自从江焕上车起,他就发现江焕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时而纠结,时而郁闷,时而又露出一副想掐死自己的模样,他都怀疑他的小焕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
车一路行驶到江城最好的酒店附近,江焕看着停车场内早已停满的各种豪车,以及众多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商界大佬挽着自己的男伴女伴,不由心生慌乱。
秦岩把车开在酒店门口,门口的服务员认出这是自家太子爷的车,快速走过来给他拉开车门。
等两人都下车,拿上礼物后,服务员再帮忙把车开走。
宴会在酒店顶楼的空中餐厅,江焕跟着秦岩乘坐电梯上去,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大家的目光全部看过了。
秦妈妈看见自己的儿子和江焕后,放下酒杯走过来说:“小焕,你们来了。”
她走到江焕身边,像十分熟稔似的牵起江焕的手,秦岩本想去拦,可他的手伸在半空中落了下来。
他知道,如果这时他牵住了江焕的手,下一秒这人肯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地方。
而江焕呢,就像一位普通人不小心闯入贵族盛宴,大家对他的探究和好奇,都让他无从适应。
他后悔了,却又无法反悔。
秦妈妈牵着他穿过人群,听在秦父面前说:“老公,岩岩和小焕来了。”
秦父注视了江焕好几秒,像终于认命了、似的,点点头说:“嗯,来了好,今天玩得开心一点,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秦岩说。”
江焕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点头,一旁的秦岩递上礼盒说:“这是小焕给你们准备的。”
秦妈妈接过,打开其中一个,是一块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的茶饼,其珍贵价值可想而知。
她把礼盒给秦父,秦父看见后,眼里流露出欣喜的光芒。
虽然两人都知道这肯定是秦岩的准备,可如果没有江焕,秦岩可能连准备都不会准备,四舍五入一下,这就是儿媳妇茶了。
秦妈妈拆开另一个礼盒,是一条色泽俱佳且圆润度极高的珍珠项链,一看也知道是价值不菲的那种,秦妈妈最爱珍珠了,看见这个后,更是爱不释手。
两件礼物的价格都不低,秦岩一下子拿出自己大部分的积蓄准备,可见他对江焕的态度,以及他希望两老对江焕的态度。
其实不管秦父和秦妈妈接受与不接受,秦岩这些年付出的代价,证明了他们只能去接受。
孩子大了,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坚持,他们也拦不住了,就由他去了。
宴会继续,秦妈妈带着江焕认识很多名流后,顺带吹了吹他的店,江焕的感激之情无法言喻,他都看见自己的未来可以躺在钱上面睡觉了。
认识到一半,江焕实在憋不住了,和秦妈妈道谢后,往洗手间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出来时,江焕一眼就看见远处的秦岩举着酒杯,怡然自得地和这些人聊着天,无形的差距感在江焕心中弥散开来。
横在他们之间的,除了世俗,还有永远也跨不过的阶级。
江焕突然不想靠近过去了,他深深地感觉到一种疲倦,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江焕想找个小角落,混到宴会结束就走时,高溪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说:“江学霸,在干嘛呢,一起过去玩呗?”
“不用了,”或许是因为全场除了秦岩,也就高溪这么一个熟悉的人,江焕忍不住说:“感觉差距太大,玩不到一起,也聊不到一起。”
高溪嗤了一声说:“正常,我也和这群人玩玩不到一起,聊不到一起,岩哥也是。”
江焕看了看远处的秦岩,秦岩举着酒杯,和面前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一同笑了一会后,又互相碰了一些杯,喝完自己手中的香槟。
此情此景,都不像一副他聊不到一起,玩不到一起的样子,江焕满脸写着不相信。
高溪嘲笑一声后,继续说:“这个圈子里的人就是这样的,岩哥是秦家的独子,秦氏集团是江城最大的集团,所以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人。”
“其实比起来,我觉得他更喜欢过你的那样的生活,至少身边所结识的大部分人,都不会怀有很强的目的性。”
他的生活?
江焕回想了一下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有三五个挚友,至亲也在身边,除了生活不太富裕,对喜欢的人爱而不得外……
好像,的确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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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在看嘛
第18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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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溪与他闲聊一会后,江焕想起吃烧烤那天,高溪似乎有话未说完。
他看着高溪正欲开口问时,一位长辈过来叫走高溪,他将话咽回肚子,继续孤零零地坐在这个小角落。
江焕端着香槟,偷偷环视着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得体虚伪的笑容,也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众人之间,只有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江焕酒量太过一般,一杯香槟下肚他就开始有些晕乎,他正准备起身想出去透透气时,一道小奶音在耳畔响起。
“小婶婶,小婶婶。”
秦惜萱穿着小裙子朝江焕这边跑,江焕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江焕低下头看着秦惜萱,秦惜萱抱着他的大腿仰头看着他说:“小婶婶,萱萱好久没有看见你了,好想你啊。”
大概是没想到秦惜萱会在这里喊他这个称呼,而且还喊得这么流畅,江焕僵硬了一秒,随即慌乱地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还好这个地方偏僻,无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