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向下,一边解开了民翼衣服的扣子。手被绑著衣服脱不下,那就拿刀子割断好了。残忍的割成一片片,甚至割伤了民翼的肩膀。血流了出来,却惹得摧残他的人更加兴奋起来。
冰冷的刀子向下,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蜿蜒的血痕。
啪一下割断了他的皮带,褪掉他的裤子扔到一旁。现在民翼就是赤身裸体的被吊挂在那里了。他无法挣扎,只能任人宰割。
用一根绳子拴住他的嘴,关不上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口水也顺著嘴角流了下来。
白皙的後背瞬间被鞭痕改变。
社长抬著民翼的右腿在他身体里横行,而区董事就拿著皮鞭,不停的抽打著他的後背。痛苦和欲望汇合,民翼正在承受著非人的待遇。
几次他差点昏撅过去。但他努力忍受著,今夜他要为寒悻他们争取到足够逃走的时间。
一个男人似乎姗姗来迟了。
他走进这个欲望的集会中。眼睛却不是来寻找猎物的。
俊美的他招受到许多人的骚扰,他的拳头却让更多的人望而生畏。
穿过这人间的肉林,东宇在一张张似曾相识,却又显得如此的陌生的脸上扫过。
不远处的几间屋子里纷至沓来鞭打声。房间门上四四方方的小窗户,让人联想到监狱。足见这家的主人趣味盎然。
一个个小窗子认去。
东宇的脚步终於在最後一间房间门口停住了。他透过那狭小的缝隙,窥视著里面的人们。
"呜......"区董事丢开了皮鞭,也随著社长插进了民翼的体内,此时此刻民翼的身体里承受著两个人的欲望。他整个人都被托到了半空中......
也就在这时候,他注意到门口的一双眼睛。
那麽熟悉的目光,他怎麽可能不认得。
瞬间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现在社长和区董事对他的摧残,民翼吃惊的盯著那双眼睛。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东宇哀伤的无法自已,他转身,离去......
担心社长会对寒悻不利,民翼不敢去追东宇。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间别墅的门口闪出了民翼的身影。
这一夜,天空上没有星星,阴的厉害。但要赶去机场的民翼,匆忙的没有发现。
庭院里安静极了,每当开这样的派对前主人都会事先把所有的闲杂人员清除,这里包括他的佣人等等......
民翼凭记忆来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但却惊讶的发现,没了,他的车不见了踪影。
"奇怪。"民翼拿著车钥匙喃喃,"明明停在这里了?难道我记错了?"
正当他责怪自己记错了停车位置的时候,不远处车灯亮了起来。
黑夜中的刺眼光芒让民翼的视力迅速下降,他看不清楚驾驶室里坐著的人。
"谁?"他厉声问去。
没人回答,只有车的引擎发出的,"突突"声。一瞬间民翼似乎预感到了些什麽。"你要干什麽?"他大叫起来。而也在这时候,车里边的人一踩油门,车快速的向民翼冲了过来......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民翼根本来不及躲避,他被高速飞驰的车"砰"的一声撞到了半空中,然後又狠狠的摔落到了地上。而那辆肇事的车却依然没有停住,它疯狂的向前急驰,也许是慌不择路居然狠狠的撞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好痛。"躺在地上的民翼轻轻咳了一声一口鲜血随之喷了出来。
他的眼前迷迷糊糊他只能望见一个人从那辆车里边走了下来,而那个人戴著一顶鸭舌帽。民翼忽然好累,他觉得自己这次是难逃此劫了,这一定是上天报复他违背誓言的惩罚。可他却笑了,他不後悔,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和东宇说一句:对不起,我爱你!
民翼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是去不了了天堂的。
因为车撞到树上发出的巨大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不一会儿民翼躺著的地方就聚拢了好些人。
"快,快打电话,救护车,救护车,他还有呼吸,他还有心跳......"
当民翼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在医院里。
赫正和文皓在他身边。他们都在哭。
他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想动一动手,却疼的太厉害。
"你要干吗?"赫正阻止著他,"你受了伤,受了重伤你在流血,你不能动啊!"
民翼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他有话要讲。
两个人互相望对方一眼帮他拿下了氧气罩。
民翼望了望赫正手上的手机,费尽的吐出两个字,"寒悻......"
赫正给寒悻打电话。
"喂,你们在哪儿?"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因为民翼嘱咐他千万不能把自己现在的样子告诉他们。
"我们现在在机场啊。你们在哪儿?民翼呢?不是说好了来送我们吗?"寒悻焦急的问。
"我们去不了了。"赫正哀伤的说。
"那民翼呢??"
"他......"泪怎麽都止不住,赫正急忙捂住话筒,他勉强镇定了下来说:"他被社长叫回公司了。"
"社长??"寒悻担心了,"是不是要对付他啊??"
