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仪把他抱上床,轻手轻脚地给他脱了外衫跟鞋袜,自己也只穿着亵衣,搂着他睡了个午觉。
午觉醒来,狗娃跟小月领了一帮孩子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叫元溪,说是要一起去山坡上玩,至于具体要玩些什么,严鹤仪怎么问他们也不说,拽着元溪的袖子就把人带跑了。
一直到黄昏,西边的天红了一大片,元溪仍没有回来。
严鹤仪在厨房里准备好要炒的菜,然后蒸上米饭,等米饭要熟的时候,在灶台里留了一点儿余火,又仔细打扫干净灶台周围的柴火渣,便摘了围裙,站在院门口等元溪。
天又暗了些,那个熟悉的身影才磨磨蹭蹭地拐进了门口的巷子,抬头瞧见严鹤仪,便突然加快脚步,飞奔着钻进了他的怀里。
“去哪里疯了?”严鹤仪假装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一身的汗味儿。”
“同狗娃他们去山上打鸟了。”玩都玩够了,元溪便也不再吊着他。
严鹤仪抬手给他拢了拢鬓边儿散下来的头发,“可打着了?”
“嗯,这么老大一只画眉,叫得可欢实了,”元溪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鸟儿的大小,“不过,我们同它玩了一会儿,便把它放了。”
“好。”严鹤仪搂着元溪往院子里走,把他引至井边儿,在旁边的木桶里舀了一葫芦瓢水给他洗手,“可是摔着了?身上怎么都是泥?”
“嗯,”元溪边接着葫芦瓢里的水洗手,边轻轻点了点头,“爬树了,下来的时候没抓紧,在地上滚了几圈儿。”
“哥哥,不疼的。”
严鹤仪用帕子给他一根一根仔细擦着手指,“成,你自己疯的,就算疼也嘴硬着不肯说,晚上沐浴的时候,我给你瞧瞧身上青了没?”
“才不是呢,”元溪撅了撅嘴,“哥哥做好饭了?我都饿了。”
“米饭好了,菜一会儿现炒,很快的,不然焖太久就不好吃了,”严鹤仪伸手揉了揉元溪的脸颊,“先进屋把这身衣裳换下来,我去炒菜了。”
元溪听话地点了点头,刚跑到屋门口,又听见严鹤仪在身后嘱咐道:“不许不换衣裳就往床上滚。”
“好——”元溪拉长了声音应他,“哥哥怎么知道我想在床上滚?”
一会儿就要沐浴,元溪也没正经穿衣裳,把身上那件短衫跟裤子一脱,便随手披了件严鹤仪的长衫。
晚饭有嫩笋尖,元溪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撑着了,小肚子圆滚滚,用手捂着,神神秘秘地来到严鹤仪面前:“哥哥,我有喜了,你瞧。”
严鹤仪抬手轻轻拍了拍他那里,若有所思地道:“嗯,一碗半的白米饭,大半盘子嫩笋尖,咕嘟咕嘟,还有两盏齁甜的蜂蜜水。”
“怕是会生出来个甜滋滋的蜜宝宝吧。”
元溪歪着头,冲严鹤仪扮了个鬼脸。
严鹤仪揽过他的肩,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陪你走走,消消食。”
“嗯。”
月亮上来了,照得地上亮堂堂。
院子里,一高一矮紧紧黏在一起的两个影子,自东向西被拉得很长。
“明天私塾也没有课,去镇上给你买松子糖吃,可好?”
“好,要玫瑰的,那个最好吃,听说铺子里又新做了芝麻酥糖,咱们也买一些尝尝,对了,东市玩具行旁边的那家周记糖饼......”
——
是夜,春雷起,百虫出,万物生。
明日惊蛰。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陪伴跟鼓励——
我会继续努力的(认真脸)!!
之后还有几篇番外,也是老时间更——
爱你们(超大声)!!
祝大家天天开心,有吃有喝,蹦蹦跳跳,快乐加倍!!
下一本开《我是夫郎的钱袋子》,有兴趣的宝贝们点点收藏吼(比个心)——
咱们下篇见——
冲冲冲!!
