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等我[现代耽美]——BY:酱子贝

作者:酱子贝  录入:06-04

  几点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有很多未接和消息。因为考试调了静音,他之前一直没听见。
  15:27。
  他飞快地在讨论组里发了句“我没事”,然后抓住陈景深的衣袖用力扯了一下。
  “干什么?”陈景深问。
  “你说呢?”喻繁说,“考试!”
  “校门关了。”
  “我有办法进去。”喻繁撑在墙上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整理书包的人,急得皱眉,“起来。”
  “迟过十五分钟,不让进考场。”
  “……”
  喻繁隐隐约约想起,好像真有这个规矩。
  他眼皮跳了一下,站着冷下脸,开始思考怎么把监考老师骗出来让陈景深混进去。
  进去容易,但陈景深坐在第一桌,太显眼了,老师回来一眼就能发现。
  要不把监考老师绑了……
  旁边的人拎起书包起身,喻繁边想边看过去。
  陈景深校服衬衫在暗巷就被弄脏了,衣领凌乱,左袖有一道灰扑扑的长条印子。
  陈景深把书包搭到肩上,刚想说什么,手臂被人牵过去,衣袖被粗鲁地往上扯。
  他垂眼,才发现自己左手青了一块,腕侧还有一道血痕。不知道哪个不讲卫生的小混混留了指甲。
  喻繁盯着他的伤看了两秒,想起之前没落下的那根棍子,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抓住陈景深的手臂,想把人拉走。
  没拉动。
  陈景深站得稳稳的:“去哪?”
  “医院。”喻繁说,“打破伤风。”
  “没那么严重。”
  “让你打就打,”喻繁皱眉,“我出钱,你出肉就行了,别废话。”
  陈景深依旧不动,随口扯了一句:“不去,不想闻消毒水味。”
  “你上次带我去医院时怎么没这么磨叽?”
  陈景深垂下眸来,没什么情绪地挑了下眉,好像在问“你说呢”。
  喻繁:“……”
  喻繁:“那你捂着鼻子进去。”
  “我还晕针。”
  您能再金贵一点吗?
  喻繁耐心有限,换做平时已经扔下人走了。
  他冷着脸跟陈景深无声对峙了一会儿,咬咬牙问:“晕贫民窟吗?”
  -
  出租车停在老小区门口。
  陈景深四处扫了一圈,很旧的街区,头上电线杆缠在一起,居民楼外墙斑驳,狭窄的街道两侧还有推车出来卖水果的小贩。
  喻繁很少打车,平时都是走路或乘公交车。
  付了钱,他把人领下车。
  真领,站在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手里还拽着陈景深的书包带子。
  陈景深:“你从小住在这里?”
  旁边人敷衍地嗯了一声,迟迟未动。
  喻繁微微仰头,像是在确认什么。
  陈景深顺着他视线看去,只看到二楼一扇紧闭的窗户。
  确定家里没人,喻繁扯了一下他的书包:“走了。”
  楼道窄小,两个男生就差不多占满了。喻繁掏出钥匙开锁,用脚很轻地把门抵开。
  一股酒气从里面飘出来,比医院的消毒水味还臭。
  屋子不大,沙发电视麻将桌,客厅就基本满了。地上倒着很多空酒瓶,桌上还有一盘吃剩的花生米和鸡爪。
  陈景深感觉到自己书包被拽了一下,他收回视线,任由喻繁牵着走。
  男生脸色冷漠,似乎对这种情景习以为常。
  喻繁的房间是单独锁着的,进去还得用钥匙。
  打开门,喻繁把人推进去,扔下一句“你先坐”,扭头又去了客厅。
  喻繁房间窗户大敞,通着风,干干净净,没什么味道。
  陈景深站在原地,沉默地巡视。
  房间很小,一张木床,旧衣柜,和桌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家具了。
  书桌上面全是岁月痕迹,有撕不干净的贴纸,用圆珠笔写的字,然后是刀痕和不知怎么戳出来的凹孔。
  床头的墙上贴着奖状,贴在下面的基本都被撕得只剩边角,上头倒是有些还能辨别出几个字。
  目光聚到某处,陈景深微微一顿。
  喻繁进屋时陈景深已经在椅子上坐着了。
  他反锁上房门,把刚找来的椅子扔到陈景深旁边,然后弯腰打开右边第一个抽屉——
  陈景深看到满满一柜子的应急药品。
  说是药品都算美化了,实际就是消毒水,绷带,创可贴这些能应付了事的东西。还有一罐没有标签的透明玻璃罐,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
  喻繁挑出几样搁桌上,撩起衣袖说:“手拿来。”
  陈景深摊开手放到他手里。
  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喇叭声,偶尔有汽车鸣笛,楼层低,楼下麻将砸桌的声音都听得见。
  陈景深很散漫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满脸伤的人小心翼翼地拿棉签给自己那小伤口消毒。
  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一下,陈景深手指轻轻一蜷。
  喻繁立马停下来:“疼?”
