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朱雀记----浮世

钟表店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关上，门里门外都是静悄悄的。
两分钟后看上去最年轻的一个男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发问了："头儿，真的不用去帮忙？里面的那位到底是谁啊？"
"还是太嫩了啊，"头领拍拍发问的人的肩膀，"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四年前才进了昆仑吧"
"是，但是这跟刚才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啊？"
头领不再回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火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再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
五年前他曾有段时间驻守昆仑，亲身参与了与那位大人的战斗，在战斗中他的手下全灭，而他也身受重伤，不得不从战斗一线调到了情报二线。但就算如此，他也无法对那位大人产生怨怼之心，因为此生何其有幸，得见那一抹连天地都为之失色的血红，无比瑰丽无比鲜艳，见过一次，一生难忘。
你们这群小毛头，又怎么会明白那位大人的厉害......

第十三章
今天巴利安的总部是贝尔轮值，他有点期待地允许了一个暗哨的紧急通讯。最近巴利安被再三叮咛不要冲动行事，窝在基地里连骨头都要生锈了，贝尔决定找点借口出去玩一趟，这个通讯来得正是时候。
"好久不见。"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很眼熟的少年，褐色长发金红眼睛，眉心上有一个奇怪的红色咒印。
贝尔嘴里的棒棒糖掉了。
"十代小鬼？不，你是......"
"朱雀。"
贝尔先是傻了一分钟，接着揉揉眼睛，把额前长长的刘海撩开盯着屏幕又死死地看了一分钟，最后像是被雷劈中似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Boss的怪物小情人！你你不是死了很久了吗？！"
什么叫Boss的怪物小情人......
朱雀的眉毛小小地抽动了一下，对贝尔那个怪异的称呼采取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态度："我要见巴利安的首领。"
难道最近Boss出轨了，不然那个怪物怎么会从坟墓里爬出来？贝尔心怀鬼胎地猜测。
"这个暗哨的人呢？"
朱雀侧身，示意对方看地面上的一堆鼻青脸肿的人肉沙包。
"明白了......可以问一下，你找Boss有什么事吗？"贝尔思考了很久，小心翼翼地询问。
听到这个问题，朱雀的脸色顿时狰狞了起来。
"我要做了他！！"
一片尴尬。
啊啊啊Boss你为什么要出轨啊......
来到巴利安基地时，迎接朱雀的是头上肿了一个大包的贝尔。
朱雀的视线在贝尔脸上梭巡了一圈："他人呢？"
"Boss在办公室等你。"
"他知道我来时有什么反应。"
贝尔指指头上的大包，然后两人心知肚明地换了个话题。
"关于从十年前......"
"就是你想的那样，十年火箭炮。我和泽田纲吉，还有很多人，都是如此。"
"来到十年后，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吗？"
"获得力量，改变未来，仅此而已。"朱雀打开办公室的门，回头看着贝尔，"就是为了这个，我才来到巴利安。"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贝尔王子殿下在门口站了片刻，耸耸肩膀继续去值班。
不要搅和到Boss的家务事里去，这是由无数血泪凝成的惨痛教训。
无数血泪啊......贝尔摸摸头上的大包，感慨万千。

进入到房间，朱雀发现Xanxus相当沉默地背对着他站在办公桌边，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到来，挺直的脊柱和强韧的背部弧线，他的身体看上去优美而极度危险。
朱雀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手心全是冷汗。
该死的，有多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Xanxus的手按在桌子上，骨节分明，手上的伤痕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外明显。朱雀忽然想到在他记忆中才结束没几天的大空之战，那一战中他差点就杀死了Xanxus，如果没有纲吉的拼死阻止，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呢？
但是，只要能改变未来......
一步一步地接近，抬起头，近乎强迫地与Xanxus视线相交，直直看进那一双鲜红眼睛的最深处。
"Xanxus，我需要你。"
"我拒绝。"
出乎意料的，Xanxus的眼中，没有任何明显的情感。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没兴趣了。"
不想多说废话的Xanxus一副就是这样我懒得理你的模样。这副模样深深地，刺痛了某个人已经被玄武踩得快烂掉的自尊心。
有句话叫什么？
霸王硬上弓。
朱雀内劲流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Xanxus压在了办公桌上，狞笑着将Xanxus的衬衫哧啦一声五马分尸："你不需要对我有兴趣，只要我对你有兴趣就够了！"
"是吗？你确定自己已经发育完全了？"
Xanxus没有任何反抗，但是他的嘲笑就像一柄利剑，伤得朱雀幼小柔软的心非常之痛啊非常之痛。
然后这个时候，搅局的家伙也出现了。
"Xanxus，我听说--"斯夸罗猛地打开门。
两秒钟。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斯夸罗猛地关上门。
一分钟后，某鲛类的大嗓门一个字一个字地，响彻了整个基地："贝～尔～啊～～～你～赢～了～～～原～来～Xanxus～真～的～是～在～下～面～的～～～"
朱雀呆住了。
青筋争先恐后地跳上了Xanxus的额头。
"贝～尔～啊～～～你～说～什～么～～～叫～我～不～要～太～大～声～～～没～事～门～关～着～呢～～～"
斯夸罗的话喊完了，可余音依旧在基地里回荡，所有听到的人心里都生出了也许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悲惨念头。
"你的部下......很厉害。"朱雀由衷地对被压在下面的Xanxus说。