第101章 元溪生辰
元宵之后再过几天, 便是元溪的生辰了。
自己生辰的时候,元溪亲自给做了手镯跟荷包,还有一碗那么香的长寿面。
于是, 严鹤仪老早就开始考虑,觉得自己一定要胜过元溪, 给他过一个更好的生辰才行。
长寿面好做, 再买些元溪喜欢吃的,认真做上一大桌子菜, 却也很容易,只是,对于生辰礼, 严鹤仪却很是琢磨了一番。
趁着赵景在家,严鹤仪便赖上了他,缠着他教自己做木工。
其实,严鹤仪是会做些简单木工的, 上次给元溪的那杆紫竹笔,做得便很精致, 因此上手特别快。
他找了块儿没什么瑕疵的木头,准备雕一套鸡崽子,就照着那幅《小祖宗逗鸡图》来做。
把七个鸡崽都雕出来之后,又仔细地上了色,一排鸡崽形态各异, 竟真的跟活过来一样。
元溪生辰那天,严鹤仪起床做好早饭, 便坐在床边儿等元溪醒来, 然后给他穿上新做的衣裳, 帮着他洗漱干净, 又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点了芝麻香油,上头还有两个荷包蛋,同元溪给他做的一样。
“先吃面吧,”他揉了揉元溪的脑袋,“长寿面。”
“嗯。”元溪听话地点了点头,埋头认真吃着面,连面汤都喝光了。
“哥哥,”元溪舔了舔嘴唇,便凑过去环住了严鹤仪的颈子,“快点儿,生辰礼。”
他早就在周子渔那里打听到了,说严鹤仪整天跟着赵景雕木头,人都快雕傻了,周子渔悄悄瞥了一眼,是一堆木头鸡崽儿。
严鹤仪打开衣柜,拿出一个木盒子给他,“呐,瞧瞧喜不喜欢。”
元溪缓缓打开木盒子,只见里头真的是一堆木头鸡崽儿,一共七个,大娃、二娃至七娃,个个做得精巧灵动。
“哇——”元溪颇有些夸张地叫着,“跟真的似的。”
“竟然还有小黑,瞧瞧这小短腿,做得真像。”
鸡崽儿对面,严鹤仪还雕了个木头团子,朝它们伸着前爪,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严鹤仪对于元溪这个反应很是满意,“就知道子渔要给你透露,所以相公留了一手,这几天晚上都悄悄起来,又雕了个团子。”
元溪拿着那木头团子,又瞧了一眼院子里蹿进鸡窝同大娃一起闹腾的真团子,“这个木头的,可是比那家伙更讨人喜欢。”
吃了早饭,他俩又叫上赵景跟周子渔,一同去镇上周鸿熹家过生辰。
前几日,周鸿熹刚同常英成了亲,家里红绸子还没摘,满院子的喜气。
几个人喝了些酒,又玩了一下午的叶子戏,元溪才带着一大包的生辰礼跟严鹤仪回了家。
走了这么长的路,刚回家,元溪的肚子便又叫了,严鹤仪在桌子上放了好几盘他喜欢吃的点心,又冲好热乎乎的蜂蜜水,便钻进厨房做晚饭了。
小祖宗最喜欢的就是吃,这又是他的生辰,三顿饭可都得重视起来。
天刚暗下来,严鹤仪的饭就做好了。
“来,”他把元溪摁在椅子上,“你的生辰,就让相公来伺候你吧。”
他进了厨房,端来做好的饭菜,油焖春笋、炖猪蹄儿、青菜豆腐汤、蒸鲈鱼......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大桌。
“哇——”元溪咽了咽口水,那副惊喜的表情却是真实的,“哥哥,这也太太太香了!”
“那天你同鸿熹哥钓来的鱼,我说想吃,你还不给做,说是要养几日,原来是给我生辰准备的。”
“是啊,”严鹤仪用勺子给他往瓷碗里头盛着豆腐汤,“相公可是好几天之前,就开始给你准备生辰了。”
过生辰,自然是不需要自己吃饭的,严鹤仪给元溪用湿布巾擦了手,便开始喂他吃饭,一口肉,一口饭,再喝口豆腐汤润一润,跟喂奶娃娃似的。
“哥哥,咱们一起吃啊。”元溪给严鹤仪喂了一口鱼。
鲈鱼味美,又是自家夫郎喂的,严鹤仪吃得喜滋滋。
——
“啊——”元溪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真饱啊!”
一整天都几乎不停嘴的吃着东西,又全是自己喜欢吃的,元溪这个生辰过的可是极为欢喜。
平时,严鹤仪便不让元溪做家务,这又在过生辰,更是连碗都不让他帮着收拾了,只需要搬个凳子坐在旁边儿,边逗团子边陪他就行。
收拾好碗筷,便是严鹤仪极为盼望的沐浴了,他可是已经等不及要同元溪亲昵了。
天逐渐暖起来,沐浴便不怕受风了,两个人一同坐在浴桶里头,胡闹了好大一会儿,把沐浴隔间儿的地都弄湿了。
严鹤仪忽然就瞧见了元溪的胸脯,那里湿了水,比平时更加馋人...嗯...动人......