"不,不是。我听他打电话给我,说是谈专辑的事情。你们放心好了,他那麽聪明怎麽可能......出事情呢!"
"恩。"听他这麽一说寒悻似乎才放下心来。
机场的广播在催促了。
电话这一头,赫正清晰的听到,"你们快走吧。"他说:"记得走了之後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们舍不得你们。"寒悻哭了。
"别婆婆妈妈的,挂了!"赫正狠心的挂断电话。
远处,民翼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他又一次陷进了深深的昏迷中。
"赫正!"东宇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出什麽事儿了?民翼呢?民翼呢?"他拼命的摇晃著他的肩膀。
赫正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他只能颤抖的指了指已经亮起红灯的手术室。
"民翼!"东宇高喊著冲了过去。"民翼。"他推著那扇看起来并不结实的门,但有人把他挡了出来。"病人在急救。"护士说。
只是一扇看起来太不结实的门,可为什麽,有时侯它却可以阻隔出生死两个结果??
"民翼,民翼!"顺著那扇门滑坐到地上,东宇的心痛的要裂开,要炸开,要......
医院的走廊里边凝固了悲伤。
而另一边不知道真相的寒悻和骏津坐著的飞机刚刚飞离医院的上空。
第八章:
"医生,他怎麽样,没救了吗?"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
东宇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只是回到病房的路忽然变得好长。管不了那麽多,在走廊里点燃了一根烟,吸著吸著却失去了全部的体力。浑身无力,东宇顺著墙壁瘫软在地上。用手背抹了一下流到颊的泪滴,将还未吸完的烟放在嘴边,狠狠吸一口,却被呛得剧烈咳嗽不止......
挂在日光灯下的暗黑色X光片上清晰的印著民翼的骨头。医生指著一个地方说:"在车剧烈的撞击下,他的脊椎骨受到严重的创伤,他的下肢将永远失去知觉......"
"你是说,他会瘫痪?"东宇望著医生的脸,因为他看不懂那张X光片,此时他只能将一切希望都放在医生身上。
"是的。"医生回答的斩钉截铁。
"治不好了吗??"
"机会很小,除非能有奇迹发生。"
"医生,求求你,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一定要治好他!"无助的跪倒在地,"求求你,他是个舞者,他不可以再也站不起来......"深知失去了舞蹈的民翼等於是被判了死刑的东宇悲痛欲绝,"无论什麽代价,花多少钱,一定要治好他,求求您......"
如果哀求真的可以管用该多好啊!可惜哀求什麽都掩盖不了,现实依旧是残酷的。
回到病房,民翼睡在一群冰冷的机器中央。
监视仪上他的心脏跳的缓慢而低沈。
脸色苍白的他,让撞伤的淤痕显得更加明显。他的手指断了,肋骨断了,两条腿断了,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东宇知道躺在那里的他,一定很痛,痛到每一下呼吸都很短暂而急促。这让氧气罩上布满了细细碎碎的小水珠。
神情哀怨的依在病房门上看了好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是他的民翼吗?
似乎不久前还见他在镜子前充满活力的舞动,为什麽这麽快,他就变成了床中央几乎大小便失禁的木乃伊?!
深深叹息了一声,才敢慢慢接近。病房的门在东宇身後砰的一声关闭了。
将两只手都插进裤子的口袋里,东宇站在床沿边近距离的望著这个让他又爱又疼又恨的男人。
医生说他再也不能跳舞了,医生说他成了废人了,李民翼他终於成功的把自己给毁了。
可为什麽深深自责的却是东宇,他不懂,这不关他的事情啊。是他李民翼放荡的结果。可,可东宇在想,如果当初他在强硬一点。如果他能再有能力一些,如果他能抱紧他不放。如果他可以说服他,那民翼不至於会落得今天的後果。
可现在说一切都晚了,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现实。
唯一清楚的就是当民翼知道自己将永远也站不起来的时候,他那绝望的神情。
东宇不忍,他真得不忍再见他受苦。
漫长的几十年,民翼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
他不想,他不愿意见到那样的民翼。
伸出手替他理顺头发,温柔的在他惨白的面颊上拂过,东宇轻轻摘掉了民翼的氧气罩。民翼的呼吸声,变得清晰起来。瞬间,他睁开了眼睛。
民翼睁著大大的眼睛望著病床边的东宇。东宇也在望他。他们的目光在彼此脸上徘徊......
"你来了?"民翼忍著剧痛张开干涩的嘴唇勉强吐出几个字。
"民翼,你终於把自己搞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满意了??"东宇摊开手放在他的额头。
如今的民翼对於东宇的嘲弄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去反驳了。
"你坐啊。"他说。
"你痛吗??"他摸索著他的颊。
"哦......"民翼忍不住落泪。
"我叫护士帮你打止痛剂好吗??"
