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照破山河

作者:照破山河  录入:01-07

  说实话谢之容此刻的表现,和冰清玉洁半点关联也无。
  不就是比谁更厚颜无耻吗?
  萧岭垂首,道:“含章。”
  低低的,仿佛带着点不情愿似的。
  萧岭只觉得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重,但谢之容明显还在克制着,他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我方才和含章说了谎,”萧岭轻轻道:“我与之容,并非有名无实。”
  此言一出,谢之容只觉血液翻涌,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脑海中冲撞,足够将人逼疯。
  手腕被谢之容握着,送到唇边。
  萧岭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抽手,却无论如何也拿不开。
  一个吻就这样轻轻地落在了手腕内侧的皮肤上。
  温热的唇瓣甫于皮肤相接,萧岭立刻觉得自己僵得像是块石头。
  黑暗剥夺了视线,却让触感愈发清晰。
  萧岭甚至能感受到,这个吻落下时,谢之容唇角微微上翘。
  一个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纯粹的亲吻。
  萧岭呼吸一滞。
  他阖了下眼睛,待谢之容的嘴唇从手腕上移开,他才睁眼。
  温热的鼻息尽数扑在腕上,谢之容问道:“那,陛下与陛下的之容,做了什么?”
  萧岭从那种震颤中回神,脑子里掠过一个想法:这是谢之容?这是男主?!
  他从前以为就谢之容这个一生几无兴趣爱好,滴酒不沾的人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不过转念一想这不过是惩罚程序,与他整日相处的那个,的确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
  “嗯?”是谢之容含糊的鼻音。
  萧岭犹豫片刻,最终不得不承认,在谢之容有主场优势的情况下,他没必要太执着于胜负,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旋即道:“忘了。”
  回应他的是谢之容是的一声笑,顺手捏了捏萧岭的双颊,逗弄似的,“看来不如何。”
  心中别扭稍平。
  这种幼稚的性子要说谢之容此时只有十几岁萧岭也是相信的。
  萧岭不语。
  这个五个小时,真是漫长至极。
  两人之间一片寂静,唯有呼吸可闻。
  萧岭根本没有睡意,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往各处看。
  他心头鼓噪未停,但比方才已平复了不少。
  谢之容的手指搭在萧岭的腕上,声音低沉,却毫无睡意,“陛下若是不睡,可以做些旁的。”
  萧岭立刻就把眼睛闭上了。
  手腕上有手指轻轻擦磨着,用力不重,却难以忽视。
  一把病骨。
  谢之容想。
  以皇帝身份之尊贵,但凡他有一点惜命,都不会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
  仿佛稍微用力,便能折断萧岭的骨头。
  太羸弱,也太削刻了。
  明日,便让太医令过来,为皇帝开药调养。
  谢之容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要留下萧岭?
  杀了不是更好吗?
  萧岭就在他身边,不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警惕,反而有几分放松。
  不清楚为什么。
  从一开始,就不清楚。
  谢之容本该厌恶这种失控,可在第一次时,他就不觉反感。
  想不出原因,就不去想原因。
  萧岭身上有太多无法解释,他想不通,猜不透的东西,他不介意多花一点时间,去探究萧岭所言的真假。
  手指又一次搭上萧岭的手腕,萧岭似乎绷了一下。
  温热的指腹一直与萧岭的皮肤贴合着。
  萧岭闭上眼,听到耳边道:“正在退出程序。”
  他悬了一夜的心骤然松下来了。
  谢之容的呼吸声不见了。
  萧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系统。”
  收割完kpi的系统快快乐乐地回答:“陛下,怎么了?”
  萧岭道:“你觉不觉得,这个程序有点问题?”
  系统断然,“没有。陛下,每一个惩罚程序的剧情线都是不一样的,那么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不符合您认知的变故,都只是程序而已。”
  萧岭抓住了关键词,“每一个?”
  系统点头道:“每一个,当这个程序的剧情进行完成后,如果您仍旧触发程序,那么下一次的剧情线会再一次发生变动。”
  “比如说?”