刚见元溪的时候,他跟着家人跑了很久,身上精瘦精瘦的,一直等俩人成了亲,元溪胖了些,胸脯却仍没什么肉,严鹤仪每天瞧着都心疼,想着要把人好好养一养。
又过了一个冬天,元溪总算是长胖了些,脸颊上捏着都比之前舒服了。
这可是自家夫郎,严鹤仪觉得自己没必要忍着,于是便一把揽住他的腰,把嘴唇凑了过去。
——
沐浴干净,严鹤仪跨出浴桶,把身上擦干披上衣服,然后才把元溪捞出来,用棉布裹住,仔细地擦干他身上的水。
然后,便给他穿好亵衣,披上自己的长衫,然后揽着他的腿弯把人打横抱起,抱上床塞进了被窝儿里。
厨房隔间儿的浴桶还没收拾,严鹤仪的洁净之癖这会儿又犯了,硬是扔下被窝儿里头香肩半露、一脸羞涩的俊俏夫郎,起身去收拾浴桶了。
元溪撇着嘴把被子往上拽了拽,使劲儿瞪了严鹤仪的背影一眼。
严鹤仪收拾干净厨房隔间儿,进屋关好门,见床帐已经放下来了。
小祖宗这是...玩情趣?
严鹤仪轻手轻脚地过去,“小心肝儿,相公来了——”
一掀开床帐,见元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大半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头,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严鹤仪立马就懂了,这是生气了。
怎么又生气了呢?
严鹤仪脱了身上的外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在后头紧紧环住元溪的腰,“我的元溪怎么了?可是生相公的气了?”
“什么生气了?”元溪使劲儿掰开严鹤仪的手,“又不是什么人都跟哥哥一样,动不动就生气。”
严鹤仪知道,元溪这是又开始翻旧账了,便赶紧死皮赖脸地凑上去,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轻轻在他耳垂上亲着。
亲着亲着,元溪整个身子便软了下来,喉咙里头开始忍不住地哼唧。
严鹤仪便顺势把元溪转过来,吻上了他的嘴唇。
元溪生辰,严鹤仪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几天,他都在院子举半个时辰石墩子,攒了一身力气,打算在元溪生辰的晚上好好表现一番。
把元溪亲软了,严鹤仪便开始轻轻解他的亵衣带子,现在对于这个,严鹤仪可是格外的娴熟。
“哥哥,”元溪突然攥住了严鹤仪的腕子,“这是我的生辰,你...是不是...要...伺候伺候...我......”
“伺候你?”严鹤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喂饭捏肩沐浴,不都是我帮你的么?你这是...饿了?”
元溪用指尖儿勾住严鹤仪的亵衣领子,把他往自己面前拽了拽,“我不饿,只是...我觉得...哥哥...饿了。”
“我?”严鹤仪又迟疑一瞬,突然就懂了,“是,饿了。”
他又低头吻住元溪的唇,然后慢慢移动着,下颌、耳垂、肩窝、胸脯、胯骨,直至感觉元溪整个人都热乎了起来。
“哥哥......”元溪突然有些羞怯,“你,别一直盯着那儿瞧......”
高出依然点着蜡烛,两个人又只拉上了纱帐,烛光洒进来,变成一片绯红,照在元溪身上,竟然有一丝香艳。
同样的,他身上各处也格外清晰,严鹤仪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盯得元溪轻轻咬住被角,脸上的红色不知是纱帐映的,还是自己涨得。
“好。”严鹤仪答应着,轻轻揉了揉,便放入了嘴里,动作极为认真细致。
元溪时常想,自己真是得了天大的福气,才能遇见严鹤仪这样温柔的相公。
严鹤仪这个人,本来应是一块儿冰,硬邦邦的,谁摸着都怵,偏生遇见了元溪,自个儿就忙不迭地融了,变成温热的水,柔柔地护着他。
“嗯......”元溪有些意乱情迷,指尖儿伸进严鹤仪的头发里,使劲儿搓揉着。
平时,严鹤仪都是规规矩矩束冠的,整个人一丝不苟,就像是画上的人,晚上沐浴之后,他的头发散散地披着,便有另一番风情。
元溪喜欢把脸埋进他严鹤仪的头发里,使劲儿闻着上头的味道,然后,便跟喝了酒似的窝在他肩上,醉了。
脚趾突然蜷缩起来,元溪紧紧抓住严鹤仪的头发,不自觉地并了并腿。
严鹤仪缓缓爬上来,趴在元溪身上,把嘴里头的东西渡了一些给他。
“哥哥,”元溪微微蹙着眉尖儿,“有点儿腥......”
“是吗?”严鹤仪餍足地回味着,又把元溪嘴角露出来的一点儿吃了进去,“我喜欢。”
过年的时候,严鹤仪说想让元溪在上头,两个人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成功,这一回,他想再试试,便翻身把元溪抱在了自己身上。
冬天闲着的时候,这俩人便经常窝在床上读话本子,床边儿点着小火炉,上头烤着栗子跟白薯,整个屋子都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