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我的话吗??"社长暴跳入雷,他狠狠扇了东宇一巴掌。
东宇的脸被打偏了,他慢慢转回头,望向把民翼一手推进深渊的罪魁祸首,表情变得凶残起来。
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裁信刀,东宇手起刀落。
"呜......"刀插进了社长的身体里,他闷闷的喊出声。"东宇,你,你......"
当东宇恢复理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望见自己的两双手上全是血,而社长就躺在地上。东宇惊惶的连连後退,紧紧握在手里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东,东宇......"民翼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东宇,你,你杀人了。你,你杀了社长了......"
"走民翼,和我走......"东宇说:"什麽也别想,什麽也别管,和我一起离开!!"
满身是血的东宇扶著衣裳不整的民翼奔出公司。
公司门口,他们正好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赫正。
"哎,民翼,东宇你们干吗去啊?"赫正疑惑的望著他们,"民翼你怎麽出院了?哎,东宇你的身上是什麽啊?啊,是血?怎麽了,出什麽事情啦??"
"你别问了。"东宇说:"把车钥匙给我,我们现在要落跑!"
东宇带著民翼不知道该去哪儿,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了。漫无目的他们开著车走了好远,直到面前再也没有路了为止。
一座大山阻隔了他们。
东宇走下车,他对民翼说:"我们爬上去吧?"
民翼哀伤的望著他,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害了他,真的把他害死了。
那条上山的路很陡,其实那里基本没有路。只有条没有长草的地,被人们美其名曰是路。
东宇走在前面,他爬的很快。民翼跌跌撞撞的从後面追了上来。
"来!"东宇对他伸出手。民翼抬起头望著他,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不清楚那是什麽时节,反正山上漫山遍野的开满了红色的小花儿,红刹刹的一片。民翼有些头晕,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血海。他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一不小心踩伤那些花儿,然後脚下一滑,整个儿摔进花丛里,连累了牵著他的东宇。
花儿被俩人压倒了一大片儿,手上,脖子上,赤裸的地方全是红。就像洗花浴的感觉。两人相视苦笑。
民翼站起身,看到了天,纯蓝的天,也许加了洗洁精,反正超乎寻常的蓝。一片一片的云在上面,慢慢游过来,又游回去,离他们如此之近,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一般。
民翼转回身对东宇说:"我忽然好想跳舞。"
"那你跳啊,你跳舞的时候最好看!!"东宇笑著说。
脱掉鞋,脱掉袜子,光著脚,在红色的花之间,舞动。天离民翼如此近,云离民翼如此近,就好像幸福那一刻也悄悄降临到了他的身上一样。
泪成串的滚落,顺著民翼的眼角往下滑。东宇没有看见,他正望向别处。
民翼抽泣著说:"东宇啊,我现在很快乐!!"
东宇望著他说:"是吗?"
民翼说:"快乐的像只小熊,从长满厚草的山坡滚到山脚。"
东宇从後面拥住他,"那我再给你的快乐抹上一笔好吗?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民翼终於忍不住痛哭失声。
"别哭!"东宇扳过他的脸,笑著吻了吻他的眼角,吻了吻他的嘴......
天是蓝的,花是红的。他们是白色的。
慢慢脱掉彼此的衣服,赤身裸体的滚进一片花海中。
东宇采下一朵花扔到嘴里嚼碎。
"什麽味道?"民翼傻傻的问。
吻上他的嘴,"想知道味道,就要自己品尝一下。"
"什麽味道?"他问。
"很甜。"他盯著他的眼睛笑著说。
"听说花朵可以疗伤!"东宇摘下一朵花,将花倒放在民翼的伤口上。额头,肩膀......"痛吗?"他舔著花经过的地方。
"不......"民翼摇头。
将花朵放置在他的胸口,东宇攥著花梗轻轻旋转。绒绒的花芯蹭在民翼的乳头上,惹得他忍不住浑身颤栗,娇喘连连。
将他可爱的另一边含进嘴里吸吮,让它变得晶莹欲滴的模样,"地上是花,民翼的那里是果实。"东宇赞美。
细碎的吻,到什麽地方,花就在什麽地方开放。东宇将花插进民翼的发,民翼的肚脐,抬高他的腿,让他的私处完全暴露在自己眼里,"民翼的这里好美,就像一个精致的花瓶一样。"
撑开他的洞口,一朵,两朵......"看啊,民翼,这里居然可以插进去十朵花之多!"
横七竖八的花梗搅得民翼的体内又痒又难挨,惹得他拼命扭动自己的身体......
"拔......求求你,拔出来!"民翼哀求。
"好啊。"本以为这样的诱惑终於可以停止了。但花没有拔出来,东宇却一挺深挤进他的身体,和那些花凑热闹去了。
"啊......"民翼倒抽一口冷气,咬紧牙齿。
太拥挤了,有些花掉了出来,有些就和东宇并存著。
花中央,东宇轻轻抽动了一下。粗糙的花枝摩擦著民翼的内壁......
