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照破山河

作者:照破山河  录入:01-07

  想笑萧岭蠢,却不知为何什么都没说出口,心中滋味莫名。
  萧岭点头,反问道:“有何不可?”
  将兵权交给你,有何不可?
  “含章,在那个世界里,我与你,当真没有到这种地步。”萧岭道。
  “这种地步?”谢之容似笑非笑地问,意有所指。
  萧岭沉默。
  他的原意是势同水火。
  半晌,忽地想到了什么,霍地睁开眼,眼睛亮的谢之容都怔了怔。
  萧岭扭捏了一下,谢之容还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样不好意思的神情,正要再看,然而下一刻,萧岭说出来的话让他瞬间没了任何欣赏的心情。
  “含章,练兵于常人难如登天,于含章这般天纵英才则不然,”萧岭眼睛几乎在发光了,“可有何策略吗?”
  谢之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想掐死萧岭!
  “问您那个谢之容去。”谢之容觉得自己笑得有点狰狞,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萧岭干笑道:“我这不是想着能互通有无吗。”
  这个程序里的谢含章毕竟有带兵的实操经验,他多问几句,说不定能给谢之容点参考。
  多点经验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不知。”谢之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被萧岭气得要笑不笑。
  萧岭立刻闭眼,他不仅把眼睛闭上了,还转了过去。
  谢之容简直拜服,鸟尽弓藏这个词在萧岭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偏偏萧岭竟还无所知!
  谢之容将萧岭拢入怀中,萧岭挣扎了一下,而后立刻不动了。
  “热。”萧岭道。
  谢之容平和回答,“臣不热。”
  萧岭抬眼,扫了下男主如冰似雪的清丽面容,而后苦口婆心地劝道:“含章,你要上朝,我也要上朝,夜里放纵不谨,在白日就都要找回来了。”
  谢之容好像很惊讶地哦了一声。
  对于谢之容来说,这是根本不用担心的事情,受影响的只会说萧岭。
  萧岭心道身体好真了不起。
  晚上纵情的负面影响只会在他自己身上体现,第二日又不能歇着,萧岭理智上是拒绝的。
  “陛下身体羸弱。”谢之容在萧岭耳畔道。
  萧岭身体一僵,他很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易碎的像是一块玉,谢之容知道,他却很想,亲手将这块玉打碎。
  压下心中升起的暴虐,谢之容低语道:“臣知道了。”
  萧岭还没等放松下来,便听谢之容说了第二句话,“臣体恤陛下,陛下能否,成全成全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陛下, 陛下?”许玑轻声唤道。
  萧岭听到许玑的声音,身体先是骤地一僵,而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紧紧闭着眼睛, 含混地应了声, “嗯。”
  原来, 已经早上了。
  微光下, 许玑见萧岭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双眸紧闭, 眉宇微蹙,心中顿生担忧,以为他受凉发烧了,“陛下, 可要臣唤太医来?”
  萧岭摇头, “不必。”声音有些沙哑,想了想又补充道:“朕无事。”
  萧岭的语气很轻, 但态度非常坚决。
  许玑只好道:“是。”
  萧岭睁开眼, 平日里漆黑冰冷的眼睛此刻却似乎充盈着一层薄薄雾气。
  许玑愣了愣, 忍下了再问一遍皇帝是否真的不需要传太医。
  今日萧岭很不对劲,他比平日里更懒散,更沉默, 也更不爱动。
  虽然萧岭每天早上起来精神都不大好,但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倦怠。
  “还有多久?”萧岭突然道。
  许玑知道他问的是还有多久上朝, 于是道:“半个时辰。”
  “备水,朕要沐浴, ”萧岭声音沙沙的, 喉咙像是有些不适, “越快越好。”
  忙有人下去准备。
  在早朝前沐浴实在奇怪, 况且半个时辰时间也太紧迫了。
  水很快就备好。
  四下无人,水雾弥漫。
  萧岭换下寝衣,将自己浸入水中。
  明明只是程序,不与现实相连,萧岭身上并没有任何痕迹,只如做了梦一般,精神上有些疲倦。
  热水漫过口唇,萧岭想到了什么,蹭了蹭唇角,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才松开手。
  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极大地出乎了萧岭的预料。
  触感恍若犹在。
  萧岭晃了晃脑袋,尽量在程序中的记忆甩出去。
  他伸手,用力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事已至此,先上朝吧。
  待上辇时,萧岭的头发仍是湿的,看得许玑心惊。
  萧岭脑子很庆幸。
  在程序中他最终睡着了,隐隐约约间能感受到擦巾蹭过皮肤的触感,但是他懒得睁眼。
  谢之容倒是分毫不觉倦累,甚至好像还乐此不疲。
  萧岭舔了一下唇角,不过没有感受到刺痛。
  他可能有一段时间都不想听到成全这个词了。
  到了上朝时,面色早已如常。
  萧岭上朝时无甚要说,简短地听各部官长汇报了一下工作。
  今日上朝气氛似乎有点诡异,至少勋贵那边气氛很诡异。
  萧岭想了想,才意识到为什么。
  哦,因为之容练兵的事情。
  刚想到这,寂静了片刻的正殿内忽地起了一阵喧嚣。
  萧岭懒懒地抬眼,但见下面跪着个人,以头抢地,口呼陛下。
  仿佛,是那个保宁侯。
  在保宁侯开口后,一切喧嚣顿时散去,只余死寂。
  萧岭看过去。
  保宁侯颤声道:“陛下,是臣教子无方,言语冲撞谢将军,请陛下看在臣先祖为国尽忠尽责的份上,饶臣那不孝子一命,臣带回去,定然严加管教,待他伤好,一定让他向将军赔罪。”
  保宁侯说的哀戚,不少深觉同病相怜的人家面露不忍之色。
  教子无方,言语冲撞?