  陈景深沉默两秒,绷着嘴角:“很疼。”
  消个毒都疼??
  “怕疼还过来干什么?乖乖呆在教室考你的试不行?”喻繁嫌弃地拧眉,下手轻了一点。
  陈景深看着他的发旋,忽然问:“墙上的都是你的奖状?”
  “不是。”
  “‘亲爱的喻繁小朋友,恭喜你在菲托中小学生夏令营中表现突出,获得最热心小朋友称号’……”陈景深念出来,“小朋友干什么了?”
  “……”
  喻繁抬眼看了一眼墙,还真看到了这么一张奖状。
  “谁记得。”喻繁说,“再废话,把奖状塞你嘴里。”
  陈景深很轻地眨了下眼,莫名有点跃跃欲试。
  收拾好伤口,喻繁打开那个玻璃罐,一股浓浓的、有些呛鼻的味道传出来。
  “是什么?”陈景深问。
  “药酒,我爷爷留下的。”喻繁想起这位同桌有多金贵,蘸了药酒的棉签停在半空,“不过很臭,你擦不擦?”
  陈景深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把青了的地方抵到了棉签上。
  药酒抹上皮肤,喻繁把棉签扔到一边,拇指抵在上面很轻地摁了两下。
  边按边说:“忍着,要按一会才好渗进去。”
  按好之后,喻繁松开他的手。
  然后重新拿出一根棉签给自己消毒。
  陈景深坐着看他:“要我帮你吗?”
  喻繁熟练地把棉签往伤口上怼,眉毛都没皱一下:“不要,我手又没断。”
  几分钟后。
  喻繁艰难地把手绕到后背,棉签伸进后衣领,努力地摸索疼痛的位置。
  妈的,怎么会有傻逼跳起来用手肘顶人后脖子??
  陈景深起身:“我来。”
  喻繁:“不……”手里的棉签被人拿走。
  陈景深走到他椅后,往他后领里看了一眼。
  脖颈下方到肩这一块,青紫一片。
  陈景深眼神沉了下,棉签刚要沾上去。
  面前坐着的人忽然解开一颗校服衬衫的纽扣,然后随意地把衣领往后一拽,露出大片皮肤。
  “快点。”喻繁把陈景深的椅子拉过来,手肘支在椅背上,脑袋一趴,催促,“随便涂涂就行。”
  平时他脱了上衣擦药会方便很多,今天陈景深在,他莫名有点不想脱,才会磨蹭半天都没弄好。
  拉点衣领倒是无所谓……
  个屁。
  喻繁脖子很直也很细,陈景深手指摁在上面涂药酒时,无意识地比了一下。
  喻繁倒吸一口气。
  “痛?”陈景深问。
  喻繁硬邦邦地说:“没。”
  “那你抖什么。”
  “……谁特么抖了?”喻繁一字一顿地说,“行了……别按了。”
  他说着就想起来,却被陈景深桎住脖子,不让他动。
  “等会,还没渗进去。”陈景深说。
  “……”
  喻繁后悔了。
  他就应该等陈景深走了再上药。
  随着陈景深一句“好了”,喻繁立刻坐直,猛地把衣领拽回来扣好。
  他抓起东西乱七八糟塞回柜子里,桌上的手机嗡地响了起来。
  左宽在电话那头非常激动:“妈的。我逃考准备出来救你,结果翻墙的时候被胖虎抓个正着,罚我在他办公室站到现在!草,你人没事吧??”
  喻繁起身,倚在窗沿边说:“没事。”
  “怎么回事?你真被堵了?”