花瓣随著东宇的抽动纷纷扬扬下落......
警察追踪到了东宇的车。他们就等在山脚下。
民翼和东宇手牵手的从山上下来。
警察走过来给东宇戴上了手铐。
民翼不说话。
东宇被推上警车前回头望著他笑了。
民翼呆呆的望著警车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眼泪才敢落下来。
社长没有死。
只是受了重伤。
民翼被经纪人带去了酒店,因为他的家门口等满了记者。
经纪人望著他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他会怎麽样?"民翼安静的问。
"你说社长?他没什麽事情,没生命危险!"
"我不是说他。"
"你说东宇??"经纪人欲言又止,"要看社长会怎麽办?也许三年五年,也许......"他不再说下去了。
第五章:
夜很深了,民翼穿著厚重的衣服从车里走了下来,他抬起头,这是医院的後门。
经纪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欲言又止。
到是民翼笑著对他说:"你回去吧,没事情的。"
"我在这里等你!"经纪人说。
民翼摇摇头表示回答,"我行的。"
医院走廊里的灯总是整日整夜的开著,赤白的光在黑夜里边显得特别刺眼,民翼穿著白色的运动鞋,小心翼翼的在那长长的走廊里走著,他怕弄出一丁点声音,似乎那样四面八方就会有妖魔鬼怪把他拉进地狱里边一样......
社长住在高级病房,门口守了好几个人。
他们挡住民翼,"社长睡了,吩咐谁来找他都不见。"
"我有很紧急的事情和他讲。"民翼的话语很强硬,有时侯这些人就需要这样对待,"如果耽误了你们能负得起责任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
"让他进去。"不知道什麽时候经纪人随後跟了上来,也许他不放心民翼独自一人。
"民翼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社长说,让他进去吧。"经纪人说。
几个人想了想,如果这是真的,到时候社长怪罪他们的话,他们可担当不起,於是说了声,"是。"打开门,让出一条缝隙给民翼。
民翼感激的回头望了眼经纪人。
"去吧。"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病房里很黑。社长躺在床上,似乎真的睡著了的样子,有轻轻的鼻鼾声传进民翼的耳朵里边。
虽然民翼的心真的火急火撩,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坐也不是,叫他也不是,只好呆呆的立在病床边。
社长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他借著窗外微微的光亮,就看见跪在病房地上一个黑黑的影子。
"谁?"社长的声音听起来沈沈的闷闷的。
"社长,是我!"民翼抬起头来,微弱的光照出他的面孔。
社长眯起眼睛看了民翼一会儿,腹部的痛似乎让他想起了什麽,那眼神里就增添了一些残忍。
"你还有脸来?"社长说:"是来求得我的原谅的吗?我告诉你,晚了!"
"不。"民翼讲。
"不?"社长惊骇的重复,"不是来求得我的原谅,就是来再杀我的了??真想不到,我那麽费尽心血培养你们,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他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
"社长,对不起。"民翼双手按在地上,给他磕了一个头,"社长,这句对不起是我替东宇说的。我今天来不是想请您原谅我,但我希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东宇一次。放他一马吧!!"
"哦!?"社长又再次眯起了眼睛,原来是来替东宇求情的。
"东宇很喜欢你?"他说:"他一次次不顾一切的为你出头,看来他真的非常喜欢你!"社长故意在真的上面加重的语气。
民翼没有回答,只是又用额头狠狠碰了下坚硬的地面,"求您放过他!"
"你也很喜欢他吗?"社长的嘴角有嘲弄般的笑。
民翼呆了呆。
见他不说话了,社长笑得更加放肆了。"哎呦。"他捂住肚子上的伤口低低骂了一句,"他妈的。"
"你走吧。"对跪在地上的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累了,我要休息了。至於东宇,不管他是为你出头,还是为了别的什麽原因,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居然敢刺伤我,我一定要毁了他,要置他於死地,让他万劫不复,让他生不如死......至於你,等我伤好了再说。走吧!"
民翼的心揪紧了,他知道社长是说到做到的,而且他确实有这种能力,只要他动一动手指,东宇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民翼的身体瘫软了,他无力的一下坐在地上,膝盖那里痛彻心扉,可他的心却像长了草一样,他慌乱了。
"怎麽还不走。"社长不再理他,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社长。"民翼哭出声来,他跪在地上挪到社长的病床边,"社长──"他拉住社长的被子,泪流满面,"求求您,民翼求求您......"
