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照破山河

作者:照破山河  录入:01-07

  终究只是触碰了萧岭的手腕,而非喉结。
  忽有个想法,他倒宁可是萧岭。
  倘是萧岭,那便……
  那便如何?
  原本平放在膝头的五指骤然收拢。
  谢之容吸了一口气,又一次闭上眼睛。
  他将所有的异样归结为药的缘故。
  然而,倘若药能控制人的神智,那么他此刻,不该如此冷静才是。
  谢之容想,他比萧岭更应该出去吹风。
  ……
  王太医令出去的时候,萧岭还在外面。
  还未见礼,便听萧岭道:“谢公子怎么样?”
  王太医令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拿不准主意,斟酌道:“谢公子,颇为镇静,与平日无甚差别。”
  与平日无甚差别?
  萧岭皱眉。
  这叫无甚差别?
  要是谢之容日日都是这样,他也不必管剧情不剧情了,直接禅让帝位跑得越远越好。
  见萧岭皱眉,王恬阔立刻补充道:“药石毕竟于身体有损,倘能不用,便不用。”
  “有损?”萧岭道。
  王恬阔道:“是。”
  其实用哪种方法都没有差别,然而萧岭仿佛很需要一个进去“帮”谢之容的理由。
  “会有多大损害?”不料皇帝没有进去,反而问的详细。
  王恬阔有些绝望,以前萧岭从不顾忌这点小事,不过以前的萧岭更不会药用到一半良心发现叫太医,立刻改口,“损害不大,以谢公子的体质,调养数日便无恙。”
  萧岭点头。
  王恬阔正要退下,便听萧岭道:“今日之后,之容一食一饮皆由太医令照看,”为防王太医令将事假手于人,又补充,“待之容,就如待朕无异。”
  王恬阔愕然,但立刻道:“是,臣明白了。”
  不是皇帝做的?他脑中浮现了这个想法,但马上就被皇帝那句待谢之容就如待朕带来的震惊取代了。
  萧岭待后宫,或有真心,但实在少的可怜,于他而言,后宫诸人也不过是玩物而已。
  既是玩物,无论怎么对待,都随主人的意愿,喜欢时百般宠爱,若稍有腻烦,则弃之如敝屐。
  而今日种种,以往却从未有过。
  萧岭交代完,示意王恬阔可以走了。
  王恬阔退出了出去。
  夜风拂过人面,吹得人头脑清醒。
  忽觉肩上一重,他偏头,见是许玑拿了披风过来。
  “陛下病体初愈,”许玑轻声道:“在凤中久站,恐再着凉。”许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皇帝自出来后便命人将珉毓宫伺候的宫人尽数换了,珉毓宫中防备现已可与未央宫中比肩,加之太医令出入来往,他知道,定是谢之容出事了。
  或许未得手,或许情况不严重。
  可足够令萧岭警惕。
  “今日之事,吩咐下去,莫要向外透露一个字。”萧岭道。
  “是。”许玑犹豫了一下,“陛下不进去看看谢公子?”
  难道就要在这站几个时辰不成?
  萧岭犹豫片刻,此时进去也不过是和谢之容相顾无言罢了,况且眼下更无国事急事,不必打扰谢之容。
  “不必,”萧岭余光瞥见许玑面上隐有忧虑,“回未央宫。”
  自皇帝病后,十数日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回未央宫居住。
  “是。”
  萧岭莫名觉得他语气里好像有点喜悦。
  本想进去和谢之容说一声再走,但想想刚才的场景,遂作罢。
  此刻大约谢之容也不会想看见他。
  心中犹有几分可惜,他好不容易取得谢之容几分信任,不知道男主会不会以为这件事是他做的,就算不这样想,日后相处起来,恐怕会比从前拘束。
  帝王乘辇,回未央宫。
  外面天已浓黑。
  照例是许玑为皇帝宽衣,正解到腰带时,外面进来了个传话的太监,只站在内室门口,并没有往里走,道:“陛下,林仪君的宫人在外面,可宣他进来吗?”
