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朱雀记----浮世

"啧，麻烦。"
"麻烦就放我下来......"
"想得美。"
监视室里，贝尔和斯夸罗大眼瞪小眼。
"喂，看到没？"
"Boss居然那么......"贝尔心有余悸地想起上次自己在战斗中负伤，最后撤退时被Xanxus攥着头发一路拖到救护班里，伤上加伤多躺了一星期。
身为长发一族的斯夸罗感触更深，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
"算了算了，Boss高兴就好。"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叫那个来自中华的少年，对Xanxus来说是特别的呢？

"Boss，有新情报。"
Xanxus接过手下递上的密信，拆开看了两行，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
"自己看。"
朱雀凑到Xanxus的身后，随意瞄了两眼。
彭哥列雾守六道骸在密鲁菲奥雷总部窃取机密情报时被首领白兰发现，激战不敌，现被囚禁于密鲁菲奥雷位于米兰的基地中。
随信还附上了密鲁菲奥雷米兰基地的内部构造和囚禁具体方位。
朱雀轻笑，纤细的手指抚上那张方位图，"情报来得太容易，怕是白兰故意透露给你们巴利安的吧。"
过去两天内，先后有四名Ｂ级以上的密鲁菲奥雷干部死在了巴利安暗杀部队的刀下，白兰不采取些行动安抚密鲁菲奥雷家族内部的人心才是件奇怪的事。不过肯拿出雾守六道骸来做香饵，也算是大手笔大气魄了。
"啧，那只不肯安分的垃圾罐头......"Xanxus不耐烦地按住朱雀在地图上作怪的手，"别乱来。"
"乱来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哦。"朱雀看上去非常无辜。
如果不阻止的话你很快就要什么都做了--作为上卿比很多人都更了解朱雀的Xanxus的心声 。
"在找到指环和匣子之前，你斗不过白兰。"
十年后的世界用指环和匣子战斗，以上两者，朱雀都没有。
Xanxus也曾尝试教朱雀运用指环，但指环在朱雀燃起火焰的那刻全都碎裂成渣，朱雀真火与死气之炎相加，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威力，普通的指环根本就无法承受。
或许还是该把大空指环抢来？不可否认Xanxus有一刻曾认真地思考过这个念头。
"我也有指环。"朱雀不满地反驳，随后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昆仑的四象星主，每人在成年后会得到一枚对应其属性之力的指环，作为君临中华武道界的权力象征，可驱使天下万千武者。四象指环历史悠久，代代流传，成为了圣物般的存在。离开昆仑时，朱雀并没有向玄武索要那一枚指环，因为他觉得在未来的自己血洗昆仑杀生造孽后，已没有资格再持有红莲指环了。
红莲指环，对应南方朱雀炎火之力。
Xanxus当然也知道。
六年前朱雀还未死，他们两人曾多次为了上下的问题争吵乃至干架，那枚红莲指环蕴藏着的力量让Xanxus吃了好些苦头。
还是去抢那个混蛋白兰鸡精的指环吧。
面对黯然的朱雀，Xanxus有些不自在地想着。
不过列维的到来很快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Boss，刚才昆仑的人来了，说要把这个箱子交给夫人。"列维放下保险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你们......"
"滚出去。"一只烟灰缸激烈地吻上了列维的头。
朱雀忽然笑了起来，不是因为无辜的列维，而是因为他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红莲指环与两个匣子静静地安放在保险箱里，千里之外玄武的意思，朱雀明白了。
无论怎样，朱雀一直都是昆仑的朱雀。
"这下我有资格做点什么了吧，Xanxus。"