经斯夸罗一闹，朱雀原本就不太坚定的斗志终于完全地瓦解了，他挫败地从Xanxus身上爬下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把头埋进手里："果然太勉强了......Xanxus，为什么你会是我的上卿呢？"
"你自找的。"Xanxus的话一针见血。
"也许吧......"朱雀沉思半响，起身准备离开，"那么承蒙款待，我尚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去哪里？"
"日本。"
"那你的空门？"
"不要忘了我是朱雀星主，Xanxus。"
即使不借助上卿之力，朱雀自身也可以解开封印，唯一的区别就是走火入魔的风险性会成倍再成倍地飙升，但是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只要能得到力量，心魔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Xanxus压低了眉毛，朱雀的想法他再清楚不过，他将愤怒仿佛离弦之箭一般借由视线射向了朱雀，但对方的回应......是傲然决绝的微笑。
心意已决，纵九死其犹未悔。
一瞬间眼前的少年，和记忆里五年前的一个人重合了。
"跟我来。"
"......啊？"
突然转变态度的Xanxus让朱雀一时间摸不找头脑，他疑惑地看着Xanxus，希望得到答案。
"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倒不介意在这里......"
Xanxus露骨的眼神从朱雀的脸部滑下，然后是纤秀的锁骨，削瘦的肩头，细不盈握的腰身，修长笔直的腿，最后又定格在办公室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
深呼吸，深呼吸......
冷静理智如朱雀，冷静理智如朱雀，开始后悔大空战时为什么没有把眼前的这个混蛋当场干掉！！

第十四章
洞玄子云：夫天地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
洞玄子云：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悟其理者，则养性延龄。
洞玄子云：......
洞玄子这本破书，云的都是骗人的。
朱雀倒在凌乱的床上这么冷冷地想着，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除了痛还是痛。
都是自找的，根本怨不了别人。
所以Xanxus那带着严重惩罚意味的拥抱，朱雀默默地承受了下来，即使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快死了，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玄武说了谎。
Xanxus不爱朱雀，所以没有温柔也没有感情，就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粗暴冰冷地履行他身为上卿的义务。
爱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不过太好了......
Xanxus不爱朱雀。
这样就不用再对Xanxus怀着愧疚之心，利益关系和肉体关系，这些就足够了。
朱雀费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对床头的一件上衣皱了皱眉。大概是为了报复吧，Xanxus昨晚把朱雀的上衣也给撕了，小心眼的家伙。不就是撕了他一件衬衫，犯得着连这个也要较劲，朱雀一面腹诽一面穿衣。衣服好像是Xanxus的，穿在朱雀身上衬得本来就娇小的东方人身材愈发像个孩子。
回去以后一定要每天喝牛奶，某人下定决心。
"醒了？"
"恩。"
Xanxus靠在卧室的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朱雀。而抱着反正都被看光过了再看也不会掉块肉的朱雀居然也大大方方地在Xanxus的目光中继续穿衣大业，末了还自暴自弃地对Xanxus笑了一下。
"封印解开了？"
"当然。"
不同于死气之炎的华贵金红和愤怒之炎的桀骜金色，朱雀真火......是像血一样纯粹鲜艳的红。那种美丽的颜色顺着手腕向上蔓延，衣服的袖口一触即燃，瞬间就把好好的一件长袖衬衣变成了无袖背心。
"如我所料，是很强大的火焰。"朱雀抬起下巴，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般炫耀着，"想要试试看吗？"
面对朱雀的挑衅Xanxus轻轻地笑了起来，双手燃起愤怒之炎正面对上了朱雀真火。两个人十指交扣，从掌心到指节再到指尖都紧紧贴合，两种火焰就如它们的主人般僵持着，产生出的强劲气流把卧室的家具都毁了大半。
"还不够，五年前的你不止如此。"
"哦？比你现在还强吗？"
"你死了而我活着，你说谁更强？"
"哼......"
朱雀一声冷哼，在手上的朱雀真火中混入了他所持有的另一种火焰，彭哥列的死气之炎。
轰--
巴利安的基地里响起一声巨响，除了几个不怕死的，Xanxus卧室周围的智慧生物纷纷光速逃离。不要搅和到Boss的家务事里去，这是由无数血泪凝成的惨痛教训啊惨痛教训......
朱雀尴尬地看着变成废墟的卧室，而及时躲开了致命一击的Xanxus正双手抱胸等待着他的解释。
"抱歉，我不知道会起化学反应......"