社长伸出手把他推倒在地,"滚。"
民翼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一点也不值得,他想,为了我这样的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东宇你真的太不值得了。所以他要救他。
"社长求求您,求求您!!"努力磕著头,一下又一下。"咚咚咚"的声音来自他的脑袋与坚硬地面的亲密接触,只是不一会儿,民翼额头上的旧伤口再一次破裂了,血流了下来。
"社长求求您放过东宇吧!只要您肯高抬贵手放他一次,民翼会感激涕伶,今後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我再也不要您为我出什麽专辑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民翼会乖乖听您的话。您说什麽,我就会去做什麽!!"
一向高傲的民翼居然为了金东宇肯一而在,再而三的低三下四,跪地求情。用金东宇牵制李民翼这到也是步好棋。
"你今後真的乖乖听话?"社长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了缓和的味道。
民翼抬起头来,他激动的爬到床边,拽住社长的手,努力点头,"恩,民翼今後乖乖听您的话!"
社长微微动了动眼睛,他看见已经自乱方寸的民翼,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心却在暗暗窃笑。到什麽时候,跑不出他手心的,终究跑不出去。
"那好,我可以放他一马。"
"谢谢,社长谢谢您!"努力抓著社长的手,民翼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但这根稻草不是救他,而是救东宇的。
"不过......"社长接著说下去。
不过!?民翼呆了呆,他以为社长又要反悔,马上说:"只要您放了东宇,民翼什麽条件都答应您。"
"好。我不会为难你的。"社长伸出手似乎很怜爱的擦了擦民翼的泪水,"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今後你都不准再去见东宇!!你们不许再见面。答应我,我现在就打个电话,放他出来。"
民翼惊骇在原地,东宇的笑,东宇对他的宠爱。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东宇那样对他那麽好了。因此民翼有些犹豫,没有了东宇,他还有什麽呢??但为了救他,民翼只能含痛答应,"好。我答应您!"
"我不相信你。"社长说。
"我李民翼发誓,今後再也不见东宇,否则......否则就天打雷劈,出门出车祸,断了双腿,再也不能跳舞了!"
社长盯著他的眼睛。他知道他是认真的。
民翼走後。
经纪人从门外闪了进来。
"社长!"他毕恭毕敬的站在床旁。
"把我的电话拿过来。"社长说。
经纪人愣了愣但随即明白了。他走到不远处,拿过社长的电话,却站在病床边没有递上去。
"怎麽了?"社长睁开眼睛,斜扫了他一眼,不太高兴的询问。
"您──"经纪人欲言又止,"您真的要放东宇出来?"
"有什麽问题吗?!"社长不快的说。
"不敢。只是很奇怪,社长为什麽偏偏对民翼那麽好呢!?说实话,那孩子的潜力很一般,长的也不是很好看。社长身边随便挑出那一个都比他强很多,为什麽偏偏对他言听计从呢!?"
"笨蛋。"社长狠狠的一拍被子,因为太猛烈了,又惹得他腹部的伤口一阵疼痛。他捂住受伤的位置,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你们这帮蠢才,什麽事情永远只看表面。"社长说:"今天就算民翼不来求我,你以为我能真把东宇怎麽样吗?不说别的,这麽大的丑闻传出去,你们希望公司现在就清盘吗?啊!而且依他们现在六个人的实力,你想想,如果真的惹急了他们,後果会如何?不说别的,光那个李民翼就够我们受的,他知道我太多的事情了。"社长把目光投到窗外边,"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那个李民翼不是乖巧的兔子,他是一只野性难训的野猫!急了他会跳起来,把你抓个满脸开花的......"
"还是社长英明啊,我太欠考虑了。"经纪人忙双手奉上手机。
社长看了他一眼,没有去接电话,只是冷冷的命令说:"拨到王局长的电话上。"真是一帮笨蛋,什麽事情都要他吩咐了,才能想起来。社长皱起眉头厌恶的想。和他们比起来,民翼那麽聪明,他还有很多地方值得利用。利用这次机会牢牢将他抓进手心中,先分散他们的势力,剩下那几个也就不成气候了。今後有什麽突变也就好办了。下一个要去突破的目标,社长的脑海里蹦出了──文皓的面孔。
因为社长的电话,东宇很快就被秘密的放了出来。
赫正、寒悻听到消息後都丢下手头的工作去接他。
从警局出来的东宇因为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抬起手。在潮湿阴暗房间中才生活了几天的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脸颊塌了下去,胡子也疯长的不像样子。
"东宇。"赫正和寒悻们在车边对他招手。
虽然受了不少苦,但看见他们,东宇的心情就瞬间好了起来。奔下楼梯,东宇张开双臂向他们跑去。
几个人在警局门口像孩子一样抱成一团,又笑又跳的。
"你可把我们吓死了。"寒悻抽泣著。
"你个家夥做事情怎麽不经过脑子,害我们那麽担心。"赫正不满的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哥。"文皓的小脸哭的像小花猫,他吸著鼻涕扁著嘴喃喃著,"你身上什麽味道啊?又酸又臭,熏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