  这话说的当真是,聪明极了。
  避重就轻,半点不提自家儿子的违背军纪,说的竟仿佛是与谢之容结怨,让谢之容携私报复了一般。
  数百道目光都落在了萧岭身上,等待着萧岭做一个裁决。
  还没等萧岭开口,静婉大长公主驸马和靖侯亦走出人群,下拜道:“陛下。”
  静婉大长公主,与萧静谨一般,同是萧岭的姑姑,只不过关系上没有静谨与萧岭那般亲近。
  和靖侯叩了个头,姿态放的比保宁侯还低,“请陛下允臣将子接回,臣自知练兵之际,臣不该因私废公,只是公主昨日听到了消息便呕血病倒,今日早上方醒,求陛下念在与公主的血脉亲情上,令臣子回府,见公主一面吧。”说着,语气里已有哽咽之意。
  所谓变革,便是打破既有的利益分配方式,其中,会符合一群人的利益,再伤害一群人的利益。
  而眼下第一批被伤害到利益的人,就是与萧岭沾亲带故的勋贵世家们。
  以中州军的军纪,其中不少官宦子弟便是打死了也没有叫屈的余地。
  况且谢之容留了余地,他先令出营者自回,被绑回来又咬死不愿认错的,才挨了军法。
  据萧岭所知,昨天被打的不知那几个公子哥,还有近百不守法度,滋扰地方的军官,各级皆有,根据所犯军纪,处置不一,最轻者罢黜。
  如现在中州军仅存的那一将官,已被谢之容革去了军职。
  罢黜了一批人,又擢升了一批人。
  此刻中州军内噤若寒蝉,都在等待谢之容下一步欲意何为。
  除了最初的大夫将有人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外,整个中州军竟半点消息也没透出来,这时候谁都不确定自家孩子究竟如何了。
  是死,还是活。
  萧岭看魏嗣好像很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朝魏嗣点了点头。
  魏嗣得皇帝首肯,当即开口,“和昭大长公主病的很重?”
  因为刑部正在办中州军内辎重军饷倒卖贪污之事,其中牵扯了不少勋贵,像和靖侯这样的家世,几乎是天然与魏嗣等对立,见刑部尚书开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很清楚绝对不会是好事,勉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魏嗣轻笑了声。
  有人看不过去,道:“魏尚书,和昭大长公主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听闻大长公主病重,尚书仿佛很是开怀?”
  魏嗣朝那人拱手,笑容颇有几分歉然,道:“我非笑和昭大长公主的病,而是笑四公子有救了。”
  在中州军中为官的正是笑和昭大长公主与和靖侯的第四子。
  和靖侯冷冷道:“胡言乱语。”
  魏嗣摇头,“非也。”他朝向萧岭,“上一次四公子当街策马踏死了个小童,原本是打算给钱了事,不知怎么,竟叫侯爷家没瞒住消息,闹的人尽皆知,百姓愤然,公理所在,民情汹汹,”他生得秀气凉薄,眼下一颗痣就如泪痕一般,“臣记得,那一次,大长公主也是一病不起,后来四公子转危为安,大长公主才能下床行路,足足病了大半年。”
  那一次,是先帝看在和昭是他诸姊妹中唯一一个没有远嫁,留在京城的,又念其子年岁尚小,故一切从轻,大事化小,最终只拿重金,权作赔命。
  就这样的结果和靖侯和昭都觉不满意,觉得给的那样多,死了孩子的人家犹有忿忿意,自己既没了里子,更失了面子。
  便是不给,这等刁民又能如何!