  “比如说,”系统刚想回答,然后猛地想到了什么,直接道:“那需要您自己去体验了,陛下。”
  “今天晚上的程序,谢之容会不会有记忆?”萧岭问道。
  这对他很重要。
  “理论上来讲没有。”
  “实际上?”萧岭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实际上因人而异,您可以委婉地询问一下。”系统回答。
  再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萧岭坐了起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幸好,一切都只是在程序中发生。
  早朝散后,萧岭便命回未央宫。
  刚踏入书室,萧岭表情一僵,而后立马露出了相当粲然的笑容,“之容。”
  差点脱口喊出含章来。
  谢之容见礼道:“陛下。”
  温和清润,与程序中大相径庭。
  看向他的神情自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这种平静,让萧岭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气。
  萧岭请谢之容坐下说。
  昨夜种种仍历历在目,萧岭原本好好地看着谢之容的脸,却不知怎么游移到了他的嘴唇上。
  手腕处一僵。
  那湿润的触感仍挥之不去。
  谢之容将一檀木盒推到萧岭面前,语带歉然道:“先前失手折断了陛下朱笔,请陛下降罪。”
  萧岭忽地想起谢之容先前不经意间折断了自己的朱笔,说是要挑几支送过来的事情。
  原来,是送笔吗。
  萧岭下意识又呼了口气。
  谢之容温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半开玩笑道:“陛下见到臣,觉得很忧心吗?”
  萧岭刚想到何解,然后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谢之容面前呼气的次数太多了,倒像是在叹气。
  萧岭摇头,亦开玩笑道:“朕不忧心之容,忧心其他。”
  谢之容看他。
  谢之容的眼睛实在漂亮,剔透清冽,若无冷硬坚冰,就譬如说现在,这双眼睛,可谓玉润。
  谢之容看向他的视线正大光明,坦坦荡荡,没有半点,□□。
  萧岭更觉放心。
  果然是程序在搞他。
  他想。
  谢之容如此坦然,萧岭反倒有几分尴尬。
  毕竟昨夜耳鬓厮磨的记忆只有自己有,而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得摆出一副君圣臣贤的样子,纵然萧岭极擅做戏,还是觉得有几分为难自己了。
  萧岭便信口道:“是寒表妹的事。”
  谢之容点点头,等待着萧岭说下去。
  他是非常好的听众。
  “诚如之容所言,寒表妹的确有为官的打算,朕本欲令寒表妹先到户部,不料他告诉臣,想参加会试。”萧岭失笑道:“朕只能应允。阿岫不喜读书,更不必参试,朕还是第一次体会等弟弟考试的滋味。”
  或许是因为他对萧琨玉寄予厚望的缘故,现在竟有种等弟弟高考的感觉。
  谢之容温言宽慰道:“郡主聪慧,为人沉稳,必然不负陛下期望。”他似是无意,“郡主的名姓可改了吗?”
  萧岭摸了摸鼻子,道:“改了,表妹请朕给改的,从母姓,叫琨玉。”
  谢之容点头,“琨玉秋霜,陛下对郡主所期甚高。”
  听他这样说,萧岭马上想到了昨天晚上谢之容告诉自己的那个字。
  无论是含章素质,还是含章可贞,都是再好不过的含义。
  谢之容起身去倒茶。
  萧岭道:“明日会试,二十日后廷试,会试题目只给朕揽阅即可,廷试题目却要朕亲自出。”
  谢之容将茶放到皇帝手边。
  皇帝道:“多谢。”
  谢之容颔首,“陛下客气。”
  因谢之容在他后侧方,萧岭偏头,朝谢之容笑道:“之容,朕少时不学无术你是知道的,经史子集无一通晓。”
  谢之容的神情有几分无奈。
  “为了不误人子弟,”萧岭笑眯眯道:“之容可否帮朕参详一二?”
  谢之容无可奈何道了句陛下。
  萧岭知道这便是应答了,刚转过头拿起一本书要翻给谢之容看,却在身后听到一阵衣料擦磨的声响。
  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便穿过他的手臂旁侧,握住了萧岭刚翻开的书。
  萧岭身体顿时僵了。
  竭力想要忽略掉的记忆一齐涌上,若非谢之容握着,萧岭手中的书险些合上。
  似乎看不清,谢之容便略前倾了些,柔软温热的吐息尽数落在了萧岭的脖颈上,只要萧岭想,略往后一靠,便可被谢之容拥入怀中。
  “之容。”这两个字硬邦邦地被吐出来。
  谢之容仿佛无知无觉,疑惑地问道:“陛下?”
