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君心 誓相随————凌紫玄

是谁？难道他们又回来了？应该不可能啊。待他再仔细一看，这熟悉的影子不正是教主吗！
立刻起身跑去开了门。
"教主。"果然凌封寒正站在门外。
凌封寒听从自己的心声来到这里。可当真的到了，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干嘛！直到那扇门开了，那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见他日益消瘦的脸庞，是那样苍白。是啊，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地看着他了。
"教主？"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你瘦了。"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口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难道教里有人虐待你吗，怎么越来越瘦了。本来就没多少肉的人。
虽然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影然好开心，开心到想哭。教主，可以让我当成你是在乎我的吗？只是一会儿就好。
收回了手，凌封寒只觉得自己的的脑中一片混乱，他需要好好地发泄一下，然后冷静下来。可又不想将眼前的人当发泄的对象，他只有选择转身离开。虽然他并不想走。
"不要！"影然做了此生仅此一次的事，他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教主，如果你想发泄的话......可以......我不在乎。"
惊讶于他的举动。是的，他总能看穿自己！他总是这么了解自己！不行了，只有无奈地说："你说的，不要后悔！"明白自己已忍到了极限。
"是的。"不后悔，从不后悔。
凌封寒一个反手将他抱起，然后进了屋。门被重重地踢上了。

听到衣衫被粗鲁地撕开的声音，听到床在摇晃的声音，听到里面的人发出了让人脸红的声音......直到最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幽谷'的谷主出观了。到时可能会出现一场苦战，我不会将幽月交还的。"
原来如此，原来他的烦恼，他的失控都是来自于幽月！好痛，心好像被撕裂般的痛！影然双手紧握，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就在这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将他牢牢抱住，自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影然，不要背叛我。"

第六章
背叛......不背叛......
什么叫做背叛......什么又叫做不背叛......
我只知道成就你的霸业，
我只知道为了你的理想可以不顾一切。
就算你会恨我......我也必须这么做！

幽谷--清月宫
"你说过一辈子不背叛我的！莫影然！这又算什么！"
莫影然没想到，凌封寒会这么快就赶到了这里。虽然他身边只带了两名影士。
是的，他趁教主为"武林大会"忙碌之时，带走了幽月，但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幽谷众人一旦攻上来，到时我教一定会元气大伤！那么这次的大会就将赶不上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不在乎的话，我在乎！你忘了，那我为你记着。
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人，放弃你那大业吗？眼睛望着他，想着他，问着他。
凌封寒也看着他，他无法相信！莫影然居然会背叛自己，这个总是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现在却站在对面！他看不明白，他只知道他的胸中一团怒火，燃烧着他所有的理智。
莫影然，你背叛我！
"说！为什么！"隐忍着欲爆发的火，他问。他给他机会。只要他认错，只要他回来。
他不明白的，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影然不语。
"你说话啊！"
"是我！不关影哥的事！"幽月挡在了莫影然的前面。
"幽月！"
凌封寒冷冷地看着他们，"好！很好！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他的理智已所剩无几。他运气，然后飞身出掌！
你在作什么！
"教主！"不可以！眼看那一掌就要打到幽月时，影然推开了他！那"灭天掌"硬生生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一瞬间，画面变得一片红色。影然用最后的力气看了他一眼。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
他倒了下去了，幽月赶忙跪坐在地上抱住他，"影哥，影哥！回答我啊！你不要不理我啊！"泪水不断地往外涌出。
凌封寒愣愣地看着满身是血的他。脑中变得一片空白，他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他怕，他好怕，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些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他！
"教主，幽谷的人来了，快走吧！"影士硬将凌封寒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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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丫鬟的来报居然是真的！
"幽月！"夏语尘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可很快他就发现了重伤的莫影然。
幽月抬起头看向了来者，"二......二师兄，救他！师兄！救他！"
夏语尘迅速将影然抱起，"跟我来。"

