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蛊之乱(汉武同人)————月色如殇

作者:月色如殇  录入:03-19
猫蛊之乱(汉武同人)I

写在前面的话,此文纯粹恶搞,表问偶为啥武帝时期中国就有猫了,如此高深的技术性的问题菜鸟级别的月月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无限回音ING),看此文时请忽略细节问题,技术性问题,叩首~~~

第一章
卫青坐在清凉殿里,黎明的清凉殿除了几个打扫的小内侍没有旁人,纵然如此,卫青仍旧挺直了有些酸痛的背脊,静静的等待著君主的驾临。临近秋末,长安的风已经不像盛夏般让人喘不过气的闷热了,而是带了一点凉意,不如何凌厉,却是慢慢的,宛如针扎一样透进骨来。一阵风起,卫青忍不住压了压微微掀起的袍角,红色的烛光滚过青色的袍子,暗淡得像长安街道上被风霜刻下的青痕。
竟然连朝服也没有穿。
卫青苦笑,这能怪得了谁?
脚步声起,春驼捧著一个托盘进来,那张普通的面庞上已经找不到黎明时分闯进大将军府时的匆忙惶急了。
卫青放在膝上的手掌微微收紧,"陛下现今如何?"
春驼将托盘放下,金盏玉碟,流光划过,春驼那双已经习惯掩饰任何情感的眼睛居然奇异的浮现几许愧疚,"陛下正在更衣,请大将军稍待片刻。"
愧疚什麽?这一切,卫青已经习惯了。因无关紧要的小事特地把他召进宫来也好,故意寻些借口试探他也好,他再如何小心翼翼,君主也总是疑虑不去。因此无须愧疚什麽,一切皆是身不由己。
脚步沙沙,偌大清凉殿又只余他一人,执了箸,夹了精致的糕点,慢慢的咀嚼。绿豆糕,磨得细腻,黄米羹,清淡粘稠,一一合足了他的脾胃。
卫青吃得很慢,但直至他吃完,那高傲的君主仍旧没有从晃动的幔帐背後出来。
忍不住起身,不知是否要下雨,门外的风越发大了,呼啸张狂,灭了殿内烛火,卫青缩了缩身子,他觉得那不是风,而是一片带著水气的冰,让他冷得发颤。他动了动身子,想寻一个避风的地方,却移不开脚步。咬牙蹙眉,已经不知道是冷还是疼了,只觉这个身子不是他的,像被人用一把钝刀,切割著五脏六腑。忽然匡当一声,卫青看到金色的杯盏在眼前滚动,难道有人下毒?这个念头涌入脑海,卫青再顾不得别的,挣扎著用最後的力气推倒尚未饮完的金樽,他只盼陛下见到这片狼藉能生出疑惑,哪怕只是一丝......
睁开眼眸时,清凉殿仍旧是清凉殿,他也仍旧躺在地板上,但似乎有什麽不一样了。狐疑的站起来,却怎麽也站立不稳,无奈何,只能维持醒来的姿势躺在地上。忽然地面震动起来,在卫青的脑海中,只有踏破匈奴王庭时,千军万马震动草原的雄壮场面可以比拟,但这里是清凉殿。卫青眨了眨眼睛,他见到两只著了白袜的脚,那双脚,大得好像两张案几。
卫青大惊失色,忍不住叫了一声,"喵......"
"大将军呢?"人声嘈杂。
卫青茫然无措,拼命将自己缩进案下,团成一个小小的毛球。
"公公,这是大将军的袍子......"
"袍子在这里,大将军肯定走不远。"春驼顿了顿,"你们几个多带些侍卫,秘密找寻大将军,不要让陛下知道,明白?"
"......诺。"
侍卫退了出去,春驼却不走,似乎极为烦躁,来来回回在案前踱步。"希望那方士在找到大将军前能把丹药炼好......"
卫青瞪大眼睛,脑袋昏昏的,他终於知道为什麽那羹汤里会带有一点苦味了,原来他喝的是错放了丸药的羹汤。低低的咪喵了几声,那种娇气得让人怜惜的声音越发让他郁闷。终於等到春驼出去,卫青懊恼的从案下冲出来,泄气地踢著翻倒的金樽,发出匡当匡当的声音。
"这是什麽东西?"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幔帐後头传来,"喵?"卫青怔怔的回头,穿著黑色袍子的君主威严无比,只除了那双正盯著他的闪著兴味的眸子。

第二章
"谁带它进来的?"