第十六章
"报告，一队贝尔准备完毕。"
"报告，二队列维准备完毕。"
"报告，三队斯夸罗准备完毕。"
从耳机中接收到手下的讯号，Xanxus声音中带着杀机，简短的五个字，预示着流血之夜的降临--
"巴利安，行动。"
潜伏在黑暗中的凶兽开始了狩猎。
"敌袭！有敌袭！！啊......"
"是巴利安！！"
生命是如此脆弱，刀刃划过的那闪电一瞬，足以无声无息地了却一切痛苦。嗜血的巴利安在密鲁菲奥雷的基地里如入无人之境，以鲜血铺就一条通往胜利的大道。
巴利安的暗杀部队，从来就拒绝失败。
"不过这回......你们要失望了。"白兰无视基地里的骚动，玩弄着一只小小的匣子。
巴利安当然会来救六道骸，为了那些六道骸刺探到的珍贵情报。
而彭哥列的雾守六道骸，的确在这个米兰基地里。
在一个特制的牢房里。
牢房整体由特殊混凝土浇筑，即使用炸弹都炸不开，内部设置结界，唯一的出口是合金门，钥匙被白兰贴身保管。牢房周围的走廊错综复杂，角落里埋伏着密鲁菲奥雷强大的黑魔咒部队，任何想通过的人都会遭到最沉重的打击。
陷阱布置完毕，猎物尚在挣扎，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收网的时刻。
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先察觉到不对的是白兰。
巴利安的暗杀部队并没有接近牢房，他们在基地的外围屠杀小喽罗，制造了几分钟的混乱，没有任何深入的举动。
整个房间的家具都开始震动。
"......震荡炸弹！"
彭哥列家族近些年的新发明之一，利用共振的原理，几个小小的炸弹就可以摧毁一大片建筑。
轰--
白兰当机立断地打烂头顶的天花板一跃而出，他来到基地的表面，发现大半的基地已经变为废墟，幸而六道骸的牢房足够坚固，在废墟中屹立不倒，分外显眼。
"怎么样？你这垃圾，震荡炸弹的滋味好吧。"Xanxus在夜色中面对白兰持枪而立，毫不留情地嘲笑着对方。
"哦哦，鼹鼠头子终于从地下探出头来了吗？"白兰不怒反喜，亮出了手上的指环，"抓到你就抵回损失了，巴利安的Xanxus。"
"谁要和垃圾打，只会脏了我的手。"
"什么？"
"好好看着吧。"Xanxus伸手，示意白兰看身后的牢房。
用整个身心来捕捉风的流向和光影的强弱，控弦破左的，右发催月支。古朴的暗红色长弓握于左手，右手持着特殊的箭支拉开弓弦，弓上纹着的数道火系密咒被朱雀真火一激发，顿时流光溢彩。
箭一离弦，似火焰喷薄而出，所经之处，空气皆炽热无比。
牢房迸发出耀眼的火光，烈焰熊熊，上面的裂痕渐渐清晰，最后终于承受不住高温的侵袭化为灰烬。
朱雀射出了这一箭后，感觉到有一道探究的视线投在了自己的身上。于是他将目标转向远处那个俊俏的白发青年，示威性质地拉了一下空弦。
下一个就是你呦，白兰。

任务完成，巴利安在Xanxus的带领下大摇大摆地出了敌人的基地，期间下面的人请示是否要追击，被白兰否决了，原因当然是刚才射出惊天一箭的弓手，贸然出击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不过那个少年......长得很像一个人嘛。
白兰记起彭哥列十代目有一个双生兄长，原本是中华武道界里至高无上的四象之一，在五年前意外死去，还连带彭哥列几乎与昆仑决裂。
难道他也来到了这个未来？
"但是首领......"
"我说不要追击，你没有听见吗？"
"......遵命。"
白兰回想刚才看到的长发少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隔着一个大陆的得力手下打了个电话："喂，小正吗？你上次推荐给我的特殊混凝土配方好像不怎么管用呐......"

Xanxus赶到与朱雀约好的会合地点时，正好看见对方身边的浓雾渐渐散去。
一阵莫名地不爽。
"那个垃圾罐头呢？"
"赶去日本了，那里有他牵挂的人。"
朱雀看上去心情很好，于是Xanxus的心情更不好了。
"有一件事，Xanxus。"
"什么？"
"我该去日本了。"
一片寂静中只听到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朱雀等待着Xanxus说话，等来的却是手腕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他诧异地抬眼，看到平素锐利骄傲的Xanxus，好像多了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感觉。
"如果再敢死，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Xanxus语调决然，鲜红色的眼睛炙烈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哼，你以为我是泽田纲吉吗？"
彭哥列的泽田纲吉是包容一切的大空，他的温柔可以将敌人变为同伴；而昆仑的朱雀是焚尽万物的烈焰，做他的敌人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打压敌人就直接踩到脚底，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从小被玄武这么教导长大的朱雀，除非是自己放弃了自己，否则又有谁能让他死？
"那五年前又是在怎么回事？"
朱雀语塞，Xanxus的质问他无法回答，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概只有老天才知道。
Xanxus注视着无语的朱雀，眼神深处某些晦暗的情绪更加激烈了起来。他走到朱雀的面前，低下头，扣住朱雀的后脑。
一个深深的，深深的吻。
口腔中充满了烟草辛辣的气息，亲密纠缠的舌头缓缓传达着男人内心的情感，朱雀起初被动地承受着Xanxus突如其来的行为，随后下意识地开始回应。
Xanxus与朱雀是同类。
他们是暗世界里冷酷无情的强者，在他们的眼里，有很多东西比感情更重要，有些话注定了只能埋在心底，永远也见不了天日。
而有些事，十年后的Xanxus明白，五年前的朱雀明白，冷眼旁观的玄武明白，十四岁的朱雀......
不明白。
Xanxus不能说，他从不承认那就是爱。
普通人口中软弱的，如同慢性毒药般的......爱。
"如果再敢死，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Xanxus凑到朱雀的耳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第十七章
彭哥列上层下达指令，对密鲁菲奥雷展开报复的总攻。
在总攻即将开始的前一天，朱雀到达日本。
一进基地，朱雀只看到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向自己飘来："你......纲吉？最近没有睡好吗？"
搞成这个样子，还不是拜某人所赐，纲吉嘴巴抽搐。
狱寺与山本均对朱雀投以崇敬的眼神。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就是太崇拜你了，挑Xanxus做情人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要有完全脱离主流的眼光啊。
虽然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是没有一个人想做出头的倒霉鬼，朱雀不是兔子纲吉，谁知道惹毛了发起飙来会做出什么事。
"他们在好奇你和Xanxus的关系。"一身外星装的里包恩登场。
朱雀终究面嫩，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他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但光看这个情景，所有人都明白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明白了......
"原来是真的......"纲吉呆滞地瞪着朱雀，现在他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前途十分黑暗，一切都是虚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啊。
该死的里包恩，嫌活得太无聊了吧。
朱雀拳头握紧，松开，又再度握紧。
"朱雀，你为什么......"会选Xanxus做情人啊？！！
纲吉眼泪汪汪地握着朱雀的胳膊，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可怜模样。
大概被那个混蛋强迫了吧--狱寺在心里默默地猜测。
也许觉得这样配对好玩吧--山本在心里同样默默地猜测。
以上两位少年在脑中的小剧场里稍微想象了一下某个场景，然后不约而同地涌出了鼻血。
糟糕......忘了朱雀和十代目（纲吉）长得一样了！！
忙着找纸巾的左右手与肩胛骨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窘状后各自心怀鬼胎。
而另一边，被纲吉缠着不放的朱雀，终于有了行动。
"我和Xanxus在一起，当然是因为......"侧过脸，挑起眉毛注视着纲吉，朱雀瞳孔的颜色更加幽深，好像有另一种物质渗透进来，那美色令人醺醉，紧紧攥住了每个人的眼球。
"因为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适合我的人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怎么可能会满意啊啊啊--
就算把全部头发头发化作黑线贴在脸上也无法表达出纲吉此刻的心情，可他又不敢对着微笑的朱雀呐喊，嘴唇哆嗦了半天，忽然冒出了两个问题："那你爱他吗？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吗？"
"纲吉，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朱雀揉揉纲吉褐色的短发，"想那么复杂的东西干什么？明天就要开战，准备工作都做好没？"
对这种拙劣的转移话题纲吉敢怒不敢言，而一边竖着耳朵的里包恩也有些失望，但当事人的嘴巴像蚌壳一样闭得死紧，他们也只好打住，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敷衍了纲吉，朱雀轻轻松了口气。
爱？幸福？
这两样东西对暗世界的人来说，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好。