把人带到了书房中只有他们知道的暗阁。
将影然小心地放在床上后，夏语尘立刻为他输入真气。
幽月在一旁紧张地为他擦拭额上不断淌下来的汗水。
过了两个时辰后，夏语尘才将他缓缓放下。
"算是为他保住了一口气，不过后面的事，我也无能为力了。" 夏语尘疲惫地说。
幽月咬着唇，眼中带着泪水。影哥，我该如何是好？
夏语尘将他拉到一旁才问，"幽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去了哪里？而他又究竟是谁？"
"我......二师兄......我都会告诉你的，可是......我们现在先要救醒他啊！"幽月急切地拉住他。
夏语尘看着他，虽然心犹如裂开般的痛，但心里也已经明白幽月的心已属于了他人。而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去找你爷爷，相信他有办法的。"
幽月点点头，而后又拉住他，"可不可以别让师父知道。"
"你知道师父出观了！" 夏语尘感到奇怪，这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是影哥告诉我的。二师兄。"
原来如此。一个是影哥，一个是二师兄，分得好开，也好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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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用手轻轻地摸着床上之人的脸，那隐藏了多少沧桑的眼中。
"太像了，和族长简直一模一样。"忍不住心头的酸楚，滴滴热泪滚落，"真的是你吗......孩子，你还活着，影儿......"他突然掀开被子，检查起莫影然的右脚，果然在大脚脂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黑色"影"字。而这正是"影族"之长才会拥有的记号。也只有"影族"之人才知道！
老人激动地有些颤抖，他已经无法言语。最后他痛苦无比只有地说，"少主，真的是你。是我不中用啊，让你受了那么多苦。现在连你的这身武功也保不住啊......影儿，是长老对不起你......"
就在这时门被一下子推开了。是幽月，他手中端着药汤，脸上却已布满了泪痕。
"爷爷......你......你说什么？什么少主......什么武功尽失......"
"月......儿......你都听到了......"老人站了起来。
幽月将碗放在了桌上，然后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长老的衣服，"爷爷，是......是真的吗？影哥他真的是少主？他......他是影族的少主？"
老人点点头，"月儿，是的，他就是你的少主。不，应该说是影族的族长！"
难怪看到他时，总是想亲近，难怪总有种总说不清的感觉。原来并非是他像大师兄，而是......他们拥有共同的气息！
"月儿，爷爷对不起你，让你装了这么久。明知道你是......"老人想说什么却被幽月打断了。
"爷爷，别说了，这是我自愿的。"幽月看向床上的人，"影哥他真的武功尽失了吗？"
老人叹了口气，"那一掌毒得很，如不是出掌之人在最后一刻，收了势。再加上你二师兄的真气帮助。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
是吗，影哥。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第七章
相信我......相信我......
这一生我放弃了太多......却始终不想离开你
失去了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
就算用我的命来换......我也愿意
......
我早已背弃了神，而这个世界又有何处让我容身
"啊--放开！放开我！长老，求你，我求你好不好？放了我啊！爹娘还在那里啊！我们的族人都在那里啊！"
"孩子，孩子啊，影族已经毁了。你不能过去啊，你是唯一的继承者啊。你要坚强地活下。替族长，替夫人，替所有的族人活着啊！"
......
不要，为什么到处都是火，爹！娘！不要走！
"孩子。"是一个温和的女声。
"娘？你在哪里？带我走好不好？"
突然眼前出现了另一番光景......
"一生跟随，永不背叛！"
这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在耳边不断响起。
眼前的画面在不断转换。一个接着一个......什么都在变换，只有这个誓言不曾改变......
"如果你这条命不要，给我。我要！"
"你这辈子都不许反悔！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背叛我！也不允许拒绝我！"
你真的好霸道，可我为什么从没后悔过呢？不后悔跟随你，真的。
是的！我不能离开那里，至少现在不行！
"孩子......回去吧，你还有放不下的东西。"温柔的女声再度响起。
"是你吗？娘！"
......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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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哥！影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焦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谁？是幽月吗？挣扎着张开了眼睛，看到的是那张依然美丽的脸，美眸中隐含着泪水。
不忍心看着他一再流泪，叹了口气，用那嘶哑的声音说着："幽......幽月......别哭了......"
"影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幽月惊喜地抓住他的袖子。
"是啊，咳咳--这还真是祸害呢......咳咳--"自嘲地笑了笑。
"别说了，快喝口水吧。"替他端来杯水，而后又道，"我......我去叫爷爷......再给你看看。"说完人就一溜烟跑了。
不知为何感到幽月似乎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到时自会明白的。