春驼急匆匆的跑进来,这个一贯严谨认真从未出过差错的奴才竟然险些被自己的长袍绊倒,只因他见到了皇帝嘴角的笑,"陛下,奴才有罪。"低首垂眸,跪倒在地。
"这只猫儿,是你带进来的?"
春驼心中越发惊异,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皇帝用这种语气说话了。眼角余光扫去,才发现地板上,距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蹲著一只漂亮的银色斑点的小毛球。
"奴才......奴才......"迟疑著,一时之间找寻不到恰当的言词,难道他要告诉皇帝,这只猫儿是平白无故出现在守备森严的未央宫的?他虽然已年老,但他不是傻子!正在绞尽脑汁,那只猫儿却"喵"的一声,从他跟前跑了过去。
"抓住它!"
皇帝猛的跨出一步,春驼几乎以为皇帝会去追赶那只银斑的小东西了,但皇帝也仅是跨出一步,然後背负双手站在台阶上高傲的盯著那只跌跌撞撞的猫儿。除了大将军,春驼还没有见过皇帝用这种眼光看过其他的人和──猫。不敢怠慢,连跑带爬堵住了它,那只猫儿无路可逃,只能低低喵呜著,微弱的声音像初生的婴儿,让人怜惜。春驼咬咬牙,退後几步,挡在门边,他驯过狗,知道那些狗儿猫儿总会往空旷的地方逃,但那个银斑的小毛球只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居然跌跌撞撞的跑到案几底下,怔怔的蜷成一团,竟连逃跑也不会──
"退下!"
皇帝声音低沈,隐含怒意。
春驼连忙退开,看著皇帝走到案前。烛火将黑色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了整张案几。或许让侍卫来处置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更为合适,春驼想著,嘴唇动了动,却见皇帝的目光朝他扫了过来,如寒风,一掠而过。心头一颤,连忙退下,合了殿门,果然方才皇帝嘴角的笑只是他的错觉。春驼长长呼了口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在皇帝发觉前将大将军找回来,至於那只猫儿,想必过几日皇帝就会让人把它投到太液池底了。
"出来!"皇帝看著案几下的一团小黑影,"再不出来,朕就把你的毛拔了。"
卫青耳朵抖了抖,初初由人变成猫的惶恐无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除了逃跑,他想不到别的,卫青甚至连皇帝说什麽也没有听见,但他却无法忽视那象征著威仪的红底黑边的帝王袍,慢慢蹭了出来,刚探出脑袋,就被皇帝一把拎在手里。
"你听得懂朕说些什麽?"
"喵喵──"卫青被他拎到半空,忍不住可怜兮兮的挣扎起来,但他的挣扎在皇帝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谁带你进来的?恩,是不是仲卿?"皇帝突然笑了一笑,有些悲哀,"他连话也不肯对朕多说一句,怎麽会有这个胆子?"
卫青默默垂下头,突然皇帝的手一松,竟然将他高高抛了起来。一起一落,耳边风声呼呼,如果猫也会哭,那它现在的脸上就是。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於停下了手,浅笑著将他托在掌心,"下次你见了他,就当著朕的面,把他认出来。"皇帝虽然疑心很重,但一只在他掌心瑟瑟发抖的小东西能掀得起什麽大浪?更何况,它很像一个人......
皇帝伸出食指拨弄了一下卫青的爪子,卫青吃惊的喵了一声,极快的将爪子收了回来。皇帝哼了一声,索性将他的两只前爪都抬了起来。"喵喵?"卫青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看了看皇帝,不知自己怎麽又惹得皇帝发怒了。
"你再躲,还能躲得了朕的手掌?"