"药效过了还是会痛的。你陪著我好吗??"民翼殷切的要求。
"恩。"东宇点头,他坐在床沿边,拥住伤痕累累的爱人,"我不走,一直陪著你!"
民翼在东宇的细心照顾下,伤口慢慢好转了,除了双腿之外。
很快的,聪明的民翼就察觉到了。
虽然医生不肯告诉他实情,但他趁东宇不在的时候,偷偷用针扎自己的腿部,他居然感觉不到痛,他害怕了。
民翼身上的伤口一一痊愈。
东宇的心却越发忐忑不安起来。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不清楚事态会失控到什麽程度。
看著民翼一天天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他的心也跟著一点点坠落进绝望之中。
纸终究包不住火,民翼在这一天的午後还是向东宇提起了。
"东宇,你告诉我,车祸後我的腿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
"干吗那麽问??"东宇强装镇定。
"我浑身都很疼,可我感觉不到我的腿。我掐它,我用针刺它,都感觉不到!!"
抓紧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指冰冷,"民翼,答应我,无论发生什麽事情你都要坚强!"
盯著他的眼睛,似乎为了让自己轻松下来,民翼逼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你别吓我啊,会有什麽事情?一定是暂时性的对不对??"
"对不起民翼。"东宇望著这样的他忍不住心痛。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知道真相!!"
"你,也许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击中了民翼。
慢慢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民翼盯著自己的脚出神。怎麽可能,腿明明是好好的。
他出奇的镇静却把东宇吓到了。"民翼,民翼......"拼命叫著他,"你还好吗??"扳著他的肩膀,想瞧见他的神情。
"对不起,东宇,你能出去一下吗?"民翼说。
"民......"
"别在说了,求求你。"民翼声音哽咽了。
东宇想,也许让他独自安静一下也好。他慢慢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在关上门的瞬间,他听到床上传来一声绝望的哀叫。
"啊......"民翼掀翻被子,拼命的用拳头击打自己的双腿,"不要,不要,不要......你快点恢复知觉,快啊,你明明完好无损,怎麽会残了。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天啊,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我不要,我还要跳舞,我还要回舞台上去跳舞?求求你,不要对我这麽残忍,求......"他泣不成声。将手边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通通摔到地上。绝望,蔓延了整个心头。
水杯碎了,枕头被他撕碎,白色的棉花飞舞在整个病房中。
泪流满面的民翼拼命的努力,他要站起来,他还要再回到舞台上去呢。可,再也不可能了......
当赫正和文皓接到东宇电话赶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东宇坐在病房门口,哭得难以自制。
"东宇。"赫正扶住他,"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泪眼朦胧中,东宇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後,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揪住了他,"赫正。帮帮我,我,我一个人实在不清楚该如何做了!!"
"我该怎麽办??"泣难成声,"民翼该怎麽办?以後该怎麽办??"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伤感再也难以隐藏,落泪,落泪,泪如雨下......
当文皓慢慢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民翼已经从高高的病床上跌到了地上,他正拿著一块玻璃碎片拼命的割自己的手腕,而他的双腿已被割得伤痕累累......
"民翼。"文皓震惊的奔过去,抢过他手上的碎片,朝门口大喊,"来人啊,快来人!!!!救命!!!!!!!!!!!!"
脸上挂满泪痕的民翼对外界的一切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他任凭别人帮他包扎好伤口,把他又抬回到床上,他睁著大大的眼睛,不再哭,更不闹了,只是呆呆的望著灰色的屋顶。
绝望到了极端,就是崩溃。
痛到了极点,就失去了感觉。
此时的民翼就像他那完全残废了的双腿一样,变成了废人。一个行尸走肉。
"民翼,民翼......"东宇拍著他的面颊,不断的呼唤著他,"民翼,求求你,你看看我,看著我,答应我一声,你别吓我啊,求求你,千万别吓我!!"
可他依然呆呆的。毫无反应。
"民翼!!"再也忍不住,东宇扑到他身上痛哭失声。"民翼,你别这样,会好的。一定可以治好的。"
"不会了。"一滴眼泪缓缓的顺著民翼的眼角滑落,他知道他永远都站不起来了,更别说去跳舞。
"会的,会的!!"扳著他的脸,"看著我民翼,你不相信我吗?我说过的话什麽时候失言过,一定会好起来的!!"
"呵呵。"悲痛欲绝的笑著。民翼慢慢闭上了眼睛。被打了镇静剂的他,该睡了......
之後的日子,文皓,赫正,东宇三个人轮番照顾著他。
只短短几天的功夫,东宇整个人就瘦得不成样子了。
民翼不肯再说话,他不肯吃药,更不吃饭,他绝望了。
东宇整日整夜守在病床前,紧紧握著他的手,不停的给予他鼓励和安慰,直到说到喉咙沙哑......
"东宇。"赫正拍他的肩膀,赶完了通告,他连家都没回就赶到医院来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