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朱雀记----浮世

"九代目没有理会血缘关系和条规就承认了你，他真的把你当成儿子般看待......"
"闭嘴！什么无条件恶心的爱！一点用处都没有！我要的只是首领的宝座，那些垃圾只要崇拜我，赞美我就够了......唔！！"
大空指环再度从Xanxus的手指上滑落，Xanxus眼中的愤怒强烈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阻止我得到彭哥列的人，我都会杀掉！"

第八章
大空战，终于结束了。
在最后准备进行灭口行动的伏兵也被守护者们击退后，巴利安惟有选择投降。
筋疲力尽的Xanxus倒在地上沉沉睡去，无论他再怎么不甘心，彭哥列下一任的继承者还是泽田纲吉，而不是他。
"与其这样，还不如在战斗中战死的好。"朱雀从Xanxus紧握的手中取出已经占满鲜血的大空指环，对着Xanxus疲惫的睡脸叹息。也许刚刚应该一掌把尚在冰封中的Xanxus杀死，而不是让他因为这可笑的血缘而输得不明不白。
Xanxus......如果他对彭哥列的愤怒和执念没有那么深的话，也许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强者相惜，正是一种同类相处的本能。
朱雀一直是欣赏Xanxus的，哪怕是他是敌人。
"啊，那个......不要啊......"
无视纲吉的反对，朱雀把大空指环套在了他真正主人的手指上，连上面的鲜血都没擦掉。感受到指环上的血腥气，纲吉有些不安地挣扎，然而被强硬地镇压了下去。
"这就是你将要继承的，纲吉。"
这是朱雀第一次正视泽田纲吉，他金红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纲吉稚气的面容，表情肃穆，仿佛是在进行一个极为庄严的仪式。
不要挣扎，不要抗拒，流着彭哥列的血，就注定了黑手党的命。
泽田纲吉，欢迎来到暗世界，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首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纲吉都不清楚了，因为朱雀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让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等他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家里的床上，身上的伤口都被仔细地处理过。
"你总算醒了"
"里，里包恩！"
一把手枪理所当然地顶在了他的眉心。
"五分钟内衣冠整齐地和我们出门。"不然就等着只穿内裤裸奔并盛吧。
里包恩的潜台词让纲吉欲哭无泪，却又无法反抗，只好苦着一张脸速战速决，然后拖着家里的三个小孩--风太、一平和蓝波跑出了家门。
"去山本家集合。"
"诶？还有什么事吗？"
"是庆祝，蠢纲。"
为了庆祝在指环争夺战中获得的胜利，大伙在山本家的寿司店办了一个聚会，气氛热烈得像是在过年。
但是纲吉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在庆祝的人中间，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朱雀不会来的。"作为老师的里包恩，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学生在想什么。
"我想也是吧......"被点破小心思的纲吉有些尴尬，可更多的是对朱雀的担心，"可是没有见到他，总觉得放不下心，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日本。"
"他很强，你的担心很多余。"
"就算这样......"
纲吉忽然住嘴，因为他发现里包恩的表情相当微妙，而一旦这位来自黑手党的家庭教师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意味着......又有新花招来消遣别人了。
"雷之指环还在朱雀的手上，所以去向他要回来吧。"
"我，我吗？"
"当然不是你。"里包恩指着一边和一平打闹的彭哥列正牌雷守，"是蓝波。"

纲吉第三次看到朱雀，是在街区的中心公园里。
长发的少年坐在一条长椅上，一口一口地吃着从２４小时便利店里买来的寿司。那种寿司纲吉以前碰到妈妈不在家时也吃过，寡淡无味，和刚刚在山本家吃到的寿司完全没法比，但看着朱雀仿佛是在品尝珍馐的专注态度，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很谗。
吞下一口口水。
当然像纲吉这样有着良好克制力且珍惜生命的理智少年是绝对不会真的胆大到从强悍如朱雀的嘴边抢食的。但他却忘了同行的人中，还有一个正处在鬼憎人厌的黄金五岁阶段，连怕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彭哥列正牌雷守。
"寿司寿司！蓝波大人要吃寿司！"
对方无任何反应。
"快给蓝波大人寿司！我要寿司！"
对方从容地捏起最后一块寿司，再从容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啊......蓝波，不要爬到朱雀的身上去啊！！"
纲吉的提醒无疑有些迟了，于是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蓝波抱紧了朱雀的左腿，还非常得意地，把鼻涕擦在了那条看上去很新的牛仔裤上。
朱雀沉默了至少一刻，然后用极其忍耐的声音问道："可以选别人做你的雷守吗，纲吉？"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身为蓝波保父的泽田纲吉义不容辞地担任起抢救蓝波的重任，二话不说把蓝波从朱雀的腿上剥下来藏到身后，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准备迎接朱雀的怒火："蓝波还小，你，你要打就打我吧！"
朱雀先是一楞，然后又笑了起来，伸手在纲吉的额头上弹了一记："这么努力地保护同伴，里包恩把你教得很好啊。"
"这可不是我教的，他天生就是如此。"
纲吉小心地睁开眼，看见朱雀褪下手上的雷之指环，把它放到蓝波的小手上。
"啊！这个指环是蓝波大人的！"
"前几天借用了一下，至于利息的话就和你刚才的冒犯抵消好了。"朱雀轻轻地抚摸着蓝波的卷发，"雷守的责任是将家族的危险一手承担加以解决，以后就要辛苦你了，蓝波大人。"
"哈哈，一切都交给我好拉！蓝波大人是最强的！"
听到了蓝波的保证，朱雀莞尔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好啊，如果以后纲吉死了你却活着，就杀了你哦。"
就杀了你哦。
明明是很柔和的话语，却带着丝丝彻骨的寒意，蓝波小小的身躯抖了一下，再抖了一下，最后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了下来："要•忍•耐......"
忽略掉手忙脚乱哄着蓝波的纲吉，朱雀把视线移到了在一边看了很久好戏的里包恩身上。
"为什么要带他来。"
"你心里不是也很想在见见他么？"
"哼......"