影然躺在床头，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他在等那个人......该来的总会来的。
石门动了，从那儿走进一位老人。
影然睁眼看着他，而老人也望着他。两人表面看上去都很平静，可他们的双手却都是抓的紧紧的，而又都不自知。
老人突然冲到床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少主！哦，不，是族长啊！你还活着......老朽一直都知道你是活着的！"
"我......别这样......徐长老......我早已不是什么少主了......更不用说是族长了。"影然知道他早已认出自己了，只因自己与父亲太相像了。"您还是快起来吧。"
"不，影儿，你可明白我等这天等得有多辛苦！"老人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口中喊着他的小名。
影然摇摇头，将老人扶起，"长老，我早就放弃了，你又何必那么执着？我早已不是影族的少主了，我现在只是‘幽冥教'的右护法。当年我选择了死亡，也是重生。我不后悔，只是辜负了您的期望而感到抱歉。"虽然说地如此冷静，可又有谁知道他的心是痛的，他曾是自己的老师，更是自己的爷爷啊！
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曾经像亲人般亲近。一身的医术与毒技也正是老人教的。
老人不再说活，他不想逼他，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当年留不住的，现在同样留不住啊！这孩子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长老，其实我还是想问你......幽月他......是谁？"
知道他会问的，也等着他来问。徐长老笑了下，"那孩子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什么！
"长老，你在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老人带着一丝苦笑，说道："影族的每一任族长到了二十岁的时候都会迎娶影族的‘影之圣女'。这是天定的。你的母亲就是上一任的圣女。而幽月就是这一任的圣女。
那日我是在废墟中找到她的，当时她被一具女尸紧紧地搂着，似乎是在保护着她。将她救出来后，才发现她的右臂上有一个小小的‘影'字。而这正是圣女的标记......"
"长老，你是说幽月是女的？还是‘影之圣女'？"见徐长老点了点头。影然回想了下，难怪她有这般绝美的容貌，要知道影族的每一任圣女都是拥有那超越性别的美貌的！那么，也就是说......"长老是您要她扮成男子的？扮成我？"
"影族需要族长。"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幽月走了进来。与先前的神色不同，现在的幽月是坚定的。
"幽月，你......知道了？"影然望着她。
"影哥，我从没想到会是你......但我也很高兴那个人是你！"幽月突然扑倒在他面前，"影哥！不要离开我们！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幽......月......"
"影族只剩下我们了啊！就算无法去报什么仇了，也请不要离开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地上，让人好不怜惜。
影然咬牙拖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
"影儿！"长老紧张地想去扶他，却被他拒绝了。
重重地跪坐在幽月面前，为她拭去了眼泪，"月儿，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必须离开，我还有更重要的人。我答应过他......一辈子跟随......永不背叛......"说完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影哥！"
"影儿！"
对于你们，除了说抱歉还是抱歉......

第七章
见你......好想见你......
活着只为了见你.....而死时也只想见你......
一直一直想告诉你......却没有那种勇气
这三个字该从何说起？

幽冥教--
"教主，你怎么了，这几天老是不理人家？" 妖媚的女子双臂已缠上了眼前的男人，身子也靠了上去。
"绯依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凌封寒冷冷地笑着，手先是轻轻地抚摸着她娇媚的脸蛋，然后慢慢地滑到她的脖子，接着突然捏紧！"我没这么愚蠢。"
"教......教主，我......我没有......我对你......一直是忠心的！"好可怕！那种寒冷的气息简直让人窒息！
"哼！"一把将人甩在地上，"你找人来通报我影然带凤幽月逃走之事。不就是为了借我之手除去那两个人吗！"
"教主！我是不想看着你被背叛啊！" 绯依虹不敢起身，只有跪在地上急切地说着。
"不要再让我听到背叛两字！滚！"可恶，为什么又想起他！
"是。"虽然不甘心，但也只有先离开了，否则估计这里又会多一具尸体了。
凌封寒的脸色变地越来越难看。可恶！莫影然到第怎么样了，先前听影士来报他有醒过来。可是武功尽废了。
当听到他醒来时，自己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活着......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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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
"影哥，你一定要走吗？"幽月不甘心地又问了句。离他醒来才短短的半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