  萧岭略一思索。
  没想起来是谁。
  许玑取下玉佩,放到托盘中。
  “林仪君?”萧岭道。
  许玑听皇帝这样问,便明白皇帝是忘记了。
  许玑习以为常,他不觉得皇帝无情,只想着后宫的人太多,封号这个君那个君的,陛下日理万机,想不起来正常的很。
  “林仪君名缙,去年三月入宫。”许玑回答道。
  萧岭不知道暴君后宫这些事,亦懒得管,便示意许玑问。
  “林仪君的宫人何时来的?为何而来?林仪君怎么自己不来?”许玑一面解着腰带,一面问道。
  那传话的小太监道:“两个时辰前便过来了,那宫人没说为何而来,只道林仪君来不了,请陛下怜惜,去看他一眼。”
  许玑唇角翘了一下,似是嘲弄。
  一个不受宠爱的仪君,派人来请陛下过去?
  纵然动作轻柔,玉带放入托盘时仍发出了一声脆响。
  “让他回去。”许玑直接道,连理由都不需给。
  若是没死,无论如何都能来面君。
  这样冷的天叫陛下移驾,他看那林仪君脑子不清醒!
  传话的太监领命下去了。
  原本紧绷的心情放松不少,萧岭一笑,戏谑道:“许大人好威风。”
  外袍褪下。
  “臣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许玑亦笑答。
  仍觉得那林仪君不知进退。
  皇帝宠爱谢之容,不代表着皇帝会对后宫中所有人都多加怜惜。
  “陛下今夜,是否要宣哪位侍君公子过来吗?”许玑问道。
  萧岭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望向镜子时正好看见低头说话的许玑,他看镜子里的人,随口道:“这是真心话吗?”
  以许玑对皇帝身体的关心,恨不得皇帝修身养性清心寡欲,每日早睡早起,勤加锻炼才好,如果不是这个林仪君派人来了,恐怕许玑根本不会问这句话。
  提醒陛下宣幸宫人确实是内侍分内之事,但是在萧岭没想起来,不主动问的情况下,许玑也不会主动提。
  许玑沉默一息,回答道:“是祖制。”
  “不宣。”皇帝道。
  萧岭为人并不刻板,但他还是接受不了和陌生人上床。
  “是。”
  解发冠梳头时萧岭有些疲倦,便闭目养神。
  “之容的事,不要打草惊蛇。”他吩咐。
  “臣明白。”
  梳子插-入长发。
  发为血之余,不知是不是许玑的错觉,皇帝头发的触感比先前顺滑不少。
  “许玑,以你看来,太后待朕如何?”萧岭懒懒问道,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臣以为,”一面是皇帝,一面是皇帝名义上的母亲,许玑不曾有半点犹豫,“太后待陛下,威严有余。”
  威严有余,而亲近不足。
  赵太后对萧岭不是不闻不问,但多是面子功夫,母子二人连请安都不必,若非必要场合,一年见不上一次面。
  “待留王呢?”
  “留王殿下年纪尚幼,太后多关心一些,亦是情理之中。”许玑道。
  萧岭轻笑一声。
  如果能回现代,如果回去了还能带人的话,他很想把许玑和谢之容都带着。
  他实在喜欢聪明人。
  赵太后,留王,赵誉。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三个人都和今日的事情没有关系。
  然而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
  正养着神,忽闻外面一阵喧嚣,似是哭声与众人阻拦劝慰的声音,有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回陛下,林仪君和顾侧君都来了。”
  许玑面色发沉,“臣出去看看。”
  竟闹到了未央宫,愈发不知死活!
  萧岭睁开眼,“让他们过来罢。”
  他对林仪君没什么兴趣,然而这个顾侧君,却让他很在意。
  这位顾侧君没眼色到了极致,于萧岭在珉毓宫养病时第一个去探病,又和哭哭啼啼的林仪君一起过来,书中并没有任何关于顾侧君的描述,倒是提过一次林仪君,在暴君死后想逃出宫,结局不美。
  ……
  谢之容服过药后又冷水沐浴,待确认自己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后,方出来。
  整个珉毓宫,却不见萧岭。
  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脖颈上,谢之容蹙眉,“陛下,不在?”
  他以为,萧岭只是不在内室。
  不曾想,他根本不在珉毓宫。
  “陛下已回未央宫了,”宫人低眉顺眼道:“陛下走前说,请公子好好调养,勿要挂心诸多琐事。”
  “那今夜,应是不会过来了。”谢之容道。
  他没在对任何人说,只是自言自语。
  没有萧岭在,他看书会更专心。
  转身而去,那误解了谢之容在和他说话的宫人道:“是,奴刚见了顾侧君与林仪君一道去了未央宫,公子今日,可早些歇息。”
  发间水珠嗒地落下。
  砸在谢之容因为冷水隐隐发青的手背上,凉的心惊。
  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之容:两个人???????