"咪......"卫青短促的叫了一声,重重跌在案上,滚了几滚,又跌下地来。
皇帝也有些发怔,他竟然会将怒气发泄在一只猫儿身上,真是......有些迁怒了。看它垂头丧气的蜷成一团的模样,心软下来,温柔的把它抱到怀里。
"喵?"卫青习惯的躲开皇帝伸来的手,但他忘了自己已不是大将军。
"别怕,朕会好好对你。"不知为什麽,皇帝看著那双清澈的眸子,总能想起那个人来,那个让他既爱不得又恨不得,总能将他的一番好意作践得点滴不剩的人。其实,他也只不过想让那人对他笑一笑而已──
哪怕已变成一只猫儿,卫青也记得君臣之仪,哪里有臣子让君主抱著的?不愿的推拒著,想不到却让金线缠住了爪子,越是挣扎越是纠缠得厉害。皇帝却一点也不恼怒,一边低声安抚著他一边轻轻顺著他的毛。作为一只猫,那种被人挠著脖子的感觉实在让人舒服得说不出话来,卫青终於放软了身子,偎依在皇帝怀里,听著那温柔的宛如古琴的声音,困意倦意慢慢朦胧上来,最後皇帝究竟把他抱到了哪里,他也不去想了,他只知道那是个让他安心的温暖的地方。

第三章
回到寝宫,命人点起烛火,刘彻仍像往常一样坐在案前批改奏章。堆得高高的竹简几乎将他的身子掩住,竹简很重,刘彻虽然不是文弱书生,但拿得久了,手腕也开始酸痛起来,不禁揉揉眉心,一直侍候在身边的春驼立即伶俐的过来为他揉捏肩膀。
"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回陛下,已是中夜了。"春驼顿了顿,讨好的道:"是否让王夫人过来侍寝?"
刘彻想到王夫人娇柔无骨的身躯,心头一股邪火渐渐烧了起来,刚要点头,眼角余光忽然扫到榻上,正正撞见那只猫儿。那只猫儿显然睡得香甜,粉红的小舌头不时舔舔嘴唇,不知正做著什麽好梦。刘彻心中的邪火登时变成了怒火,咬著牙道:"你把它给朕拎过来。"
春驼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把那只睡得香香甜甜的猫儿捧了过来。"陛下。"
刘彻哼了一哼,"朕叫你把它拎过来,谁让你这麽小心翼翼的伺候它了,它难道是你祖宗?"虽如此说,到底没有将那只猫儿扔到地上。刘彻索性连奏折也不批改了,坐在席上盯著那只猫儿暗自愠怒。
春驼见刘彻这副模样,暗道:果然大将军不在,陛下性情就更难捉摸了。眼珠子转了转,寻了个借口悄悄退了出去。
刘彻压根没有留意春驼做些什麽,他的一双眼睛只是盯著猫儿。灼灼烛火下,他甚至可以看清猫儿嘴边那几根细小的胡须,一颤一颤的,像一只手,在他心里不轻不重的挠。
"朕不能睡,你倒睡得香甜。"
刘彻冷笑一声,使坏的用食指抬起它一只前爪,再突然放开,看那只小爪子啪的一声落在案上。可惜猫儿只是小小的打了个喷嚏,眼睛睁也不睁,就将四只爪子都收到肚皮底下,只剩下毛茸茸的小小的一团,怎麽看都乖得不得了。但刘彻更不高兴了,这只猫儿居然敢拿屁股对著他!
重重从鼻孔里哼出两团气,拎起猫儿脖子,眼对著眼,"朕睡不著,你也别想睡。"
卫青被惊醒,恍惚间还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麽地方,揉了揉眼睛,低低的"喵"了一声。
刘彻觉得新奇,嘴边那抹笑意越发浓了。
卫青背脊发寒,每当刘彻露出这种笑容,必定有人遭殃,果然只听刘彻道:"猫儿会揉眼睛,不知道猫儿会不会游泳。"
结果後半夜一人一猫都泡在了水里。
刘彻自然舒服得很,温水如脂,龙涎香浓。但卫青就没有这麽舒服了,卫青虽然不怕水,但变成猫儿之後对水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因此整个身子伏在红木雕成的龙船上,眼睛闭得紧紧的,看也不敢看。
刘彻看它那个样子,一天以来的怨气登时消逝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怜惜。顺手将那艘龙船拖了过来,一边顺著猫儿的毛一边道:"原来你真的怕水。不用怕,你看,水很暖,一点也不可怕。"说罢不顾猫儿微弱的挣扎,抓著它的爪子放到水里。猫儿瑟缩了一下,爪子在水上划过一道波纹。
刘彻却舍不得放开了,猫儿的爪子很软,藏在绒毛里的四个小肉垫更是让他爱不释手,索性把它捧在手掌里,认认真真的观察那总是被它藏起来的爪子,惊奇的道:"是粉红色的。"
卫猫儿轻轻咪了一声,觉得现在的刘彻比霍去病更孩子气。
刘彻点了点它湿漉漉的小鼻子,居然听懂了,"你觉得朕很孩子气?"