第九章
有容乃大，无欲则纲。
上位者是棋手不是棋子。
--此语出自被朱雀视为人生榜样的玄武星主。
朱雀有弱点吗？
有，不过非常少。
但纲吉无疑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就现阶段来看，还是那种很"弱"的弱点。
所以当里包恩一而再再而三拿着这个弱点来打感情牌时，朱雀不仅没有不悦，反而很赞许地点头，然后说了三个字。
"碧安琦。"
"是警告？"
"不，是提醒。"
纲吉是弱点，更是逆鳞。触逆鳞者，杀无赦。
里包恩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朱雀。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个，里包恩，还有，"虽然已经知道了朱雀就是自己的兄长，可是真的如此地接近，纲吉的心跳还是加快了，"朱雀，不，是哥......"
"不要叫哥哥。"
"但是，明明......"
"我不是你哥哥。"
终于领教到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
泽田纲吉和朱雀，怎么可能不是兄弟。
一模一样的金色的眼，一模一样的褐色的发，身材娇小（好吧这一点将永远是纲吉，呃......也许还要加上朱雀的痛）五官秀丽，无比相似的双生子。
那是由百年前彭哥列初代目所传下的血脉，是最牢不可破的铁证。
然而相似的，也只有这副外貌而已。
朱雀漂亮的眉毛一挑，慢慢眯细了眼睛："太弱了，泽田纲吉。如果不是彭哥列的首领之位，我根本不会承认你。"
怎么会......
"知道你与Xanxus的战斗，我为什么没有参与吗？因为之前我就与他达成了协议，只要他胜了我就是他的云守，作为交换彭哥列会一直对中华武道界保持友好的态度。"
骗人......
"至于你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弱者就是弱者，血缘又算什么......"
"不是！不是那样的！"
纲吉牢牢地抓着朱雀的肩膀，虽然头脑还一片混乱，但他的心里却隐隐有着一种感觉。
我的哥哥，朱雀。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是双生子的心灵感应，还是彭哥列代代相传的超直感？
总之血缘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朱雀握住纲吉的双手，然后坚定地，一点点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拉开。
"我不是泽田家的人，更不是彭哥列的人。"
这一生朱雀只能是中华的朱雀，而不是泽田家的长子。
所以无法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来保护你。
你将一步一步走向彭哥列的王座，我也将遵循着四象的意志前进。
暗世界永远都是血腥残酷的。一旦踏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活下去，然后变强。这样才能立于暗世界的顶端，才能获得我的承认，站在我的身边。
"十代目！你怎么来公园了？"
"中途逃席可不行呦，纲吉。"
"大家要极限地聚会！"
远处有一群人渐渐地走来，那是纲吉引以为傲的同伴们。
"你的守护者来接你了，那我先走了。"
"等等！一起来参加聚会吧！"
纲吉想拉住朱雀，却被对方轻巧地闪开了。
"太热闹了，不适合我。"
朱雀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下染上了一层淡晕，他微笑着，毫不犹豫地离开。
不曾回头。
我等你，等你追上我的那一天，纲吉。