"训练场出门左拐地下二层，慢走不送。"Xanxus脱下自己的外套甩在朱雀身上，留下一句话就自顾自地走出了面目全非的卧室。
朱雀摸摸鼻子，把外套穿上出了已经只剩下个框的门，正好碰见了路过的列维。
"日安，Boss夫人！"列维无疑是基地里少有的几个神经迟钝又不怕死的，这个家伙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Boss夫人......
朱雀没表情，他对巴利安里种种奇怪的称呼已经免疫了。
"贝尔和斯夸罗，他们两个还活着吧？"
"啊？贝尔昨天忽然抢着出任务去了，斯夸罗不知道为什么也失踪了，Boss说不用管他们。"
"哦......"这一声应得相当意味深长。
"对了，因为那两个家伙临时出逃，只好由我顶替他们和日本基地方面通讯，夫人有什么想和日本那边说的话吗？"
"诶，可以吗？"
"是夫人的话，没有问题。因为夫人的到来，Boss看上去也比以往开心了许多。"
朱雀无语，不知道列维到底怎么从Xanxus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看到开心的表情的，完全忘记了世上还有一种叫做野兽的直觉的东西。
于是两个人就高高兴兴地去录制发往日本彭哥列基地的讯息了，丝毫没有意识到某个人现在的样子相当地......
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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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日安。"
"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也来到了十年后的世界，目前在巴利安处修行，过几天就到日本支援你们。"
"我相信未来一定能被改变，各位，请一定要活下来。"
朱雀的笑脸消失在屏幕上，日本基地里的众人斗志昂扬，纲吉留下了激动的泪水："太好了，朱雀他还活着......"
但最初的兴奋过后，穿来的守护者连同纲吉马上又发现了不对面面相觑，但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开口。最后打破沉默的是从来没见过朱雀发威的拉尔大姐："那个人是泽田纲吉的兄弟？"
"恩......"
"他身上的衣服怎么是巴利安的制服？"而且那个特别的款式看上去相当之眼熟。
所有人默默地想起一个带羽毛颈饰的暗杀头子。
"还有，为什么他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负过了？"作为一个女性，拉尔的措辞还是很婉转的，没有用诸如［哔--］，还有［哔--］以及［哔--］等等更直接的词汇，然而就是这样也够让人佩服的了。
大姐你太强了......把其他人都不敢问的事实全指出来了。
里包恩的嘴角一弯："忘了告诉你们了，其实朱雀和Xanxus是......"
"情•人•呦。"
"噗......"
什么叫五雷轰顶，什么叫一口血噗地一下喷了出来，什么叫似魔似幻风中凌乱......
这一天日本的彭哥列基地，战斗力严重减员。

第十五章
接下来的几天，巴利安的训练场损毁严重。
最坚固的材料最科学的设计也抵不过强者的摧残，特别是当暂时没任务的Xanxus也被拖来给朱雀练招后，训练场的使用寿命大大缩短，巴利安的财政部个个抱着账本欲哭无泪。
"动作太慢。"
Xanxus的动作快如闪电，手上的兵器匣子启动，特制的手枪顺势滑至手心，对着朱雀的方位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朱雀加大火焰躲过攻击，他飘忽不定的速度一点也不亚于Xanxus，一瞬便闪到对方的身后，角度刁钻至极，手指一动，带着爆炸威胁的混合火焰擦过Xanxus的衣角，在墙上炸出一个大大的洞。
两个人的过招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在训练场里只看得到高速运动时留下的残影。强大的力量仿佛扭曲了空气，温度直线上升，货真价实的杀意在场中飙射向四面八方。
"那两个家伙动真格了。"
"嘻嘻，这样才有趣不是吗？Boss忍了那么久，也要好好发泄一下。"
头上缠着一圈绷带的斯夸罗盯着监视器，旁边坐着的是出完任务一身血腥气息的贝尔王子，两个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大捧爆米花，一边欣赏战斗一边讨论，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正如贝尔与斯夸罗所言，为了更好地掌握新的火焰，朱雀和Xanxus的战斗确实是生死相搏，惟有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里激发出朱雀真火的潜力。然而朱雀真火固然强劲，愤怒之炎也是黑手党界出了名的霸道，经过十年洗练的Xanxus几乎是把朱雀压着打，要不是昆仑的武技身法举世无双，战局大概会更加惨不忍睹。
被逼得使出全力还不能取胜，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啊。战斗结束后朱雀脱力地倒在地上，苦中作乐地想着。
Xanxus看上去也只比朱雀好一点，恩，可能还要再多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至少他还能喘着气维持站立的姿势，而且有说话的力气："太糟糕了......你这种水平还想去日本？小心被龙套垃圾秒杀！"
朱雀倒在地上不动，向Xanxus翻了个白眼。
"还不起来？"Xanxus用脚踢了踢朱雀。
朱雀不想说话，干脆闭着眼睛赖在了地上，结果被Xanxus一把捞起来抗在了肩膀上，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