  “嗯。”
  “来了多少个人?你去之前怎么不叫上我们。”
  “挺多。”喻繁道,“他们找了丁霄把我骗出去,我以为只有他一个。”
  单挑的话很快,他两下就能把丁霄干翻,绝对来得及回来考试。
  没想到那傻逼居然认识隔壁学校的人。
  他往后瞄了一眼,看见陈景深也拿出了手机,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翻着消息。
  左宽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挂。
  喻繁放下手机转头,陈景深正好拎起书包起身。
  陈景深把满屏都是未读讯息的手机扔进口袋:“我回去了。”
  把人送到楼下,陈景深拦了辆出租车,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
  “晚上九点能视频吧。”
  喻繁双手抄兜站着,闻言愣了一下:“……嗯。”
  “今晚讲物理。”陈景深拇指勾了一下书包肩带,话锋一转,“你上期末数学只考了9分。”
  喻繁:“?”
  “所以这科缺考也无所谓,其他科目拉高分就行。”
  喻繁刚想说不会聊天可以闭嘴,可张嘴的下一瞬间就哑了声。
  陈景深很短暂地摸了一下他的头,随意一揉,淡淡道,“走了,晚上说。”
  车尾消失在红绿灯拐角。
  喻繁站在原地,半晌没动,直到又一个红绿灯过去才回神——
  等等?
  刚才陈景深是不是又把手怼他头上了??
  喻繁手还抄在兜里,很僵硬地转了个身,慢吞吞地往回走,表情时冷时狰狞。
  陈景深今天碰了他头两次。
  他要削陈景深两只手指。
  陈景深怎么敢的?手怎么这么欠?很熟么就伸手?
  喻繁抓了一下头发,心想这必须给点警告。
  今晚视频一开就往桌上扔把刀,让他先道一百次歉。
  晚上,喻繁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久违的贪吃蛇。
  九点,视频准时弹了过来。喻繁拎起那把削完苹果的水果刀,面无表情地接通,刚要说话——
  “手机拉高点。”陈景深扫了一眼屏幕,说。
  “干什么?”
  “再高点。”
  磨叽什么?
  喻繁皱起眉,抬手拿起东西准备吓唬他。
  “好了。”陈景深翻开题集,“刚才看不见你。”
  “……”
  喻繁面无表情地跟屏幕小窗口里自己那张臭脸对峙了一会儿,把刀放下了。


第34章
  翌日清早,实验楼最后一个考场颇为热闹。
  第二组最后一桌周围围了十几个男生,叽里哇啦说个不停。
  “我有个朋友跟丁霄一个考场的,他说那狗比到现在都没来学校。”
  “急什么,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周一就去他班门口堵他!”
  “他先往后稍稍,挑个时间去把隔壁学校的干一顿。十几个人围一个,也就一帮怂狗才做得出来……”
  一群人越聊越激动。
  只有当事人满脸镇定,一言不发地坐在中间看物理公式。
  左宽总结:“反正两边的帐都得算。”
  “就是!”王潞安大嚷,“看把我兄弟的帅脸都打成什么样了!”
  喻繁终于抬起头:“你现在去隔壁学校看看。”
  王潞安:“看什么?”
  “看我和那帮废物谁伤得更重。”
  王潞安:“……”
  一生要强的七中男人。
  “行了,先顾顾眼前的事行不行?”章娴静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倚墙翘着二郎腿,“昨天你们十几个人一块翘考试,胡庞现在估计都在磨刀了。”
  这里围着的人,除了她和王潞安是庄访琴监考,没跑掉,其余的昨天都溜出考场了。
  十几个人一块从实验楼出逃,那画面,简直壮观。
  “我无所谓,考不考都一样……”左宽想到什么,话头一转,“不过我没想到你们班那学霸居然这么讲义气。”
  差生逃考试,除了老师没人在意。
  但年级第一的座位昨天是空的,一晚上过去,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直到喻繁昨晚被问得受不了,简单说了句“陈景深把我带走的”,他们才知道年级第一居然是为了喻繁翘的考。
  王潞安:“那当然!学霸人一直都很好。”
  “不过……”有人想了一下那个画面,“陈景深又不会打架,对面十几个人,他怎么敢冲过去的?”
  屁的不会打架,一脚就把别人给踹翻了——
  等会儿。
  喻繁忽然反应过来,背公式的思绪停顿了一下。
  对啊,陈景深为什么会打架?
  力气再大的人没点技巧也很难把人踹开,更不用说陈景深那种弱鸡……
  “别问,问就是感天动地同桌情。”王潞安说,“我听说他还是当着监考老师的面走的,太特么牛逼了。哎我跟你们说,昨天访琴不是监考我么,她坐在讲台上,那脸黑的——”
  “你等等。”喻繁皱起眉,“陈景深是开考后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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