"哇噢，你还没有死？"云雀看到朱雀，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上次一路打到昆仑去，很过瘾呐。"
是说你还想打一次？
特地赶过来就为了说这个......朱雀忍了又忍，方才没有把手中的茶杯捏成碎片。
彭哥列家族的守护者们，在十年后的未来被称为暗黑破坏神，所过之境不留片瓦寸草不生，五年前他们在昆仑"到此一游"，玄武捧出的帐单就厚得让朱雀想杀人。尤其是眼前的这个最强守护者云守，昆仑伤在他浮萍拐下的可怜人不计其数，简直是个战斗机器。
"怎么没看到雾守六道骸？他不是比我还早到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朱雀也成功得用一句话堵得云雀非常地不痛快。
室内顿时狂风四起惊涛拍岸，两个人都放出了杀气，身体下意识地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两雀相争必有一伤，不要在大战前开杀啊......
坐一边的纲吉觉得胃都要痛起来了。
打破僵局的功臣是云豆。
鹅黄色的小鸟发出欢喜的叫声，从主人云雀的头上飞到朱雀的手上，用尖尖的嘴巴轻啄着朱雀的手心。
朱雀楞了一下，宠溺地摸摸云豆："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云雀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它倒是肯亲近你。"
"因为我是四象里的朱雀啊。"传说中神鸟朱雀是百禽之长，所以朱雀一直很得鸟类的喜爱。
呼......得救了，云豆你真是好样的。
纲吉擦去额上的一滴冷汗。
"前一阵子听说是你在训练纲吉，辛苦了。"
"那是为了能更好地享受战斗的乐趣。"
"没有手下留情吧？"
"怎么可能。"
"那真是太好了，纲吉还是太缺乏锻炼，所以才不够强呢。"
"比起十年后的他还是差远了。"
喂喂，不要一边无视我的存在一边讨论我啊......纲吉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头上出现了泡面状的扭曲黑线。
云雀刚离开，山本就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里包恩。
"朱雀啊，这捧花是昆仑驻日本情报部送过来的，指名要你收下。"
是白色兰花。
朱雀心里一突，接过花束，从里面挑出一张卡片。
"闻君自十年前来此，不胜欣喜，愿君千万珍重。白虎。"
卡片周围印着一圈奇特的花纹，那是昆仑内部的密文。
看着卡片，朱雀的脸色渐渐阴沉，他心念一动，卡片立刻被手上燃起的火焰化为灰烬。
"抱歉纲吉，我明天不能陪你攻入密鲁菲奥雷的基地了。"朱雀顺手把花扔进垃圾箱，"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