  不解极了。
  萧岭顿了顿,听到谢之容自然的声音一时之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谢之容手指在纸面上划过,动作轻柔,像极了,划过萧岭皮肤的样子。
  萧岭喉咙发紧。
  降真香源源不断地侵蚀着他的鼻腔。
  惩罚程序太过真实,以至于萧岭一时间有些恍惚,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谢之容好像根本不知道萧岭在想什么,略思索一息,最终在一行字处停下。
  人主者,守法责成以立功者。
  “陛下以为,此句若何?”
  萧岭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书上。
  他草草阅完全章,后道:“可。”
  谢之容点头,而后起身,去给自己倒茶。
  以谢之容刚才的位置而言,坐在萧岭身后,的确比绕过来方便得多。
  身后的温度顷刻间消失。
  萧岭垂眼,遮住了眼中的思绪。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苦恼地同谢之容道:“朕前些日子用浮光香还算有效,近来却愈发无用了,便是睡得着,也又轻又浅,且多梦,之容用着呢?”
  谢之容摇头道:“臣不常用。”
  他坐回皇帝对面,“臣不若陛下这般浅眠,极少用香。”语气自然又关切,“陛下不妨寻闲暇时多逛逛御花园,白日身上乏累,晚上自然睡得会好。”
  毫无异样。
  萧岭点点头,“也好。”
  谢之容一笑。
  他安静坐着,阳光若有若无地撒在他身上。
  萧岭按了按眉心。
  不是一样的。
  他告诉自己。
  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人。
  谢之容目光无意般地落在了萧岭发间。
  一只簪子。
  梦中,萧岭也有这样一只簪子。
  后来,萧岭消失了,簪子和白日穿过的衣裳却留下了,失而复得,得而又失的怒意让谢之容险折断那只簪子。
  后来他想,也不必如此。
  这只簪子,会在梦中派上其他用场。
  作者有话要说:
  其他mod的话,想看啥?
  一更,今天继续日万。
  啾咪。


第五十一章
  谢之容平静地收回目光。
  昨日梦境中的一切清晰无比, 竟如现实一般。
  梦在他手指轻轻擦磨着玉簪时戛然而止,他惊醒,曙色熹微。
  梦中种种, 历历在目。
  纵然日有所思, 可梦境难道能这样恰到好处地首尾相接?
  今日萧岭隐秘的试探, 让谢之容心中怀疑更重。
  在他第一次做梦的时候, 皇帝也是那样,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之容睡得可好?
  若只是巧合,那么这么多巧合交叠,未免过于奇异。
  萧岭没有要同说明的意思,既然萧岭不想说, 那么他亦不问。
  他总会知晓的, 而且会是萧岭亲口告诉他。
  书室安静,两人皆再未言语。
  萧岭取了一奏折细看, 还未看几行, 便觉微妙, 看到最后,眉头已微微拧起,随手将奏折递给谢之容, “你看看。”
  谢之容接过,一目十行看完奏折内容。
  “季咏思, 未免有些不知所谓。”萧岭道。
  中州守将季咏思,为名义上的中州军最高长官, 管理中州军内部事务。
  与照夜府一样, 因为中州军过于特殊的位置, 其直接隶属于皇帝, 唯有皇帝印信才可调动。
  但皇帝不会自己去掌管一支军队的大小事务,中州军就仍如地方集团军一般设置守将,负责军队日常训练布放管理等事务。
  谢之容道:“臣若是没记错,中州军所用皆由国库所出,年年都远超于其他州府军。”
  季咏思作为这样一支待遇优厚至极的军队的守将,居然敢在今年还未结束的这个时候同皇帝说,中州军缺粮少甲,并请从国库拨银,以备军中所需。
  萧岭草草看过自从皇帝登基以来的军政大事,自然知道中州军今年年初才换过新甲胄兵器,因中州军拱卫帝都,位置险要,季咏思又能直达天听,故没有官员敢盘剥中州军粮草军资,朝廷下放多少,就有多少到了季咏思手中。
  与中州军相比,远在凤锦的张景芝恐怕这辈子都没像季咏思这般富裕过,皇帝防备边军,又不得不仪仗边军,不肯裁撤边军,却又不能放任边军势大,所以送往玉鸣府军的军资甲胄往往并不充裕,负责管理军资的官员亦清楚皇帝态度,克扣之事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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