卫青蹲在刘彻掌心,一阵阵温暖的水气从刘彻身上扑过来,熏得他身上也暖了,两人从来没有相隔这麽近。卫青看著刘彻的眼睛,他觉得刘彻还想说些什麽,但刘彻只是出了一会神,什麽也没说,最後轻轻叹息一声,抱著他离开了温池。
不知是水面微光还是满室的雕栏玉砌眩花了眼,卫青见到刘彻那双让人不敢逼视的黑眸闪过几许晶莹。
秋天的风虽说不上凛冽,但身上还带著水珠的猫儿可受不了,一路过来便只蜷在刘彻怀里发抖。刘彻拨弄著猫儿的耳朵,显然很高兴,"你这麽怕冷,今晚就和朕睡。"
皇帝的被褥很暖,软软的让人一见就恨不得立时滚到里边去。卫青蹲在榻边,一双猫儿眼瞪得圆溜溜的。
刘彻只穿了一件单衣,肌肤若隐若现,笑吟吟的道:"怎麽还不过来,你不是怕冷麽?"
今晚的温室殿温暖柔软,柔软的被褥,温暖的烛火,温柔的皇帝。卫青挪了挪爪子,心想今晚这麽冷,两个人睡在一起总比一个人独自睡的好。於是一步一挪的蹭了过去,窝到了皇帝怀里。
卫青自己不知道,其实他是不愿再看到皇帝露出方才那种落寞的神情。
皇帝的手很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著他的身子。卫青初时不适,但後来也渐渐惯了,甚至还会舔舔皇帝的手指,反正他现在只是一只猫。
忽然春驼在殿外小声的道:"陛下......"
刘彻眼中精光一闪,"找到卫青了?"
春驼在殿门处躬著身子,头垂得低低的,"回陛下,尚未找到大将军,将军府的人说,大将军一夜未回......"
刘彻手上用力,卫青抬起头,看到刘彻嘴唇抿成冷戾的直线,"不用找了,大将军,嘿嘿,不辞而别,好一个大将军! "
春驼不敢再说,反手合了殿门。

第四章
"卫青,你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刘彻咬牙切齿,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是实上整座温室殿,除了一人一猫,再没有旁人了。
对於刘彻的怒气,卫青有些措手不及。飞快的看了刘彻一眼,悄悄挪开了些。
"连你也怕朕?"刘彻冷笑一声,卫青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打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重重的落在了被褥上。幸亏被褥柔软无比,卫青也没有受什麽伤,挣扎著爬了起来,刘彻已经不在床上了。
卫青睁大一双猫儿眼,茫然四顾,只见烛火被袖风刮得摇曳不已,拖著长长的影子扭曲的投在地上。
刘彻似乎心中烦躁得很,脸上一点也看不见朝堂上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沈模样了,走了一阵,突然顿住脚步,冷笑一声,"无论朕对你如何好,你总能视而不见。既然这样,朕也不是非你不可。"顿了一顿,要狠狠的道:"是了,朕也不是非你不可。"
卫青蹲在床上,忽然觉得皇帝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想了想,跑到皇帝脚边,抬了头看他。
刘彻低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猫儿眼,俯身把它抱了起来,轻轻的道:"幸亏你还陪在朕身边。"刚说出话来,又觉得太过软弱了,怎麽他竟对一只猫儿示弱了呢?嘴唇动了动,要说一点什麽挽回颜面的话,但掌心那团毛茸茸的小球儿暖暖的,连那颗深深藏著的心也暖了起来。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很累,对著一只什麽也不懂的猫儿,他何必还要戴著面具?
摸摸猫儿软软的绒毛,"如果他像你一样就好了,其实......朕对他......"心中有很多话,但是一时之间什麽也想不起来,半晌咬著牙,似怨似恨的说一句,"仲卿!"
卫青趴在案上,看著刘彻心不在焉的拿出奏折来看,烛火摇曳,光影在他脸上交替变化,越发让人捉摸不透。卫青一直觉得他和皇帝之间有隔阂,不断的试探不断的猜测,少年时期患难扶持的情意在一点点的猜测中渐渐消逝,所剩下的......除了对这片江山的依恋,还剩下什麽呢?虽然面上淡淡,可是午夜梦回,一人独处时,卫青也说不清心头那一丝丝化不开的苦涩究竟所为何来,君臣之间,本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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