第二十五章
  不多时, 便听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岭透过镜子看过去,见一高挑人影快步过来,还没等萧岭看清, 便软得没骨头似的扑跪在萧岭脚边, 开口, 嗓音柔软, 却带着浓浓的哭腔,几欲哽咽地唤了声:“陛下。”
  这人身量极纤细, 穿的又单薄,这样跪着,隐隐可见衣料下流畅美好的线条。
  哪怕只能看到下颌和唇瓣,萧岭也能断定, 这是个美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 这谁?
  这种事情大约已经发生过很多次,许玑早就习以为常, 见萧岭不开口, 便道:“林仪君, 陛下面前,万勿失仪。”
  哦,林仪君林缙。
  林缙听到这话, 肩头微颤,慢慢直起腰身, 头仍然垂着,他鬓发有些凌乱地蹭在细白的面颊上,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双星眸哭得红肿, 咽声道:“臣知陛下日理万机, 不愿陛下再为后宫之事烦心,所以先时无论有何委屈,皆不敢面圣,”不知道为什么,语调有些含糊,仿佛竭力掩饰什么,又掩饰不住似的,“只是臣不曾想到,臣竭力忍耐,竟叫人愈加轻慢其辱!”
  萧岭被哭得脑袋疼,哪怕这林缙的声音很好听,可惜说话太琐碎了,说了半天,竟一句有用的也无。
  虽然萧岭知道,这么长的铺垫,是博得皇帝怜惜的手段之一,但他不是原身,原身更未必会怜惜这个林仪君。
  话音刚落,便见另一人也到了,恭恭敬敬地向萧岭见礼,“陛下。”
  既然这个是林缙,那现在跪在远一点地方的,就是顾侧君了,后者虽跪着,腰背却半点不弯,衣衫发冠皆齐整规矩,二十几岁的模样,若论颜色,在萧岭所见的诸多美人中只能算中上,然而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文气,一眼望去,竟和赵誉给人的感觉相似。
  萧岭原本以为这位顾侧君是陪着林缙来的,然而这两人气质相差实在太天南海北,萧岭不觉得两人愿意结伴。
  不是结伴,就是结怨了。
  “怎么了,你说。”萧岭道。
  林缙正要开口,便听顾侧君道:“是。”
  皇帝亦没有打断他,林缙恨恨看了眼他,却不敢吭声。
  顾侧君言简意赅,“臣将林仪君打了。”
  萧岭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倘若顾侧君面上流露出一点愧怍,再不然诡辩一二,他都能申饬顾侧君两句,偏偏顾侧君就笔直笔直地跪在地上,正大光明,理直气壮。
  好像他把人打了是天经地义。
  林缙抬首,怒视顾侧君,尖声道:“你竟还敢在陛下面前直言!”
  他说话声音大了不少,萧岭终于发现不对在哪了。
  他原本以为是林缙说话故意含含糊糊,没想到是他嘴里缺了两颗牙,说话漏风。
  林缙抬头时,亦能看出他脸上有淤伤。
  顾侧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既是陛下发问,为何不敢直言?”
  林缙被噎了一下,又低下头,楚楚可怜地跪回萧岭身边,哭道:“便如顾侧君所说,若非今日受此大辱,臣不敢深夜叨扰陛下。”
  许玑听得已经想皱眉。
  在他看来,眼下这种事情除了打扰陛下休息影响陛下心情外,没有任何意义。
  早知是这点小事,方才就应该劝陛下不必见顾林二人。
  林缙说着说着愈发觉得委屈,“白日顾侧君冲撞了臣,臣不过说了顾侧君两句,不想他竟直接动手,打完还,还如此不思悔过。”
  透过镜子,萧岭与顾侧君对视,“他说的可是?”
  顾侧君道:“是也不是。臣确实打了林仪君,但非是臣冲撞在先,而是顾侧君早有寻衅。”
  林缙眼睛睁得圆圆,“我早有寻衅?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难道说不得?”
  “是。”这是顾侧君的回应,他可能没有挑衅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但足够把人气得浑身发抖。
  “你……!”
  头发梳好,许玑放下玉梳,“仪君若是仍在君前失仪,便只能出去了。”
  说的林仪君愈发委屈,可他明白许玑的身份与在萧岭心中的地位,不敢反驳许玑,期期艾艾道:“臣,确实说了两句,也都是,都是事实。”
  有宫人奉上安神茶。
  萧岭喝了一口茶,而后道:“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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