纲吉原以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不会再见到朱雀了。所以当他第二天下意识地散步到中心公园，看到自己的兄长还是蹲在长椅上，很认真地吃着一碗外卖拉面时，不由得华丽丽地囧了。
"是你啊，纲吉。"
咽下最后一口面汤，朱雀满足地打了个嗝，表情纯良无害得就像纲吉每天在镜子中看见的自己。但在指环战中见过朱雀的另一面之后，纲吉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一只披着兔皮的凶禽。
"那个......"
"叫我朱雀。"
"好吧......朱雀，你没有回中华？"
朱雀放下面碗，为难地抓了抓头发："怎么说呢？中华那边出了点意外，青龙和白虎打出真火来了，现在乱得一团糟，所以玄武通知我暂时别回去，手下的南方七宿也被扣在那边当救火队，根本没人管我。今天要不是你那个热心的学长，我连吃中饭的钱都没有了。"
"热心的......学长？"纲吉的眉毛抽啊抽，有种不好的预感。
"恩，就是你的云守啊。"
纲吉咣当一声栽倒在地上。
是云雀，云雀学长啊啊啊--
云雀恭弥，并盛的帝王，纲吉最强的守护者，好吧，也许最强破坏者这个头衔更合适他。孤高而不受束缚的浮云最讨厌的是群聚，对看不惯的家伙一律咬杀，在遇见朱雀之前，他是纲吉所见过的身手最厉害的少年。
"他对你......做了什么？"又或者你对他做了什么啊？！
"真的是个很热心的人呢，刚刚来找我切磋武艺，我说肚子饿了没力气，他立刻就打电话帮我叫了外卖。"
找强者打架，果然是云雀学长的作风啊......
纲吉头上挂满黑线。
"吃到一半，忽然有个金头发的外国人过来向你的云守搭讪，"朱雀对纲吉怪异的表情视而不见，看似无心地在"你的云守"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两个人马上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对了，那个外国人好像是个用鞭子的好手。"
迪诺师兄......
纲吉把一声悲鸣咽回到肚子里。
"所以说你的云守很不错，里包恩没有看错人。"
以一己之力守护家族，云雀恭弥比朱雀更适合做泽田纲吉的云守。
"而且是个和名字很相合的美人。"
看到变得呆滞灰白的纲吉，朱雀有些坏心地又补充了一句，然后自己也觉得很有趣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如果云雀学长听到一定会被咬杀的啊啊啊--

逗弄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兔子君，果然既新奇又有趣。
朱雀看着快流泪的纲吉，努力想压下笑意，结果嘴角还是慢慢地弯了起来。
这个平凡的家伙，为什么会越看越觉得不简单呢？
不太在乎自己，却可以为了想保护的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他有着独特的魅力，珍惜身边的每个人也被每个人所珍惜着。
这大概就是天公疼憨人的意思吧。
但是好奇怪啊......
明明是一母所生，为什么会长成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呢？
"纲吉。"
"恩？"
"当初被选中的是我而不是你，真是上苍有眼。"
"......诶？"
朱雀不说话，他眼神干净心清如水，十四年的光阴洗涤，所有往事都被深深地藏在了笑容之后。
时间是怎样改变了他的人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然而还是要感谢上苍，为了它对纲吉的厚爱。

第十章
于是朱雀就在并盛町的街区花园住了下来，白天蹲在椅子上发呆，晚上躺在椅子上入睡，典型的流浪汉作风，却奇迹般地一直没被巡夜的警察大叔发现。期间纲吉也曾诚心邀请朱雀来家里住，反正泽田家的食客再多一个也不要紧，然而被他一句"你母亲看到我会怎么想"给淡淡地堵了回去。以致纲吉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胆地关注天气预报，就怕下雨变冷影响到自己兄长的身体健康，对此里包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么轻松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
朱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为这次日本之行下了定语。
孩子在打闹嬉戏，主妇在讨论下顿饭的菜色。今天是一个艳阳天，微风里带着甜腻的香气，那是附近的西点店在烘培蛋糕。这就是最普通最平静的生活，没有战斗，没有阴谋，让人每一根神经都舒缓了下来。
难得的休闲状态总不会太久。
"朱雀！里包恩不见了！"纲吉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昨天不小心被十年火箭炮击中，不见了！没有十年后的人，也没有回来！"
十年火箭炮，雷守蓝波的时间武器，被击中者会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但有五分钟的时间限制。
有问题。
朱雀握紧拳头，借着低头思考掩去心底不可抑制的凛然，面对惊慌失措的纲吉，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要担心他。"
如果彩虹婴儿里包恩会不小心被十年火箭炮击中，那全世界的杀手都好下岗去了。没错，那个家伙只是想要拖人下水罢了，绝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是现在的话......已经没有时间再留在日本了。
"玄武今天通知我回去，中华需要我，我就必须走。"朱雀拍拍纲吉的肩膀，"我到现在都没出发，只是想和你说一声，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会变得更强。"
再见，纲吉。
里包恩以前提起过，四象星主的责任不会比彭哥列首领来得轻。
所以纲吉无法出声挽留，即使努力张嘴也说不出一个字，况且朱雀看上去并不太难受地走了，同往常一样不曾回头，好像对并盛这个地方不怎么留恋，对纲吉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天大地大，一人独行。