  “你……!”
  “所以这一次,”好像没看见和靖侯的怒意,“臣才提前恭喜,有公主这一病,四公子这次定然平安,侯爷不必担忧。”
  萧岭不知这事,听得已然皱眉。
  和靖侯道:“陛下,臣乞陛下治魏嗣诽谤皇室,怨怼先帝之罪!”
  萧岭只问:“和昭病了?”
  生疏极了,哪里像是侄子称呼姑姑。
  和靖侯一听萧岭的语气,陡地生出惊慌,“回陛下,公主病重,难离汤药。”
  萧岭很痛快地说:“既然公主病了,”上文听得和靖侯眼前发亮,只等陛下说让他们把孩子带回去,开了一个口子,之后的事情就都好办了,“朕命人指派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去给和昭看看病。”
  此话一出,众人免不得怔然。
  和靖侯更是目瞪口呆。
  请,请太医?
  和靖侯立马道:“臣与公主知教子无方,岂敢再劳动宫中,臣等愧不可言,请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岭扫视了一圈下面,淡淡问道:“还有谁家有病了的家眷,还是谁自己撑着病体上朝,一并回了朕,不必拘束。”
  不容置喙。
  殿中顿时安静。
  众臣皆明了,和靖侯说公主病了,陛下派了太医过去,那公主就必须病了。
  否则,便是欺君。
  冷汗已从额头上渗了下来,和靖侯咬了咬牙,道:“陛下,臣等自知失教,不堪领受陛下恩德。”
  萧岭闻言一笑,眼中却殊无笑意。
  “和靖侯,”萧岭语气森然,“你家子弟之过不在于少教,而在于违背军纪。”
  此言一出,和靖侯面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去了。
  他没想到当年武帝于他们家之事尚能轻轻放下,萧岭却不愿意给萧静婉半点颜面。
  皇帝的意思,已然清楚。
  对于像和靖侯这等人而言,皇帝的行止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一点小事,为着这点小事,值得与这些亲眷世族撕破脸?
  于皇帝而言,这样做有何好处?
  亲自做这事的谢之容更是小题大做,历来中州军守将难不成都无法向皇帝交代,非要大动干戈才能保全官爵荣华?分明是他欲讨好皇帝,以示自己能力卓绝,才大兴刑惩!
  殿中气氛一时冷凝,众臣听皇帝语气转冷,不敢再多言。
  然而下一刻,这种紧张的氛围又瞬间被萧岭打破。
  他唇角露出一个似是笑的弧度,“法有明文,情无可恕的道理,朕想,无论是和靖侯,还是其他子嗣在中州军中者,皆能明白,尔等乃是国之良臣,公忠体国,识得大体,想来,断不会因私情而贻公事,可是?”
  这种时候,谁能说不是?
  皇帝明明白白地说了良臣忠臣体国,不因私废公,那不体恤的是什么?
  不言而喻。
  正殿先是雅雀无言,而后才有人下拜,道:“臣等不敢辜负陛下信赖。”
  有一人在前,而后众臣齐拜。
  早朝过后,萧岭先命户部尚书耿怀安到御书房,令其查武帝至驾崩前两年,至萧岭登基以来,各部亏空缺漏,要户部做个总账出来。
  耿怀安心跳如擂鼓,听完皇帝所言,揣摩着皇帝今早的心情,小心提议道:“陛下,都是积年陈帐,查起来,劳动精力是小,只怕五年过去了,便是账目做好,寻到了官员头上,陈欠亦难以追讨。”
  每年年底,都由朝中各部门算出自己一整年所支银钱,与年初时所定的数额可有出入,若多,则要拿出明账来说明多支的钱花在了哪。
  地方则是查上交给京中的税银,再由中央分配到地方。
  这还只是最最基础的两项,做起来已是繁重无比,况且除了这些,还有宗室的账目,以及不能存在于明面上,只能在私下流动的账目。
  武帝晚年,朝中混乱,各种势力暗潮涌动,武帝已经没有心力去管钱款这样于他当时而言最不值得一提的事,而萧岭登基后局面更为不堪,卖官鬻爵,截留公款之事层出不穷,每年大家心照不宣,各都拿了好处,便算过去。
推书 20234-01-07 :北落师门 完结+番》:寒武纪年2023-01-05完结217451次点击| 916收藏|从小身子孱弱的小侯爷夜游青楼,听说还强行带回了一个红衣男子?这简直太荒唐了!小侯爷刘珩,从小就一直活在哥哥的阴影下,母后偏爱,给兄长的都是最好的,包括世子爷的身份,和燕国的未来。一次意外,刘珩在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